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到了，就是這裏。”下午3點，兄弟兩人拎著貓，推著諾蘭準時地站到了和雇主約定的地點——一所廢棄的倉庫門口。
為了掩人耳目，柯斯丁將失去生命跡象的諾蘭的身體安置在一架輪椅上，這樣看上去就像在推著一個熟睡的病人。
眼前這所廢棄的倉庫看起來不過是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倉庫，生鏽的鐵門，布滿灰塵泛黃的外壁，還有旁邊叢生的雜草……不知道當年是用來儲存什麽的。
“呀！柯斯丁！這兒真是太完美了，毫無疑問，這一定就是外星人基地，嘖嘖嘖！看一眼就能肯定裏麵充滿了神秘的色彩！！走，我們快點進去吧！！”
柯斯丁輕輕推了推眼鏡，試圖忽略掉柯利爾此番令他耳膜起繭的外星人理論。
雖然柯斯丁認為這次的詭異郵件事情並沒有想象中的簡單，但是他暫時也沒有想出更合理的解釋，不管是為了錢還是一個合理的解釋（當然結果可能更傾向於前者），柯斯丁還是帶著柯利爾來到了這裏。
兩人走到了生鏽的鐵門旁邊，門沒鎖，輕輕推開，還有“吱吱”沉悶的響聲，陽光透過鐵門的細縫灑向了屋裏，可以看到灰塵微粒在空氣中旋轉的狀態。
的是，貓桑再一次遭受了柯利爾的健康操運動。
“外星貓！我可是人稱捶不扁、拍不飛、HP用不完的柯利爾！趕快叫你的同伴出來，我們開戰吧！！”
還好身為柯利爾弟弟的柯斯丁已經經曆了十多年哥哥的諸如此類“外星”行為，產生了超越普通人的強大免疫功能，才不至於因為柯利爾的此番話，而在微風和灰塵中石化。
柯利爾正要往前多邁幾步，就被柯斯丁製止了。
“退後保持安全距離，你的腳……”
“呀！還是被你發現了，這是NIKE鞋的最新款哦，不好意思，我存了私房錢……”柯利爾臉上浮起兩坨害羞的紅暈。
“是腳底下！！！”
“底下？”柯利爾這才停止他聒噪的嗓門，垂下了腦袋。
就在柯利爾腳前方不到3厘米的地方，竟然有一個用粉筆畫的方圓與五芒星結合的魔法陣圖形。
這是什麽？外星人用來交流、互留暗號的語言嗎？
正當兄弟二人迷茫困惑的時候，誰也沒有注意到，一個戴著金絲邊眼鏡、身材魁梧的老人正從倉庫的另一扇門向他們走來。
而老人的出現，也讓事情出現了有趣的變化，柯利爾拎在手上的貓，突然用人類的語言叫喚了起來。
“爺爺！爺爺！小蘭在這裏呀！！”
啊啊啊？這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兩個人形成了兩種不同的反應。
“柯、柯斯丁！聽到了嗎？看我怎麽說來著，我就說這隻貓不尋常！！它會講話，我說它是外星貓沒錯吧？”柯利爾得意地瞟了弟弟一眼。
而柯斯丁，似乎發現了比這聲音更加意外的事情，他的左腳突然向後移動了幾寸，接著右腳也向後移動幾寸，再接著換到左腳，又換回到右腳……
如果沒有猜錯，他是在……
“喂！！你不相信我又不是一次兩次了，我又沒說要報複你！你跑什麽？”柯利爾不滿地朝柯斯丁大叫。
“白癡哥哥，你沒聽見那隻貓在喊爺爺？”
忽地一下，柯利爾眼前的光線昏暗了許多，他回過頭，正好看到籠在身前“外星貓爺爺”巨大的身影。
事情不好了！！抓這隻貓已經讓外星人爺爺生氣了！
老爺爺看到被柯利爾拎在手上的貓，臉上的表情像是讀懂了某些事情，抿著的嘴角也被扯到了最誇張的角度。
完蛋了！柯利爾驚恐萬分地慌忙道歉：“那個……我……哎？”
老爺爺出人意料地在柯利爾示弱之前搶先一步從他手上接過了小貓。
“小蘭不要害怕！這兩兄弟是我叫來的。那隻貓，也是我故意放在家裏的。”
什麽？？？
柯斯丁停住了腳步，而柯利爾也驚訝得不知所措。
這個老爺爺說之前的一切都是他安排的，發詭異郵
“咳……請問你們是不是莫克洛斯皇族的孩子？”老爺爺抱著小貓微微咳嗽了一聲，臉色似乎比之前略顯通紅。
“我們……啊！！”
柯利爾剛準備開口，就被身後的弟弟一腳T飛。
真是白癡哥哥！！難道不覺得眼前的這個人非常可疑嗎？他怎麽會看出我們不是普通人，又怎麽會提到莫克洛斯皇族？我們家沒落皇族的身份被老爸老媽隱藏得很好，一般人根本無從知道！他既然猜到我們是莫克洛斯皇族的孩子，難道知道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
柯斯丁丟給柯利爾一個示意的眼神，意思是：白癡哥哥，什麽都別說，我來對付！
“這位老人家，你在說什麽？我們聽不懂。”柯斯丁故意裝出一副天真爛漫的表情。
哼！裝傻對我來說一點難度都沒有，而白癡哥哥柯利爾根本就是天然呆少年的最佳典範！怎麽可以不了解對方是誰就承認自己的特殊身份？柯斯丁在心裏暗暗地盤算。
“你們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嗎？”老爺爺的眼神中閃過一道異樣的光芒，“難道……‘聖石之約’你們沒聽說過？”
這回柯利爾這個正牌天然呆少年領悟了，和柯斯丁
時由於寇西人的叛亂，弗蘭西公爵和莫克洛斯國王一起在索·比昂卡聖石麵前宣誓保衛莫克洛斯。但是後來……宣誓過後，弗蘭西公爵卻帶著聖石和叛軍一起消失了，不久之後，莫克洛斯公國就因此分崩離析。
“也是因為沒有遵守誓言，弗蘭西家族被聖石詛咒，從那時起，弗蘭西曆代的繼承人每個月15號，身體都會變得異常，這期間不能和任何有生命的動物接觸，一旦接觸就會發生附體，就好像……諾蘭突然失去生命跡象，靈魂鑽進了這隻貓體內。”
“啊！今天就是15號！難怪之前在屋子裏時，小蘭這麽怕我靠近！那就是說，現在在貓身上的靈魂，就是那個蘿莉女孩——諾蘭嘍？”恍然大悟的柯利爾指著靠在輪椅上的諾蘭的身體說道。
這麽說起來，柯利爾猛地想起來，女孩倒下之後，這隻貓的表現的確不像普通的貓，光憑那不標準的貓叫聲就很值得懷疑！
“沒錯，是這樣！但是一般來說，你像剛才那樣抱著被諾蘭附體的貓，諾蘭的靈魂就會由貓的身體裏轉移到你的身上才對。”
“就是說，諾蘭會、會變成我嗎？完、完了！我、我的手腳開始變得不聽使喚了……”柯利爾說著，冷汗從頭上冒出來。
“嗬嗬，別緊張。我想你之所以沒被附體，是因為隻有一同在聖石麵前發過誓的莫克洛斯家族的人才會對這個詛咒免疫。”
柯斯丁恍然大悟，他將鼻梁上的眼鏡推到了最佳位置。原來這個女孩就是弗蘭西家族的人，剛才她喊這個老人家“爺爺”，說明這個老人家也是弗蘭西家族的人。那麽他這次假扮雇主來找自己和柯利爾很明顯有陰謀……
正想著，老爺爺懷裏的小貓突然從他手裏掙脫了下來。
“喵～！”小貓尖叫一聲，揚著尾巴躥了出去。
也幾乎是同一時刻，一直躺在輪椅上一動不動的諾蘭，眼睛緩
緩睜開了，漸漸恢複了生命跡象。
“小蘭！”距離輪椅最近的柯利爾趕緊跑了過去，而柯斯丁卻不動聲色地攔在老爺爺麵前，眼中充滿疑問的神色迫使老爺爺停下了腳步。
老爺爺趕緊向兄弟倆解釋：“雖然每月15號小蘭的靈魂都有可能發生轉移，但是轉移之後卻不會持續太長時間，一般4到5個小時之後就會自動回到附近的身體裏。現在應該是轉移的時間到了，小蘭的靈魂已經從貓的體內回到自己的身體裏了。”
“爺爺！”在柯利爾的幫助下，諾蘭從輪椅上站起來搖搖晃晃地朝爺爺走過去。
“請等一下。”柯斯丁冷靜地揮手擋住了諾蘭的去路，“在未弄清整件事之前，這位小姐要暫時充當我們的人質。”
頓時，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神情嚴肅的柯斯丁身上。諾蘭有些驚訝地看看柯斯丁，又看看無可奈何的爺爺，輕輕抿了抿嘴角後退了一步。
“柯斯丁！”柯利爾不明所以地看著柯斯丁。從弟弟此刻絕對認真的神色來看，他大概是預料到了什麽不同尋常的事情。難道那個老爺爺……
柯利爾天馬行空的想象力還沒來得及展開，老爺爺卻反常地麵色開始發紅，而且像是被無數的怨氣糾結，他的臉色變得越來越紅，紅得發紫……
老爺爺以驚倒眾人的姿態伏跪在了地上。
“我是弗蘭西家的管家諾肯，諾蘭是弗蘭西家族僅存的繼承人，這些年來我們一直相依為命，親如祖孫。雖然我用了這種不太光明的方法把你們叫來這裏，但是請相信我絕對不是壞人，也絕對沒有惡意！我隻是想請求你們幫幫小蘭！！”
看來，對於自己和哥哥的莫克洛斯沒落皇族後裔的身份，貌似也沒有裝傻的必要了。
“對於弗蘭西家族先輩的事情，請允許我向你們道歉，你們是唯一對聖石詛咒免疫的人，搞不好，你們也就是可以幫諾蘭解除詛咒的人。”諾肯的眼睛變得明亮起來。
諾肯的話激起了柯利爾對重新蘇醒的蘿莉女孩更加濃厚的興趣，而柯斯丁卻不為所動地皺著眉頭若有所思。
“隻要你們願意配合，站到這個魔法陣裏，召喚出契約見證神，那麽，諾蘭身上的詛咒就有可能消除。”
“不行！作為當年的始作俑者，弗蘭西家族後裔理應受到詛咒。”
麵對諾肯的請求，柯斯丁斷然拒絕。
“可、可是……”
諾肯剛要申辯，柯利爾似乎也想起了什麽，將背在肩上的背包取了下來，用手在背包裏搗鼓了一陣，隻聽“啪——”的一聲響，一個錢袋狀的東西，落在了地上。
丁零咣當……
從錢袋的收口處，無數的一元硬幣從裏麵滾落出來。
“喏！這是我和柯斯丁一天的花銷。”
“嗯？”諾肯的臉上露出了不解的神情，小蘭也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柯利爾。
“不光是你們弗蘭西家族，就連我們莫克洛斯家族也遭受到了詛咒。我們一旦接觸到紙幣，就會遭遇倒黴的事情，看吧，我們也比你們好不到哪兒去！可以交換的話，我倒是願意選擇一個月隻有一天的詛咒，總比每天都要背著無數的硬幣在身上好！”
柯利爾揉了揉微微發酸的肩膀。
看來，事情的真相出乎了諾肯的意料。
“那豈不是剛好，正好可以利用召喚出守護神的機會，一同解除兩家的詛咒！”
“不行！！”柯斯丁想都沒想，再次拒絕。不能這麽便宜弗蘭西家族，500年前如果不是他們家族背信棄義，無辜的莫克洛斯家族也不會因此而沒能實現守護莫克洛斯公國的誓言。現在莫克洛斯家族受弗蘭西家族連累被詛咒，弗蘭西家族未做出任何補償，居然想要解除詛咒，哪有這麽便宜的事情？
“難道你願意每天都背著硬幣嗎？孩子，做人不要這麽倔強嘛！兩家都解除詛咒，皆大歡喜！！”
“要解除也應該隻解除我們莫克洛斯家的詛咒！！至於弗蘭西家族，那是罪有應得！”
“孩子，那個……”
“不要說了！想讓我們幫你解除弗蘭西家族的詛咒，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看來柯斯丁義正詞嚴的演說不是一天兩天煉成的，
“確定？”
“嗯。確定。”
“好！那我們要怎麽做？”
“很簡單，這裏已經有了一個我畫好了的魔法陣，你們先站到裏麵來。”諾肯將兩人帶進了魔法陣圖形的裏麵，“小蘭也進來。”
“不會疼吧？”柯利爾拉著柯斯丁小心翼翼地站到了魔法陣裏，同時不忘瞟了一眼站在旁邊的諾蘭。
“不會的！”諾肯見準備就緒，急不可待地念起咒語，“享納吾族財富、名譽的神靈啊，請給我神諭！”
隨著咒語的聲音，夾帶著微小的劈啪聲的火花開始在魔法陣裏閃動，無數的光柱從魔法陣裏照射出來。這些四射的光柱漸漸由細變粗，最後匯聚成一束耀眼的強光。
好厲害！用粉筆畫在地板上的魔法圖案竟然飛速地在腳下旋轉起來。最不可思議的是這些誇張的光影效果消失之後，出現在魔法陣中央的竟然是——柯利爾人生中最不想看到的人。
“開除過300名學生”的紀錄保持者，號稱“地獄教導主任”的——早稻田！！！
汗！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我是守護契約石的神靈——赫爾墨斯，承諾和被承諾的人，為什麽要呼喚我？”
天哪！！這是在演出幽默劇嗎？柯利爾感覺後背涼得發指！！
“主任……”
“什麽主任！！我是契約守護神赫爾墨斯！”站在魔法陣中央的人覺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柯……柯斯丁，你聽清了嗎？主任剛才說他是誰？還什麽赫什麽斯？？”柯利爾忍住笑意，“別玩了，主任！你要是神，那我還是銀河係大總統咧！”
“那我就是比爾·蓋茨。”柯斯丁倒是很冷靜地添上一句。
“誰玩了？我就是你們召喚的契約守護神赫爾墨斯！！不是什麽赫什麽斯！是赫爾墨斯！！赫爾墨斯！聽明白了沒？”
“難不成契約守護神和教導主任長得一樣這麽有創意？主任是乩童（乩童是一種職業，是道教儀式中，神明跟人或鬼魂跟人之間的媒介）嗎？哈哈哈！！”柯利爾笑得喘不上氣。
兩個死小子！沒辦法，隻有顯出真麵目了。心不甘情不願的主任脫掉外套擺出破釜沉舟的姿態。
伴隨著一聲響指，空闊的倉庫上空憑空閃過一個霹靂，在一陣電閃雷鳴之後，自稱赫爾墨斯的教導主任身上的裝束立即麵目一新。
“主任頭上戴的是……象征和平的花環？怎麽像是用學校花壇裏的月季編的？”
“他身上披的不就是我們學校保健室的厚窗簾嗎？難道是在COS先知摩西？”
“那個全體起立式的爆炸頭……兩公斤發膠也未必能弄出這樣誇張的效果！”
他也不會把自己打扮成猥瑣男！”
“那，既然大家沒有什麽誤會了，我們就來解決正事。”諾肯迫不及待地將大家帶回正題。
“是這樣，從現在開始，你們有30秒時間可以說出自己的要求，在此時間內，我會盡量滿足你們所提的要求。倘若……提出了一些沒有營養的要求，我一律屏蔽！！大家清楚了嗎？”赫爾墨斯慢條斯理地說道，看樣子，他多多少少有當過契約守護神的經驗。
諾肯、柯斯丁、柯利爾，還有一旁的諾蘭都點了點頭。
“OK！！那麽，計時開始了！！30、29……”
“請求契約守護神為莫克洛斯家族和弗蘭西家族解除……”諾肯搶先將自己的要求說出，不過沒等他說完，就被柯斯丁打斷了。
“我反對！！”聽到諾肯的述說，柯斯丁的怒火一下子上來了，臉色瞬間變成醬紫色，“絕對不能解除弗蘭西家族的詛咒！
“哎喲！守護神難得出來一次，當然要盡量把兩家的詛咒都解除！！”
“我堅決反對！一個老人家怎麽可以出爾反爾？剛才明明不是這樣說的，我隻同意解除我們莫克洛斯家族的詛咒！”
“不行！如果先讓你們解除了莫克洛斯家族的詛咒，那我們弗蘭西家族想要解除詛咒就遙遙無期！！”
……
一邊是柯斯丁和諾肯無止境的爭執，一邊是神旁若無人地繼續進行著他的倒數。
“25、
24、
23……”
“弗蘭西家族的詛咒是罪有應得！照我看，根本就是弗蘭西公
爵貪生怕死！！”
“我們已經背負著詛咒這麽多年，要是讓你們得逞，那我們弗蘭西家族要解除詛咒就更加沒有指望！”
……
“19、
18、
17……”
“活該！誰叫你們當初違背誓言？現在還想利用我們解除契約？我要讓你們自食其果！！”
“那樣對你們也沒有好處！別忘了你們也受到了詛咒！難道你們願意每天都背著硬幣花銷嗎？”
“15……”
啊啊啊！！柯斯丁衝上去一把捂住了諾肯的嘴，諾肯也不甘示弱同時捂住了柯斯丁的嘴！兩個人就這樣扭成一團互相捂住了對方的嘴巴，看得一旁的諾蘭和柯利爾也頓時傻眼了。
事情怎麽從解除詛咒變成了一老一少相撲角鬥？？
唔唔唔……兩個人依舊不甘示弱，不肯善罷甘休。
柯斯丁迅速給一旁的柯利爾使了個眼色：白癡哥哥！！還愣著幹什麽，這個弗蘭西家的老頭子一直在糊弄我們，竟然還出爾反爾，你趕快趁現在向神提出解除我們莫克洛斯家族的詛咒！！快！！
柯利爾明白了柯斯丁的意思，可是……真的要單方
可是……貌似不太好呀？
那麽可愛的蘿莉女孩……
這樣做……在女孩麵前應該會很失分吧……
“10、
9、
8……”
神的倒數依舊繼續，時間越剩越少，眼看30秒就要過去了！！
正當柯利爾猶豫不決之時，突然一個聲音在倉庫響起。
“小蘭請求單獨替莫克洛斯家族解除詛咒！”沒錯，說話的正是小蘭，話音剛落，扭打在一塊的諾肯和柯斯丁也鬆開了手。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諾蘭身上，諾蘭的臉上出現了隱隱的紅暈，她小心翼翼地看了大家一眼。
而剩下的幾個人，也因為小蘭的這句話，出現了各懷鬼胎的想法——
諾肯：什麽……我的傻孫女小蘭，怎麽能把機會讓給人家呢？要是現在不能解除身上的詛咒，爺爺會很心疼的啊！
柯斯丁：這個自以為是的女人！！以為主動來幫我們解除詛咒就能求得我們莫克洛斯家族的原諒嗎？簡直是做夢！！
柯利爾：天哪！小蘭也太可愛太善良了點吧？真是萌翻了！！我的心好像被她一點一點卷走了……
“對不起，不能單獨替某家族解除詛咒。”誰知，解除詛咒的請求竟然被契約神拒絕！
三個人各自的思緒被神的拒絕瞬間拉了回來。
神的回答也讓諾肯鬆了口氣。
而柯斯丁的臉色卻越來越難看……
“OK，你們可以繼續角鬥，我繼續倒數，6、5……”
隻剩下4秒了……
3秒……
“赫爾墨斯——”
終於，忍耐了許久的柯斯丁爆發了，諾肯精神恍惚之下居然隱約聽到了某種長著尖角和蝙蝠翅膀的生物在空中大笑。
惡魔！他是惡魔！那個一邊說話一邊扇動黑色翅膀的莫克洛斯家的小子！
威風凜凜地注視著違約家族的柯斯丁仿佛讓時光突然倒轉，這一刻的他就像一位王座上的君主——
“我要求你讓背棄契約的弗蘭西家族對我們家做出補償，我要讓這個女孩——諾蘭——重新成為我們莫克洛斯家族的騎士。”
“成交！！時間到！！”
啪！！又是在一個霹靂，外加一陣電閃雷鳴之後，赫爾墨斯消失了。
最後兩秒的事情似乎發生得太突然，諾肯猝不及防，整個呆住！！
讓小蘭重新成為莫克洛斯家族的騎士？？
怎麽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