獨唱

校園歌手的獨唱會在T市理工學院還是第一次,在這個校風較為傳統的校園裏,這種藝術形式,讓在校師生都感到很新鮮。

胡悅是這個樂隊的主唱,她穿著一身白色的套裝連衣短裙,顯得非常性感。她的後邊站著一個吉他手,一個電子琴手和一個高大魁梧的架子鼓手。

他們互相配合,非常默契,而胡悅唱的是羽泉的那首《最美》,女生模仿這首歌曲,本來就讓人覺得十分新鮮,加上她渾厚的唱功,聽起來十分動聽,惹得被壓抑許久的學生們開始興奮了起來。他們站在台邊,自覺地揮舞起了雙手,為這個大學的嶄新組合叫好。

當然,人群中也站著紅臉膛的邊曉聲。他並不像其他人那樣,隻是呆呆地看著胡悅**出的修長白腿。

夜色很迷人,歌曲一首接著一首,清風伴著歌聲,飄**了很遠很遠,當演唱會結束的時候,是十一點多了,這時整個校園已經熄燈,隻剩下幾位演職人員收拾場地。

“祝賀你!胡悅,今天你唱的真好!”邊曉聲等所有人都走遠,才走近了她。

“邊曉聲!你果然來了!”胡悅披著一件白色的外套護住了**的雙肩,但是白腿還是**在外。

T市的早晚溫差很大,初春的夜晚冷的讓人難以忍受,邊曉聲走到胡悅跟前,“冷嗎?”

胡悅笑著搖了搖頭,但是嘴唇卻在哆嗦。

邊曉聲咬了咬嘴唇,突然冒出來了一句話,“以後不要幹這些事了?”

胡悅似乎沒有聽清楚,“啊?”但此時一陣悅耳的和鉉讓胡悅沒有再顧及邊曉聲的話,原來是手機的鈴音。當下,正好是手機這種新興的通訊工具全麵取代BP機的時代,而胡悅手中拿著的是最新款的三星手機,比起那些單彩的手機來,這種26萬色的手機十分時髦,價格要超過三千多元,這簡直是普通人家難以承受的奢侈品。

“喂?幹什麽?這麽晚才給我祝賀嗎?嘻嘻……今晚演唱會很成功,謝謝你啊!給我支援了這麽多的道具!嗬嗬,那天謝謝你了!……你說要我怎麽謝?我想想吧!哪這麽容易想到?嗬嗬!好吧,我撂了!”胡悅的表情十分愉悅。

邊曉聲在一旁冷眼旁觀,表情複雜。

“曉聲,剛才你說什麽?”胡悅又恢複了剛才的表情。

“沒什麽!歌唱的真好!”邊曉聲小聲地說道。

“你不是來祝賀我的吧!說吧,你我還有什麽話不能說的!”胡悅的表情一下子變得深邃了起來。

“真的沒什麽!”邊曉聲往後退了一步。

胡悅的高中是在T市的市立中學上的,她和邊曉聲整整分開了三年,雖然兩個人時常通信聯係,寒暑假時有時間也會見上一麵。但是邊曉聲卻莫名的與她產生了一種距離感,他覺得他還是那個鄉下的孩子,但是胡悅已經越來越“城市化”了,打扮越來越新潮,手裏的東西他也從來都沒見過,一開始是摩托莫拉的BP機,然後是隨身聽,Mp3!後來是筆記本電腦。而邊曉聲發現,胡悅嘴裏哼哼的歌曲,他根本沒有聽過,這幾年他隻是在拚命地學習,剩餘地時間他在拚命地跑步,用盡全省力氣射破對方的球門。

而當他又以足球特長生的名分考入T市理工大學的同時,他才得知原來胡悅也考進了這所大學,他本以為胡悅會考入北京的大學,沒有想到也來到了這種二流的大學,而且還是法學係,這種在理工科的學校裏上法學係很明顯是將就著考進來的。邊曉聲認為憑借胡悅的頭腦,本不應該是這樣的成績的,肯定是城市的花花**影響了她的成績。所以,他一直想找個機會和她談一談。

但是,上了大學後,將近三年裏,他竟然沒有機會和胡悅說上兩句話,因為胡悅真的很忙,她熱衷於各種社團活動,整日在眾多的學生中策劃中各種活動,就是很少出現在課堂上。由於其美貌和與生俱來的氣質,她很快成為了全學校知名的校花,並成為了眾多男生追捧的對象。

在邊曉聲心中,那個自己心目中的聖潔無比的胡悅,一下子變成了一個充滿了世俗氣息的女孩,而且和自己變得格格不入。

他覺得眼前的胡悅越來越陌生,離自己的距離越來越遠。這讓他變得很無奈,也從骨子裏冒出了一種恐慌感。

“你是不是想說,我不是你原來認識的那個胡悅了?”胡悅的眼神裏充滿了銳利。

“我…….我…….”邊曉聲心裏很難受。

“邊曉聲,我們再也不是那兩個生活在小山區的孩子了,我們都應該適應這座大城市的生活才對。你這樣下去,會被這個社會拋棄的。”胡悅的語氣嚴厲了起來。

“我認為如果這樣下去,最先被學校淘汰的應該是你吧!我聽說你的考試掛科了!去年的四級考試也沒過!”邊曉聲的臉膛開始變紅了,他的語氣變得尖銳了起來。

“邊曉聲你在教育我嗎?”胡悅的表情也變得嚴峻起來。

“不!不!我隻是在提醒你,一切還是應該以學業為重!否則,當年我……”

“當年,什麽!”胡悅的眼神已經與柔和無緣,相反她的眼神中充滿了一種令人恐怖的寒意。

“沒什麽!”邊曉聲低下了頭。

“胡悅,怎麽了?”高大的架子鼓手走了過來,他是胡悅的追求者之一,而且常常和他的女神形影不離,傳言他曾經讓很多試圖靠近胡悅的男生吃過拳頭。

雖然邊曉聲個子也很高,但還是比他小了一圈。

“沒事,這是我的中學同學,來看我的演唱會的。”胡悅一把拉起他的胳膊,把他拽了回去。

“小子!離她遠點!”架子鼓手指了指邊曉聲說道。

“離她遠點的應該是你們這些家夥吧!”邊曉聲突然變得底氣十足起來。

“啊?!”架子鼓手實在不敢相信眼前的這個紅臉膛的男生敢挑釁自己,他指了指邊曉聲,“你再說一遍!”

“我說滾遠一點!”剛剛還很怯懦的邊曉聲,突然臉色轉變了過來,他的麵部抽搐,眼神彌漫出了一股殺氣。

“邊曉聲,你喝多了吧!快走吧!”胡悅知道架子鼓手的厲害,她向邊曉聲使了個眼色,但是邊曉聲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找死!”還沒等胡悅再開口,架子鼓手已經揮起了右拳向邊曉聲的太陽穴砸來。

隻見邊曉聲隻用手肘一擋,便把他的拳頭隔開,緊接著就是一記重拳打在了他的小腹上。架子鼓手龐大的身軀應聲倒地,邊曉聲接著用膝蓋頂在了大漢的胸口,這致使他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邊曉聲順勢又是一記重拳,朝著大漢的麵門砸來,架子鼓手嚇得閉上了眼睛,可是邊曉聲的拳頭離大漢的鼻子還有一指的距離時突然停了下來,力道拿捏恰到好處。

架子鼓手半天才敢睜開眼睛,腦門上已經見了汗,他知道眼前的男生並非是尋常人物,並不敢再自取其辱。

“好自為之!”邊曉聲站了起來,頭也沒回離開了,不知道他這句話是衝著架子鼓手說的,還是衝著胡悅說的。

在場的所有人都被眼前這突發的事故嚇呆了,隻有胡悅,她不但沒有慌張,嘴角卻露出了神秘的笑容,“曉聲,你果然還是沒有變!”她的聲音小到隻有她自己能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