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奉天殿內
奉天殿，大臣們手持笏板,各自不安，左顧右盼。
“黃大人…”齊泰朝著黃子澄微微鞠身，說：“削藩的事情已經到了節骨上，皇上怎…哎”
黃子澄曾經陪伴朱允炆讀書，自認為了解，哪知竟做出這樣荒唐的事情，為了一頓早飯不上餐，他眉頭緊鎖，不語。
齊泰曾經鄉試第一，繼而進了京，他滿腔抱負，就想輔佐建文帝鞏固朝廷。
這一聲歎息裏多少帶著無奈。
“齊大人，爾等就在這此恭候，如何？”方孝儒在旁邊接話。
方孝孺滿腹才華，受多人推薦,直到中年，才得到賞識。
方孝孺忠心為主，一心想替朱允炆打算，又怎，能由他做糊塗事。
他們並沒有聽曹公公的退朝,而是依然手持笏板，排排站著，甚至，能用紋絲不動來形容。
這哪裏是恭候，這分明是逼朱允炆按照他們的方式做皇帝。
他們哪裏知道,這會，朱允炆在光祿司，正做他愛吃的白切雞。
雞從鍋裏撈了出來，朱允炆伸手去拿菜刀，尚正膳準備阻止，被他一個眼神給製止了。
朱允炆手拿菜刀，將雞肉分割成一片片，碼在白瓷盤子上，旁邊放了醬料。
“給朕拿椅子來。”朱允炆說：“再盛一碗白粥。”
柳絮在旁邊輕聲道：“陛下，我給您端去乾清宮，您再慢慢享用。”
“就在這裏…”朱允炆說著，目光落在尚膳正身上。
尚膳正又看向旁邊的尚膳。
一個十六歲左右的男孩，鞠著身子去搬了凳子來，另一個男孩拿了雕著荷花的木托盤，端來了一碗白粥，盤裏放著玉筷架，筷架上架著一雙銀筷子。
講究…
朱允炆拿起來，大口吃了起來。
雖然，醬料裏麵差了點料，但是，總體來說也還不錯。
“喏，你嚐嚐？”朱允炆回頭對柳絮說。
柳絮嚇得連連後退了兩步。
“陛下，奴婢不敢。”
一點也不活潑，一點也不生動，無趣。
“行了，朕吃飽了。”朱允炆放下筷子。
他這一頓，自己動手，著實吃累了。
“回寢宮。”
柳絮跟在朱允炆身後…
光祿司的尚膳們都盯著，盤子裏剩下的白切雞流口水。
他們都是第一次見這樣做雞。
“瞧你們一個個沒出息的樣。”尚膳正吼了聲，“都做自己的去。”
尚膳都散開了，回到了自己的崗位。
尚膳正和尚膳副，各自抓了一塊白切雞吃了起來…
奉天殿，在齊泰，黃子澄，方孝孺的引導下，各大臣還在殿裏侯著，這一侯就是半天。
曹公公心急如焚，他怕各位大臣心氣不順找他麻煩，又怕這些大臣的舉動惹怒建文帝，最後，火氣都撒到他身上。
他戰戰兢兢。
“各位大臣，已過午食，不如，明日早朝再議？”
齊泰當即拉下了臉。
“曹公公，朝廷之事，何時輪到你插嘴？”
“奴才愚昧。”曹公公手持拂塵，把頭埋的低低的。
“你去告知皇上。”齊泰回頭看了眼身後的大臣，說：“爾等將在殿內侯著。”
曹公公為難，可是，他也得罪不起文武百官，隻得往乾清宮去。
乾清宮有許多宮女，基本都是13到16歲左右，再大一點的，就是宮裏的老姑娘了，也被稱為姑姑，或者其他司的掌事。
朱允炆的目光，主要還是落在柳絮身上。
柳絮長相秀氣，目光清純，看起來就像一隻小白兔，他且無聊，也就逗她玩玩。
“過來，給朕把龍袍脫了。”
朱允炆張開雙臂。
曆史書上記載，朱允炆隻有一位皇後，馬氏，且是朱元璋照著馬皇後的影子，親自挑選冊封的。
穿越而來…
朱允炆滿是期待，可是，他腦子裏的記憶，讓他很快知道，這個馬氏滿臉雀斑，五大三粗。
這…
朱允炆已經自動將他屏蔽。
皇帝三宮六院，佳麗三千，這才正常。
柳絮熟練的替朱允炆脫下龍袍。
五月底，天氣已開始炎熱，厚重的龍袍，加上他剛才做白切雞，內衣都濕透了。
“再脫…”
柳絮剛給脫了龍袍，朱允炆又說。
之前，朱允炆的貼身衣服都是自己穿，可這會，竟要她脫貼身衣服。
柳絮知道，伺候皇上是應該的，可是，她到底是個未經世事的姑娘家，不禁臉紅了，低頭，手指小心翼翼的觸碰著…
輕柔，濕潤。
朱允炆腦子裏隻出現這兩個詞。
“陛下…”
曹公公自行進來，剛喊了聲，看到光著上身的朱允炆，嚇得撲通跪在地上，腦袋都差點埋到**了。
柳絮手上拿著白色棉綢內衣，站在一旁，不知所錯。
“行了，給朕拿件薄的衣服來。”
朱允炆覺得有些掃興。
然而，這年頭，再薄的衣服，也是長袖。
曹公公就這麽跪在地上，等著柳絮替朱允炆穿好黃色繡龍便衣。
“曹公公，你找朕有何事？”
朱允炆的興致被打斷，顯得有些不耐煩。
“陛下…”曹公公這才抬頭，期期艾艾的說：“陛下，各位大人還在奉天殿侯著。”
嘖…
朱允炆又不傻，這不就是要耍苦肉計。
“行…”朱允炆隨後又說道：“隨他們侯著，他們願意等多久，讓他們等去。”
曹公公現在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他隻是一個傳話筒。
“奴才明白。”
“退下…”
“奴才告退”
曹公公起身，倒退了兩步，這才回過身離開。
朱允炆的興致被打斷了，這會再看柳絮，換了一種心境。
“你出去吧。”朱允炆說：“我想一個人呆一會。”
柳絮卻隻退到隔斷簾處，並沒有退出寢宮。
貼身宮女，就是要貼近身邊。
這已經算離的遠了…
朱允炆也隨她去了。
他這會的心思在衣服上，再過一個月，天氣暴熱，每天還穿長袖，長袍，不得把人給悶壞？
“柳絮？”
朱允炆喊了聲，柳絮立馬到了他麵前。
“陛下…”
“去，給我禦書房拿筆墨紙硯來。”
朱允炆的記憶裏，禦書房堆滿了秦章，這給他心裏上很大壓力，所以，寧願讓柳絮把筆墨紙硯拿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