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陳山

看著二人並沒有對我的話表出什麽態度,我便接著道:“至於陳鬆,咱們現在隻是抱著懷疑的態度,並不能確定他就是凶手,但也不能排除,所以了,接下來的行動,我推薦從陳鬆查起。”

“那就查唄,反正也沒有什麽辦法了,死馬當做活馬醫吧。”鍾健一副無所謂的態度。

其實看得出來,表麵上是那麽不在乎,其實他比誰都猴急。

在查出陳鬆的戶籍之後,當天下午,我,鍾健,老孫,我們三個人便想著陳鬆的原籍出發了。

他的原籍是在河北省清苑縣,住的比較偏僻。

按照警方所保存下來的資料來看,陳鬆從小父母離異,從四歲開始就一直和父親在一起生活。

家庭並不是很貧苦,陳鬆十三歲就不上學了,開始和父親一起下農田幹活,一晃,就是十年。

他二十三歲的時候,就離開了家,自己一個人在外闖**。

因為從小就一直鍛煉,一直幹體力活,所以他的力氣也異於同齡人,就幹上了農民工的工作。

農民工這一行自然是多勞多得,他的收入也不算低。

而他的父親則獨自一人在家,打點打點農田,每個月陳鬆還會往家裏寄錢,日子倒也清閑。

我們這次調查的目的,就是陳鬆的父親了。

他父親叫陳山,五十好幾的年齡了,也算是一個老大哥了。

單親家庭,陳鬆隻有這麽一個親人,按理說會總和父親通話之類的,這也是我們此行的目的。

如果陳鬆不在家,那就找他的父親,如果在家,那就更好說了,把他騙出來,先拘留個十天半個月的。

這次的行程並不短,在路上,我們三個也算是風餐露宿。

第三天早晨的時候,我們的車駛進了清苑縣。

這裏的住戶不少,大大小小的,全都是平房。

現在的時間是六點三十五分,街道上就已經有很多人出來了。

陳鬆的家在清苑縣的邊界處,那裏正好是有農田的,倒是也很安靜。

一路上,我們都遭到了各種怪異的目光。

很快,我們便到了,遠處那一所孤零零的磚瓦房逐漸變的清晰了起來。

在房子的門口,太師椅上坐著一個頭發花白的人。

看上去也並不是很老,隻是不知道為什麽頭發卻白成了那個樣子。

他的打扮很普通,標準的農名形象,上身一個白色的背心,下身是灰色褲衩和拖鞋,手中拿著一把竹扇,閉著眼睛,靠在哪裏,十分的有限。

當我們把車停在那裏的時候,他隻是睜開眼看了一下,隨即就又把眼睛閉上了,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

“那個,叔。”鍾健掏出了自己的證件,笑嗬嗬的走上前去和男人問好。

這一下,他才睜開了眼睛。

他的目光很平和,一副標準的鄰家大哥模樣,很和善。

“你們是……”看到我們前來,他不禁問道。

我們三個相繼把警官證掏了出來,舉在了他的眼前。

“我叫張書寧,市刑偵大隊的。”

“我叫鍾健,也是刑偵大隊的。”

“咱倆年紀差不多吧,叫我老孫就可以了,我是警察局的。”

相比較我們來說,老孫倒是更和善,更加親切一些。

不是說我們有多麽的凶神惡煞,隻是老孫更為貼切一些罷了,我和鍾健怎麽說都有些職業病,在什麽場合都不自覺的嚴肅。

“哎呦,三位警察同誌你們好。”說著,陳山連忙站起身來,挨個和我們握手。

我並沒有打算隱瞞案情的問題,這和程萌他們不一樣,我們並沒有確認陳鬆就是凶手,隻是懷疑而已,所以沒必要對他隱瞞什麽。

當我和陳山說明了我們所懷疑的,和案件的經過的時候,陳山的反應倒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他的呼吸有些急促,很顯然是生氣了。

手中的竹扇被他狠狠的摔在了桌子上,撞的邊上那一杯茶都灑落了出來,隨即便道:“查!必須查,要真的是這個小兔崽子幹的,我非得扒下他一層皮不可。”

我當時就笑了,連忙道:“您別急,我們現在隻是懷疑,並沒有確認凶手就是您的孩子,我們這次來,隻是希望和您了解一些情況,還望您配合我們警方的工作才是。”

“配合!肯定配合,警察同誌,我就這麽一個兒子,我不管教,那就是你們管教了,無論發生了什麽事情,我都不可能徇私的。”陳山連忙說著,一邊,他走到門口,搬過來了兩個小凳子。

“來,坐,警察同誌,坐。”

說著,他指了指兩個凳子和那個太師椅,然後轉身向著屋內走去:“我去給你們倒水。”

“這個就不用了,不用麻煩了。”我連忙走上前去把他拉了回來。

我並不是怕他麻煩,正所謂防人之心不可無,誰知道他進去幹什麽,萬一陳鬆就在家裏呢,俗話說得好,薑還是老的辣,我並不能排除陳山到底是不是在給我們演空城計。

“您這麽配合,我們還是很高興的。”鍾健倒是毫不客氣的坐在了小板凳上,對著陳山笑嗬嗬的說道。

經過一些簡單的了解之後,我對陳山的家以及陳鬆也有了更深一層的了解。

陳山說的基本上是和檔案裏沒有什麽差距的,這也讓我相信了陳山並不是在騙我們。

唯一多出來的,就是她也知道陳鬆有了一個未婚妻,名叫程萌,隻是上次兩個人回家探望陳山的時候陳山才見過程萌一眼,然後就再也沒有見過,陳鬆倒是經常回來,然後,一直到現在,最後一次回家探望陳山,那已經是三個月之前的事情了。

一直有錢進入陳山的賬戶,卻不曾見到陳山人。

不過那也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對於我們的破案,並沒有什麽幫助。

很快,半天的時間就過去了,我們該問的也都問了,陳山知道的,就全都和我們說了,要麽就是不知道,我們也沒辦法硬問。

總而言之,一上午,一無所獲,我們幾乎是白跑了一趟。

我還進去轉悠了一圈,屋子有些破爛,沒有什麽幾室幾廳,就是一個屋子,裏邊有什麽都一目了然,藏人是夠嗆了。

臨走前,陳山還要留我們在家裏吃飯,我們拒絕了,隻是留給了他一個電話號,和叮囑他,如果陳鬆回來了,那就趕緊給這個號碼打電話,非常要緊。

陳山並沒有拒絕,很爽快的就答應了,隨即我們便離開了,踏上了返回的路。

“哎,這可怎麽辦啊,一點線索都沒有,你說說,這都什麽事?”老孫抹了一把臉,滿臉的疲憊。

看著前方的路,忽然間,我也有些迷茫了。

案件之前似乎都到了快要水落石出的時候,這一下,又沒有了任何的方向。

甚至是,我連一點頭緒都沒有,根本不知道從何查起。

其實現在最緊要的,就是找到陳鬆,而誰都清楚,想在茫茫人海裏找出陳鬆,那無異於是大海撈針,想當初抗日那會兒,日本鬼子出動了多少人都沒有把那幾個八路抓出來,而且那個時候完全不用想什麽私闖民宅之類的,就那樣,都沒有抓出人來,現在的我們又能怎麽樣。

總之,就一句話,想找到陳鬆,太難了!他隨便找一個地方一藏,就夠我們累死的。

案件似乎進入了僵局,根本無法繼續在進展下去。

該找的,我們都已經找過了,依舊一無所獲,而且這個凶手的心思非常縝密,作案方法也是那麽的高超,現場幾乎提取不到一個指紋,連一根頭發絲都提取不到,一點線索都沒有。

“小神探,你還有啥高招沒有?”聽著老孫的話,我無奈的搖了搖頭。

“我能有什麽高招,你們都沒有,我哪兒有啊。”我苦笑著說著,把車停在了路邊,閉著眼睛休息著。

“累了?嗬嗬,也真是累了。”老孫疲憊的聲音從後邊傳來:“哎,你說怎麽就出了這麽一檔子事,我還準備和我老婆回家過紀念日呢,這一下也沒時間了,也沒興趣了。”

“你還過紀念日?省省吧您內,”鍾健嘲諷著,笑嗬嗬的說道。

我沒有搭理他們兩個,自己腦海中想著一係列的事情。

死亡幾乎沒有規律可言,讓人根本摸不著頭腦,而且作案手法特別講究,不留指紋,什麽都留不下。

活這麽大雖然大案子我也看到過不少,但這麽新鮮的我還是第一次見,根本就是無跡可尋,這作案人就跟一個幽靈一樣,鬧的人心惶惶的。

忽然間,在我的腦海中,閃過了一個人。

這個人是一個資深的老刑警,對於破這種案子應該比我們要有經驗才是。

“方探榮!”我下意識的開口說道,他的身影,也不停的在我腦海中閃過。

“誰?”

我這句話好像把兩個人都嚇了一個激靈,二人連忙對我問道。

我坐直了身體,轉過頭看向了二人,道:“方探榮,一個資深的老刑警,對於破這種案子估計也很有經驗才是,我覺得應該去找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