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就算有一天我會後悔,至少也是自己的選擇
第二天早上,學校門口。
陽光從雲層穿透而出,照在車窗玻璃上,我靜靜地坐在車廂後麵第二排靠窗的位子,透過車窗看著外麵的天空。
而這個時候,安冷璽也上了車,走到我身邊的位子坐了下來。
“你看起來沒有什麽精神,昨天晚上沒有睡好嗎?”他在我的耳邊輕聲問道。
昨晚的確是因為想事情沒睡好,我搖了搖頭,說道:“因為見不到你,有點兒睡不著。”
當我回過神來,發現安冷璽正定定地看著我,眼睛都沒有眨一下,難道是被我嚇到了嗎?說得太肉麻了?
我覺得有點兒不好意思,於是低下頭,安冷璽卻說道:“既然這樣,那就不要離開我的身邊。”
“好啊!”我當然求之不得,不過為什麽洛語霜沒有跟著來呢?我還以為她一定會緊跟著安冷璽呢。
車子啟動了,車上響起一陣歡呼聲,大家似乎對這次旅遊很期待呢。
“想不到安冷璽也會說這麽惡心的話。”一個熟悉又帶著戲謔的聲音傳了過來,我猛地回頭,發現尚翼居然就坐在我的後麵。
“你……”我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你為什麽會在我們這輛車上?”安冷璽臉色陰冷地把我想說的話問了出來。
“為什麽不行?我見不到嬰寧也會難受啊,所以就來了。”挑釁的話語朝安冷璽襲去,兩個人對視著,半空中似乎有兩道無形的電波,冒出劈劈啪啪的火花。
“尚翼,你怎麽會在這裏?”金玉斌學長走到車廂後麵,看到尚翼,好奇地問道。
車上頓時響起一陣歡呼聲。
“他閑著沒事做。”我狠狠地瞪了尚翼一眼,本以為洛語霜沒來可以省去很多麻煩,想不到又來了一個電燈泡。
“嬰寧,你這麽說太傷我的心了,嗚嗚……”尚翼故作委屈地說道。
我縮了縮脖子,真冷啊!
汽車在公路上行駛了四十分鍾左右,駛入了山間道路,風景一下子變得十分美好,讓人眼前一亮,但是同時也讓人心頭一凜。
整條山路仿佛一條盤踞的巨龍,在一大片綠色植物中時隱時現。在陽光的照耀下,這一切讓人暫時忘記了煩惱。
不過想到要爬上去的時候,很多人都開始麵露難色。
“不用擔心,有我在。”安冷璽握著我的手,輕聲說道。
下車之後,安冷璽拉著我緩步往山上走去,斜坡真的很難走,也許是我太虛弱了,才走了四百米,就覺得舉步艱難了。
我覺得要是再走下去,這兩條腿就不再是我的了。
不過我盡量不動聲色,因為不想給安冷璽添麻煩。走著走著,我的腳下傳來一陣疼痛,好像是不小心踩到石頭扭傷了腳。
我吃痛地皺緊眉頭,直到疼痛稍稍緩解之後,我才深吸一口氣,挺直腰杆,想要繼續往前走。
“你很累吧?我背你好不好?”安冷璽扶著我,看著我逞強的樣子,微笑著說道,眼神中透著一絲寵溺。
我看著他的笑容,一瞬間走神了,心莫名其妙地疼了一下。
他的微笑逐漸僵住,他看著我,有些疑惑地問道:“怎麽了?”
我搖了搖頭,也許是我太敏感了。
“公主抱!”我張開雙臂,有些任性地說道。
安冷璽愣住了,一時沒有反應。
這個要求太苛刻了嗎?也許他抱不動我,而且又是走這種斜坡路……
這麽一想,緊接著我就感覺身體一輕,好像瞬間失去了安全感一樣,隻想緊緊地抓住就近的東西。受到驚嚇的我抬起頭,眨巴著眼睛看著安冷璽。
他別開臉笑了。
是在笑我嗎?有什麽好笑的……
“哇!”
“這算什麽?”
“好羨慕……”
不管周圍的人怎麽議論,安冷璽都打橫抱著我走著,即便走了好一會兒,他也沒有出什麽汗,連大氣都沒有喘一下。
而我則雙手環住他的脖子,頭靠在他的肩膀上。
這是一條很長的路,沿途有很多同學停在路邊休息,而路邊有青草地和枝葉茂盛的樹木,的確是休息的好地方。
二年級有七個班,一共有三百零四人,全部在這條路上走走停停。有的人觀看著沿路的風景,還有的人忙著拍照留念,讓這條路變得朝氣蓬勃。
緩步走了將近半個小時後,我看著安冷璽,有些擔憂地問道:“你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下?”
安冷璽沒有說話,而是看了看四周,看到路邊的一棵樹下有一塊岩石,就抱著我走了過去。
周圍有很多正在休息的人,有不少人用奇怪和羨慕的眼神看著我們兩個。
安冷璽把我放了下來,然後坐在我的身邊,從挎包裏拿出一瓶水遞給我。
其實我自己也帶了包,不過一直是安冷璽幫我拎著的。
“我的身體太差了……”我看著他,愧疚地說道。其實我很開心,因為到剛剛為止,他一直都抱著我。
“沒關係,我不累,抱著你我也覺得很滿足。”安冷璽說著,用有力的臂膀把我攬入懷裏。盡管他一直對我還不錯,但是像今天這樣異常的溫柔和體貼,真是少之又少。
此刻我的心就像飄到了雲層裏,軟綿綿的,很舒服。
“唉,你儂我儂,總忘記有第三人!”突然,尚翼插嘴說道,我要怎麽樣才能讓他閉嘴呢?
“有人嗎?嬰寧,你看到了嗎?”安冷璽看著我,一本正經地問道。
我側過頭疑惑地望著他,好像明白了什麽。
“的確,我們麵前有人嗎?”
你是惡魔吧,尚翼?
這時,安冷璽俯下身,搖晃的瞬間我才發現自己又被他抱了起來。
我抓著他的胳膊,遲疑地說道:“其實我可以自己走一段路。”
安冷璽看著我,眼裏流露出一抹嘲弄的意味,說道:“現在才害羞,會不會太晚了?”
“我才沒有害羞呢!你不知道我的臉皮很厚嗎?”我一下子提高了音量。
“這麽大聲,難道不是為了掩飾什麽?”安冷璽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似乎理解我所有的想法。
我不再說話,其實我的確想自己走一會兒,好好看看這裏的風景。在他的懷裏除了看著他,或者聆聽彼此的心跳,我幾乎什麽都做不了。
安冷璽放下我,伸出手捏了捏我的臉,眸中閃爍的光芒帶著異樣的情愫。
“我陪你走……”他握起我的手說道。
於是,我們兩個人一起朝著山頂前進。
經過辛苦的跋涉,我們終於走到了山頂。真的好累,不過此刻站在山頂上俯瞰青山綠水,別有一番風味。
山頂的空氣並不是很稀薄,反而格外清新。
風緩緩吹過,感覺渾身好像纏著一層輕柔的紗,非常舒適。
我坐在一塊石頭上,抬頭看著天邊,安冷璽靜靜地站在我身邊,有些心不在焉。
“你在想什麽?”我問道。
“為什麽你覺得我在想事情?”
我站起來,轉過身看著他,說道:“因為我無論何時都在注視著你。”
“真的隻是這樣嗎?”他看著我,眼神十分認真,見我沉默不語,突然又問道,“嬰寧,你開始羽化了吧?”
“我還是我啊!”這算謊話嗎?應該不算吧,我繼續抬頭仰望天空,“你說如果我變成天使,會不會忘了你?”
“你希望忘了我嗎?”和安冷璽的視線對上的一刹那,我感覺到一陣刺骨的寒意。
可是他能夠有這樣的態度,讓我心裏產生了絲絲甜蜜。
“那當然要看你的態度了!”我不以為然地眨了眨眼睛,顯得有些孩子氣。
“那麽,如果我忘了你,你會不會悲傷呢?”我有些好奇地問道,當然我此刻的心情也很沉重。
安冷璽的表情瞬間僵住了。
他突然拉起我的手腕,動作有些粗魯,導致我的手腕處傳來一陣強烈的刺痛。在慌亂和疑惑中,我一頭撲入了他的懷裏。
我抬起頭,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安冷璽的雙手就按住了我的肩膀,雙唇隨即覆蓋在我的唇上。
頓時,我的心裏很不安。
現在這個安冷璽並不是我認識的那個安冷璽,這是他第一次對我做出如此親密的動作,所以我不禁覺得渾身滾燙,又感覺很無力。
我的手不知道該往哪裏放才好,無奈之下,隻能落在他的肩膀上。
溫熱的氣息,讓人渾身發燙酥麻的親吻方式,總覺得自己快昏過去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安冷璽才放開我。
他閉上眼睛,再次睜開的時候似乎醞釀好了情緒,說道:“對不起……”
我搖了搖頭,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張開雙臂摟住他的脖子,兩個人緊緊地依偎在一起。
“我喜歡你,我屬於你,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
“嬰寧,我的心裏很混亂……”
這句話帶給我的隻有困惑。
雖然我也覺得他的情緒變化得太頻繁了一點兒,但是我不懂他的心裏為什麽會混亂,該混亂的人明明是我。
“你願不願意……”
“願意什麽?”我疑惑地問道,並沒有察覺到安冷璽此刻想說的是很重要的話。
許久才傳來他的聲音:“沒有什麽。”
我是不是錯過了什麽?其實剛剛我隻是想要問清楚而已,而此刻我也很想表明自己的想法。
“我願意,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情。我對一個人說過,隻要是為了你,即便是背棄信念、背叛家人,我都願意。”
也許安冷璽對我說的話有了自己的理解,他站起來,卻轉變了態度:“我沒有要你做什麽,別亂想了!”
我愣住了,是我一開始就想錯了嗎?到底哪一個才是真實的他呢?
“在這裏上演少兒不宜的場麵,說得過去嗎?”一個帶著調侃和譏諷的聲音從上山的路上傳了過來。
我轉過頭看著那條路,再次看到了尚翼的身影。
什麽是陰魂不散,我總算明白了。我現在不是想讓他閉嘴,而是想讓他消失。
“安冷璽,既然你這麽糾結、搖擺不定,為什麽不把嬰寧讓給我呢?”尚翼輕描淡寫地說道,對於安冷璽來說卻是莫大的挑釁。
“你?你還不如我。”
“不,至少我會傾注所有的感情對她,不會像你有所保留。有的時候,適當的自私是有必要的。”尚翼先前有些玩世不恭的眼神裏突然多了一絲認真。
“不用你教!”安冷璽有些不甘,低下頭冷冷地說道。
許久,他又抬起頭,鄭重地說道:“我和她的事情不用你管,就算有一天我會後悔,至少也是自己的選擇。”安冷璽的態度出乎我的意料,帶著一絲傷感,卻讓人說不出來到底哪裏出了問題。
選擇?他做了什麽樣的選擇呢?
一整天我都在思索這個問題。
從山上回來已經是下午兩點多了,同學們都在教室裏休息,談論著各自的經曆。
我在校園裏走著,正在尋找安冷璽,回來之後就找不到他了,不知道他現在到底跑到哪裏去了。
這一天學校裏非常吵鬧,所以我想安冷璽不會去人多的地方,於是往人少的地方走去。
在隱秘的假山後,我隱約聽到了安冷璽的聲音。雖然不是很大聲,但是我聽到了爭吵的聲音。
不管是出於好奇還是什麽心態,我很想一探究竟。
“既然嬰寧已經說了願意為你做任何事情,你們在一起不就行了?這不是你來人界的目的嗎?”這個好像是尚翼的聲音。
“哪是那麽容易的事情,你說得倒簡單。夠了,你不要再讓我的思緒更加混亂了,我已經決定了,在她徹底羽化之後,我就會離開。而在這段時間裏,我會履行對她的承諾。”安冷璽接近嘶吼的聲音好像一把利刃有力地刺中了我的心髒。
“我覺得嬰寧對你的喜歡並不是那麽膚淺,她會離開你嗎?”
“那個時候,我會讓她失去所有關於我的記憶。”
“你有必要……”
聽到這裏,我的眼淚流了出來,再也無法勉強自己繼續站在這裏,於是踉蹌地離開了。
貝嬰寧,你爭氣一點兒,一切不是都在自己的設想中嗎?你有什麽不滿足的?而且你根本沒有不滿足的權利吧!所以拜托你爭氣一點兒,不要哭,不要再難受了!
我渾身顫抖地往前走著,每一步都感覺像踩在刀尖上,一直從腳底痛到心裏。直到走到一個空無一人的角落,我才停下腳步倚在牆邊,任由身體順著牆壁慢慢下滑,然後蜷縮成一團。這樣的話會稍微安心和溫暖一點兒,也是此刻唯一可以保護自己的方法。
“啪嗒啪嗒……”似乎有人朝這邊走過來了,鞋底和草地摩擦發出輕微的聲音,最後緩緩地停在了我的麵前。
我抬起頭,衝他微微一笑。
尚翼的臉上閃過一絲詫異,他定定地看著我問道:“剛才我和安冷璽說的話你都聽到了?”
我點了點頭,移開了視線,說道:“你走吧,不要管我。”
因為現在的我,隻有一個人待著才能保持這樣的心態,否則不能確定自己是否撐得下去。
“我沒有惡意。”聽到尚翼的聲音,我再次把視線轉移到他的身上。
“我知道啊!我相信你。”我的語氣淡淡的,盡管我不明白他的所作所為,但我相信他的內心並不是邪惡的。
尚翼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道:“要不要我幫幫你?其實我知道你和安冷璽各自都有問題。”
“你要幫我?”聽到他的話,我感到很疑惑。
“如果你對他死心了,再考慮我吧。”從尚翼認真的眼神裏,我看不出任何偽善的意味,隻是他突然改變了神色,問了一個安冷璽問過的問題,“嬰寧,你開始羽化了嗎?”
“應該是吧!最近總是能看到很多羽毛。”
這也是我快離開的預兆嗎?
尚翼有些神秘地笑了笑,將手掌伸到我的麵前,掌心有一顆黑色的藥丸。他說:“吃下去……”
這是什麽?我看著那顆黑色的藥丸,盡管很小,卻讓人感覺它散發著黑暗的氣息。
我有些懷疑,更有些擔憂地拿了起來,盡管不知道吃了以後會怎麽樣,但我還是張開了口。
在吞下藥丸的那一瞬間,我感覺身體十分冰涼,一股氣流隨之湧上心頭。接著,我開始覺得自己喜不喜歡安冷璽已經無所謂了,這種發自內心的念頭讓我覺得有些悲傷,但是無法阻止。
“嬰寧,這種藥會泯滅你所有的感情,你本身的問題是你太愛他了,反而會看不清一些很重要的東西。”尚翼看著我說道。
很奇怪,聽了他的話,我沒有任何感觸,隻是露出一抹極其邪魅的微笑,說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現在的我隻想好好玩一場遊戲而已。”說完,我就轉身離開了。
天空烏雲密布,可是沒有下雨,隻是安靜得有些出奇,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我回到了教室,大家還在做自己的事情,見到我進來也沒有什麽特別的反應,隻有安冷璽站起來,然後走到了我身邊。
“你去哪裏了?”他問道。
“那你剛剛又去哪裏了?跟誰在一起?做了些什麽?又說了些什麽?”我勾起嘴角麵帶笑容反問道,隻是笑得很詭異。
安冷璽對我的反應感到很困惑,嚴肅地問道:“你怎麽了?”
“安冷璽,你到底喜不喜歡我?哪怕是一點點?”我看著他,直接問道。
這個時候,教室裏突然安靜了很多,大家都齊刷刷地轉過頭看著我和安冷璽,但是我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大概是剛才那顆藥的緣故吧,對於大家的目光,我毫不在意。
安冷璽皺起眉頭看著我,十分誠實地說道:“我不能喜歡你!”
不能?或者是根本不喜歡吧。
“那麽就結束吧!安冷璽,我們不用再繼續下去了!這種莫名其妙的交往……”這個時候的我居然連一絲心痛的感覺都沒有,沒有像往常那樣心弦緊繃著的感覺。
安冷璽看著我,問道:“你是什麽意思?”
“字麵上的意思。”我扭過頭沒有留戀地回到了座位上。
為什麽我會說這麽多的違心話,可是我不會難過,是不是說明我現在已經不喜歡他了?如果能夠不喜歡他,也算是一種結局吧。
就這樣結束也好……
“你著魔了嗎?你和安冷璽分手了?”金玉斌學長一臉錯愕地看著我。
“學長,你喜歡我吧?要不要跟我交往呢?”我側過頭看著他,露出一抹十分自信的笑容。
金玉斌學長傻傻地看著我,以為自己聽錯了,表情似乎都僵住了。
教室裏的議論聲越來越大,安冷璽看著我,流露出異樣的神色。
“你在開玩笑嗎?你不是很喜歡安冷璽嗎?”
“是,但那是過去式了。”我露出一抹讓人看不懂的笑容,淡淡地說道,“好了,既然不想交往那就算了!我呢,現在要回家……”
“回家?老師還沒有來呢。”
“那不關我的事。”說完,我站起來打算離開這裏。
從今以後,安冷璽和誰在一起不再和我有任何關係,他做什麽說什麽,我也不會關心。
可是沒過多久,我的意識就變得模糊了。
等我醒來的時候,周圍一片黑暗,而且還涼颼颼的,感覺像上次安冷璽帶我去過的地方,卻又有所不同。
一條長長的大理石路,兩側都有紅色的木柱,還有古色古香的長亭,兩排長長的燈籠散發著昏暗的光芒。我跟著尚翼走進盡頭的一個岩洞,洞內有著藍色的火焰,照亮著整個岩洞。
“人類的氣息……”突然,從我的身後吹來一陣冷風。
我回頭看著那個藍色頭發的男子,他穿著黑色的鬥篷,一雙碩大的翅膀在身後撲扇著。
他是尚翼的同類嗎?
他探過頭往我身上聞了聞。
我不爽地朝他的**一腳踢了過去,絲毫沒留餘地。
“啊——”他立即發出了一聲驚叫。
尚翼回過頭看著我,皺起眉頭,顯得有些苦惱:“你的黑暗麵還真是有些恐怖呢!”
“過獎了!這裏是惡魔的巢穴嗎?”
“你害怕嗎?”
“不是有你在嗎?你應該會保護我吧!”我十分輕鬆地說道,又嘲弄地看著地上抱成一團打滾的男子,“就憑這個笨蛋也想打我的主意,找死!”
說完,我又毫不客氣地往他身上踢了一下,心裏居然有種強烈的滿足感。
“走吧!”尚翼看不下去了,拉著我就走。
洞的盡頭有一間石室,我們走進去之後,四周的景象可謂是一目了然。
石室裏最顯眼的是一個巨大的刻著貔貅圖案的長石椅,周圍空****的,不過還算亮。
“你不會讓我在這裏待著吧?”我扭過頭,目光落在尚翼身上,認真地打量了他一番。
他穿著一件黑色長衫,透著一絲神秘,胸前一大片的肌膚**在外,極其性感的樣子,那暗紅的眼眸好像黑暗中會發光的寶石。
“不會太久的……”他的聲音倒是沒有絲毫變化,淡淡地回應著我。
我緩步向他走去,然後伸出手觸摸他的胸膛,用魅惑的聲音說道:“我們不要管安冷璽了,我們兩個在一起吧!”
尚翼歎了一口氣,推開我的手說道:“如果你沒有吃那顆藥,我一定會欣然答應。”
我淡然一笑,說道:“是啊,我都忘了,你很喜歡我吧?”
尚翼看起來很頭疼的樣子,說道:“你明知故問!”
這個時候,我感覺有些吃力,於是走到石椅旁坐了下來。
“唉,我說你到底想要做什麽?”我打消了開玩笑的念頭,十分正經地問道。
他帶我來這裏的目的到底是什麽,我一點兒都搞不懂。
雖然有些事情直接問也問不出什麽,但是用這種方式不一定能得到不一樣的答案吧?我總覺得他的方法有些多此一舉。
他不是地獄的惡魔嗎,怎麽這麽天真?
算了,我先睡一會兒吧!
是太累了嗎?我居然睡得很舒服。
“咚!”一聲巨響讓我從睡夢中驚醒過來,我想伸個懶腰,卻發現自己被綁住了,動都不能動。
不過我不慌不亂,反而氣定神閑地抬起頭準備看個究竟。
我四處尋找尚翼,卻沒發現他的身影,周圍隻有幾個長著翅膀的鳥人……好吧,是惡魔,而被他們圍在中間的居然是安冷璽。
他的樣子看起來十分狼狽,怎麽了?他似乎注意到我已經醒了,想要朝我走過來,卻被一個穿著金色衣服的人攔住了,還踢了他一腳。
安冷璽被踢飛出去,在地上滾了好幾圈,又很快站了起來。
現在是什麽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