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上 白大爺病了

白大寶給馬青青打電話,說是白大爺再一次住院了,而且病情還很嚴重。

剛剛從沈陽跑車回來的馬青青,想起上一次魯常軍和江小天,還有張愛真幾個人,要幫助白大爺尋找丟失女兒的事情,便給幾個人說:“白大爺病了,人家白大爺對我如此信任,存折給了我,真金白銀的首飾也給了我,我不能夠沒有良心,我得去醫院照料白大爺。”

幾個人聽了都說好,馬青青你這樣做,才像是白大爺的幹女兒嗎。

幾個人商量了一下,第二天購買了水果和禮品,去醫院看望白大爺,並想著從白大爺那裏搜索一些他女兒白曉靑丟失的線索,看看是否能夠協助白大爺找到女兒。

幾個人來到醫院,白大爺正在病房裏輸液,看到馬青青和同事們帶了禮品來看他,激動的抓住馬青青的手,眼睛裏老淚流個不止。口裏含混不清的說:“青青,你媽媽也一定想你了,我剛才做一夢,夢見你小時候啊,被你媽媽打,我還抱著你呀,在前麵跑,你媽媽呀就在後麵追……”

馬青青的眼睛也濕潤了,流下眼淚來,她想白大爺一定是又犯迷糊了,大腦神智不清醒了。不過,白大爺的話,也讓馬青青想起自己小時候比較淘氣,爸爸和媽媽也因為教育自己的事情,沒有少生氣。想到此,馬青青也就嗚嗚嗚地哭了起來。

魯常軍勸馬青青不要傷心,說馬青青:“你問問白大爺女兒丟失的事情,咱們好做一下記錄。”

馬青青哪裏有心思去詢問白大爺丟失女兒的事情啊,現如今她看到白大爺病**還如此想念丟失的女兒,也就觸景生情地隻顧哭。

江小天走近前說:“白大爺,我們今天來,也想幫助您,協助您,找到您從前丟失的女兒,您老能否提供一下具體的時間和線索。”

白大爺呆呆的眼神看著江小天,耳朵裏似乎沒有聽清,張大口問:“你說啥?我聽不清。”

江小天說:“大爺,就是您丟失女兒的具體時間節點和位置?”

白大爺說:“我沒有丟東西,都找到了,我就是為了想青青,讓青青來看我,我就說東西丟了,都找到了,謝謝你小夥子。”

江小天和魯常軍,還有一旁拿著本和筆,做著記錄的張愛真,都明白這白大爺糊塗了,說不清了。就在幾個人眼神裏有些著急,不知道該如何辦的時候。白大寶跟隨主治醫生來檢查白大爺的病情,主治醫生說:“你們這麽一大群人,不要打擾病人的休息,看望的時間到了,你們趕緊出去吧。”

白大爺看到主治醫生,就有點害怕,驚恐的眼神下說:“你不要過來,我不怕你,馬克思他老人家不要我,我也不跟你走……”

白大爺的神智仍然不清醒,口裏嘮叨個不停。魯常軍和江小天商量著說,大家就是接著問,白大爺糊裏糊塗,也不會說出一個有價值的東西來,咱們隻好聽主治醫生的話,先走吧。於是,魯常軍帶領江小天、馬青青和張愛真,四個人也就離開了白大爺居住的病房。

白大寶將幾個人送到醫院的樓下,在一個休息的小亭子內,魯常軍請白大哥坐下,讓他給講一講妹妹丟失的事情。白大哥坐下來搖著頭說:“這事情,我謝謝你們幾位,你們都是好心人,但是,這事情,你們就是幫我爸爸去找,也沒有用,都幾十年前的事了,根本就找不到。”

江小天說:“現如今科學技術發達,要不然有時間先提取一下你的DNA,到公安機關那裏做一下比對和查詢登記,也沒準兒會找到重要的線索呢。”

白大寶擺著手:“我的沒有用,我不是我爸爸的親兒子,要是提取DNA,也得用我爸的,再說我爸病了,你們也看到了,大腦都不清醒了,他哪有時間陪著你們提取DNA,去找丟失的女兒啊。”

江小天:“白大哥,您就給我們車長講一講,您姐姐從前丟失的詳細經過吧,假如說要是能夠找到呢!”

白大寶:“你們那麽願意聽啊,那就等老爺子病好了,你們聽老爺子給你們講去。”

張愛真:“白大哥,我們大老遠的來一趟,您就給我們講一講唄。”

白大哥說:“有什麽好講的,我也都是聽我爸說,多年前我爸爸帶領我姐姐白曉靑回老家過年,在天津火車站中轉的時候,我爸爸上了一趟廁所回來,就不見了看行李的我姐姐。”

魯常軍說:“能不能講的詳細一點白大哥,我這在鐵路上工作,您能否說一下具體的年代時間,我好去鐵路上查找一下那個年代的曆史記錄。”

白大寶說:“難啊兄弟,這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當年我父親在天津火車站找了好多天都沒有找到,後來每到過年時候,我爸爸和我媽媽都會去天津火車站找人,根本就找不到。我爸爸為了找我姐姐,說句實在話,有時候夢遊都會去找人。老人家多少次夢遊,都跑到大街上去了,大夜裏摔傷過無數次。”

馬青青:“呦,這麽嚴重啊,怪不得夜裏白大爺說話神叨叨的,精神不正常。”

白大寶說:“我經常夜裏都要去我爸爸哪裏看看,老怕他夢遊出走,有時候又怕打擾他休息,就在大門外聽一下。”

馬青青說:“是呀白大哥,白大爺不喜歡你,老說你在外麵偷聽他說話。”

白大寶:“哎呦妹妹,大夜裏我睡會兒覺不好,我能偷聽什麽呀,實話給你說,我是擔心我爸爸夜裏夢遊,但是又怕打擾他休息,就隻好在窗外聽聽。”

馬青青說:“白大爺太不容易了,我看老人家,這一輩子啊,一直就沒有脫離開丟失女兒的自責心情。”

白大寶說:“是呀青青妹妹,我爸爸認識了你,也是他生活中的一大安慰啊。”

魯常軍說:“白大哥,我們一定要盡力幫助您,不能夠讓老爺子帶著遺憾離開人間。”

白大寶生氣了:“什麽叫離開人間,老爺子這不好好的嗎,你說話吉利一些好不。”

魯常軍趕緊說:“呦,對不起白大哥,我說錯了。”

白大寶起身離開說:“我還得趕緊去陪護老爺子,我就不送你們了。”白大哥說著話,也就消失在了住院大樓的樓道內。

江小天說:“魯車長,你別生白大哥的氣,我看出來了,白大哥不希望我們找到白大爺的女兒。”

張愛真問:“這是好事啊,白大哥幹嘛不希望找到妹妹啊,我怎麽沒有看出原因來。”

江小天說:“白大爺家裏,現在麵臨著拆遷,將來會有一大筆錢和房子,老爺子去世後,這都是白大寶的,你要是再給他找到一位妹妹,這不是來分家產嗎?”

魯常軍點著頭說:“對了,咱們這本身是來做好事的,幫助白大爺找親人的,可是在白大哥那裏,咱們是在做壞事啊。”

馬青青說:“好了,好了,咱們不說了,我都餓了,咱們找個地方該吃飯去了。”

幾個人來到飯館,點好了飯菜,一邊吃,魯常軍就給馬青青開玩笑說:“哎,青青啊,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來,聽你說你的爸爸和媽媽都不在你身邊,她們幹嘛去了,你能不能給我們講一講?”

馬青青:“怎麽了,幹嘛提我的爸爸和媽媽啊。”

魯常軍說:“我看白大爺對你這麽好,你是不是白大爺當年丟失的女兒啊?”

馬青青:“去去去,你不要聯想太豐富了,這根本不可能。”

江小天說:“魯車長,青青的家庭情況我了解,前幾年我們一起在鐵路乘務管理學校上學的時候,青青給我講過,當時他爸爸的公司倒閉了,因為資金問題進監獄了,還有她媽媽在日本……”

馬青青趴在桌子上嗚嗚嗚哭了:“不讓你們提我的爸爸和媽媽,你們不要提,我想我媽媽了,嗚嗚嗚嗚……我想我媽媽啊……”

江小天趕緊給魯常軍使眼色:“別提了,青青的事情別提。”

由於馬青青的傷心哭泣,幾個人的情緒一下子低落下來,匆匆忙忙吃過飯,幾個人回到江小天的家,聽他們車組一起創作的《高鐵戀曲》,馬青青這才開心的笑了。

魯常軍說:“小天啊,你和青青,要把這首歌多練習一下,過些日子,有一家藝術團要坐咱們車組的車,去秦皇島參加文藝演出。她們在高鐵上要對咱們列車員和乘坐高鐵的旅客,進行一次慰問演出。咱們上級領導也提出來,希望咱們列車員也出一個節目,做好與藝術家們的互動。”

馬青青說:“好啊,好啊,咱們出個什麽節目,給她們互動呢?”

魯常軍說:“我看啊,就你們倆演唱的這個《高鐵戀曲》就挺好。”

馬青青說:“不行,不行,我感覺到我們倆要是唱一曲付笛生老師唱的《知心愛人》更合適。”

張愛真聽了,嘻嘻而笑說:“《知心愛人》好,江小天你們倆金童玉女,可以在樂壇推出一對金牌組合了。”

江小天說:“別別別,別開玩笑,要是麵對社會上的演唱,特別是有人家專業的藝術家,咱們還是要慎重一些。”

魯常軍說:“我看《高鐵戀曲》就挺好,它一是歌頌了咱們國家社會發展中鐵路人的奉獻精神,二是,這首歌也符合你們倆個人高鐵列車員的身份。”

江小天說:“列車長說的對,來小青,咱們倆今天就多演唱幾遍,讓魯車長和張愛真給咱們指導著把把關。”

江小天打開了伴奏音樂,江小天和馬青青鄭重的站在一起,就像站在舞台上一樣,麵對魯常軍和張愛軍兩個人,也就像麵對坐滿了無數位觀眾的舞台下,開始演唱:

一根根綿延不盡的鋼軌

一道道長長遠去的電網

一條條橫跨江河的橋梁

工作在鋪滿鋼軌的土地上

信號燈閃耀著美麗的夢想

指引著我們前進的方向

沉浸在高鐵列車的笑聲裏

徜徉在孤獨小站的向往裏

穿越沸騰火車站的繁忙裏

鐵輪滾滾駛過堅強的軌麵

溫馨的笑聲在高鐵運輸線上**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