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啟動“機器人男友”的密碼
01
“為什麽突然要退學，還突然要回外婆家？”
“死丫頭，你倒是說話啊，到底出了什麽事？”
“是不是跟紀初少爺有關？唉，算了，媽陪你一起回去吧，雖然你是個沒有用的死丫頭，但是媽也希望你能過得好一些。”
……
我向學校申請了退學，退學申請提交上去，沒等到批示下來我便和媽媽一起回到了外婆家所在的小鎮。
在這個我出生的小鎮上，我和小時候的玩伴一起逛街、打遊戲，成群結隊地在路上嚇唬低年級的小朋友，聽小朋友們叫我“老大”，然後囂張又得意地哈哈大笑。
我想我是過得很快樂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心裏有個地方總是空****的，似乎怎麽也填不起來，特別是到了夜深的時候，看著滿天星星的夜空，無論笑得多開心，我都會莫名其妙地流下淚來。
就這樣過了一個月，我又一次見到了樂歐，這一次他的身邊跟著西門，卻不見端木紀末的影子。
“下個星期就是紀初的18歲生日了。小葉，雖然我不知道那天我去找紀末之後發生了什麽事，但是……”樂歐看著我的笑臉，表情裏有細微的疼惜，“紀初18歲的成人禮對他來說意義重大，你……真的不想參加嗎？”
意義當然重大，因為他終於要跟雪希訂婚了。
就像我那天聽到的一樣，他們終於可以幸福地在一起了……
“哎呀，既然來到這裏，就不要再說這些奇怪的話啦。來來來，樂歐，來見見我新收的小弟。”我正在街上跟一群小弟混，聽完樂歐的話，立刻笑嘻嘻地將他的問題跳過，拉著他鑽進人群中，“我來給你介紹，這個是小黑，這個是雷鬼，他跳舞很棒哦，還有這個是籃球超級棒的Bada……這幾個是喜歡畫骷髏頭的是阿七、白白和球妹……”
“啊啊啊，美少年耶，介紹這麽優質的美少年給我們，老大，你對我們真好！”
“就是，就是，老大最棒了！帥哥，我是球妹，雖然叫球妹但是並不喜歡打球哦，我喜歡飆車。”
“走開走開，帥哥來我這邊坐吧。”
……
樂歐被一群人圍著，有些不知所措，自然沒有時間再管我的事，所以我就樂得清閑地站在一旁看他們鬧騰，沒想到西門卻悄悄地出現在我身後。
雖然他每次出場都很突然，很嚇人，但是這一次我卻沒有被嚇到，很自然地跟他打招呼。
“嗨，西門少爺，好久不見了，你們是怎麽找到我的啊？真是太厲害了！不過我不是故意要偷跑的哦，本來是想跟大家告別啦，但是我媽走得比較急，所以沒辦法啦，哈哈。”
西門眼眸黑亮，裏麵有一絲光芒在閃。他靜靜地看著我，卻不說話，過了一會兒才慢慢地說：“很難過。”
“難過？為什麽要難過？”我撓著頭傻笑，“我現在過得不知道有多開心……”
“你的笑。”西門抬起頭，看著忽遠忽近的雲朵，微微地歎了一口氣說，“很難過。”
我的笑……很難過？
怎麽會呢？我才不難過呢，我才不會因為離開端木紀初而難過，一點兒都不難過！沒錯，一點兒都不難過！哈哈。
隻不過……
每當我想起端木紀初這個名字，心裏就會一陣疼痛，痛到無法呼吸，然後莫名其妙地流下淚來。
我承認我還是想念他的，想念端木紀初……
想念那個會語言攻擊我的端木紀初，想念那個會別扭地對我道歉的端木紀初，想念那個抱著我昏睡的端木紀初，想念那個在噴泉邊上對我表白的端木紀初……
傲慢的、任性的、霸道的……
“年糕女，你果然是從頭到腳都一文不值啊……不過，以後也不許染不許燙，就連去剪頭發也要經過我的允許。”
“年糕女，你愣在那裏幹什麽……哦？莫非是怕被別人看到你的黑眼圈？不過你多心了，就算你沒有黑眼圈也不見得會有多漂亮。”
“年糕女，樂歐是個單純又固執的人，他很好，你跟他交往吧。跟他交往吧，他不應該受到傷害……”
“可是，他為什麽連看都不看就將我辛辛苦苦做了很久的企劃案丟進垃圾桶？他怎麽可以這麽做？年糕女，我好累……我真的好累……”
“年糕女，雖然你是我遇到的最沒品、最沒氣質、最惡劣、最調皮、最會整人的女生，但是我卻覺得很開心，跟你在一起我覺得自己的人生很充實，意識到這點的時候我的內心很掙紮，但是最終還是不得不承認，我也是喜歡你的，年糕女，我喜歡你，我終於找到跟錢一樣重要的東西了。”
……
年糕女，他總是叫我年糕女，說我是三流次品，可是我依然想著他，這麽沒有出息地想著他。
可是又有什麽用呢？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他在18歲的成人禮上，就要跟雪希訂婚。
我們……再也不可能了。
02
樂歐和西門在小鎮上住了下來，樂歐很快喜歡上了我的混混團，每天跟著我一起打遊戲，甚至替我打架，偶爾也會幫我擺攤送外賣。而西門雖然一如既往地沉默寡言，但是他高超的茶道和花藝很快征服了我老媽的心，甚至將小吃攤完全丟給了我，組織了一條街的大嬸們，天天跟著西門學茶道和花藝。
就這樣又過了一個星期，端木紀初的成人禮快要到了。
從前我是那樣期待著他的成人禮，因為過了成人禮，端木紀初就能夠拿回屬於自己的一切，可是現在……這個日子跟我再也沒有關係了。
越是臨近那一天，我就越是想要忘記，每天天不亮就爬起來幫老媽去進貨，天黑了還不肯回房間睡覺，勤快得連老媽都覺得反常。
“死丫頭，你別一聲不吭的好不好？去睡懶覺也好，去找你那幫小混混朋友到街邊混也好，總之再也不要幹活了！”老媽再也看不下去我自虐一樣地拚命幹活，衝過來一把將我拉開。
“媽，我會去玩啦。哈哈，等碗洗幹淨我就出去，不用你操心啦，我很好，好得不得了。”我抬頭看著老媽，拚命想笑，可是眼睛一眨卻嘩啦啦地流下淚來，“哎呀，老媽你又為了省錢買劣質的洗潔精了吧？看把我的眼淚都熏出來了，真是的！真是的……”
我一邊擦著眼淚，一邊又擠回水池邊繼續洗碗，老媽在我身後輕輕地歎了口氣，然後走過來跟我一起洗：“丫頭啊，如果難受就痛快地哭吧。”
“哭？我為什麽要哭？老媽你今天真奇怪……”我轉頭看著老媽，本來想笑的，想大聲地笑，可是卻控製不住，流了一臉眼淚，最後整個人靠在老媽身上，抱著她大哭起來。
這些天樂歐和西門也總是喜歡往我家跑。
“小葉，馬上就到春天了呢。”樂歐坐在我家的小院裏看著我忙前忙後，冷不丁冒出一句話。
“是哦是哦。”我回頭對他笑，“天終於要暖和起來了。”
“可是春天到來之前還有很多重要的日子呢，小葉你不會忘記了吧？”樂歐著急地從小板凳上站起來，湛藍色的雙眸比冬日的天空還要清澈。
“春天來之前？哪裏有什麽重要的日子？我隻記得春節就要到了。”我衝樂歐扮了個鬼臉，裝作若無其事地哼著小調躲進了房間。
可是我怎麽會忘記呢？春天來臨前的某一天，端木紀初最重要的成人禮……
就算記得又怎樣？樂歐，你何必提醒我，讓我痛快地忘記不好嗎？
不好嗎？
西門總是默默地看著我，雖然麵無表情，但是我看得出他黑眸中的憂慮。終於在一個陽光燦爛的午後，他親手泡了一杯茶遞到我手上，輕聲問：“甘心嗎？”
我抬頭看他，他絕美的容顏被茶的香氣和水汽圍繞，透出一股朦朧的美感。
“這樣放棄……”他皺著眉，努力讓自己多說幾個字，“可以嗎？”
雖然我知道樂歐和西門來到我住的小鎮上，並且一直都沒有離開，一定是為了勸說我回去參加端木紀初的成人禮，可是，我真的可以去參加嗎？
以什麽名義呢？
前女友嗎？
太可笑了吧。
我沒有回答西門的問題。獨自捧著那杯茶苦笑起來，看著杯中清澈的**晃動起一圈又一圈的波紋，我慢慢地閉上眼睛，流下了一滴眼淚。
端木紀初舉行成人禮的日子終於過去了。
現在的他已經跟雪希訂婚，估計早已忘記我了吧……
日子一天天過去，樂歐和西門依然沒有要回芋花市的意思。直到一天傍晚，我意外地看到了雪希。
雪希穿著一套白色的小禮服，似乎很多天都沒有換洗了，禮服上布滿了深深淺淺的汙點。她的麵容依然漂亮，但卻很憔悴，早就沒有了之前的光彩。
看到我，她先是一愣，然後哇的一聲大哭起來：“葉葉，求求你，我求求你！幫我找紀初，幫我找到紀初！自從那天他在成人禮儀式上消失之後就不知道去了哪裏，我到處都找過了，甚至連端木家在國外的一些房產都去過了，都沒有他的蹤跡……哪裏都找不到他！葉葉，一切都是我的錯，隻要你能把他找回來，隻要紀初能夠平安回來，我什麽都不再強求了……隻要紀初能夠平安地回來！紀初曾經說過，世界上最美麗的地方，隻有你們兩個人知道。那個地方在哪裏？你一定能找到他的，對不對？”
“你說什麽？”聽完她斷斷續續的敘述，我好不容易才弄明白是怎麽一回事。
端木紀初在成人禮上消失，然後就再也沒有回去？
這怎麽可能？他不是很期待他的成人禮，並且迫不及待地想要跟雪希訂婚嗎？
我將哭得快要昏倒的雪希扶起來，奇怪地問：“端木紀初失蹤了？怎麽可能呢？他……他不是很期待你們的訂婚儀式嗎？那天你們坐在秋千上……我都聽見了……”
“那天你看到的人是我。”
門口突然響起另外一個熟悉的聲音，接著同樣滿臉倦容的端木紀末和白媛媛也出現在我麵前。端木紀末牽著白媛媛的手，愧疚地走到我麵前：“對不起，年糕同學，那不是我哥，包括安排你進AURORA集團給我哥當秘書那天，你看到的跟雪希說話、接吻的人都不是我哥，是我。我哥被我找借口支走了……”
是端木紀末？
那些讓我痛心的畫麵，它們的主角都是端木紀末？
可是，為什麽？
我愣愣地看著端木紀末，使勁搖頭：“怎麽可能？你和端木紀初雖然是雙胞胎，長得也一模一樣，可是頭發顏色不一樣，我不會看錯的，端木紀初的頭發是巧克力色的……”
“我染了頭發……為了騙過你，我特意去染了頭發，而你那天一點兒也沒注意到……”端木紀末不敢看我，聲音也越來越小，完全沒有了以前的得意神采。
為了騙我特意去染頭發，他就那麽想讓我離開端木紀初嗎？我當時為什麽一點兒也沒注意到？
“可是……為什麽呢？”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為什麽？”
“都是因為我，小葉，我們對不起你，紀末少爺會這麽做，都是因為我……我太笨了，輕易地就相信了別人的話，結果被人綁架了……”
一直縮在端木紀末身後的白媛媛突然哭著撲到我的懷裏，哭著說：“對不起，小葉，是我害了你，是我害得紀末少爺被人要挾……都是因為我，嗚嗚嗚……你跟紀初少爺分手……嗚嗚，紀初少爺失蹤……都是因為我……小葉，你罵我吧，嗚嗚嗚……千萬不要怪紀末少爺……”
“笨蛋啊你！”端木紀末走過來，將白媛媛抱在懷裏，臉上滿是柔情，“我是心甘情願的，不要什麽都怪在自己頭上，做壞事的人是我，跟你沒關係，你也是受害者！別哭了，笨蛋，別哭了！”
我看著哭成一團的白媛媛和滿臉愧疚的端木紀末，還有憔悴不堪的雪希，越聽越糊塗。到底是怎麽回事？白媛媛怎麽會被綁架？端木紀末怎麽會被人威脅？
難道那些讓我心疼不已的畫麵，那些讓我不得不離開端木紀初的理由，都是一場陰謀？
最後還是樂歐說明了一切。
原來，端木紀初的叔父之所以收養雪希，花大筆錢將她培養成為淑女，然後帶她回來，是想利用端木紀初對雪希的愧疚來掌控端木紀初。因為在端木紀初舉行成人禮之後，他就要交出AURORA集團的所有財務大權，變回一個沒有實權的小董事。所以他綁架了白媛媛，威脅端木紀末，讓端木紀末和雪希一起演一出戲將我逼走。而被蒙在鼓裏的端木紀初，一直積極努力地為自己的成人禮努力著，直到發現我發給他的分手短信……
“那一陣子他很忙，有很多事情要處理，所以他的手機一直都由我在保管，而我早就把你的那條短信刪除了。但是在成人禮的前一天，紀初為了找回一些不小心刪除的文件，將手機裏的所有資料都還原了，然後看到了你的短信……”雪希慢慢地說出那些我從來都不知道的事情，“然後他就像瘋了一樣地去找你，可是你已經搬走了，還退了學。我以為他會死心，沒想到在第二天的成人禮儀式上，他竟然消失了……葉葉，對不起，是我太喜歡紀初了，才會答應義父那樣對付你，是我的錯。求求你幫我找回紀初吧，求求你……”
雪希抓著我的手使勁搖晃，而我卻猛地推開她，飛一般地衝出家門。
端木紀初……
原來一切都是誤會。
我什麽都明白了，關於你的憤怒、你的無奈、你的痛苦……
現在還來得及嗎？
端木紀初，像你這樣一個大路癡，一個人在外麵那麽多天，千萬不要出事啊！求求你，端木紀初，如果你迷路的話，一定要平安地待在某個地方，等著我去找你……
無論那個地方在哪裏，我都一定會找到你。
因為，我是那麽喜歡你。
03
我們分頭行動，樂歐和西門在周圍的城市尋找，端木紀末和白媛媛去端木家所有的親戚和可能認識的人家裏找，體力早已透支的雪希回端木家等著，而我則一個人在芋花市的每一個角落尋找。
第一次相遇的小巷子……
我和他一起巡視過的賣場……
學校的每一個角落……
他第一次向我道歉的大橋……
我走遍了每一個充滿我們回憶的地方，終於在那個他向我告白的大噴泉邊找到了他。
天已經黑了，頭頂上是漫天的星鬥，仿佛通往天堂的道路再次開啟。水柱直衝上天，光芒變幻成幽靜的藍色，而我的王子就靜靜地沉睡在噴泉旁邊，懷裏抱著一大束用粉紅色紙幣疊成的玫瑰花，像是在等待誰的到來一樣，靜靜地睡著了。
他的昏睡症又發作了，因為我的離開。
這麽說，那段時間他的昏睡症沒有發作，並不是因為雪希的歸來，而是因為我的陪伴嗎？
是這樣嗎？
端木紀初……
我悄悄地走過去，站在他身旁，貪婪地看著他的臉，巧克力色的碎發，長而翹的睫毛，緊閉著的眼睛，挺直的鼻梁，還有微抿著的玫瑰色的唇。
接著，我接過他懷裏的玫瑰花，慢慢俯下身，模仿《機器人男友》中開啟愛情的密碼，輕輕地吻上了他的唇角。
端木紀初，請快些醒來，並且，這一生都休想再離開我！
上天仿佛真的聽到了我心裏的聲音，我的唇剛剛觸碰到他的，就感覺到他的身體一陣顫動。我慌忙抬起頭，便看見他的眼睛緩緩地睜開了。
“你果然來了，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端木紀初睜開眼睛，狂喜地一把將我抱進懷裏，將那束用紙幣做成的粉紅色玫瑰花放到一邊。
“我一定會來？”
他真的如同機器人男友一樣因為我的吻而睜開眼睛，我確實很開心，但是他的話也太讓人莫名其妙了。
我果然來了？他就知道我一定會來？這是什麽意思？
“笨女人，你不要裝傻，我發了短信給你，約你到你第一次跟我告白的噴泉邊見麵，你怎麽到現在才來？”
端木紀初放開我，兩隻手緊緊地抓著我的肩膀，好像生怕我跑掉了一樣，身上的黑色禮服雖然有些皺，卻依然完美地襯托出了他雕刻一般的五官，好看得讓人無法移開視線，但同時他的眼睛裏也布滿了讓人無法忽視的紅血絲。這個家夥到底有沒有好好睡覺啊？
“你什麽時候給我發的短信？我給你發過分手短信之後就把手機丟到你家附近的那個湖裏麵了。”
我心疼地看著他眼睛裏的紅血絲，說起話來有些底氣不足。都怪我太笨了，那麽容易就被雪希騙了，還傻傻地以為端木紀初真的不喜歡我了，獨自一個人傷心了那麽久。
而且啊，什麽叫我跟他告白的噴泉邊？在這個噴泉邊，明明是他向我告白了好不好？這個嘴硬的家夥，哼！
“就是那條莫名其妙的短信，我就是為了問清楚那件事才約你到這裏來的。你竟然把手機扔了？也就是說我在這裏等了整整一個星期，根本就是白等了？你根本沒看到我的短信？”端木紀初氣憤地晃著我的肩膀，緊盯著我的目光卻無端地柔和起來，然後再一次把我抱進懷裏，“不過算了，我總算等到你了。年糕女，你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那陣子我拚命工作，就是想早點將工作做完，空出成人禮前一天的時間和你一起單獨度過，哪知道我好不容易忙完了，卻看到你發來那樣一條短信！你知道我有多生氣，多難過嗎？警告你啊，年糕女，那樣的短信這輩子都不許你再發了！什麽分手之類的話，你敢再說就試試看，我會單獨建造一個玻璃屋，將你鎖在裏麵，隻供我一個人觀賞，你聽到沒有，我原諒你這一次，不許有下次了……”
“不會有下次了。”
等了一個星期，端木紀初，你是個笨蛋！
我閉上眼睛，緊緊地回抱著他，再一次在心裏唾棄自己的魯莽：“絕對不會有下次，我保證。”
“保證也不行。”端木紀初放開我，將旁邊用紙幣做成的粉紅色玫瑰花束捧到我麵前，堅定而溫柔地吻上了我的額頭，“我用我曾經以為最寶貴的東西向你告白，葉葉，我喜歡你，你是我這一生最珍貴的寶物。雖然我們現在還不能結婚，但是先跟我訂婚吧，我再也不想失去你了。”
望著那一束紙幣做成的粉紅色玫瑰，我的眼淚忍不住又流了下來。是啊，我曾經也以為錢是世界上最寶貴的東西，可是現在它們在我麵前隻是美麗的玫瑰花，代表著端木紀初心意的玫瑰花。
“嗯。”
我使勁點頭，捧著那束玫瑰撲到他的懷中。
端木紀初，我也喜歡你，無比地喜歡，比喜歡世界上任何事物都喜歡，你就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珍視的寶物。
這時，我們身後的噴泉再次變幻出七彩的光芒，無數水花在空中旋轉跳躍，仿佛天使們跳著舞祝福我們要永遠幸福。
一定會幸福的，我保證。
因為，端木紀初，有你在我身邊。
04
一年後。
“AURORA集團策劃推出的情侶屋，開業僅一年就超過了所有老牌造型屋，受到廣大年輕情侶的追捧……戀愛的時代，一起到情侶屋打造最完美的情侶造型吧……”
車上的移動電視正在播新聞，而我則一邊看一邊靠在副駕駛座上“嘿嘿”地傻笑。端木紀初坐在駕駛座上，頭靠在座位上靜靜地睡著了。聽到我的笑聲，他皺著眉頭翻了一個身，把我當成抱抱熊抱在懷裏，怎麽也不肯放手。
哦，你千萬不要以為他的昏睡症又發作了，因為自從我們訂婚之後，他的昏睡症就再也沒有發作過。醫生說，他是因為沉重的心理包袱和常年的壓力才會昏睡的，但是現在，關於雪希的那個心理包袱已經解開了。至於壓力嘛，嘿嘿，他也學會了讓別人替他分擔，比如我，比如端木紀末。所以，有可能，他的昏睡症永遠都不會再發作了。
嗬嗬。
想到這裏，我再次傻笑起來。
“你在笑什麽？啊，已經這麽晚了！你為什麽不叫醒我？快點下車，說好了今天晚上你要陪我參加晚宴，不許耍賴！”
我正兀自笑得開心，一隻賊手突然伸過來揉亂了我的頭發，然後溫柔地捏了捏我的鼻子，將我拉回現實中。
我回頭，看到不知什麽時候已經下了車的端木紀初穿著白色禮服，如同國王一般高貴優雅的端木紀初，忍不住捧心大叫：“啊，好帥好帥！”
可是也好苦悶啊，為什麽他成為正牌的總裁之後，就開始有參加不完的宴會和舞會呢？嗚嗚嗚，而且為什麽每次都一定要讓我陪他參加？
不行，我不想再去了，一點兒都不想去了。我可是如花一樣的18歲高中生，暑假的時候應該跟男朋友一起逛街逛遊樂園，才不要去悶死人的宴會。
於是我開始撒謊。
“我……我頭疼。”
“你這個月已經頭疼五十幾次了。”端木紀初對我勾出一抹笑，毫不客氣地拆穿我的謊言，“接下來你是不是要肚子疼、腿疼、腳疼、喉嚨疼……”
“呃……反正我不舒服。”這麽輕易地就被拆穿了，一點兒都不好玩！我繼續賴在車裏打滾，死都不肯下車。
“那好。”那家夥挑了挑眉毛，威脅地拿出手機，“那我找雪希陪我。”
“切，雪希才沒空理你，她現在可是大明星了。”我瞥了他一眼，笑眯眯地拿出藏了好久的海報。
是雪希的海報，在最近熱播的偶像劇中飾演女一號。
沒錯，她離開了端木家，並且終於找到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了。
那天我和端木紀初一起回到端木家，雪希正在整理行李。之後她和端木紀初單獨聊了好久，最後她來到我身邊，對我伸出一隻手，說：“葉葉，我也要效仿樂歐，先離開一段時間，去尋找真正的自己。等我找到真正的自己之後，我會回來正大光明地搶回紀初的，你要小心哦。”
“嗯，我等著你。”我笑著握住她的手，算是應下了她的宣戰。
然後是端木紀初的叔父，雖然他對我和端木紀初，甚至對端木紀末和白媛媛都做了十分過分的事，但是端木紀初還是很感激他能夠收養雪希，並不打算收回他在AURORA集團的權利。
而端木紀末和白媛媛這對別扭的情侶最近也恩愛得很，已經利用暑假的時間出去旅行了。昨天晚上我還收到白媛媛從巴黎寄回來的明信片，嗚嗚嗚，好羨慕！
“樂歐這個王儲忙著應付一堆想要成為王妃的名媛們，西門在家修行花藝，準備參加國際花藝大賽，所以，能陪我的隻有你，認命吧，年糕女。”
正當我對著白媛媛寄回來的明信片流口水時，端木紀初已經伸手將我從車裏揪了出來，然後不容分說地將我拉進一片奢華的光影中。
“就算你頭疼、肚子疼、腿疼、腳疼、喉嚨疼……渾身不舒服，也要跟我在一起。從今天起，不許離開我半步，聽到沒有？”
“端木紀初，你這是綁架！”
“綁架你又怎樣？”
“那你準備綁架我多久啊？”
“一輩子！”
..........................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