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 誘人的篝火肉串父子夜談

039 誘人的篝火肉串,父子夜談 無憂中文網

冷月清輝,暮色降臨。

一襲紫袍華貴降世,瞬間,天地之間所有的光澤,都向他靠攏,向他臣服。

嘴角上,似有似無的邪肆笑容,讓人難以揣測他此刻的心情,隻是被那妖異卻又高貴的氣息,迷得三魂不見七魄。

好一個絕美的男子。一聲清脆的響聲,打破了這魅惑的寧靜。

原來,是洽絲麗手中的銀勺落在了地上。

聲音,讓楚清回眸,卻對上洽絲麗一臉無辜的表情。

而宇文桑則是牢牢的盯著這眼前突然出現,帶給他無窮壓力的男子。那無比的五官中,似乎總是給他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微冷的眸光,落在宇文桑身上,趙晟顥的眉梢輕挑。他記得眼前這個帶著域外血統的男子,似乎,他的王妃對他十分有好感。

“你怎麽會跟著過來?”楚清看向趙晟顥,雙眸危險的眯了眯。

她出了他的院子後,便直接過來此地,途中並未遇見其他人,趙晟顥的突然出現,隻能說明一個問題,這個男人是跟在她身後來的。

趙晟顥自然是察覺到了女人的不爽,笑了笑,他走上來,衣袂翻飛之間,帶動著絕代風華。來到楚清身邊,有些灼人的眸光落在宇文桑那隻還未來得及收回的手上。

這個宇文桑,居然敢當著他的麵,拉楚清?麵上不動聲色,趙晟顥伸出手,不做痕跡的將兩人相牽的手分開,自然的將楚清的手包在自己大掌之中:“索性無事,我當然想跟你在一起。不然,這偌大的楚家大院,也太無趣了。”

“你今天玩了一天還沒玩夠?”楚清勾唇譏笑,想要抽出手,卻發現,這一次,趙晟顥不願讓她得逞。

無奈,她隱隱蹙眉,眼神略帶警告的看向他。

“清清,這位是……”這突然出現的男人,帶給他一種很大的危機感。特別是他根本無力阻擋楚清的手被人搶走的事實,讓他心中開始警惕。

“阿桑。”這時,洽絲麗也放下手中的東西跑過來,直接雙手環住宇文桑的手臂,同樣警惕的看著趙晟顥,眸光在趙晟顥和楚清身上來回移動。

海外的國家,可沒有像中土王朝這般,男女大防的規矩。但即便如此,兩人這般親近,還是讓趙晟顥挑了挑眉。

“哦,我給你們介紹一下。”四人聚在一起幹瞪眼,楚清無奈隻能略微頭疼的向幾人介紹。她指著趙晟顥對宇文桑二人道:“這位就是逍遙王。”多的,她不必說。現在恐怕整個南楚,都知道逍遙王的王妃是一個叫楚清的商賈女子。

無視宇文桑和洽絲麗眼中的震驚,楚清又道:“這兩位是我的朋友,分別是宇文桑和洽絲麗,兩人是青梅竹馬的關係。”

這最後的刻意強調,才讓那握住自己手的大掌,微微鬆了些。

“原來你就是楚清的未婚夫,逍遙王。”洽絲麗大膽的打量這趙晟顥,興趣十足的道。

趙晟顥也適時的露出禮貌的微笑:“清兒的朋友就是本王的朋友,大家不要拘束。不知你們這是在做什麽,本王可否能夠加入?”話間,他的眼神已經飄到了幾人身後的那些器皿上。

他可沒有忘記,在剛進來時,似乎聽到宇文桑說要教楚清一種新奇的玩意。

“逍遙王願意加入,我們當然是十分歡迎的。”洽絲麗十分的熱情。

宇文桑並未說話,一直若有所思的盯著趙晟顥那張讓他感到熟悉的臉。

突然,他眸光一亮,看向楚清,張了張嘴,卻在後者的眸光中,將欲出口的話咽了下去。

“本王看看都是什麽。”趙晟顥鬆開楚清的手,饒有興致的走到那些用來燒烤的食物和調料旁,津津有味的打量。

宇文桑趁機靠近楚清,輕聲問道:“清清,他不是那個天下第一公子麽?怎麽會變成了紈絝王爺?”

果然……

楚清眸光閃了閃,心中歎息一聲:“宇文,你看錯了。他不是什麽天下第一公子,他隻是逍遙王。”

“我沒有,我……”

宇文桑解釋的聲音,在楚清脅迫的眼神中化為虛無。

在楚清的眸光中,他似乎也感受到了事情的不簡單。“好吧,他是逍遙王。我也不認識什麽天下第一公子。”

楚清勾唇淺笑,真誠的道:“謝謝,宇文。”

宇文桑微笑搖頭,隻是笑容中帶著幾分苦澀。望著楚清向那二人走去的背影,他藏在袖袍中的手握了握。他認識的楚清,很少會向人說謝謝。可如今,她卻為了另一個男人,而感謝自己。

難道……自己真的一點機會都沒有了麽?

趙晟顥的突然加入,讓宇文桑黯然神傷,卻又不得不打起精神,強顏歡笑,與大家一起玩樂。

幼荷的辦事效率很不錯,很快,楚柔楚心姐妹倆,還有楚清的那幾個丫頭們都趕到院中。

見到趙晟顥,眾人都是一驚,變得有些拘謹起來。

最後,還是趙晟顥一聲令下,大家才解開束縛,暫時忘記他的王爺身份。

宇文桑和洽絲麗與眾不同的外表,引起了楚柔楚心姐妹倆濃厚的興趣。特別是年紀小的楚心,更是像個小尾巴一樣,跟在兩人身後,不斷的提問,好奇的打量。

歡聲笑語,從小院中彌漫開來。

似乎,這一夜,也隻有這裏,還能如此歡樂。其他的院子,都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白日裏,發生的事,或多或少的,都對這個家族,帶來了不同的影響。

“清清給你吃。”

“清兒,喏。”

異口同聲的聲音,同時出現在楚清麵前的肉串,讓坐在楚清左右的宇文桑和趙晟顥之間,產生了激烈的火花碰撞。

被篝火烤得香噴噴的肉串,外焦內嫩,看上去十分誘人。

隻是,這兩人突然的動作,卻讓現場頓時安靜了下來,圍坐一圈的幾人,都屏住呼吸,等待著楚清的選擇。

楚清眨了眨眼,伸出手,接過趙晟顥遞過來的肉串,頓時讓後者笑得兩眼彎彎。

宇文桑的失落,讓他緩緩放下手,卻在這時。一隻手突然伸過來,迅速從他手中搶走了那串為楚清烤的肉串。

“唔,真香!阿桑的手藝很好的,楚清你真沒口福。不過,王爺雖然是新手,但卻勝在心意,你吃他烤的,也沒錯。”洽絲麗狠狠的吃了一口,意有所指的對楚清道。

楚清一愣,頓時笑道:“宇文,你看洽絲麗如此欣賞你的手藝,你可要給她烤上一串才好。”

“是。”宇文桑扯了扯嘴角,垂下了眸光。又拿起一串肉串,放在火焰上,翻烤著。

楚清和洽絲麗相視一笑,有一種一切盡在不言中的感覺。

兩個男人之間的那種未見硝煙的爭鬥,就被兩個女人春風化雨般解決。

尷尬的一幕,總算是過去。

在火光的照映下,大家的臉色都是一鬆。

有肉無酒怎麽行?不得不說,洽絲麗是一個十分會活躍氣氛的女子,看出那尷尬留下的痕跡之後,便主張喝點小酒。

楚柔楚心幾個女子,自然不能去喝烈酒,所以便以一些果子酒來助興。至於楚清,則是對酒敬而遠之。

開玩笑,上一次喝醉,就莫名其妙的把自己給賣出去了。

好在最後被她搬了回來,變成雙方合作,契約三年。如今,又怎會再去沾染那杯中物?

見到楚清那一臉不願的模樣,趙晟顥眸光含笑:“今夜我在你身邊,即便是醉了也無妨。”

楚清眨了眨眼,那眼中的意思是,就是你在才更不安全吧。

“清兒如此不相信任我?”趙晟顥無奈。

信你才有鬼。楚清白了他一眼,她寧願用茶代替酒,伴著烤肉,都不會再碰酒了。

望著楚清離開的背影,趙晟顥搖頭淺笑。

突然,一道陰影過來,他抬頭一看,原來是宇文桑。

挑了挑眉,趙晟顥並未說話,他等待著宇文桑先開口。

“你可是真心喜歡她,真心待她,不會欺負她?”一連三個問題,卻都是圍繞著楚清。

宇文桑在說話間,趙晟顥已經聞到了淡淡的酒氣。看來,他是喝過酒後,才會跑來他麵前,如此質問。

“我待她如何,應該無需向宇文公子保證。”趙晟顥把玩著手中的酒杯,似笑非笑的看著站在自己對麵,腳步都有些輕晃的男人。

宇文桑抿了抿唇,抬起握緊的拳頭,袖袍滑落,露出一截手臂。“我告訴你,我不管你是什麽人,若是你讓清清傷心,我一定會將她帶走,讓你永遠也找不到她。一定。”

威脅麽?

趙晟顥鳳眸微眯,嘴角挑起一道淡淡的笑意。隻是,那笑容中有些冷酷。“無論你的出發點是什麽,我和清兒的事都輪不到你插手。”

“如果你能讓她幸福,我不會影響到你們。”宇文桑揮手,袖袍帶著酒氣拂過。看樣子,他真的有些醉了。

而另一個角落,楚清和洽絲麗正站在一起,聊著天,並未注意到那邊的情況。

“陪阿桑來看看你後,我們就要回去。然後再等幾日,就要與九溟商號的人會合北上。”洽絲麗靠著屋簷下的柱子,對楚清道。

楚清微微點頭,這事她自然是知道的。

離約定出發的日子還有不到十日,她也必須要盡快的將這裏的事情,處理到一個段落後,找借口離開。

“準備待幾日?”楚清問道。

洽絲麗挑唇笑道:“怎麽?我們那麽不受歡迎?才剛來,就急著趕人。”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楚清笑道。

洽絲麗笑著拍了拍楚清的肩頭:“開個玩笑。原本我們打算玩幾天的,但是看你家中現在這個情況,明顯來得不是時候。我想,明日我們就先回安寧,接著北上。等辦完事,我們再來看你吧,那個時候,估計你也忙得差不多了。”

“或許不用等那麽久。”楚清意有所指的道。

洽絲麗皺了皺眉,正欲相問,卻聽到宇文桑帶著些不甘的吼聲傳來。

這一聲,將眾人的視線都吸引了去。

洽絲麗更是緊張的快步走到宇文桑身邊,扶住他搖搖欲墜的身形。眼帶不善的看向趙晟顥。

“怎麽回事?”楚清走過來,皺眉問道。

趙晟顥斜靠在樹幹上,鬆散的衣襟,因為他的動作,而微微露出裏麵的春光。“無事,宇文公子隻是喝多了。”

“我才沒有喝多!”宇文桑強辯道。但是,他身上的酒氣,還有腳下的飄浮,都無疑在證明趙晟顥話的正確。

洽絲麗皺了皺眉,對楚清道:“楚清,阿桑有些醉了,我先帶他回去休息。”

楚清微微頜首,又示意幼荷和醒蓉前去幫忙後,才對剩下的人道:“好了,今夜也都累了,各自回去休息吧。”

名柳和酒酒自然是送著楚柔楚心姐妹倆離開,不一會,院子裏就隻剩下楚清和趙晟顥兩人。

樹下,兩人的影子被樹影環繞,又被月華籠罩其中,似真似幻。

仰起頭,望著那個對著自己盈盈淺笑的男子,楚清無奈的道:“你又說了什麽話去刺激他?”

能讓宇文桑對她死心,珍惜身邊的人,自然是最好的。可是,作為朋友,楚清卻不希望他受到更大的傷害。

“我沒有。”趙晟顥委屈的道。

下一秒,卻伸手摟住楚清的腰,將她拉入了自己懷裏。

“你放手!”楚清麵上一窘,雙頰緋紅,就如喝了酒一般。

趙晟顥底下額頭,柔情似水的看著懷中掙紮的絕色女子,帶著淡淡醉意,低喃:“清兒,你好美。”

麵上飛快的閃過尷尬,楚清停止了無意義的掙紮,警告的看著他:“你可別借酒行凶。”

充滿磁性的誘人輕笑,從趙晟顥齒間溢出。突然,他埋首在楚清的脖頸,嗅著發間的清香,感受著楚清的心跳聲:“清兒,你還要折磨我到什麽時候。”

這無奈中帶著苦楚的詢問,讓楚清的心髒,驟然的頓了一下。

身子突然的一僵,讓楚清詫異。為什麽,自己在聽到趙晟顥這無聲的控訴時,會感到心疼?

雙手推開趙晟顥,楚清向後退了一步,垂眸:“我並非折磨你,有些事,該說的我都說了。可是……”

“是,你都說了,可我卻不願放棄。”趙晟顥接過楚清的話,雙眸直視著她。

楚清輕咬嘴唇,在柔嫩的唇瓣上,留下淡淡的牙印。她不否認自己對趙晟顥確實存在一種特殊的情感,可是,她卻知道,她害怕。

害怕,一旦自己完全陷入這種情感之後,就會換來一身傷。就如同……前世。

她糾纏在自己過去失敗的情感中,卻忘記了,趙晟顥不是鄺田廷,而她現在,也不再是離歌。

“趙晟顥,對不……唔~”

楚清雙眸睜大,難以置信的看著突然在自己眼前放大的俊臉。她不過是抬眸想要跟他說一下,自己的無奈。

卻不想,居然被這個男人,突然襲擊。

唇上的微涼,還有溫熱的氣息,讓楚清渾身如同電擊一般,站在原地無法動彈半分。大腦中,一片空白,就連將這個冒犯自己的男人推開,都忘記了。

人兒的安靜,讓趙晟顥越發大膽起來,原本垂在身側的雙手,再一次向前一撈,挽住這柔弱的嬌軀,撲進自己的懷中。

胸前的柔軟,撞在結實,寬厚的胸膛上,讓楚清換回幾分清醒。

可是,下一秒,趙晟顥身上那種撲麵而來的獨特氣息,卻讓她有一種如陷泥漿中的暈眩,還有難以自拔。

柔若無骨的小手,失措的撐著那平坦的胸膛,右手的掌心中,似乎感受到了男人強而有力的心跳。

失神中,突然一股濕軟的氣息,霸道的撬開緊閉的唇瓣,在唇齒之間,來回的遊動,好似回味無窮。

這種陌生的感覺,讓楚清身體中好似突然升起一股濃烈的火,瞬間衝上頭頂,將她剩餘的神智都焚毀得一幹二淨。

嚶吟,從齒間突兀的飄出。

讓趙晟顥那雙眸色暗了幾分,雙手不可抑製的一顫,更加用力,讓兩個身軀更加的貼近。

溫度在慢慢上升,彼此的氣息在交纏著,相互迷惑著,楚清感受著那陌生的心跳,奮力的想要找回自己的理智。

房中,窗前,孤寂的站著一道高瘦人影,心痛如絞的看著那對在樹下糾纏的人影,充滿活力的唇緊抿著,似乎在克製著心中的痛苦和憤怒。

洽絲麗緩步走到他身後,眼神同樣望向那對樹下的男女,最終又將眸光落在宇文桑的身後,輕歎一聲:“你若無法放手,就大膽的去追尋吧。不過,你也別妄想我會放棄你。”

宇文桑一怔,垂下頭,無力的搖了搖,遮掩著那種失落。“不,我不能去破壞清清的選擇。既然他們相互喜歡,我便成人之美,隻要她幸福就好。”

“躲在角落裏,暗自神傷,就是你的成人之美?”洽絲麗突然用家鄉的話,對宇文桑吼了一句。

這不是楚國的語言,卻更加直擊宇文桑的心靈。

他抬眸,轉身看向洽絲麗,他看到了這個漂亮女孩眼中的憤怒,還有星眸中的微濕。

“如果你心有不甘,那麽就像一個男人一樣,去向逍遙王發起決鬥。無論輸贏,至少你全力爭取過了。這樣,以後的日子,你也能坦坦蕩蕩的把他們兩人侍衛朋友。”

宇文桑眸中閃過掙紮,最後化為平靜:“這裏不是我們家鄉,並沒有這樣的風俗。”

洽絲麗氣笑了:“這個和風俗有什麽關係?你們之間的比試,隻是為了證明誰更有資格站在楚清身邊,證明你們對愛的勇氣。”

被洽絲麗這麽一吼,宇文桑的腦海中,也換回一絲清明。他握了握拳,心中道:沒錯,決鬥的本身根本不在於能力的高低,而是一顆勇者之心。

“洽絲麗,你說得對!如果我不甘心,就應該正麵的為自己爭取一次。”宇文桑突然語氣堅定的對洽絲麗抿唇道。

見他如此,洽絲麗露出一個絢麗的笑容:“這就對了。這樣才是我們最具魅力的男爵,楚清如果不選擇你,是她的損失。”

樹下,楚清的理智終於回來,她用力推開趙晟顥,向後連退了幾步,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神色複雜的看著他。

唇上,還殘留著男人的味道,甚至剛才那種蝕骨的纏綿,都讓她記憶猶新。

兩世輪回,吻,她不是沒有嚐試過。前世,她和鄺田廷之間,雖然沒有真正的突破那一層關係,可是接吻卻是有的。

隻是,每一次的接吻,都是淺嚐即止,更多的不過是履行男女朋友之間的義務。

想今夜這般感覺,讓她陌生,而又慌亂。

“清兒,我無意冒犯,卻情不自禁。”趙晟顥並未替自己找借口,而是說出自己內心的真實感受。

他的唇上,指尖同樣纏繞著楚清獨有的氣息,讓他流連忘返,讓他身心癡醉。

幽冷的眸,看著他,半晌,楚清才掩飾住內心的慌亂,冷冷的道:“下不為例。”這是對趙晟顥的警告,也是對自己的警示。

她不能再讓眼前這個危險的男人為所欲為,否則,她自會在無意識的時候,一寸一寸,丟了自己的防守。

趙晟顥沒有說話,可是那雙眸中卻無比的哀怨。

“逍遙王,你敢與我決鬥麽!”突然,宇文桑的聲音插入二人之間,打破了那纏人的氣息。

決鬥?

趙晟顥轉眸看向昂首挺胸站在自己麵前的宇文桑,挑了挑眉。

楚清皺眉,宇文桑那點連她都打不過的三腳貓功夫,居然敢向趙晟顥發起巨決鬥?腦袋被門夾了啊!

正欲阻止,洽絲麗卻拉住她,將她帶離二男身邊,低聲道:“這是他們男人之間的決鬥,我們不要插手。”

“宇文根本不是趙晟顥的對手。”楚清皺眉道。

洽絲麗頓了頓,笑道:“就算打不過,最起碼,能讓阿桑放下心中的不甘,就算為此躺在床上幾個月,也是值得的。”

這是什麽邏輯。楚清無奈。

“你要跟我決鬥?”趙晟顥眸中含笑,隻是那笑容多了幾分玩味。

宇文桑鼓起勇氣道:“我知道我打不過你。可是,我也要為了清清努力一次,讓自己無悔。”

趙晟顥眸中玩味的神情漸漸收斂,他同樣認真的看向宇文桑道:“好,我接受你的挑戰。按照你們國家公平的信念,我不會動用超出你的那些武力。咱們就憑著雙拳打一架。”

“你知道我們國家決鬥的含義?”宇文桑有些詫異。

趙晟顥勾唇而笑,卻沒有回答。若是沒有調查清楚,他又怎會放心楚清和宇文桑家族的合作呢?

“你果然不簡單。”宇文桑也有所明悟,眯眼道。

趙晟顥拂袖,雙手負在身後,淡淡的道:“沒有什麽簡單不簡單,此刻,我和你,都是最簡單的人,目的隻有一個,表達守護清兒的勇氣和決心。”

“好!”宇文桑應聲,同時一拳揮出,直接朝趙晟顥的麵門而去。

這樣粗陋的拳法,在趙晟顥眼中無疑如嬰兒般一樣,不堪一擊。可是,他卻信守承諾,並未使出高深的武藝,反而一板一眼的接下宇文桑的招數。

“他們兩人在搞什麽鬼?”楚清望著樹下,兩個男人,如街邊小孩式的鬥毆,秀麗的雙眉不由自主的皺在了一起。

“好樣的!阿桑,快出拳!”洽絲麗突然對宇文桑鼓氣,大喊起來。

楚清奇怪的看向她,好奇的問:“你明明喜歡宇文,可為什麽卻又要費盡心思的幫他來接近我?”

洽絲麗唇角隱隱上挑,露出一個充滿自信的笑容:“因為,我要讓阿桑徹底的放下對你的感情,要讓他知道,我從始至終,都守在他的身邊,我才是最了解他,也最適合他的女人。”

楚清眯了眯眼,有些難以理解。她並不反感洽絲麗的心機,因為,她的動機從頭至尾都並未隱藏過,一切都光明正大,堂堂正正。

“我也是一個驕傲的人,當然希望我的男人心中隻有我一個女人。但是,我卻允許他在婚前,有一時的意亂情迷,但最終都要回到我身邊。而你,就是他的意亂情迷,我這一次過來的另一個目的,也是為了幫他解決掉這意亂情迷。”洽絲麗看向楚清,傲然的笑道。

“你是一個很特別的女孩。”楚清看著她,由衷的道。

“不。”洽絲麗搖了搖頭:“我隻是一個普通的,想要守護自己愛情的女人。愛,我就要大膽的,全力以赴的去愛,不愛,那麽我就會果斷的轉身離開。你們中原女子,就是想得太多,反而束手束腳,優柔寡斷的。”

“難道你不怕受傷害麽?”楚清突然問道。

“傷害?”洽絲麗揚了揚她漂亮的下巴,拉出一道完美的弧:“就算是傷害,那也是屬於愛情的滋味。我為什麽要害怕?難道,為了一個不知道是否會發生的未來,我就要放棄一段讓我心動的愛情麽?你看我像是那麽不堪一擊的女人麽?”

洽絲麗說完,暢快的大笑了幾聲。

而楚清卻如同雷擊一般,怔在原地。此刻,在洽絲麗的話語中,她才發現,原來自己在愛情麵前,不過是一個不堪一擊的膽小鬼。

眸光飄向樹下那兩個打得難分難解的身影下,突然間,她的嘴角,勾起一道若隱若現的弧。

楚家大院,楚明宏的書房中,楚正陽麵無表情的坐在一旁。父子兩人,靜靜的坐在,一動不動,隻有那搖曳的燭火,在兩人身上,不斷的形成陰影。

“正陽,你在生為父的氣?”楚明宏看得出來,楚正陽還在為白天的事而生氣。

或許,在他心中,他這個家主對楊氏的懲罰,還不夠。或許,他在想著,若是楚清真的中計,那麽現在此刻,又會是怎樣一番光景。

楚正陽眸色複雜,神色中有些掙紮之意,最後歎息道:“正陽此次回來,就是為了見見父親。如今,也是時候該回安寧了,那裏畢竟還有些家業需要打理,不方便離開太久。”

“你要走?”楚明宏失聲道。似乎,他沒有想到,這件事上,楚正陽會有這麽大的反應。

楚正陽不語,心中卻極為複雜。在他心中,一直覺得楊氏之所以針對楚清,是因為楊蓮的事。這樣一來,反而是他欠下的債,差點連累到女兒。

突然之間,他感覺到自己回來河西,是一個錯誤。若是留在安寧,如今無論是他們,還是老七一家,都還在過著自己平靜的日子。

“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麽把你找回來?”楚明宏恨聲道,顯然對這個兒子的選擇,有些失望。

楚正陽依然不語。

楚明宏忍住心中怒氣:“找你回來,是希望你能接手楚家,接下我肩上的擔子。原本,你隻有楚清一個丫頭,我還有些擔心。但現在酈氏又有了身孕,一旦她剩下兒子,為你延續了香火,那麽你這個家主之位就沒有誰能動搖。”

“我對此,並不在意。”楚正陽並未因此而激動。

“你是楚家的子孫,就有接手家業的義務。”楚明宏也怒了。

“其他幾位兄弟,也都能發展好楚家的基業。”楚正陽淡淡的道。

楚明宏長歎一聲,眸底有些失落:“你不接手,是希望楚家大亂麽?你奶奶好不容易鎮壓下來的事,又要再一次發生麽?你是長房嫡孫,你若不接手,那麽楚家留給誰?無論是哪一人,都會引來其他人的心中不快。何況,你那五弟的野心還頗大。”

“正風?”楚正陽終於抬眸,看向自己的父親。

楚明宏冷笑:“他以為自己隱藏得很好,卻不知,在與三皇子合作這一事上,卻露出了馬腳。”

“他想要做什麽?”楚正陽雖然知道自己的這個五弟,心如溝壑,卻猜不到他的目的。

“哼,他的目的還不清楚麽?想要掌控楚家。”楚明宏說著,眯了眯眼:“或許,還有更大的野心。這一次,若不是家族老礦即將告罄,我也不會答應他與三皇子合作。你可知道,與三皇子合作,我們楚家費盡人力物力,得到的卻隻有區區四成的利潤。”

“這怎麽行?這樣一來,除去支出,楚家根本沒有賺什麽錢。”楚正陽畢竟是生意人,瞬間就知道了其中的厲害。

“所以,你知道父親的擔憂和難處了吧。”楚明宏歎氣道。

楚正陽默然,他來家這段時間,父親還是第一次坦誠布公的與他說這些話。

書房裏,又一次安靜下來。一道倚在窗外的黑影,卻悄然消失,沒入黑暗之中。

“我輸了!”樹下,宇文桑從地上爬起來,他身上的長袍已經沾滿了土灰,還有不少褶皺和撕裂的口子。

“咳咳。”抹掉嘴角的腥味,臉上的青紫,讓他吃疼的抽了抽。

“你不錯。”趙晟顥一如既往的站在樹下,身上並未有宇文桑那般的狼狽,隻是,在清風吹過衣袂間時,卻隱隱露出一個淡淡的腳印。

“你們打夠了?”兩人停息下來,楚清和洽絲麗自然走了過來來。

楚清冷冷的語氣,讓二男都是渾身一凜。趙晟顥最先打著哈欠道:“啊!今天一天折騰死本王了,本王先回了。”說罷,人影一閃,就溜出了院子。

宇文桑也麵色尷尬的對楚清道:“清清,我們明日就先回去了。等我們從北韓回來,再來看你。”

接著,也轉身衝回房間,關上了大門。

望著兩個狼狽而逃的身影,楚清哭笑不得,難不成自己變成了洪水猛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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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感謝大家對商妃的支持,希望大家繼續支持泱泱,我們都堅持到商妃的完美收官。吼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