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呼呼~~呼呼~~……耳邊隻有急速倒退的風聲，身邊的雲霧也在不斷地向後飄移，羅伊飄浮在空中快速飛行著，還不時回頭向下張望。他一回想起猴子女孩艾米眼淚如噴泉般激射出來的樣子，心裏就一陣發毛，哭鼻子的女生實在是太可怕了。
“秘術——移動！！”臉上還掛著淚痕的艾米不斷在手心畫出印記，發動瞬間移動秘術，盯緊頭頂前方火紅色頭發的身影，死追不放。
嘿嘿~~！鼻涕猴，就憑你的腳力還想趕上我？簡直是笑話！羅伊再次加快速度，把勉強跟在身後的艾米甩得不見了蹤影。
“哈哈哈。”在空中飛馳的羅伊得意地大笑起來，“放棄吧，倔強的猴子，剛才是看在你哭鼻子的分上放了你一馬，但是如果你再追來……”
話才說了一半，羅伊的腦袋突然一陣發昏，接著一股暖流從鼻子裏麵湧了出來。怎麽？感冒了嗎？他隨手一抹。
“啊——血、血、血！！！”羅伊看著手上鮮紅的鼻血被嚇了一大跳，而鼻血也像是要故意刺激他似的噴湧得更猛了。
然後，身體也……
刷的一下從半空中垂直落了下來！
“啊！！！”究竟是怎麽回事啊？羅伊趕緊運用能力緊急召喚風元素，可是卻發現怎麽也無法將能量集中起來，全身軟綿綿的，一點力氣也提不起來。
但是還好，他終於在臉朝下栽到地麵的前一刻讓自己下落的身體停了下來，穩當當地著了地。
“呀，好險……”
心有餘悸同時問號滿滿的羅伊聽到自己體內傳來一個女孩的聲音，立馬驚嚇得又噴了一大攤鼻血：“嚇！誰、是誰在說話？”
“是……是小蘭……”
“啊啊！真的是你！你到底是怎麽跑到我身體裏來的？是不是澈·玖月指使你這麽做的？！”剛才諾蘭一直沒有動靜，羅伊差點就把“自己體內被渾蛋澈安排了一個礙手礙腳的蘿莉女孩”的事情給忘記了。
可誰知道羅伊剛想追問清楚事情的始末，身體裏的諾蘭又沒了回應。
“喂！說話呀！”羅伊大吼了一聲之後，幹脆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口地喘起了氣。
羅伊第一次覺得自己如此疲倦，自從遇見那個諾蘭之後，身體的狀況就變得很奇怪，無論是揮手，還是抬腿，都要消耗比平時更多的力氣。難道是因為兩人共用一個身體使精力的消耗加倍了？？對了，今天還有好幾次能力失控，八成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嘖！真是麻煩！
羅伊不爽地撇撇嘴，背靠著一棵大樹坐了下來：“算了，休息一下再走好了。”
“不……不必休息……羅伊先生……小……小蘭還能堅持……”身體裏的諾蘭終於又發出了斷斷續續的輕聲細語。
“真的假的啊？我看還是休息一下好了。就算我受得了，可是我怕你會死在我的身體裏！！”羅伊說著，順手拔了腳邊的一株狗尾巴草玩起來。
現在的女孩子怎麽都這麽愛逞強？剛才那小猴子是這樣，現在這個小蘿莉也是這樣，真不可愛！
“羅伊先生，我們還是趕緊……”諾蘭支吾著似乎要說什麽，卻立即被羅伊一頓搶白，“求你了，小姐，拜托你安靜點，不要再出來搗亂了！”
羅伊把身體靠到了路邊的一棵樹上，躺在草地上閉目養神起來，而諾蘭也隻好乖乖地閉嘴，不再說話。
然而，5分鍾後——
“嗯，那個……我們可以走了嗎？”諾蘭用她依舊虛弱的聲音催促羅伊上路。
“你繼續休息下吧！剛才被你折騰了那麽久，你不累我都累了！”羅伊休息的心情被諾蘭破壞，口氣惡劣地把心中的不滿抖了出來。
“小蘭休息夠了，我們還是走吧。”諾蘭急促的聲音似乎很著急地在擔心著什麽。
哼~！這麽急？她是不想他被那個猴子女孩追上，
發生衝突吧？這點小心思還遮遮掩掩的，拜托，他像是欺負女孩的人嗎？
“你放心吧，我不會把那隻猴子怎麽樣的。”雖然知道諾蘭看不見，羅伊還是白了自己一眼。
“她、她不是什麽猴子，她叫艾米。”諾蘭急急地為艾米辯解，但因為艾米的舉動的確很像猴子，所以她有些底氣不足。
“我管她叫什麽，重點不是這個，重點是我根本沒有欺負女孩子的習慣。”羅伊咬緊牙齒恨恨地從地上跳了起來，“當時我隻是想嚇唬嚇唬那隻猴子，讓她別跟著我，誰知道她竟然會突然大哭起來。嘖，女孩子哭起來真是可怕！我一慌神就隻知道趕緊跑。她竟然還好意思追，哼！！”
“其實，小蘭之所以……”諾蘭正想和羅伊解釋自己為什麽會進入他的身體，艾米就氣喘籲籲、腳步踉蹌地追來了。
“該、該死的，跑這麽快……”艾米整個人一副虛脫的樣子。
不行了不行了！她彎下腰撐著膝蓋大口大口喘著氣，怨恨的目光掃向羅伊，都是為了追這該死的壞蛋，才消耗了自己太多能量了，如今瑪卡、瑪修都不在身邊……突然一股委屈將眼淚給逼了出來。艾米顧不得地上的灰塵，一屁股坐了下來：“嗚嗚嗚！壞蛋！大壞蛋，從小到大還沒人敢這樣欺負我，我要報複！我一定要讓你好看~！”
“你說什麽？誰欺負你了！”看到再次哭得稀裏嘩啦的艾米，羅伊頭都大了。
“哼！我一定要打敗你！”艾米咬牙切齒地發著誓，卻完全
沒有力氣爬起來，隻能吃力地提起右手在左手心上畫了一個秘術印記，可是一個符號還沒有畫完，就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喂，喂！你不要一邊說打敗我，一邊在我麵前昏倒，行不行？！”羅伊看見艾米昏倒，趕緊手忙腳亂地跑了過去。
“你、你是裝死吧？告訴你，這招對我沒用的。”羅伊在艾米身邊停下，用腳踢踢她。沒有反應，稍微加點力……還是沒有反應……
“不是吧？”羅伊防備地左右看了看，確定沒有陷阱之後，彎腰伸手將艾米翻了個邊。隻見艾米的脖子掛在肩膀上，仍舊麵色蒼白地緊閉著眼睛一動不動。
“真的昏過去了~~！”羅伊不滿地撇撇嘴，順手從地上撿了根粗樹枝。
“你、你要對艾米做什麽？”羅伊體內的諾蘭看看昏倒的艾米，又看看羅伊手中的粗樹枝，擔心地問。
“給她個小教訓，讓她說出渾蛋澈的下落。”羅伊挑起劍眉露出得意的神色，黑壓壓的身影慢慢籠罩上艾米的身軀。
“不準你傷害她！！！”諾蘭用力在羅伊體內掙紮。
“不準？你有什麽能耐說‘不準’？”羅伊十分藐視地對諾蘭說道，又將手上的粗樹枝指向地上的艾米，“她也懂秘術，她和渾蛋澈一定有關係！”說著，高舉
起樹枝朝地上砸了下去……
“不要——”諾蘭嚇得飆出海豚音般淒厲的叫聲。
然後，羅伊高舉起的樹枝就義無反顧地敲在了自己的腦門上。
砰——
羅伊重重地摔倒在地，滿目的金星晃過之後，一條蜿蜒的紅色小溪順著額頭的傷口流到了右眼前，緊接著暗紅的血光蒙住了眼睛。
“啊——”
死了嗎？我要死了嗎？羅伊嚇得趕緊用手去摸傷口，還好，不是很大，眼睛是被血蒙上了，但也還能看得見，幸好視網膜沒有被敲落，於是他破口大罵道：“你這個隻會做蠢事的蠢女人！我隻不過想找根樹枝做拐杖，順便試試它的韌性！！！你竟然打我？？？都是因為你跑到我身體裏，害我連路都走不穩了。”
四周靜悄悄的，諾蘭沒有回答。
“喂喂——”羅伊捂著額頭不斷流出黏稠鮮血的傷口，抓狂地賞了“自己”兩耳光，可諾蘭還是沒有反應，反而是，羅伊的身體意外地變得輕快了很多。
難道小蘿莉剛才那一棍子沒有傷到我，竟然把自己敲暈了？切，真沒用！不過這樣也好，隻要她不礙事，那我使用能力就……羅伊扔掉手中的樹枝，揮揮手，跌落在地上的樹杆立即燃燒起來。
“哈哈哈哈~！因禍得福，雖然頭破血流，但是能力好歹是恢複了。”羅伊得意地活動了一下筋骨，順手從袖子上撕下一塊
布捂在傷口上。
“啊啊，好餓了，要趕快到鎮上找個地方好好休息一下。”羅伊歎了口氣，捂著疼痛的腦袋向前走去。
可是剛走了兩步，他又有些不安地回過頭。
地上的艾米依舊毫無知覺地躺著，羅伊看看四周，荒山野嶺，沒有一個人影，如果就任由她躺在這裏，不知道會不會變成獅子和老虎的宵夜。
真是麻煩！羅伊皺了皺眉頭，傷口又刺痛了一下。
算了，不關我的事，是她自己活該……
這樣想著，羅伊邁開大步繼續向前走去。
大約兩三個小時後。
“嘶~~嘶~~！”
某個小鎮的一間旅館房間裏，不時傳出一陣陣吃痛的抽氣聲。
羅伊笨拙地對著鏡子一圈一圈往自己頭上纏著繃帶。因為怕眼鏡打破，所以摘了下來，於是模糊的視線裏，隻能看到鏡子中他那大得嚇人的白色粽子頭。
“嘖~！真沒型！”鬱悶的他不耐煩地放棄紮好那些亂成一團的繃帶，重新戴上了眼鏡。可就在眼鏡戴好的下一秒，他的手竟然靈活地解開了頭上亂成一團的繃帶，給自己重新包紮起來。
鏡子裏，又出現了諾蘭的影子。
她什麽時候醒的？我怎麽沒有察覺到？她這是幹什麽？想用包紮來討好我嗎？一想到諾蘭之前做的蠢事，羅伊眉心間的小火焰又隱約開始跳躍。
“喂——”
“啊？”羅伊的一聲喊叫讓諾蘭驚嚇地鬆開手，她驚慌地對視著鏡子中臉色陰沉的羅伊。
倒~！隻不過是頭上多纏了條繃帶，增加了一點滄桑，有那麽嚇人嗎？人家不都說傷疤是男人的勳章嗎？不過這次的包紮的確比自己剛才那次的好多了，不愧是女生，比那隻隻會撒野的猴子好多了。羅伊眯著眼睛對著鏡子左看右看。
“哼~！別以為你幫我包紮我就會感謝你，你最好給我老實點，否則下場和那隻猴子一樣！”他的臉部表情微微有些尷尬，因為對著鏡子，就等於麵對著諾蘭，仿佛自己真正想的都會被她知道一樣。
“嗯~！”諾蘭聽了羅伊凶巴巴的話，出乎意料地一點都不擔心，反而小聲地答應著，“其實，在羅伊先生的身體裏，小蘭已經慢慢地體會到一點羅伊先生內心真實的想法了。”
刷——
羅伊的臉頓時漲得通紅，眼神慌亂地四下裏躲閃，不敢和鏡子裏的諾蘭對視。可是房間內隻有他和諾蘭的靈魂，一不小心還是瞟到了鏡中諾蘭的純淨笑容，以及她臉上寫著的“了解”二字。
沒辦法，羅伊隻得承認：“她、她在房間睡覺。”
唉，那個糾纏不清的小猴子，到頭來還是不忍心把她就那樣丟下，隻好一起背了過來。
“那……艾米沒事吧？”諾蘭想到昏迷前艾米那虛弱的樣子，有些擔心。
“還沒死！”羅伊脫口而出，卻發現鏡中的諾蘭似乎又被驚嚇到，小兔子一樣紅紅的眼睛眨巴著。他趕忙改口，“你……痛不痛？”邊說邊指指自己包紮著的頭。
“嗬嗬……”諾蘭撲哧一聲笑了，“羅伊先生的身體要問羅伊先生自己啊。”
“哦……嗬嗬。”羅伊結巴地摘下眼鏡擦了擦，以掩飾自己剛才不小心暴露的笨拙。
“那個……”諾蘭小聲開口。
“什麽？”
“對不起，小蘭當時不該打你。”諾蘭誠懇地向羅伊道歉。
“切，打都打了，再囉唆有什麽用？”羅伊別扭地轉過頭去。
“嗯……可是，小蘭不明白，羅伊先生明明是很善良的，為什麽就是不能和澈先生好好相處，而是一見麵就打呢？”
“關你什麽事！”羅伊突然被觸及痛處，頓時咆哮起來。
諾蘭不經意的問話，把羅伊扯回了記憶深處，整個
人也陷入了低落的氣壓中，散發出受傷的頹廢氣息。
“因為我是怪物啊，人人都害怕和討厭的‘怪物小孩’……”
羅伊沉吟著，似乎被席卷進了陰霾的記憶中……
? 救贖
有
渾蛋！
怪物？被人害怕和討厭？
諾蘭感受著羅伊體內翻湧著的悲傷情緒，自己也變得難過起來，那樣被誤解、被歧視的經曆自己也曾有過呢……
“小時候，我並不知道自己擁有操控元素的能力。凡是有我出現的地方就總有怪事發生，不是無緣無故著火就是莫名其妙短路……所以大家都不喜歡我，躲著我，最後，媽媽隻好帶著我躲到了郊外的山上，可是她卻……卻……”
羅伊哽咽著低下頭，緊緊握了握拳頭，不去看鏡中諾蘭快要滴水的汪汪的眼睛。
那時的自己真的非常難過和自卑，感覺是被整個世界給拋棄了。
“直到那天，澈找到絕望的我，教導我怎麽控製自己的能力，才徹底改變了我的生活。”
說著說著羅伊突然笑了，他抬起頭，眼神卻十分空洞，似乎飄向了遙遠的過去，看見那時的自己：“能夠自由控製元素的我，不但不再被人討厭，還成了英雄，被人崇拜……那種感覺讓我仿佛從地獄一下來到天堂，所以我一定不可以失去這種力量，一定不可以！”
羅伊停頓了一下，諾蘭依舊安靜地默默等待他繼續往下說。
“但是澈卻隨時可以令我失去這種力量，他在教會
我控製自己能力的時候就讓我簽訂了一張契約，說是將來需要的時候就要取走我的能力。嗬嗬嗬嗬……”羅伊大聲地笑著，諾蘭卻從笑聲中感覺到了一點淒涼。
“所以我這些年來一直都在努力打敗澈，想要拿回契約，我不會讓我唯一擁有的東西消失，因為如果那樣的話，我將會變得一無所有……”
羅伊臉上浮現出堅定的、決不認輸的表情。
“可是沒有力量並不代表沒人喜歡啊！”諾蘭突然情緒激動地說。
“哼~！你根本不懂被人當成怪物的感覺！！！”羅伊堅定的表情立刻消失，取代而之的是一臉的不高興，“我的事也不用你管，你隻要趕快從我體內離開就行了！！”
諾蘭的聲音一下子變得低沉：“對不起，羅伊先生，小蘭也不希望這樣，小蘭也很想從你的身體裏離開，可是……小蘭的家族被索·比昂卡之石詛咒，曆代的繼承人到了每個月十五號，身體都會變得異常，這期間不能和任何有生命的物體接觸，一旦接觸就會發生靈魂轉移。所以，小蘭才會在羅伊先生的身體裏……”
羅伊驚訝地看著鏡中的諾蘭，她撲閃撲閃的大眼睛裏流露出的都是誠實，眼底深處似乎還有著和自己一樣的無奈感傷。
“小蘭從小就和爺爺東奔西跑尋找解除詛咒的方法，連朋友都交不到……所以小蘭最大的願望就是當個普通人，不要什麽力量，隻要開開心心地和大家在一起就好了。”
諾蘭輕輕地歎了一口氣，仿佛真的變成了那樣可以輕鬆生活的自己。
麵對著略帶憂傷的諾蘭，羅伊一時間也不知道究竟是諾蘭該安慰自己，還是自己該安慰諾蘭了。
“喂——色眯眯的猥瑣男你在幹什麽？！！！”就在這時，他們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尖叫。
蘇醒的艾米頂著亂糟糟的頭發衝了進來。他在幹什麽？難道又想對小蘭姐做什麽不軌舉動？
原來，就在剛才，艾米全身酸痛地醒來，發現自己沒死卻躺在一個陌生房間的**，而羅伊竟然不見了。
她以為他趁自己昏迷拐著小蘭姐的靈魂跑路了，於是著急地不顧身體的不適爬起來想去追他，卻恰好聽見隔壁房間傳來羅伊暴躁的聲音。一過來，就看到羅伊在對著鏡子自言自語，還以為他又在做什麽猥瑣的事情。
“艾米，不要。”
諾蘭在艾米將她自己變成人肉炸彈撞到羅伊身上的前一刹那製止住她。
“小蘭姐~！”艾米清楚地看見了鏡中朝自己甜甜笑著的諾蘭，驚喜地呼出聲來，“你沒事吧？他有沒有對你怎麽樣？”
艾米敵視地與羅伊對峙著。
“嗬嗬，艾米，你誤會了，小蘭在和羅伊先生聊天
哦~！”諾蘭展露出無人能抵抗的招牌蘿莉笑容。
“聊天？！！！你和他有什麽好聊的？！！！”艾米一臉嫌棄地看著羅伊“切”了一聲。
“哼——”羅伊不屑地甩開頭。
看著艾米和羅伊就像爭嘴的情侶，諾蘭掩嘴偷偷地笑。
“羅伊先生其實是個很善良的人，小蘭希望你們可以成為好朋友哦~！”諾蘭認真地說。
“和他？”
“和她？”
艾米和羅伊互瞪一眼，同時甩開腦袋。
“唉——”看到他們關係還是僵硬依舊，諾蘭隻得輕歎一聲轉移話題，“什麽時候我才能回到我自己的身體裏去呢？這樣給羅伊先生添麻煩也不是辦法呢。”
她原本開心的笑臉也變得一籌莫展。
“是哦，小蘭姐，你跟這個愛占便宜的膽小鬼共用一個身體很危險的說。”
艾米對於自己和諾蘭講話的時候必須麵對著羅伊的臉非常不爽。
“可是小蘭覺得很奇怪，如果是以前，小蘭靈魂轉移到羅伊先生體內後，如果羅伊先生再接觸其他生物，小蘭會再次靈魂轉移到別的生物體內。可是這一次，羅伊先生碰到艾米，小蘭卻沒有轉移。”
“嘖，原來你可以自己從我身體裏出去啊，幹嗎不早
說？！”
“笨！你沒聽到小蘭姐說你碰了我她也出不去嗎？噫！等一下，你什麽時候碰了我的說？”艾米忽然意識到這個重大的問題，“噫噫噫！你果然是猥瑣又愛占人便宜……”
“拜托！誰要占一隻猴子的便宜？”羅伊受不了地打斷了她，“我要是不把你背回來，你現在就在樹林裏喂野獸了！”
“是啊，艾米，是羅伊先生背你回來的呢，你要好好謝謝他哦。”諾蘭也幫羅伊說好話。
“謝他？哼！”
“要她謝？哼！”
艾米和羅伊再次互瞪一眼，把腦袋擺向反方向，隻是兩人的臉上都出現了可疑的紅色。
諾蘭偷偷地笑了，說道：“按小蘭以往的經驗來看，靈魂轉移的對象如果是小動物的話，會比較容易。小蘭可以先附到小動物身上，這樣就不會打攪羅伊先生了。”
“是嗎？那就是要抓隻動物嘍？嘿嘿，這個我最在行了。”
羅伊說著，卷起袖子衝下樓，那火急火燎的樣子就像是要急切地躲避什麽一樣。
“喂——等等我！”
一瞬間眼前就沒了人影，艾米跺跺腳，也大叫著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