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兩位少俠,可還有話要說?

且說赤雲宗燭焚公、燭燼公,上清觀符道子、清玄子,王氏二祖王世雷。

五個老家夥再次聚到一起。

上一次,五人聚在一起,商定了三家聯合,共同對付長順鏢局。

然而,到最後,上清觀卻未曾參與。

赤雲宗與王氏,兩家聚集了近百名弟子,以薑興平和王遠衡為首,氣勢洶洶,想要一舉踏平長順鏢局。

卻不料,蘇黎早有準備,布下劍陣。

兩家可謂是損失慘重。

尤其是赤雲宗,原本出發的近五十人,逃回來者,竟隻有四人。

損失如此慘重,燭焚公、燭燼公自是勃然大怒,一連臭罵了薑興平好些天。

最後,二人實在是罵得口幹舌燥,罵不動了,這才將薑興平打發下去,麵壁閉關,未經允許,不可踏出房間半步。

而如今,五個老家夥再次齊聚,吃了個大虧的赤雲宗和王氏,此時態度顯得格外強硬。

若是此番符道子、清玄子,不能給出一個解決長順鏢局的良策,一副他們便不會再顧忌,要親自動手的架勢。

“幾位道友勿躁,在來此之前,符某已派了兩名得意弟子,破陣去了!”

知道這幾個老家夥心中有怨氣,符道子倒也幹脆,率先便將自己的安排說了出來,好讓這幾個老家夥安心。

“兩名弟子,破陣?”

王世雷、燭焚公、燭燼公,三人先是一怔,但隨即卻又搖了搖頭。

燭焚公有些質疑地道:“符道友,不是燭某信不過你,隻是,僅憑兩名弟子,符道友便想要破了那劍陣?未免有些太過自信了吧。”

燭焚公話音落下,一旁的王世雷亦是鈹著眉頭,道:“不錯,此前我等兩家,精銳弟子齊出,卻是皆折在那劍陣中,王某倒也有些好奇,符道友何來的自信?”

“嗬嗬!”

麵對質疑,符道子淡淡一笑,自信不減,道:“兩位道友,莫不是忘了我上清乃劍道正宗?”

說著,他更是哼了一聲:“哼,區區劍陣,我上清弟子,想要破之,易如反掌!”

啪!

符道子話說完,王世雷當即一拍額頭,神色露出一抹恍然,道:“好啊,若真破了那劍陣,我等便不用憂心了!”

“嗬,可笑......”

然而,與王世雷截然相反,此時的燭燼公,麵色卻是極為不屑。

他冷笑著,甚至還帶著一抹嘲諷意味,道:“想得倒是簡單,若那龜殼真那般好破,我赤雲宗又何至於損失了那麽多弟子?

所謂龜殼,便是指長順鏢局那劍陣了。

因為長順眾人一直躲在那劍陣中,又時不時的衝出來惡心對手一下,此後又退縮而回。

“哼,破不了那劍陣,是你赤雲宗弟子無能......”在場幾個老家夥中,能說出此等話語者,不用多想,是那火爆的清玄子無疑。

“你......敢再說一遍?什麽叫我赤雲宗弟子無能?”燭燼公當場發怒,直接站了起來,臉頰脹紅,指著清玄子,厲聲喝問。

對此,清玄子倒也不懼,頗有些針鋒相對的意味,道:“難道不是嗎?你赤雲宗先後派了多少弟子?”

說著,他更是嘴角一勾,露出一抹嘲諷:“可結果呢?不用多說了吧......”

“你......”

一時間,燭燼公被氣得身體發顫,竟無言反駁。

“師弟!”

燭焚公鎖著眉頭,瞪了燭燼公一眼,厲聲一喝,示意其坐下,不必在意口舌之爭。

而後,他麵色又一改,皮笑肉不笑,道:“既然兩位上清的道友成竹在胸,那我等也不再多言,靜候佳音便是!”

說完,他端起了身前的茶,悠哉悠哉的飲了起來,倒真像是在安心等著佳音傳來。

隻是,他茶剛飲入口中,卻又差點被自己師弟接下來的一番話給噎著。

“嗬,靜候佳音?”

燭盡公一臉不忿,冷嘲一聲,道:“師兄啊,隻怕到時,非但等不來佳音,反而是那些所謂的上清天才,被對方擄了去,借機再敲詐一番,那......”

話說到這裏,他並沒有接著往下說。

因為,在場的幾個老家夥,有意無意間,目光都向王世雷看了去。

燭焚公更是再次瞪了自己的師弟一眼,像是在說:“師弟啊,你少說兩句吧,怎的還把心裏話給說出來了?”

在他心裏,其實也有些小期待,若蘇黎當真將上清那兩名弟子擄了,反過來勒索,那可真有樂子了。

“哼,王某不管各位道友如何打算,但......”

王世雷也不在意這幾個老家夥的目光,他雙目微微一凝,放下狠話,道:“但無論如何,那小賊辱我王氏太甚,不僅害了我王氏諸多子弟,甚至還勾結我王氏家賊,意圖挑起你我幾方相互爭鬥,當真不可饒恕,因此,在他給的那十五日期限前,那劍陣必須要破......”

“勾結家賊?”

“挑起你我幾方爭鬥?”

“這是怎麽回事?發生了什麽?我等不是好好的嗎?王道友,還請明言!”

幾個老家夥齊齊一怔,盯著王世雷,等他把話講明白。

提及此事,王世雷氣不打一處來,臉頰也一陣**,說道:“家門不幸啊,不曾想我王氏竟出了個忘恩負義的狗賊,與長順那賊子勾結,竟然......”

於是乎,王世雷帶著一腔的憤怒,將王世泰不遠千裏帶過來的消息細細道了出來。

而臨近說完,他卻是神色變幻,變得憂心忡忡,歎道:“如今我擔心的,是我那鑫兒啊,據我那兄長所說,鑫兒已經出發了六日,算算時間,如今也該到這雲海地界了,可......”

話說到這裏,他已經沒有必要再說下去,很明顯,王遠鑫並未出現。

“嘶......”

“可惡,可惡至極!”

“當真該死啊!”

幾個老家夥聽後,刹那間一個個臉上青筋暴起,憤怒無比,恨不得親手捏碎蘇黎和魯文。

尤其是上清觀的符道子和清玄子二人,臉色最為難看。

差一點,他們上清就成了那作惡多端,專橫豪奪的黑惡勢力了。

“現在,符道友,清玄道友,王某隻要兩位道友一句話,若你上清破不了劍陣,王某便會親自動手,那時,你上清是攔還是不攔?”王世雷眼如鷹,死死地盯著上清兩個老家夥。

“算上我赤雲宗,兩位道友,還請給個準話,若那時我等出手,你上清會不會幹涉?”燭焚公此時亦是凝著雙眼,頗有些咄咄逼人的架勢。

“幾位道友放心,那期限還有四日,如此,便給我上清這四日時間;若四日過去,我上清還破不了劍陣,那幾位道友盡管出手便是,上清絕不幹涉!”事已至此,符道子也不再顧及什麽以大欺小的名聲,當即鬆口。

“如此甚好,我等此番便如此說定了!”

王世雷、燭焚公、燭燼公各自點頭,舉茶議定。

“好了,幾位道友,符某雖然說了,不會幹涉你等出手,但,那是四日之後,我上清弟子沒能破那劍陣的情況下......”

幾個老家夥眉頭舒展,相互舉茶間,符道子卻是又開口提醒:“而在此之前,還是如此前一般,望幾位道友勿動!”

“符道友且放心,我等定不會讓你為難!”幾個老家夥點頭開口。

“如此,幾位道友,在此期間,且安心等著我上清弟子破陣的消息吧!”

......

長順鏢局。

且說長順鏢局招新結束後,蘇黎正在給瘦猴等人交代未來的安排。

卻不料就這時,一名手下匆匆而來,語氣有些著急,呼道:“公子,外麵來了兩個青衣劍客,自稱是上清弟子,點名要公子你出去一見!”

蘇黎話頭硬生生止住,帶著些許疑惑,看向那名手下,像是自言自語,道:“青衣劍客?上清弟子?”

“回公子,他們皆是穿著一身青色長袍,背上負著劍,自稱上清弟子!”那手下點著頭,說道。

“上清弟子麽?”

蘇黎嘴角微微一勾,卻是露出一抹難以言明的笑,自語道:“終於來了麽?”

他的話說得很隨意,也說得很莫名其妙,聽得旁邊的瘦猴更是一頭霧水。

瘦猴:“公子,您莫不是與上清有何種淵源,本就是等著他們找上門?”

瘦猴這個問題,也並不是隨口問問。

畢竟一直以來,他們的二公子林浩,使的可都是上清觀的《清元造化劍》經,這也是如今為世人皆知的事。

《清元造化劍經》乃上清正派功法,從不外傳,二公子又是從何學來?

甚至,他們的公子蘇黎,會不會也是一個隱藏極深的劍道高手?

種種困惑,早已纏繞了瘦猴許久。

隻是這其中關乎到跟腳問題,特別是對散修而言,探人跟腳,最犯忌諱。

因此,一直以來,瘦猴雖然心下好奇,但也未曾開口詢問過。

“淵源?”

蘇黎淡淡一笑,卻是說道:“以後你就知道了!”

而話說完間,他已然邁出了步子:“走吧,出去看看,看看所謂的上清弟子,有何了得!”

......

長順鏢局門外,招新突然結束,原本圍觀的眾人,此時正待散去。

卻不料空中突然傳來一陣呼嘯,一時間,眾人循聲齊齊望去,但見兩個青衣男子,負著劍,自空中而下,落到了長順鏢局大門前。

眾人本已邁出的腳步,生生止住,收了回來。

“嘶,青衣劍客,這......這是上清哪兩位弟子?”

“哪兩位?說來怕嚇著你,且聽好了,這兩人,一個叫百裏宏,一個叫俞誠,來頭......”

“什麽?上清大長老千弘道人首徒俞誠?”

“還有,上清內務長老,符道子座下得意弟子,簫月百裏世家少爺百裏宏?”

“......”

蘇黎出得大門,便聽到了那些還未散去的人在談論著。

不得不說,這兩名上清弟子名氣倒是挺大,不知不覺間,長順鏢局大門外又圍了不少人,越來越多。

“你二人是上清何人?報上名來!”

蘇黎目光看向那兩個青衣劍客,不知為何,看著這兩人,他倒是覺得比赤雲宗,比王氏那些所謂的天驕順眼多了。

“百裏宏!”

“俞誠!”

二人淡淡開口,卻是有些趾高氣揚,神色中更是露出不加掩飾的蔑視和不屑。

“嗯?”

一瞬間,蘇黎雙眼一凝,適才覺得順眼的兩人,此時在他眼中,卻已成了與赤雲宗、王氏那一眾廢物之流。

他板著個臉,聲音低沉,道:“你二人來我長順做甚?”

“笑話,整個雲海皆是我上清地盤,我等在自家地盤活動,還要向你交代?”

百裏宏頭微微一揚,仿佛是在居高臨下,鼻孔對著蘇黎,說道:“倒是你等賊子,竟敢在我雲海地界撒野,四處作惡,殘害仙道門人,當真該死!”

“你等賊子,當真好膽,竟敢將賊窩搬到我雲海,為禍一方,是不將我上清放在眼裏嗎?”百裏宏話音落下,俞誠便又開口。

兩人指著蘇黎,還有蘇黎身邊的刀疤等一眾兄弟,你一言,我一語,將整個長順鏢局數落痛罵了一遍。

與此同時,圍觀的人中,響起了一片幸災樂禍聲:

“哈哈,看你們還嘚瑟,報應來了吧,在上清地盤上,還輪得到你們威風?”有人放聲大笑著,像是對長順鏢局早就看不過眼。

也有人此時拍著胸脯慶幸,慶幸適才沒有加入長順鏢局:“呼......還好招新提前結束,我沒有加入,不然,這下該如何是好?”

當然,他的話音落下,旁邊便有人不屑:“切,就算招新不結束,你就能肯定你能通過考核?”

而正所謂,吃不到葡萄,便說葡萄酸,有些適才想參加考核,卻被拒之門外的人,此時更是冷嘲熱諷:“真是活該,一群不入流的山野匪眾,也隻能窩在這龜殼中了!”

“......”

各種明嘲暗諷的聲音越來越大,甚至最後,不少人更是放聲大笑了起來。

當然,也有好些人,此刻保持著理智,縱使此時上清弟子親至,但他們可不認為長順一方會懼怕。

畢竟此前赤雲宗曾派了那麽多弟子,還不是被長順鏢局殺得落荒而逃?

當然,對於那各種幸災樂禍的話語,蘇黎並未理會。

他此時目光如炬,盯著百裏宏和俞誠,道:“如此說來,兩位此番是來尋我長順鏢局麻煩的了?”

“尋麻煩?”

百裏宏嘴角一揚,甚是不屑,譏諷道:“你們也配?”

“嗬......”

蘇黎搖頭淡淡一笑,像是看兩個傻子一般,道:“兩位自便!”

說罷,他轉身便要進入院中。

“你......站住!”百裏宏怒極,適才對方的眼色,他都看在眼裏,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

“哦?”

蘇黎止住腳步,回過身來,饒有興致的看了過去,道:“兩位少俠,可還有話要說?”

俞誠神色高傲,指著蘇黎,道:“你等匪人,罪大惡極,我二人此番前來,便是奉命清剿你等......”

“哦?罪大惡極?”

俞誠話還未說完,蘇黎便頗有興趣的擺了擺手,打斷了他。

蘇黎反問道:“不知我等如何罪大惡極?莫不是因為赤雲宗和王氏那些廢物?”

緊接著,他麵色一凝,目光變得極為犀利,話鋒一轉,好似警告一般,沉聲又道:“怎麽,難不成你上清觀,要為那兩家廢物出頭?奉勸你們一句,可莫要自誤啊。”

“你......好大的膽子,當真找死,竟敢當著諸多道友,公然侮辱仙門同道......”

此時,不僅僅俞誠和百裏宏,就連圍觀的眾人,一時間亦是倒吸了一口氣。

就連赤雲宗和王氏這樣的仙道豪門也敢公然侮辱?

眾人隻覺得心下震撼,不得不佩服蘇黎的勇氣。

然而,接下來還有讓他們更為震撼的。

不待俞誠將話說完,蘇黎便又出聲打斷了他:“廢物就是廢物,本公子隻是述說事實而已,又何來侮辱一說?”

話音落下,眾人直接炸開了鍋:

“嘶!他還真敢啊,真不怕赤雲宗和王氏報複嗎?”

“報複?如何報複?你莫不是忘了幾日前,那些赤雲弟子的下場了?”

“好狂妄的人啊,不過倒是有狂妄的資本!”

“嗬嗬,這下有好戲看了,此間的種種,不久便會傳遍神州,倒是要看看,赤雲宗和王氏,他們將如何應對?”

“......”

各種議論聲再次響起,不過蘇黎還是沒有在意。

他的目光始終在百裏宏和俞誠身上。

此時他帶著一種莫名的笑意,好似還有話還未說完,於是他張了張口,接著又道:“當然,在本公子眼中,你二人與那些廢物倒也一般無二!”

“本公子話說完了,兩位廢物少俠,可還有話要說?”

“若無話要說,那本公子歇息去了!”

也不待眾人反應過來,他瀟灑一個轉身,走進院子去了,隻留給外麵眾人一個飄逸白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