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人
午休即將結束，回到教室的時候，斜眼王叫住了劉晨，“跟我到辦公室來一趟！”
斜眼王還以為劉晨會問自己什麽事之類的事情，沒有想到他倒是挺從容跟著他走了。
到了教師辦公室，斜眼王一推劉晨，“這是縣公安局刑警隊的同誌，有事要問你。”
劉晨顯得很吃驚，“警察？問我什麽？”
斜眼王沒有搭理他，而是把他推到了三個身穿警服的人麵前，自己從屋子裏退了出去，並關上了門。
劉晨這才發現偌大的一個教師辦公室，現在已經隻剩下他和三個警察了，這儼然已經變成了一間審訊室。
三個警察統一穿著新式的黑色警服，由於剛剛更換的警服，讓人們多少還有點不適應。三人表情嚴峻，在劉晨的麵前擺著一把椅子。
劉晨拉過椅子坐在了中間，表情倒顯得很鎮定，這倒令前麵的三個刑警非常意外。
“你叫劉晨？”中間的一名高大魁梧的中年刑警每一寸都不放過似地盯著劉晨。
“是的！”劉晨回答的漫不經心。
“昨天大火的事情知道嗎？”
“知道啊！我家離這裏不遠！”
“哦？那請問你在晚上七點鍾的這一段時間在幹什麽？”刑警瞪著劉晨，表情難看到極點。
“和朋友在一家小店裏吃爆肚！”
“和誰？”
“楊森！”
“是你們班的學生嗎？”
“不是！是其他班級的。”
“之後呢？你們去了哪？”
“聽說學校著火了，我們就來看熱鬧了！”
“看熱鬧？燒死人了知道嗎？”中年刑警的臉陰沉的差點耷拉到地上。
“知道！”
“知道燒死的是誰嗎？”
“早晨已經聽說了！兩個人，一個是我們年級的王明潭，另一個不認識，是高中的。”
“那你就知道我們今天為什麽找你了吧？”
“我怎麽會知道？”
詢問的刑警一臉無奈，坐在旁邊的年輕刑警突然發難，“你放老實點！就在幾天前有人看見死者王明潭糾集人打了你！說說，他們為什麽打你？”
“他那個人就愛欺負人，我怎麽知道為什麽？他那天球賽踢輸了，我正好從那經過，就拿我撒氣唄！”劉晨的話裏有些沮喪。
“我看不隻是這個原因吧？”
“那還有什麽原因？”
“在初中部附近偷拍女生照片的是你吧？”青年刑警問道，他語氣變得溫和起來，卻隱約透露出某種剽悍，隻憑他的聲線就足以讓任何人畏怯。
“我……”劉晨的舌頭好像打了結。
“怎麽樣？你最好還是老實說，你去拍了嗎？”中年刑警再次問道。
“拍了！”劉晨無奈地點頭。
“拍照的對象是固定的嗎？”
“不固定！我隻拍我喜歡的女生。”
“拍的誰？”
“胡悅！”
“你拍的照片給過誰？”
“誰也沒給過啊！”
青年刑警突然一拍桌子，“你最好老實點！”
劉晨顯出了狡猾的神情，“好吧！我說！被王明潭那家夥看見了，結果都被他搶去了！”
“搶去了？”
“是的！他還威脅我讓我把其他的照片都給他！”
“你給了嗎？”
劉晨點了點頭，“一共三十多張吧！連同底片一起給他的！”
青年刑警滿意的點了點頭，“劉晨同學，我想告訴你，隱瞞一些事情，對你可不是什麽好事。現在請你告訴我昨天放學後都做了什麽，越詳細越好。”
“警察叔叔，你不是懷疑火是我放的吧？”劉晨的表情有點緊張。
“沒有人說是你幹的，但是現在我們可以懷疑任何人，為了免除你的嫌疑，請你說實話！”警察的語氣還是一樣平靜，但充滿一種意味，目前就數你最有嫌疑。
“我昨天真的和楊森去吃爆肚了，吃的是東街王老五那一家，老板認識我的，您可以去問！”
“這個我們會去調查的，你還拍過其他女孩的照片嗎？”
劉晨使勁搖了搖頭，把雙手搖了再搖，“我隻是喜歡胡悅而已，對其他女孩沒有興趣。”
“還有其他人知道這件事嗎？”
“沒有了，絕對沒有了！”
“昨天，你說你回來看到了火災，這期間誰可以證明？”
“楊森！我們一起回來的！”
“還有誰？”
“那我不知道了，我混跡在人群中，應該有人看到吧！”
“你幾點回家的？”
“十一點鍾！”
“你到家的時候，家人也在？”
“是，我媽也在家。我爸出差了，沒在！”
青年刑警本想問問有沒有家庭成員以外的人在？但是想想一個女人在家，丈夫卻不在，這樣的問題似乎有些失禮。
“好了，你說的問題我們會去調查的，請你回去再好好想想，有沒有什麽新的問題！”
“好的，我請你們幫幫忙！”
“什麽？”
“偷拍照片的事情，能不能別跟學校說，否則我就會被勸退了。”
“你放心，我們的審訊室絕對保密的，不過，作為一個學生，你也應該注意下自己的言行了！還有，我們可能會隨時找你了解情況！請你一定要配合！”中間的中年刑警語重深長。
劉晨點著頭，走出了辦公室。
三名刑警中唯一沒有說話的是坐在右邊的一名老刑警，他頭發稀少，並且已經花白，目光卻炯炯有神。等劉晨出去後，他才突然說道：“這家夥似乎隱瞞了很重要的事情呢！”
中年刑警有些奇怪，“邱老，您一開始就說要參與這個案子，我就覺得很奇怪！現在能說說您的看法嗎？”
這名老刑警正是縣公安局的老刑警邱明，此時距離他退休隻還差一個月的時間，“我是因為看到了兩個人的名字而來的。”邱明說著，拿起班級花名冊，指著兩個名字重重地說道：“胡悅！邊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