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這場纏綿的盡頭是毀滅
7這場纏綿的盡頭是毀滅
作者有話要說：“你別在這麽無恥了啊，再來一次我真要狠狠生氣了！”
“我有牙齒的哦，小東西想要認真看看嗎？小東西要是生氣了，我也會跟著生氣的。”
他雖然將言語說得仿佛像個傻子般的人畜無害，也將那雙泛著寒光的獠牙笑著露了出來給我看。但一雙半眯的鳳眼裏流瀉出的隱隱華光，很明顯是那種縱容會有限度的不耐與淡淡的曖昧警示。
這道眼神似乎在警示我：小東西可是在很不乖呢，若再不乖下去，我可是會生氣了。
讓我在瞬間就醒悟了過來，無論修煉出了多麽完美的人形，他的本性也隻是一隻獸來著。
並不會因為與誰有過一番溫軟的纏綿，就會對這個人產生多大的憐憫與心生愛意而溫和。
忙將心底略感寂寥的感觸掐滅，將雙眼彎起嘴角微揚朝他裂開一個大大的微笑。因為他雖然說的確是敗給了那三眼怪楊戩，可用他這雙爪來撕碎我，隻怕是再簡單不過的一他的底線件事情了。
為了能夠繼續活下去，我似乎隻能在他可以容忍的底線範圍內活動了。想透了這層，默默在心底暗自嘲咆哮了若幹秒，將那股坑爹的綿綿怒意與恨意撕毀，越發將麵上揚起如春天般的微笑
“我哪裏會生你的氣呢，你把牙齒收起來好不好？”無計之餘，唯有滿心滿眼的討好了。
“可是我已經開始生氣了要怎麽辦呢，小東西？”說這句的時候，他的眼瞬間閃過笑意。
不過很快就斂去得一幹二淨，並傷感閃爍仿佛欲泣，還將頭狠狠偏開不看我任何多餘一眼。仿佛跟個孩子一樣的在同大人賭著氣，仿佛是那個大人犯了很深的錯，而受傷的人很需要得到安慰。
我怒怒怒，忍忍忍，咬牙切齒的忍，再繼續把臉上的微笑釋放得更加的燦爛百倍起來。
“那你要怎麽樣才能氣消呢，不如我陪你去海裏嬉戲遊水好不好？”
“你不會閉氣，在海底居然昏厥了過去！”這一句，他埋怨的意味非常的明顯，視線也迅速轉過來朝我的雙眼望定著，像極了一個癡傻兒很理所當然的在用他那不滿的眼神將我狠狠譴責著。
仿佛我不會閉氣昏厥了過去，對他而言是一件很大的傷害，讓他開始不悅想要狠狠生氣了。
神啊，這廝應該是患有精神分裂的病吧？為什麽可以一會兒可以用隱含銳利的眼神將我逼迫，一會兒又可以說出如此不經過大腦思考的話？他絕對有精分症的，而且應該比我病得更厲害才是。
不過，神啊，求您救救我，把我從這隻呆笨的獸蠢身邊接到您哪兒去享福吧。
我就要忍不住想很直白地鄙視他了怎麽辦，他應該會不悅生更大的氣吧？怎麽也不用腦袋好好的想想，我是人並非是他蛟龍獸，最多不過單分鍾的閉氣時間，如何能夠陪他在深海裏嬉戲暢遊。
然而這諸多的憤恨腹誹過後，我還是唯有再一次緊握起拳頭壓住生氣的顫抖，死死咬牙忍了。
繼續把討好的笑容揚起到最開，捧住他的頭認真溫柔著說：“你是一隻蛟龍獸，是很會遊水的，或許可以教會我遊水也不定的。更或者，你可以吐出一個大大的氣泡將我包裹起來也不定。”
“嗯……這樣可以的嗎？”他依然疑惑著語氣，低垂下眸似乎在認真思考我話裏的可行性。
真的是敗服了，獸究竟是有多麽的愚蠢，不過說出的話卻是：“你可以先試試看的啊。”
“嗯，我活了太多年又睡了太多年了，很多東西都忘得記不起來了。小東西不許嫌棄我，不然我會很生氣的，生氣起來是喜歡吃人的。小東西可是要替我生下龍兒的人，我舍不得吃掉。”
說話間，他終於傻傻笑開，將臉貼附在我臉上遊移著輕輕摩擦，並笑著歎出了一聲滿足來。
可是這該死的混蛋，究竟是真傻還是假傻，怎麽能夠將生氣會吃人的威脅狠話，用著這麽理所當然的語氣說出來呢，這讓人還怎麽敢不要命地鄙視嫌棄他呢，忙繼續咬牙笑著討好道：“不嫌棄不嫌棄不嫌棄，我懂，我們那兒人活久了也會得老年癡呆的病症，把親人跟什麽都忘記的。”
“我隻當你是得了老年癡呆症了，不嫌棄的，你實在不用生氣，快把牙收起來好不好？”
“不好，我喜歡這樣啃咬。小東西身上的味道香香甜甜的，好想就這樣吃下腹中去。”
“混蛋，可是我不喜歡被你啃咬，我的肉也不那麽好吃，吃了會老年癡呆會更嚴重的！”恨恨恨，怒怒怒。我的語調終於再也難壓製地飛揚起來，麵色再也不願意去討好的完全陰沉了下來。
去他的蛟龍獸，老子不伺候了。最多不過是被咬死吞吃，老子頂不住這一再的生死煎熬了。
他果然是生氣了，那尖尖的獠牙又開始出力往骨肉裏刺了進去，可刺入一半卻退了出去。人也跟著隨勢滾滑下我的身體，將那尾巴在海水裏奮力著敲打再敲打，默不吭聲的在沙灘上滾來滾去。
這，這TM分明就是一個年幼的孩童在撒嬌著滾地不起，問媽媽要錢買糖吃一樣的幼稚。
神啊，我究竟是造了什麽樣的前世孽緣，才會遭遇如此坑爹的穿越，這般坑爹呆蠢的獸？
抓心抓肺地默默在心底咆哮了很多，我靠著不斷錘胸扯發，終於又平靜了下來笑了起來。
“你不要生氣了，我們去海裏玩耍好不好？”歎氣般地勸慰著，我撫了撫摸他滾過來的身體。然而他還是不語地逼著雙眼躲開我的碰觸滾開了去，還將那尾巴在海水裏敲打得更沉重起來。
似乎在表示，他生更大的氣了。那飛揚起的沙子與海水，攪濺得我滿身滿臉哪一處都是。
“你再生氣我可是要走了哦？”說這句的時候，我扶著酸澀快要斷掉的腰，緩慢的站起身來作勢朝著離他比較遠的方式要走開。很小很小的時候，常看到年幼的孩子滾地哭嚎著不起時。
做媽媽的那些女人們，總會威脅嚇唬著哭泣的孩子說要走了這樣的狠話。
然後那孩子會很害怕立即忍住了哭泣，哽咽地奔起來飛跑過去。
或是抱住媽媽的腿，或是緊緊抓住媽媽的衣角死死的不鬆開手，害怕真的被扔下。
那時候，我也想要呢，想要有那樣一個女人來威脅我說要走了。
可是我沒有，所以學會了不對任何人甚至老爹老哥們流出一滴淚來。
因為知道老爹老哥會難過，也沒有那樣一個女人會來安慰抱我。
“……蛟龍獸想要表達親昵，都是會這樣咬來咬去的，不肯咬我或是不願意被咬，就是不肯同我親昵的表現。我都已經記不清多少年沒有與雌蛟龍獸這樣咬來咬去了。沒有了，我的種族都滅絕了，這天地間除了我，隻怕再也難尋到一隻可以陪我撕咬戲水的蛟龍了……”
這句話之後，他忽然很安靜下來，也不再扭動著身體在沙灘上滾來滾去，也不再敲打那延伸入海水裏的尾巴了。仿佛孤單得想要就此死去一般的意味，讓人跟著很煩躁起來很想猛踢他一腳。
奈何思緒不敵身體的本能行動，我已經提氣縱身躍起猛撲向了那個靜止的身體，張開了唇狠狠咬向了他的喉箍部位。是拚勁了力量去咬的那種，咬得我牙口都在發酸發軟，卻不想要鬆開分毫。
我不了解自己的心境了，太過微酸的複雜了。理不通順不了，也就暫時這樣吧。
哪管他明天究竟是會襲來多大的狂風暴雨，隻管狠下了牙口咬住不放。
為了報複也好，為了安撫也罷。
不停在身下人的脖子上，耳墜邊，胸膛上，小腹間扭動著留下一個個豔紅的曖昧齒痕。
“嗯……很舒服……小東西真的很會撕咬呢，比起雌蛟龍獸總是咬得我疼，這樣的力道很舒服，癢癢的……讓我……嗯……又忍不住想要交尾了……唔……所以小東西不能怪我的……”
在我費力的撕咬下，身下之人居然又發出了這樣丟臉蕩漾的嗯嗯啊啊叫喚聲，又一次把那尾端的某物豪不知疲倦地探入了我的身體裏麵。炙熱顫抖地在裏麵衝撞，跟著瘋狂的攪動起來。
一雙手緊緊攬住我的腰身，一個翻身又將我覆壓在下，蕩漾著眼神無盡的扭動起來；“嗯……很喜歡……我喜歡這種肆意暢快的……舒服感覺……真是隻……可愛的小東西，我喜歡……”
“……混蛋，我是一個人……不是一隻小東西。”重重喘息著糾正著他，身體被一陣攪動顛覆得不覺間，喉頭溢出了呻*吟“啊”的一將頭本能後仰腰身拱起，抵禦身體的那陣巔峰軟潮。
“……唔……那一條或是……或是一尾喜歡嗎，可以嗎？”
“……你……還是叫我……叫我一隻吧……”
“……小東西，我們……去海底戲水可不可以？”
“……嗯，去吧！”話音落後，任他卷起身體衝入雲端，再落到深海裏濺起數丈的浪花。
呃，大概龍都是喜歡戲水的，不管牠究竟是什麽品種的龍。牠們都喜歡在海底暢快的遊動並細嬉戲著。所以，一入深海後，他立即轉變為了牠，一隻巨型的龐然大物，無比醜陋的黑色蛟龍獸。
並拱著腦袋朝我我手上撞，似是要我撫摸他的頭一般的意味。
而我似乎唯有緊緊閉著氣，費力地抬手碰了碰這隻……這隻真的長得有點寒磣家夥的頭。
如果說真心話，說他長得很恐怖惡心，不知道他會不會又生氣的在沙灘滾來滾去扮可憐了。
不過好在這次牠似乎醒悟到了某些，在我快要憋不住的時候，由巨大的龍嘴裏吐出了一個大大圓球狀的氣泡，將我完整的包裹在裏麵了。於是，接下來我又開始鄙視我自己先前的自以為是了。
居然又把牠的智商規劃到人類上麵去了，牠隻是一隻蛟龍獸而已，大概也是很喜歡戲珠的。
於是，唯有無奈的閉了閉眼深深歎息一聲把自己與他分離開，攏緊了身上寬大的衣袍，端坐在一個大大的氣泡裏，被一隻蠢蠢的某物用頭頂出了深海，猛仰首高高的頂上了天空飄飄蕩蕩。
等落下海麵上的時候，又再次被高高的頂上了天空。如此不厭倦的周而複始，嘩啦嘩啦地攪動著這靜謐的無飛鳥的深藍海央。不過這一陣陣的，聽上去貌似很愉悅的龍吟聲卻也並不太壞。
嘿，天國裏的老爹老哥，不管如何都好我似乎沒死成，所以你們一定要等著我……
或者是用魔法讓我睡上一覺吧，我已經連著幾天都沒好好的睡上一覺了，拜托了……
“嗬……小東西扔下我不管不顧地睡著了，我可是有點不高興呢。”迷迷糊糊的綿綿睡意中，似乎有聽到了這麽句輕笑的言語響在耳畔，眼角眉梢間也有感觸到一指冰涼在不停歇遊走。
可眼皮實在太重，我費盡氣力也睜不開。迷糊之中感覺被誰用一個托住了臀部跨坐在他的掌心，雙手環繞上他脖子的姿勢靠在了他的肩頭。聞著那陣陣的淡淡暗香，不覺間噩夢盡散去。
“……終於……終於有黑馬……黑馬王子……來接我跳脫出苦海了嗎？天國裏的老爹……老哥……你們終於可以安息了，已經有人……來替你們將我接手照顧了，所以乖乖安息吧……”
在夢裏，我好像哭了，然後又笑了。跟著還聽到了另外的一陣輕笑，妙如天籟之音回蕩。
“小東西流淚撒嬌的模樣，也是這般的好看呢。”話音的迷夢中，有唇輕吻了眼瞼吸走了我眼眶裏的淚。那一身黑衫黑發在風裏蕩漾而起綿延在後，仿若世間最耀眼的光華懾人奪目。
他眼角綻放得如秋風般醉怡然微笑，居然近在遲尺，讓我忍不住地抬起手來觸碰而上。
“……這雙眼……真好看。如果這真是一場夢……那就永遠不要醒來吧……”
“嗬嗬……”天籟之音依舊微笑，“噓，乖乖的睡上一覺，龍兒才會也跟著乖乖的睡覺呢。不然以人類之軀要如何來承受，不過小東西不用擔心，我不會讓你與龍兒有事的，相信我。”
跟著，我在夢裏都感覺很累，仿佛被誰帶著回到了荒漠裏那九階台上的朽木榻上躺下。
仿佛有看見誰身穿著一身被風吹襲著延綿蕩起的黑衫，仰首擁笑著伸出了那對尖銳獠牙，抬起手臂咬破了自己的腕。將瘋狂湧血的手腕對準了我的唇口，用著撫慰般的語氣，仿佛透過我在對誰說：“龍兒要乖乖的別傷害龍母才行，來，乖乖的喝下去才能夠長大破殼而出陪我遨遊。”
於是在夢裏，在這樣綿綿的魔音灌耳下，我的精神似乎又分裂了。在一雙淡笑的紫眸眼中，看見自己有了一雙妖異泛著森然綠光的眼，並瘋狂地抱起那隻湧血的傷口吞咽著狂喝了起來。
夢裏，我忽然想哭，卻被那人用另一隻手輕撫額頭眼角著撫慰：“噓，乖乖的別害怕。”
可是夢裏，還來不及說些什麽。又聽見了另一人的聲音響起，迷糊的感覺有些遙遠，可卻聽得真切：“為什麽不萬世沉眠下去，還貪婪毀了這個人類的女子，要知道龍子是毀母體而出的？”
“噓……不要吵到了他們。我有好好放她離開的，誰知她自己又跑回來抱住了我。所以這隻小東西已經是我的東西了，若是有誰敢妨礙我的計劃，我會盡興的好好奉陪他玩上一場的。”
“她隻是一個普通的人類，怎麽能成功的孕育出你蛟龍後裔。這世間蒼穹的蛟龍獸隻有你一尾，不會再有誰能陪你天下有雙的暢遊了。趕快把她交給我，趁現在還來得及救她一命！”
“嗬嗬……我與蛐蟮鴻鈞同在混沌中展開修煉的時候，盤古還沒有被混沌孕育而生。而你，不過是鴻鈞一個看門童子不被承認的外甥而已，何以配在我麵前這樣肆意猖狂的無度講話呢。”
話音落正，黑影瞬間而下，卷起狂沙萬丈在月下漫天揚起，“嗬嗬，我並不求誰能陪我萬世年華，隻是興起不想再忍受獨此一尾的寂寥感慨。神擋我弑神，佛擋我自然也滅佛，而你……”
“既然你如此執迷不悟，那我隻好殺了她！”另一道聲音裏，似乎也爆發了衝天的殺氣。
“真是太過的不知死活。”音滅之際黑色身影盤龍騰空，咆哮著俯衝而下，聲勢震耳欲聾！
忽地，另一聲“啊……”的淒厲尖嘯破雲震月。夢裏，我精神分裂出的一個自己，看著另外一個自己身體的腹部腫大如球還散發出了玄色的奪目光暈，並響起了一陣低低綿綿的嗚咽之聲！
“啊！”疼，身體仿佛正在被誰摧毀。夢裏，那天空的黑色盤龍似乎聽見了我腹部裏發出的這陣嗚咽之聲，飛速轉身朝九階台而來，咆哮著一把抓毀了我身下的朽木榻，並不斷聲聲怒吼著。
似是在靠著這陣延綿不絕的低沉龍嘯，在警告著我腹中那道嗚咽不歇的聲音乖乖安份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