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變態爺爺的大考驗

Part.1

映入眼簾的是非常熟悉的房間,爺爺的房間。

曾經這裏擺滿了各種各樣的豪華家具,但是卻因為我與哥哥的吵鬧而被砸壞或者砸碎,曾經爺爺多次嚐試補充家具,但是下場還是隻有兩種——被哥哥砸壞,或者被我砸碎。於是這個完全可以用來開舞會的巨大房間裏,除了一張床之外,就什麽都沒有了。

躺在**的蓋著白色棉被的人正是爺爺,他原本在挖鼻孔,但是一看見我衝進來,就立即躺在**,一邊咳嗽一邊呻吟一邊狂噴鮮血。

原來他還活著,還沒有死啊。

我鬆了口氣,身體也因為突然而來的放鬆變得連站都站不住,隻能跪倒在他的床前。

噗。

爺爺又噴出約一升左右的鮮血,如果是普通人噴出這麽多鮮血的話,恐怕早就當場死亡了吧。

我顫抖地伸出手按了按爺爺的胸膛,一根骨頭都沒有斷,而且心髒也很正常,爺爺的臉色看起非常紅潤,一點兒也不像是生病的模樣,更加不像是受了內傷。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回光返照?

哇的一聲,我又哭了出來,喊著爺爺的名字,哽咽著說道:“爺爺,我再也不會叫你臭老頭了,不光是我,我也絕對不會再讓另一個家夥這樣叫了,爺爺,你不要死……我還以為你這次又是在裝病,沒想到,你的病情已經到了要吐血的程度了,爺爺……”

雖然我平時總是喊你臭老頭,還動不動就擺出一副最討厭你的模樣……雖然我也的確很討厭你啦,但是卻絕對不希望你去死。

爺爺……

爺爺又開始大噴鮮血了,把雪白的棉被完全染成了紅色,床單也浸在血的海洋裏。

奇怪了。我的內心有一個小小的聲音在叫著:人類的身體真的能一口氣噴出這麽多血嗎?難道這次又是爺爺在搞鬼?

不,我不應該再懷疑自己的爺爺才對,我怎麽能夠懷疑一個即將步入死亡的老人呢?

“理事長你看起來臉色紅潤,呼吸均勻,一點兒也不像是身患重病的樣子。”不知道什麽時候趕過來的井千葉說道,“反而像是有事沒事就裝病的樣子呢。”

難道這次我又上當了?

收住眼淚,我與同樣不知道什麽時候趕來的櫻井矢夜一起湊近臭老頭的臉部,仔細觀察了一會兒之後,我與櫻井矢夜都喊了起來。

“臭老頭你又來騙人了!”我驚呼。

“裝得實在是太像了。”而櫻井矢夜也同樣感歎著。

“咳咳……”臭老頭從眼睛裏擠出幾滴眼淚,然後用快斷氣的聲音呻吟著,“我老了,不中用了,現在,連孫子孫女都不願意來看我這個快死的老頭子,我還活著幹什麽,不如去死算了……”

“那你就去死吧。反正你剩下來的人生,剩下來的愛好,就隻有捉弄孫子與孫女而已了吧。”穿著如同修女般古板裙子的臭老哥毫不在乎地坐在地麵上,還粗魯地叉開雙腿。

雖然你是男生,但是你現在可是女生!而且還是名為“綾之颯”的女生,請你不要頂著我的名義做出這種大咧咧的動作好嗎?

“你們真是太不孝了!”正當我想要過去糾正臭老哥的坐姿時,臭老頭以根本不像是快要斷氣的矯健動作跳了起來,指著臭老哥吼道,“這不是愧對我替你起的名字嗎?可憐我那死去的老婆兒子兒媳啊,現在就隻剩下我一個老頭子,被年輕人這樣子欺負……”

“看吧,隻要我這樣一說,他就立即跳起來了吧?”麵對臭老頭的指責,臭老哥隻是不緊不慢地說著,那種淡定的態度與氣勢,實在令我自愧不如。

這麽中氣十足的聲音,怎麽著也不像是會吐出三升以上鮮血的病人所能發出的。

我不知不覺地微笑了起來。

果然,臭老頭就應該要有臭老頭的模樣,就應該喜歡欺負孫子孫女,而不是躺在病**呻吟斷氣。

臭老頭還活著,他並沒有死,而且還很健康……真的是太好了。

“內,內……”

在我拚命地忍住想要流淚的衝動時,櫻井矢夜的聲音突然之間響起,而且還指著綾之介。

井千葉見狀,立即把臭老哥那卷至腰間的裙子拉了下來。

櫻井矢夜悄聲對我說道:“你也應該拿出哥哥的身份,好好地教育一下妹妹的坐姿,明明是瑪麗亞私立高等女子教會學校的淑女,卻這樣大大咧咧,也太不像話了……”

我看到櫻井矢夜就覺得來氣,根本就不想理他。

“哼。”我生氣地把腦袋扭到另一邊。

我不想理你!

可惡,你就這麽喜歡瑪麗亞私立高等女子教會學校的製服嗎?隻要是穿著瑪麗亞私立高等女子教會學校製服的人就可以了嗎?

你就這麽地喜歡女生嗎?

當然,我不是想要你喜歡男人,我隻是……我隻不願意讓你看著……除了我以外的人類啦!

“就算是瑪麗亞私立高等女子教會學校的學生,也不一定就絕對是淑女吧?”臭老哥突然說道,並且偷偷地瞄著井千葉,說道,“我倒是覺得不是淑女更好,我,我就喜歡不怎麽淑女的家夥。”

而井千葉也同樣地凝視著他。

這兩個人果然是兩情相悅!

而且還在孤家寡人的我麵前眉目傳情,連空氣裏也充斥著粉紅色泡泡,簡直讓人火大。

我突然想起了死死團,現在的我終於能明白為什麽死死團會成為聖·凱茵學院第一大社團了。

對於無法獲得戀愛的單身漢來說,那種甜甜蜜蜜你儂我儂的情侶不但礙眼,而且令人憎恨。

我在內心裏叨念著“看我的情侶去死去死光波”,然後惡狠狠地瞪著他們。

如果世間上的所有情侶都能因為去死去死光波而分手就好了。

我一邊想著,一邊望向了櫻井矢夜。

他也在用冷漠的目光瞪著臭老哥與井千葉,難道他也怨恨著情侶嗎?

或者說,是嫉妒?他是為了誰而嫉妒啊?就像是六月裏變幻莫測的天氣,我的心裏突然下起了大雨。怎麽辦呢?一旦喜歡上什麽人之後,我就變得不再像是我自己了。

我討厭這樣。

Part.2

我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

每當這個時候,我總是無法發現周圍的環境產生了什麽樣的變化,所以這次我也掉入了明明可以逃開的陷阱裏。

臭老頭的陷阱。

而且還是在聽見井千葉的驚呼之後,我才想起之前發生了什麽事。

原來臭老頭這次裝死召我們回家的最終目的還是想要捉弄我們,就像小時候一樣,他把房間隨意改造成各種機關,然後引誘我們踏上去,再按下按鈕。

這次的機關似乎一旦啟動,地板就會下陷,並且順著預定的管道下滑到某個地方。

掉下來的人除了我與井千葉之外,還有同樣站在臭老頭房間裏麵的櫻井矢夜與臭老哥,他們全都活著。

這裏除了我們四個人之外,再無其他人影。

我鬆了口氣,開始觀察起四周的環境。這裏有自然流動的風,還有根本不像是人工能製造出來的燦爛陽光,因此,這裏是天然形成的室外。我們腳下所踩著的是柔軟的草地,約十米處坐落著一棟寫著“教學樓”的十層建築,該教學樓既不如瑪麗亞私立高等女子教會學校般典雅,也不像聖·凱茵學院那樣充滿現代氣息,隻是一個很普通的教學樓而已。後麵是操場與遊泳池,再向前推進則是類似聖·凱茵學院C班等級的建築,但到底寫了些什麽,具體是什麽模樣的,我就實在是看不清楚了。

果然連續十三天躺著看漫畫與玩遊戲很容易導致近視,為了更好地看清楚漫畫,我應該去配一副眼鏡了。

“那個……”你喜歡戴眼鏡的女孩子嗎?

我本來想這樣問櫻井矢夜,但卻被突然響起的蒼老聲音打斷了。

“哈哈,歡迎少年少女們來到綾家的後院。”

一聽到這聲音,臭老哥便向教學樓的方向衝去,並且停留在淡白色的台階上。他用手指摸索了一下,然後無聲地指著台階根部。

“這裏是你們家的後院嗎?也太大了吧。”井千葉一邊張望著四周,一邊驚訝地說道。

“也不是很大,也隻有四五公裏而已吧。”我回答著,並且向臭老哥的方向走去。

在台階的下方,隱藏著一隻迷你型音響,臭老頭的聲音就是從這隻近視眼根本看不見的小音響裏傳來的。

我早就應該立即逃離臭老頭的房間的,每次他裝死,就是想要找個人來好好玩弄一番的前兆。而且每一次那個倒黴的人類都隻能是我,臭老哥早就憑借著他的狡猾逃走或者躲起來了,留下我一個人孤零零地麵對洪水猛獸。

沒錯,就是洪水猛獸。別人家的後院隻用來養花,但是我家的後院卻用來布置機關。上上次後院被改造成沙灘,上次被改造成熱帶森林,最悲慘的一次應該是把被改造成遇難荒島吧,那時候我才五歲,第一次來到自家的後院玩耍,結果就被一隻超巨型的猩猩踩斷了背脊。

普通人家的五歲孩子被踩斷背脊不死也會殘廢,但是我的生命力與我的力氣一樣強盛,休息不到一個月就完全恢複了。

連醫生都說這是奇跡。

可是臭老頭卻說這不是奇跡,而是嫁不出去的原因。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就著急地給我安排各種相親,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我讓自己與原亞希稱呼爺爺為臭老頭。

砰!

臭老哥踢著音響的聲音,與他說話的聲音把我從回憶裏驚醒了。

“這次又是你搞的鬼吧,臭老頭,上上次把後院改造成沙灘,上次就改造成熱帶森林,這次則是學校。你不是說你病得快要斷氣了嗎?”

被粗暴地對待的音響還是盡忠地運作著,依然發出了蒼老的男人聲音,即使刻意壓低聲線也能聽得出來是臭老頭的聲音:“你們搞錯了,我隻是……對了,我隻是一個偶然路過這裏的好心腸老人而已,跟你們的爺爺,著名的大好人綾浩憲一點關係都沒有,相信我吧。”

這是扮成路人角色嗎?我深深地在內心裏歎了一口氣。

就像是角色扮演遊戲一樣,雖然臭老頭熱衷於把我們關在被改造成布滿機關的後院,但也會給我們一個逃出生天的提示,如果能正確解讀提示的話,想要平安離開後院也不是不可能的。

如果不配合他的表演,就得不到如何逃離這裏的情報,而如果裝成聽不出臭老頭的聲音,固然能得到情報,卻會被別人當成連自己親生爺爺的聲音都聽不出的笨蛋。

我偷偷瞄著就在不遠處的櫻井矢夜,下定了決心。

不就是被別人當成笨蛋嘛,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反正我本來就不聰明。

櫻井矢夜隻是偶然被卷入事件的路人,他和我們綾家一點關係都沒有,我不能連累無辜者。

雖然要自己承認這一點比較痛苦。

“那麽,好心腸的老人,請告訴我們,要怎麽樣才能離開我家的後院吧。我家那個臭老頭……就是爺爺老是喜歡把後院改成迷宮,還不止一次地把我們兄妹扔進後院,以‘鍛煉’的名義來虐待我們,我們恨死他了。”我對著音響說道,迷你歸迷你,這隻相當堅固的小音響應該有聲音接收器吧。

“就讓她這樣下去吧,有時候什麽都不知道,才是最幸福的事。”

在我的身後,臭老哥這樣對井千葉說道。他們果然把我當成了笨蛋!

臭老頭歎了一口氣,然後假惺惺地說道:“你們都聽過獅子把自己的小孩推下懸崖的故事吧?你們的爺爺也是一樣,雖然也非常地痛心,但是為了鍛煉出能夠真正繼承綾家的當家人,也隻好把自己的孫子孫女推下懸崖了,請你們千萬不要怪責他,在你們所不知道的地方,也許他正在偷偷地哭著呢。”

“但是也有可能是在偷偷地笑著吧。那個臭老頭其實和立下遺囑時的心態一樣,隻是覺得這樣做會非常地有趣,於是就去做了吧。”臭老哥冷哼著。

“這都能被你看出來了!不,不是這樣。”臭老頭極力掩飾著什麽,咳嗽了幾下後繼續說道繼續說道,“廢話少說,我這個好心腸的老人在路過的時候,偶然聽到了你們那令人尊敬的爺爺的計劃——傳說中,在這所綾家的後院裏,藏有七顆寶石,隻有湊齊七顆,才能夠離開這裏。”

這次的主題是尋找七顆龍珠召喚神龍……不,是尋找七顆寶石召喚老頭子嗎?我一腳踢碎了迷你音箱,說道:“反正隻要在後院裏找到七顆寶石就可以了吧,就讓我來看看這裏有沒有寶石吧。”

裂開的迷你音箱內部並沒有寶石,而是一隻同樣迷你的,紅色的開關。因為我的那一腳,按鈕陷了下來,不知道什麽樣的開關啟動了。

糟糕。

我本能地擺出防禦的姿勢,並且警惕地向櫻井矢夜所在的方向望去,卻正好與他的視線對上。

他的眼睛裏也充滿了憂心。

他也在擔心我嗎?我的心裏頓時湧起一股熱流。

雖然很可能是我的自作多情,但如果是真的那該多好。

Part.3

“真是虛驚一場,我們走吧,目前最重要的就是要離開這裏。”井千葉說道,並且準備離開。

我們四個人都擺出隨時戰鬥或者逃跑的姿勢來防禦誤踩的機關,卻什麽都等不到,井千葉認為隻是虛驚一場也不奇怪。正當她準備離開的時候,“機關”突然從教學樓處冒出來了,並且向井千葉的方向迅速奔來,轉眼就已經站在她的身後。

臭老哥露出從來都沒有過的驚恐表情,指向井千葉的身後,顫抖地說道:“熊,熊……”

呈現在我們麵前的機關,是一隻兩人高的黑熊,“呼哈呼哈”地噴著熱氣,用鼻子嗅著井千葉的後頸。

井千葉一邊顫抖著,一邊在黑熊的腳下躺平裝死,嘴裏還嘰嘰歪歪著:“嗯,我已經是一個死人了,我現在就已經斷氣了,所以兩位熊先生請離開吧,因為我已經死了嘛。”

我從來都沒有看見過臭老哥像這樣完全失去方寸,但還是亂了手腳。看來臭老哥真的很喜歡井千葉呢,他甚至撲了上去,想要成為井千葉的肉盾。

真是笨蛋,臭老哥你不是經常以優等生自居的嗎?怎麽會不知道你就算成為井千葉的肉盾,也隻會落得兩個人一起被拍成肉漿的結局呢?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關心則亂?

推開擋在我麵前的櫻井矢夜,我一腳踢向旁邊的牆壁,然後借助反作用力跳上比我高上很多的黑熊,最後用膝蓋夾住它的脖子,緊接著櫻井矢夜一腳踢斷了它的脖子。黑熊被踢斷的部位發出嗤嗤的聲音,幾秒鍾之後,突然一聲巨響就成了一堆廢鐵。

什麽嘛,臭老頭還在玩人工假熊這種把戲。

你還是挺能幹的嘛!我興奮地走到櫻井矢夜的身邊,想要和他擊掌慶賀首次合作成功,沒想到他立即把應該和我相擊的手掌伸向臭老哥,問道:“綾之介的妹妹,你沒受傷吧?”

還好臭老哥馬上拍開了他的手掌,要不我很可能會在極度氣憤之下扭斷他的腕關節。

曾經我有一瞬間想過,也許我與櫻井矢夜很合得來……這種想法實在是太愚蠢了。為了掩飾失落,我也隻能偽裝成憤怒的模樣低罵著:“那個該死的臭老頭,居然把一頭真熊放了出來,如果我們都被拍死了可怎麽辦?”

井千葉向我撲了上來,在摟住我的手臂後,把身體完全貼了上來:“有你在的話,怎麽可能會被拍死?從以前開始,我就覺得你很厲害,可真沒想到,你居然厲害到這種程度,我真是愛死你了!”

之前解決塚智愛的約會事件的時候,我和井千葉建立相當親密的未來姑嫂關係——雖然隻是我單方麵認為的。相隔許久再見到她,雖然不至於喜極而泣,但也覺得非常興奮。

看起來井千葉與臭老哥相處得不錯嘛,如果臭老哥真的能給我帶來一個可愛又單純的嫂子,也許我會考慮不再稱呼他為臭老哥。

但是櫻井矢夜卻不知道為什麽,對我與井千葉的親密舉止顯得相當憤怒,連青筋也從額上冒了出來:“不,不知羞恥!光天化日之下就做這種……這種不要臉的舉止,你們太不要臉了。”

櫻井矢夜並不是死死團,也根本沒有阻撓別人戀愛的喜好,所以突然之間如此憤怒,肯定不正常……難道他看上了井千葉?真正不知羞恥的人,應該是他才對!

我拉住害怕地躲在我身後的井千葉的手,咬牙切齒說道:“這種家夥就不用管他了。我們一起去尋找那什麽七顆寶石,找到之後,就一起把那個老是裝病的臭老頭揍一頓。”

我越是和井千葉親近,櫻井矢夜的臉色就越是難看,果然這個家夥是喜歡我的未來嫂子吧,連井千葉本人都說了。

“你是因為嫉妒吧,你完完全全就是嫉妒於我和綾之……介之間的親密才會這麽生氣的。真可惜我一點兒都不喜歡像你這樣的長相,我喜歡的隻有像他這樣的長相!”

井千葉用食指指著我。

“我也不喜歡你這種長相。”櫻井矢夜開口說道,雖然他看著我,卻將手指指向了臭老哥,“告訴你吧,我最喜歡的,就是這種又漂亮又溫柔的淑女了!”

他所指的到底是我或者臭老哥呢?

我應該先問清楚,而不是對櫻井矢夜施展逆折翅固定讓他因為疼痛而再次陷入暈迷狀態的。

我放開已經徹底成為敗者的男人,然後站了起來。

反正他也已經聽不見了,就算現在說出來也沒有關係吧。

“我最討厭你了,櫻井矢夜。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偷偷吻我的事嗎?

隻是我裝作不知道而已,因為一想起來就覺得超惡心的,所以連提都不會提。”我繼續低低地說道,背著臭老哥與未來的嫂子,在已經聽不見的人身邊說道,“變態,去死,我最討厭你了,你不要再出現在我的身邊了。”

……可惡,為什麽這些全部都是謊言,無法成為真心話呢?

用手狠狠地擦著已經發熱的眼眶,我張了張嘴唇。

能夠說出來的真心話……一句都沒有。

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