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情

劉晨已經兩天沒有上課,如果今天考試再不來怕是再難得說過去,所以他緊握著雙手站在那裏,等待著老師的審查。

劉晨班的班主任是個中年男人,姓王!教英語的,他眼睛有點問題,不時的會有些斜視,所以學生們私底下叫他“斜眼王”。劉晨常跟周圍的同學說,斜眼王監考時,他從來不敢作弊,因為他真的不知道他的眼睛到底是不是在看著他!

“這假條是你爸爸寫的?”斜眼王眼睛一轉,讓劉晨一陣心寒。

“當然是了!”劉晨當然知道假條是早晨在早點鋪裏找賣包子的老板代寫的,他也知道這樣的把戲是瞞不過斜眼王的,但他還是得硬挺著。

“明天讓你爸爸來趟學校!”

“我爸爸要在鐵路上呆上半個月呢!”

斜眼王的雙眼顯得怒氣衝衝,“真是無藥可救!”他突然盯上劉晨手裏拿著的相冊,“你拿著的什麽?”

“沒什麽!”

顯然,斜眼王也聽到了傳言,最近有人在偷拍女生的照片,而劉晨愛好攝影是幾乎所有人都知道的,而且他還是個問題學生,所以他故意提高了嗓門,“給我!”

劉晨有點不耐煩,但還是把信封交給斜眼王。斜眼王看了看照片,眉間的力道霎時鬆開,那反應有幾分像是沮喪,也有幾分出乎意料。

劉晨的相冊裏裝的隻是些公園的風景照,是一個同學拜托他照的。

“這是什麽照片?”

“就是寫普通的風景照,我想拿來給大家看一看的。”

“真的嗎?”

“真的。”劉晨使勁點了點頭,他的表情裏又多了幾分想要快點給同學們炫耀一下的氣息。

斜眼王這才把相冊合上,交還給了他,“和上課無關的東西不要帶到學校來。”

“知道了。”劉晨大喇喇地說道。

“你臉上的傷怎麽回事?”

“不小心碰的!”

“你就這樣混吧!看你會有什麽好結果!”斜眼王一陣惡狠狠地話後,便擺擺手,讓他趕緊回到座位上去考試。

劉晨坐在後排,考場裏的事好像跟他並沒有多大關係,他整整一堂考試都坐在座位上,胡亂地答了些題目。胡悅的照片現在自己連一張都還沒有照成,而明天就是王明潭說的最後期限了。要不下午到女生宿舍樓去碰碰運氣,不過要是被抓住,恐怕自己真的要被勸退了。

考試鈴響後,斜眼王把卷子收了,很多學生都在屋子裏議論考試題目。而一個小腦袋伸了進來,他衝著劉晨不停地招手,是楊森!

劉晨知道有事,趕快從座位上跑了出來,“幹嗎?”

“噓!”楊森用食指做了個止聲的動作,“跟我來!”

低年級的學生不用參加考試,操場上很多人正在追逐著一個皮球,球滾到誰腳下,誰就會多踢一腳,因為下次再滾過來就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沒有人願意和別人配合,也沒有人想到要把球往球門裏踢,因為那樣自己就會少玩一會足球。

劉晨和楊森站在嘈雜的操場旁,楊森的表情顯得異常神秘,“我發現了一個秘密!”

“什麽?”

“胡悅的爸爸就住在縣城裏!”

“哦?”劉晨的眼睛閃亮了起來。

“她昨天回家了,邊曉聲也去了!”

“你怎麽知道的?”

“為了今天的考試,昨天我和邊曉聲一起做衛生,貼考號!我先走的,上了個廁所,等我出來時,沒想到邊曉聲沒有回宿舍,而是在等公共汽車,我當時就想看看他到底去哪?他擠上車後,我也跟著擠上去了,好在人多,他沒有發現我。”

“他在哪站下的車?”

“縣政府家屬院!”

“家屬院?”

楊森重重地點了點頭,“嗯!我打聽了一下,胡悅的爸爸現在好像是副縣長了!”

劉晨的表情緊張了起來,“是嗎!看來還挺麻煩的!”

“你可以去她家碰碰運氣,我想在學校裏恐怕是找不到合適的機會照相了吧!”

“可是她會回家嗎?”

楊森沉默了一會,繼續說道:“今天考完試會放假兩天,我覺得她回家的可能性很大!”

“那我現在就去,找個好地方蹲守!”

“你瘋了!下午還有考試呢!”

“不考了!考了也得不了多少分的。”劉晨的表情顯得輕鬆自然。

楊森搖了搖頭,“你隨便吧!不過祝你好運!別忘了是四號院!”

“謝謝,哥們!你快回去準備下一場考試吧!”劉晨看了看學校禮堂上的大鍾,已經十一點鍾了,自己這個時候去,好象有點早,但是他似乎覺得應該早去,因為要抓拍胡悅的照片,就必須找好合適的地點。

劉晨騎上自行車,直奔縣政府家屬院而來,由於攝影的愛好,他很喜歡到處亂逛,所以他對縣城裏的每一條街道都了如指掌。

不過,七公裏的路程,還是讓劉晨感覺到有點氣喘籲籲。他把自行車靠在一棵大樹下鎖好,然後在縣政府家屬區旁開始尋找四號院,好在這是一座顯眼的庭院,並不難找。

他停下腳步,耳朵捕捉到了小提琴的聲音,這個時間竟然有人在拉小提琴?他觀察四周,確認沒人,才確認小提琴的聲音就是從四號院旁一座二層的樓中傳出來的。

練習小提琴的都是些女生吧?難道是胡悅?不對!這會她應該在學校考試才對。劉晨胡思亂想著。

劉晨不知道從哪裏來的膽量,雙手一撐,翻身便跳到了院牆上,灰色的建築就在他的眼前,他翻身下牆,前方就是一樓的窗戶。窗戶緊閉,窗簾卻敞開著,裏麵的情形一覽無餘。這是個絕佳的觀測位置,但就是沒有什麽遮蔽的地方。

劉晨改變身體的角度,探出頭去,看到屋中有兩個人,一男一女,男人坐在沙發上,正在欣賞琴音,而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人正在拉著小提琴。

男人背對著劉晨,看不清模樣,但劉晨猜測這應該是胡悅的父親,但是這個女人是誰?看起來很年輕!難道是胡悅的媽媽?不太像!

劉晨很想看清楚她的長相,但玻璃窗的反射阻礙了視線。正當他把脖子抻得更長的時候,小提琴的聲音戛然而止。劉晨以為自己被發現了,所以低頭想走。

但是半天,都沒有動靜,他隻能抬起頭又看了窗戶裏邊,但窗戶裏此時卻發生了讓他意想不到的事。

這一幕竟然讓他看呆了,體下的東西不知不覺的變得堅硬了起來,而這時他下意識的取出了包中的相機,在這一刻劉晨告訴自己,也許這是另一個讓自己擺脫危險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