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8 木蘭節大顯神威

048 木蘭節,大顯神威! 文 / 蕁秣泱泱

翌日

清晨,北韓的空氣遠比南楚要來的幹燥一些。

好在楚清幾女所住的院子,還有些花草點綴,讓幹燥的空氣中,多了些清香濕潤。

起身之後,楚清隻著素衣白裙,站在廊下,簡單的活動著身體。這是她穿越之後,養成的習慣。前一世,她已經被病體折磨太久,這一世,她把健康看得比什麽都重要。

忘我的鍛煉身體,讓她並未注意到,院外人影的靠近。

這時,高枳佑站在院門前,不願進入其中,打擾了那廊下人兒的靜謐。

她雖然,就站在那隨意的動著,可是,渾身散發出來的感覺,卻安靜得,讓人不願去破壞。

卸下妝容的她,比起平時,更加的清麗絕倫,那不食煙火的模樣,好像隨時隨地都會隨風而去,讓人再也抓不住其身影。

年紀輕輕,聰慧過人,才華天生,美麗絕倫。這樣的女子,卻又如煙霧一樣神秘,讓人探不清虛實。

在此之前,高枳佑從未覺得,有一天,自己的心會對一個女人產生興趣。

曾以為,男兒誌在天下,手握權勢江山,才是本色。而如今,他突然覺得,腳踏山河,坐擁江山,懷抱美人,傲視天下,也讓人感到興趣。

這一分的興趣,則是眼前的女子所帶來的。

陽光下,高枳佑英挺俊美的五官,顯得更加的陽剛。身上那種霸主的氣勢,盡管他刻意收斂,卻還是淡淡的散發出來,讓普通人不敢仰視。

在院外,將這清晨美好的畫卷,收納心底之後,他才大步走了進來。

並未掩飾的腳步聲,讓楚清的動作停下,輕輕蹙眉,看向了那從花叢中閑庭信步而來的黑色人影。

此間,都是女眷所住。

高枳佑卻不經通報,就直接走了進來,難怪會讓楚清有些微怒。

但,從接觸以來,楚清也察覺到,此人是一個自信,且強勢的人。這裏,本就是他的地方,他強勢而為,她也不便說些什麽。

好在,高枳佑雖然行事頗為強勢,卻也還有些分寸。隻是走到院中的石桌前,便不再往前走,隻是對著楚清和睦一笑:“離歌小姐,昨夜休息可好?”

楚清心中暗暗警惕,精致絕美的臉上,卻露出清淺的微笑:“有勞韓先生掛心了,昨夜離歌休息得很好。”

寒暄過後,高枳佑又道:“昨夜聽小姐之言,是想要在這黑池城中,找一些可合作的商家,進行貿易互換。今日,小姐可是要到外麵集市尋找?”

楚清眸光微閃,略微低吟。她並不知道高枳佑此刻提出此事,是何意。

當下便斟酌答道:“今日是打算去拜訪一下黑池城的商會。”她答得含糊,卻也說明了安排。

她打算先向黑池城的商會提交拜帖,然後再和洽絲麗、宇文桑在黑池城的商貿市集看看,一來是親眼看看北韓的市場氛圍,二來,洽絲麗也需要確定,她需要的貨物種類。

至於那些黑池城中北韓商賈的情報……要相信九溟商號的情報組織。

早在楚清等人出發在一半路上時,關於黑池城,還有北韓都城邯澤一些有名氣的商賈,以及他們背後的勢力牽連,都已經被楚清悉數掌握。

“原來小姐心中已經有了打算,韓某還本想毛遂自薦,為小姐介紹一二。”高枳佑輕點頜首,看不出其中喜怒。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這句話,從楚清腦海中飛速閃過。

眼前這個男人,對她的關注過多了些,她昨夜可是已經認真的反思,覺得自己並未作出什麽引人注目的事,為何,偏偏招惹到他?

“不敢勞煩韓先生。”楚清嘴角勾出一抹疏離的弧,微微垂眸。

高枳佑似也察覺到了楚清語氣中的疏離,微微一笑,也不在意。隻是輕撫了一下袖袍,對楚清道:“明日是草原上有名的木蘭節,不知小姐可有興致一起同遊一番?”

“木蘭節?”楚清微微蹙眉,心中搜索著關於北韓風土民情的介紹。

隻是,她這番思索的模樣,卻讓高枳佑誤以為她並不知道什麽是木蘭節,於是便主動介紹:“木蘭節是大韓的傳統節日,也是牧民們一年中最盛大的日子。在大韓的草原上,隻要有牧民的,都會在這一天,舉辦木蘭節。在木蘭節上,小姐還可以領略大韓的風光和民情。”

楚清並未打斷高枳佑的話,她心中已經找出了關於木蘭節的介紹。

那些風土民情,在九溟的情報中,算是不怎麽重要的一份。楚清也隻是偶爾看過,大概知道,這木蘭節,就好像是一年中的春節一般。隻不過,它的舉辦是在秋收之前,除了是祈禱上蒼,賜予一個好收成之外,也是牧民中,選拔英雄的一次盛會。

這樣的活動,倒是讓楚清心中起了幾分興趣。

“那不知宇文公子,還有洽絲麗小姐……”

楚清猶豫的語氣,飄入高枳佑的耳中,讓他不假思索的直接道:“自然是一起同去。”

楚清微微一笑,頜首,算是答應了高枳佑的邀請。

目的達到,高枳佑這次離開小院。

望著他遠去的背影,楚清嘴角上的笑容微微收斂。此時的她,可不再是當初剛剛穿越過來,還懵懵懂懂的少女。

高枳佑的刻意示好,讓她心中暗暗警惕。

黑色的人影,消失在院門外。洽絲麗剛好打著哈欠從房中走出,見到楚清雙眉輕蹙,眸光深思的模樣,也不去打擾,便走進廳中,也不管其他,便坐下,吃著幼荷二人為楚清準備的早餐。

不一會,楚清收回思緒,也轉身進入房中,用了些膳食。

換好外出的衣服後,便有人來報,宇文桑已經在外等候了。

於是乎,楚清和洽絲麗二人便一同走了出去。

這一日,楚清按照計劃,派扶蘇前去黑池城的商會中拜訪,並送上拜帖,又表明來意。她則與宇文桑和洽絲麗二人,一同在黑池城中實地調查。

黑池城中,那些充滿粗獷氣息的北韓商品,也讓楚清暫時將高枳佑的心思拋到了一旁,專心於自己的事業當中。

中午過後,扶蘇來與三人會和。

並說出了這次見麵的結果。總體上,黑池城的商會得知九溟商號有意搭建商貿渠道,連接三地貨物資源的想法,得到了不少商會中人的支持。隻不過,他們此刻有些擔心,害怕這搭建出來的渠道,不知是否能保證安全。

畢竟,若是他們出了貨,結果貨物在半路被劫,他們也是受損失的。

這樣的商號合作,大部分都是商品兌商品,之後再以販賣後的利益進行劃分。誰也不會出現成的銀子去購買,因為誰手中都不會有那麽多的流動資金,就算有,也不敢如此全數砸進去。

對於黑池商人的擔憂,楚清倒是不怎麽擔心。她知道,這種事口說無憑。隻有第一次的合作成功之後,才會讓他們漸漸的相信。

隻是,她唯一感到好奇的是,扶蘇說出九溟商號後,這些人的反應。

她從未了解,九溟商號雖說隻成立了一年多,這名聲,卻早已經傳到了北韓之地,而且在這些黑池商人口中,算是口碑不錯,讓他們捉摸不透的一個神秘商號。

得知這一點後,相較於扶蘇的興奮,楚清更多的是奇怪和心驚。

一個國家的商人,在如此資訊不發達的社會,卻能夠對另一個國家的商號,有著一定的了解,而且還是在這麽短的時間內。這說明了什麽?

要說九溟的崛起,在南楚商界有名氣,楚清是信的。畢竟自從九溟出世以來,所幹的都是大買賣,而且發展迅速。自然會落入同行眼中。

可是這裏卻是北韓,九溟的勢力,並未延伸至此,那些暗地裏悄悄發展的,也並未掛著九溟的牌子,更不會主動去宣傳九溟。

但北韓商人對九溟的了解,卻不亞於南楚的商人。

心中一動,楚清吩咐這幾日,讓扶蘇暗地打聽一下,到底是何人在暗中推波助瀾,讓她九溟在北韓,都有如此大的名氣。

被楚清一提醒後,扶蘇也回過味來,當下便神色嚴肅的離開。

此舉,卻被洽絲麗笑道:“人家都是巴不得自己的商號越出名約好,你倒是卻反過來了。”

對此,楚清並未作太多解釋。國情不同,自然不能一概而論。

她身在這個國情之中,就隻能按照這個國情中的人心走向,來考慮問題。

直到日落十分,一行人,才滿是倦意的返回高枳佑的宅子休息。高枳佑似乎也知道幾人這一日,都比較疲倦,所以也沒有再邀眾人把酒言歡。隻是著人準備好了熱湯和美食,令人好好服侍,同時又提醒幾人,明日的木蘭節之邀後,才獨自離去。

楚清心中有種感覺,這個韓佑,來到黑池城,怕也有著自己的事,絕對不是他自己所說的,隻是來此遊玩一番。

隻是,不管有事無事,都與她無關,所以,楚清也不願意去多想。

一夜無話。

清晨,那高枳佑身邊的仆人,便出現在幾人的院落前,告訴他們一切準備就緒,隻等幾人出來,便可以去黑池城外的草原上,參加木蘭節。

三人上得馬車,卻見高枳佑早已經坐在其中,一臉微笑的看著他們。

微愣了一下,三人才訕訕的找了個位子,各自坐下。

三人坐穩之後,馬車才向外而行。

馬車和護衛,漸行漸遠,慢慢進入了草原深處。

大約一個半時辰之後,幾人下車換乘,都騎在高頭大馬之上,一覽草原風光。

如此騎馬,又過了半個多時辰後。在視線之極,才隱隱開到彩帶飄揚,帳篷林立。想必,那裏便是舉行木蘭節的地方。

“那處標杆豎起,彩旗飄揚,懸掛牛頭的地方,便是木蘭節的場地了。”高枳佑騎在駿馬之上,威風凜凜,手持馬鞭,指著遠處向左右之人介紹。

身後的那些仆人侍衛,在見到自家主子這般,也隻是暗暗心驚,沉默不語。

要知道,主子身份尊貴,此刻卻如此平和的與人相交,在他看來是十分稀奇的。這個仆人,將這不尋常的一切原因,都自動的歸結在楚清的身上。

因為,他並未忘記,在前日,自家主子,將此女救下之後,那種從未有過的興致之色。

“好熱鬧的樣子!”洽絲麗換了一身家鄉的騎裝,英姿颯爽的模樣,讓人眼前煥然一新。望著遠處的彩旗飄揚,她興奮的伸直了脖子。

今日,高枳佑特意為楚清準備了一身北韓女性的騎裝,楚清並未多說什麽,卻也穿在了身上。

不是為了別的,她隻會不想在這樣的盛會裏,因為著裝,而讓自己變成焦點。

至於為什麽接受高枳佑的贈送,那是因為她秉承著不浪費的原則,既然已經有了現成的,又何必自己再去費心準備?

況且,若自己一味拒絕,恐怕隻會挑起性格強勢之人的反擊。

這,並不是她所希望的。

“木蘭節是草原兒女,選出自己英雄的節日。在這一天,不少青壯都會參加比賽,贏得比賽的前十名,就能被授予攀登雪峰,摘下聖雪蓮的資格,成為族群的英雄。”

在逐漸靠近會場的時候,高枳佑為幾人耐心介紹。

“都是比什麽?”洽絲麗好奇的問。

宇文桑和楚清,也同樣投來興致的眸光。

高枳佑薄唇隱隱勾起,威嚴冷峻的臉,多了些柔和之意。事實上,他在麵對楚清幾人是,大多都是這種讓人摸不透的笑容。

“比試三項,搶樁、叼羊還有摔跤。”

楚清清幽的眸中閃過疑惑,三項比賽,除了摔跤之外,她對其他兩項十分陌生。再看向洽絲麗和宇文桑,這兩人臉上的疑惑比自己更深。

看來,唯一能解釋的,便隻有高枳佑了。

於是,三人又不約而同的將視線移到了高枳佑的身上。

可是,高枳佑卻突然賣起了關子,隻是告訴三人,到了現場之後,一看便知。

終於,在馬上顛簸之後,幾人來到了木蘭節的會場之上。

進入其中,才知道,這個會場的布置比在遠處看到的更大了許多。除了一些帳篷之外,還有許多白布搭起的棚子,在棚子和帳篷的頂上,都彩旗飄飄,十分絢麗。

草原之上,沒有樹木。

一眼望去,就隻有天的藍,地的綠,空曠無垠。

而此時,在這木蘭節的會場,卻熱鬧紛騰,牧民們臉上都帶著燦爛的笑容,載歌載舞。就連洽絲麗和宇文桑這樣容貌不同的人,都受到了熱情款待。

一路上,宇文桑不知道被多少草原女子灌了酒。等他好不容易擺脫,回到楚清和洽絲麗身邊時,身上都散發著濃鬱的酒氣,雙頰都升起了紅暈。

洽絲麗和楚清也同樣被那些草原男子,炙熱的眸光看得渾身不自在,此時此刻,她們才算是感受到了北韓遊牧民族的直率和熱情。

就連洽絲麗都有些經受不住,那種火辣辣,赤裸裸的眼神,不斷對楚清說:“太開放了!比我們國家的還要開放,那些大膽的眼神,看得我的心都在撲通撲通的跳。”

這略顯輕挑的語氣,卻並未讓楚清生厭。她心中知曉,此女一心都撲在宇文桑身上,又怎會對這些男子上心?這番說辭,更多的都是內心感受罷了。

“以前隻是在書中看到,北韓民風彪悍,遊牧民族與農耕混居,所以導致了北韓民風開放,行事直接的個性。今日一看,果然不假。”楚清盈盈的笑道。

今日,放鬆心情來此參加木蘭節,倒也讓她身心愉悅。似乎身在大草原之中,整個神行都得到了極大的放鬆。一切煩惱,也變得渺小起來。

“咦?”突然,宇文桑在微醺的狀態下,輕咦了一聲,左右望望:“韓先生呢?”

被他一提醒,楚清和洽絲麗才發現,那神秘的韓佑,不知何時,居然已經不再了身邊。

這時,那一直跟隨在高枳佑身邊的仆人適時的走來,恭敬的對楚清道:“我家主子有事要辦,先行離開一下。囑咐奴才,帶幾位貴客先去入座,觀賞比賽。”

見此,三人也沒有太多異議,便跟著仆人走向一處壘起的高台。

高台上,早已搭好了白色的帆布棚子,棚中,鋪著氈布,布上有著案幾,案幾之上擺滿了美食美酒。

在這個棚子裏,還有著兩名身著民族服飾的少女恭敬服侍。

三人坐下,眺望遠方。這裏視線極好,可以看到整個木蘭會場。中間留下的比賽場地,也一目了然。

幾人說著話,那邊瞬間傳來一陣地歡呼。胡人不知何時停止了歌舞,四散著退開,留出一塊極為寬廣的空地。

二十來名腰粗膀圓地草原勇士突然走進了會場之中,在他們身邊都還牽著一匹高大俊美的馬匹。

聚集起來的草原少女們站在這些勇士身後。麵容興奮。振臂歡呼,崇拜地眼神緊緊盯住他們。

楚清雖聽不懂她們在喊什麽,但見她們的神情,便知都是在為這些勇士們呐喊助威。

看來是有比賽要開始了,隻是不知道是比什麽。

“是不是要開始比賽了?”洽絲麗藍色的眼眸裏,滿是興奮雀躍之色。

聽從高枳佑命令,在旁伺候的仆人,這時開口:“是的。木蘭節的搶樁比賽就要開始了。”

“到底什麽是搶樁?”此刻,楚清也按耐不住內心的好奇,問道。

仆人對楚清似乎特別的恭敬,聽到她詢問,腰彎得更低:“簡單來說,便是參加的勇士,騎在馬匹之上,相互出手,搶奪這些木樁中唯一一根係著紅綢的木樁,無論手段。最後剩下的一個人,為贏。”

原來如此。楚清恍然大悟的點點頭。

“快看!那不是韓先生麽?”這時,洽絲麗在比賽的人群中,發現了一個可以算是站在那群勇士中,都顯得鶴立雞群的高枳佑。

楚清和宇文桑循聲望去,果然在其中發現了高枳佑的身影。

此時,他身上也換上了比賽用的褂子,即表明了沒有攜帶武器,也展示出了他精壯威猛的身材。

這勻稱精壯的完美身材,頓時引來了少女們的一頓喝彩。

“韓先生居然也要比賽?”洽絲麗笑道。

楚清也狐疑的看向那仆人,後者卻微微一笑,不做解釋。

宇文桑倒是開心的道:“既然是熟人,那咱們可就要為韓先生打氣了。”接著,他又向那仆人問道:“請問這草原上這打氣的口號如何喊?”

“胡由。”仆人回答。

“胡由。”宇文桑重複了一遍。

那一邊,洽絲麗卻都已經開始‘胡由’上了。

話剛說完,那邊號角便已嗚嗚的吹響,少女聲嘶力竭地呼喊和勇士們的嚎叫響徹草原。眼前人群越聚越多阻擋了視線,好在高枳佑之前安排的這個位子,視線非常好,所以楚清三人才不受影響。

那場地正中釘下了一根粗粗的木樁,在木樁中心,果然有一根身上係著紅綢,格外明顯。

高枳佑已換了一匹普通駿馬,離那木樁有四十餘丈距離。和他一起的便是部落中精心挑選出來地勇士,足有二十餘人,離木樁地距離,與高枳佑相同。

“嗚!”一聲嘹亮而急促的號角驀然響起,搶樁開始。

“嗷——”高枳佑反應最快,一鞭甩在馬屁股上,北韓駿馬撒蹄飛奔,箭一般疾駛而出。其他的騎士也不慢,二十匹快馬風卷殘雲般馳過,參賽者同時以極快地速度向那中心地木樁駛去。

草原少女們地尖叫劃破夜空,觀戰的人群呼喊不絕,有為朋友呐喊地,自然也有為對手助威地。雙方離那係著紅綢的木樁越來越近,掀起的塵土籠罩著他們的身影,讓圍觀之人的視線,都變得模糊起來。

“韓先生!胡由——胡由——!”洽絲麗興奮的站起來,雙手攏在嘴邊,對著塵土揚起的地方,大聲的喊道。

這熱鬧的氣氛,似乎也感染了微醺的宇文桑,他撐著手站起來,也學著洽絲麗的模樣,為高枳佑呐喊。

隻有楚清,雖然此刻心情也微微激動,卻也不像二人那般。隻是坐在原地,饒有興致的打量著比賽的場地,事實上,她心中早已知曉,這場比賽的冠軍,毫無懸念。

倒是她身後的兩個小丫鬟,此時也看得津津有味,雙頰泛紅,流露出一種女子特有的嬌媚。

高枳佑俊朗的麵孔升起一抹傲視天下的笑容,石電火光間,他身在馬上,突然腳踩雙踏,雙臂猛地前伸,駿馬一錯身間,他已兩手合力。緊緊抱住了那係著紅綢的木樁。

那緊跟在旁的二十餘騎,離他隻有數丈地距離,一見高枳佑伸手,數十匹駿馬瘋一般的衝過來。行在最前的幾隻鐵拳。帶著響風,毫不留情地向高枳佑砸來。

“呀!”高枳佑漲紅了臉孔猛地大喝。那被楔入地下一尺老多地粗壯木樁。竟在這一聲呼喊中應聲而起。嘩嘩泥土掉落,被他橫抱在手中。

這般剛猛地力道。讓圍觀地牧民們大愣,片刻之後便是驚天地爆好。掌聲喊聲經久不息。

楚清眸中透著震驚。那麽粗的一根木棒。釘入地下幾尺,此人騎在馬上刷的就拔出來了,眼都不眨一下。這廝到底是吃什麽長大地?莫不是金剛轉世來?

這般威猛武藝,若是用在戰場之上。突然間,楚清有點心涼。

那仆人一直在暗中觀察楚清的神色,見她此時露出震驚之色,心中暗喜。在心中腹誹:我家主子如此天人之姿,世上還會有哪個女子不愛?

“哇!韓先生好厲害啊!平時看上去文質彬彬,卻不想居然那麽厲害。”洽絲麗也驚訝的捂住了嬌豔的紅唇。

宇文桑則是搖頭苦笑,心中暗道:這些中原男子,真是一個比一個厲害。

這時,場地中。高枳佑木樁拔入手中地同時,搶樁的對手風一般卷到。關鍵時候。他不急不驚,手中木棒一橫。當頭便往對手掃去。

“啊!”慘叫聲中,前麵三名勇士被掃中腰腹。摔落馬下。這一阻滯。卻已為後麵贏得時間。剩餘十餘騎瞬間已靠近高枳佑。兩三人同時從馬背上躍起。直直向他撲來。這是草原上的摔跤手法。一旦高枳佑被撲倒在地。幾十人一起按住,他有再大的蠻力也無從發揮。

高枳佑顯然看穿了對手的意圖。他‘嘿’地一聲。木棒如風般劃過。這一擊力道極大。三名勇士直直落地,哼都沒哼一聲。

“嘶——”高枳佑**地駿馬突然奮起前蹄哀鳴一聲。身軀一矮,緩緩倒了下去。

外人不知是怎麽回事,高枳佑卻在摔下的瞬間,看的清楚。那當頭撲去地三名勇士隻是做掩護,他們重傷摔落地刹那,另有兩名勇士躍下馬背。雙拳如風,從兩邊同時往他的座駕襲去。正擊在駿馬的眼上。那俊帥大馬痛嘶一聲,便軟軟地倒了下去。

看來,高枳佑的強悍,讓這本該是對手的二十人,抱成了一團,打算一起攻向高枳佑,將他踢出局。

原本盛氣淩人的高枳佑,突然一矮。頓時就引來了人群的驚呼,不少人都不約而同的踮起腳,想要看清楚其中的情況。

高枳佑的仆人,也微微皺眉,一瞬之後,又恢複平靜。

高枳佑再強悍也隻有兩手兩腳。無法麵麵兼顧,好在他身經百戰,座駕摔倒地一刻,卻已身形如風彈射而出。落地地同時。橫胳膊一肘重重擊在偷襲地勇士的後頸。

縱是隔得極遠,人們似乎也都清楚的聽到骨頭斷裂地清脆響聲,那勇士軟綿綿地倒在地上。略一掙紮,便不再動彈了。

“真夠勁、真夠狠!”宇文桑也忍不住地臉色變了。

這時,楚清才清楚的體會到,剛才仆人所說的那句‘無論手段’是何意。

這樣的比賽,稍有不慎,就可能弄出人命。但是,這裏的人卻全然不顧,隻是為了一個勇猛的虛名,就敢如此冒險。

看來,這個國家好狠鬥勇的傳言,果然不是虛傳。

相較於南楚,這些北韓的牧民,真可算是野蠻了。

若有一日,南楚和北韓開戰,楚清心中突然打了一個激靈。那戰局,真是可想而知。這一刻,楚清也明白了,為什麽當年的辛大將軍,不惜耗費巨資,也要弄出一個幾百人的虎賁軍,跟北韓人比狠。

若是當年沒有虎賁,恐怕……

不知為何,楚清清澈的眸中突然對南楚的命運升起了一抹憂色。

看高枳佑出手,就知他是從死人堆裏爬出來地,姑且不說他的天生神力,就是那股睥睨生死的狠勁,也足以讓人膽寒。

這樣的人,怎麽會是商人?一定是北韓權臣猛將。楚清眸光一暗,心中記住,回去後,一定要好好查一下北韓軍政方麵的情況。

“胡由——胡由——”草原上的男男女女們卻根本無人在乎這同族的生死。這樣激烈刺激的場麵讓他們沸騰不已。尖叫歡呼此起彼伏。

那比賽的勇士們幾乎已付出了半數的代價,但能將高枳佑逼下馬來,這便是他們地成功。狂喜之下,剩餘的十餘人縱馬飛奔,便往前麵的高枳佑撞去。

高枳佑閃身疾躲,毫不猶豫的一棒揮出,正砸在那馬背上,馬上騎士便連人帶馬一起矮了下去。

“啪”地一聲,高枳佑背上重重挨了一鞭,他卻頭都沒轉,回身一記重拳,身後地駿馬橫飛了出去。

這三兩下間,便又解決了數人,隻餘下七八個。屢屢的重挫激起了勇士們地暴怒,他們呼啦一聲跳下馬來,將高枳佑圍在中間,正要以摔跤手法去抱他雙腿。

高枳佑卻是風一般衝出,左右肩接連兩下重擊,頂在對手地下顎上,與此同時,手中木棒嗚的揮出,砸在一人腿上。

以他地力道,對手哪還能落了好去,那圍攻地陣型瞬間瓦解。高枳佑甚至不用騎馬,隻需徒步行向終點,在到達的那一刹那,他猛地高舉手中搶來的木樁,臉上浮起無比驕傲地笑容。

“吼——吼——”數萬的胡人,夾著無數少女的尖叫,那炙熱的聲浪,將這草原的天都要震落下來。

而此時,被拱衛在人群之中的高枳佑,卻隔著人群,看向了楚清,那灼熱的視線中,透著勢在必得的神情。

------題外話------

楚清心中一跳,暗道:這廝莫不是看上我了?喂喂~,要娶我可不容易,得拿票票孝敬我母親大人,方才能征得她同意。

某大力神黑著臉:此言一出,恐怕更沒人給票票了吧?最起碼顥清黨的人,都會捂緊兜兒。

某泱:阿嚏~!誰?誰敢捂著兜兒不給票票?信不信我不給阿顥和清清洞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