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張三李四

接下來我跟吳胖子兩個人就開始商量怎麽去山東的煙台。

是坐飛機,還是坐火車,又或者坐黃河的渡船直達入海口。

正當我們兩個猶豫不決的時候,手機響了。

當然了,響的依舊是另一部手機。

電話依舊是標注老大的人打過來的,見狀我緊忙的對著一旁的吳胖子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然後接通了電話。

“到什麽地方了,還要多久到我這裏?”

心機婊剛一開始就問我這樣的問題,這顯然她已經是急不可耐的想要見我了。

當然我心知肚明,他要見的根本就不是我,而是此刻在我背包裏背著的探龍爪。

至於我嘛,還有冒充我兄弟的吳胖子,最後會落得什麽樣的結局,就不容多說了。

“額,那個老大,多虧了您的那筆錢啊,我們哥倆終於是不用再睡橋洞子了,飯也能吃飽了,您可是我們哥倆的再生父母啊,我們哥倆是感激涕零啊!”

“……”

“客套話就不要說了,你們現在在哪兒,什麽時候能夠到煙台來?”

“額……”

被心機婊這麽一問,我竟不知道該如何說好了,因為當下我可還沒考慮好用什麽樣的交通方式去呢。

忽然我看到了散落在地上的一張已經是被踩得慘不忍睹的傳單,我忽然間靈機一動。

“老大,我們這身份你也是知道的,一般的交通方式肯定是不安全的,所以我們哥倆考慮了再三,最終我們報了個旅行團,坐船去,加上到時候倒車的話,應該兩三天就能到了吧。”

“什麽?旅行團?”

“好吧,隨你們便吧,到時候別忘了電話聯係我,就這樣吧,掛了!”

似乎對我可能是無言以對了,心機婊隨便的說了兩句之後就把電話給掛了。

在我掛了電話之後,吳胖子已經將地上那張被踩得破爛不堪的宣傳單給撿了起來。

“東子,你說的是真的,咱們真的參加旅行團坐船去嗎?”

我笑著回道:“坐船是定下了,但是肯定不會報什麽旅行團的,走吧,咱們現在就去買票去!”

就這樣,我們直接到了黃河渡口,買了兩張到山東東營的船票,決定等到下了船再轉車到煙台。

船要比飛機火車都要慢上許多,兩三天那都是少的,至於具體要多久才能到,我卻並不是很關心,就讓那個心機婊耐心的等著就好了。

因為路途遙遠,我跟吳胖子算是遠途的,所以直接購買了兩張軟臥的船票,兩張床一個船艙,我跟吳胖子正好被分配到了同一個船艙當中。

船艙有窗戶,沿途還能看一下祖國的靚麗風景,實屬是心情愉悅的很。

船艙跟賓館的客房沒有什麽本質上的區別,該有的都有,就連訂餐電話也有。

閑來無事,吳胖子決定點點兒燒烤啤酒什麽的,邊吃邊喝邊看風景,於是就撥打了點餐的電話。

約麽著有十多分鍾之後,船上的服務人員就把點的東西送來了。

“先生,您點的東西給你送來了,祝您用餐愉快!”

一個小年輕一身的服務生裝扮,推著一個餐車就走進了船艙當中。

當時我是一陣的詫異,心說這個人怎麽就看起來那麽眼熟呢,怎麽就那麽像是賣給我皮質地圖的那個小年輕呢。

當時我是這麽想的,隻是覺得像,因為我知道那個小年輕是發傳單的,怎麽可能會跑到這船上做服務生呢。

但是我仔細那麽一看,覺得我根本就沒有看錯,就是那個小年輕無疑。

“唉我說,不會這麽巧吧,你不是發傳單的嗎,怎麽到這船上當起了服務生來了呢?”

小年輕起初是一直畢恭畢敬的低著頭的,被我這麽一說他緊忙的抬起了頭來。

一看竟然是我,當即臉上就露出了驚喜之色來,“小老板,這麽巧啊,竟然沒有想到竟然會在這船上碰見你們!”

“哎呦,東子,你認識的人可是真是廣泛啊,連在這船上都有認識人,牛!”

小年輕是沒有見過吳胖子的,於是我便把吳胖子簡單的介紹給那小年輕認識了。

吳胖子是個好客的人,說什麽也要留著小年輕一起喝酒。

小年輕則表示自己還在工作,實在要是想喝的話,可以等他換班的時候再喝。

就這樣小年輕離開了,剩下我跟吳胖子兩個人把酒言歡了起來。

不知不覺夜色將近,小年輕如約的來了。

就這樣,望著窗外的月色美景,我們三個人暢飲了起來。

聊著聊著,便跟小年輕熟悉了起來,也才算是得知了他的悲慘經曆跟其中的辛酸來。

小年輕叫阮洲,從小跟爺爺生活在渤海邊,以打魚為生。

阮洲是爺爺在海邊撿來的,一直把他當親孫子養。

就在幾個月以前,海邊刮起了前所未有的台風,將阮洲本就十分殘破的家給刮倒了,爺爺當時就被砸成了重傷。

彌留之際爺爺將那張地圖交給了阮洲,還沒等著交代什麽呢,一口氣沒上來就走了。

爺爺走了,家也沒了,阮洲便想著打工賺錢糊口。

後來他聽信了一個陌生人的話,被從山東騙了出來,把他身上的本就不多的錢全都給騙走了。

當時阮洲覺得外麵實在是太危險了,他想回家,哪怕家裏的房子已經住不了人了,他也想回家。

為了回家,阮洲隻得是打工賺錢回家,找了個發傳單的工作,一天二十塊的報酬。

剛好那天發到古玩店,遇到了我,他才想起來身上有那麽一張地圖,所以就拿出來換錢了。

本想著買張票回家的,不曾想票沒買到,賣地圖得來的錢又被偷了,無奈之下阮洲才選擇了在船上當臨時的服務員,來充當他的船票錢。

聽到了這裏,我跟吳胖子兩個人都是連連的感歎,尤其是那吳胖子,感動的當即就掏出了二百塊錢來塞給了阮洲。

阮洲連忙的推遲,但是架不住吳胖子的熱情,最後錢依舊是沒要,阮洲也被吳胖子的熱情給嚇跑了。

就這樣,我跟吳胖子兩個人在船上是白天喝,晚上也喝,時不時的還會叫上阮洲一起喝。

大約是三天後的中午,船總算是靠了岸了。

在船上呆的時間長了,突然在回到陸地上還有些不太適應,感覺就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樣,整個人還是習慣性的左搖右擺的。

阮洲也跟著我們一起的下了船,下了船之後他就跟我們告別了,說是這裏距離他的家已經不遠了,還說認識我們很高興,但願以後還能再見麵。

吳胖子又一次的熱情了起來,當時硬是塞了五百塊錢給阮洲,還叫囂著阮洲若是不要,就是看不起他這個朋友,搞得阮洲最後也隻能是勉強的收下了。

跟阮洲分開之後,我跟吳胖子直接買了兩張到煙台的客車票,大約在臨近傍晚的時候算是到了目的地了。

到了煙台之後,我並沒有急著聯係那個心機婊,而是跟吳胖子直接找了一家賓館住了下來,美美的睡了那麽一覺。

第二天,我才拿出了手機,給那個心機婊打過去了電話。

電話剛一接通,沒等著對方開口呢,我就搶先一步說道:“老大,我們到了,你什麽時候來接我們啊?”

心機婊一聽我到了,那說話的語氣都明顯的有些激動了起來,忙就問我們兩個現在在哪裏,說是馬上派人來接我們。

掛了電話,我便招呼著吳胖子去賓館門口等著了,沒過多一會兒,一輛麵包車就停在了我們的麵前。

車窗搖下來了,一個帶著墨鏡的家夥從中探出了頭來,“你們就是張三李四?”

我當時愣了那麽一下,但很快就反應過來了,緊忙的點頭答應著說道:“啊,沒錯,我就是張三,他就是李四,是老板讓你來接我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