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棺材裏的女屍

看著那個巨大的棺槨,我小心翼翼的靠了過去,用天清訣查探了一下,周圍很安全沒有什麽機關存在。

用手輕輕一推,上麵的那層蓋子就被我推到了一邊,居然沒有被釘死,伸手揮去前麵的灰塵,閉住氣息朝裏麵看去,果然是雙層棺,也就是外麵的這個叫槨,裏麵裝的才是真正的棺材。

漆黑的棺木上麵釘的居然是紅色的棺材釘,這裏麵的東西不一般啊!

看著棺材上麵用小孩手臂粗細釘著的桃木釘,按著北鬥七星的順序釘下去的,這種棺不能冒然的起釘,必須也按著北鬥七星陣的順序,把桃木釘一點一點的取下來。

按著骨戒中五術之風水密術,我掏出工具開始一點一點的翹動著桃木釘。

看著第一顆弄下來的桃木釘,我發現了一件事,就是這個釘子比我見過的任何一個棺材釘都長,桃木釘的從中間開始往下,已經被血水浸成了暗黑色,上麵還沾有少許的皮肉。

這根本不是什麽普通的桃木釘,這種東西叫透骨釘,裏麵的人是活著下葬的,想到這裏我不由的感覺後背直冒冷汗,這是多大的仇恨把一個人活活的釘死在棺材裏。

被這種透骨釘釘住的人,靈魂將永遠禁錮在軀體中,不入輪回,不得轉世超生,每一分鍾都是煎熬,直到把恐懼一點一點的熬成怨恨,等到怨念集中到某一點爆發的時候,裏麵的人已經修成了怪物,不人不鬼,不死不滅,跟僵屍還有些許不同,僵屍無思想,隻是一口氣窩在喉處積怨於胸,隻要打散那口氣就好。

可是,被這種惡毒的方法製造出來的,遠遠不止一口怨氣那麽簡單,看來又是一場惡戰了。

即然已經拔掉了第一顆釘,不繼續下去也不行了,可還沒等我動手的時候,棺材蓋被從裏麵轟開了。

一股黑色的煙霧籠罩在棺材的上方,久久才散去。

直到煙霧散盡,我悄悄的探頭一看,果然不能用一個慘字形容,裏麵一具女屍,化著濃濃的屍裝,身穿大紅嫁衣,樣子和楚美燕的嫁衣不同,她這個更加的妖-豔,隻見她緊閉雙眼,嘴被暗黑色的線死死的縫住,額頭印堂位置一個大大的血洞,應該是棺材釘釘的位置。

心髒處也有一個血洞,還有四肢和小腹丹田處都有血洞,棺材內壁上畫著鎮鬼符咒,棺材三分一處的地方,用紅線一圈圈纏繞成一張網,上麵還有濃濃的血腥味,看來那些織網的紅線是用黑狗血泡過的。

這得多大的仇恨,才能把人活活釘死在棺材中,還讓其靈魂分分種都受著折磨,不得安息?

棺材裏除了這具女屍外空空如也,沒有陪葬品,她的身上也沒有一件值錢的手飾。

正當我想那顆珠子在哪裏的時候,棺材裏的她突然間張開了雙眼,一行血淚順著眼角流了下來,接著眼珠由黑白分明變成了血紅,揮動一下手臂,她麵前的那張網就被震得四分五裂,她破棺而出,懸浮在半空與我對峙著。

看著她那無風自動的衣服,飄起來的黑色長發,還有血紅的眼睛,一種眩暈感升起,我好像被卷進了一個大大的漩渦,轉得我頭暈目眩,幾秒鍾後,我終於清醒過來,眼前的場景已經變了。

入目皆是一片大紅,我走在院子裏看著滿院的燈籠,大大的喜字,這是哪個大戶人家要辦喜事?

院子裏丫寰小廝一個個忙得腳不沾地,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喜慶的笑容,管家的吆喝聲和外麵賓客的互相寒暄聲,是那樣的真實。

我站在院子中間,奇怪的是沒有一個注意到我的存在,我一個人開始閑庭信步的參觀起來。

院子和現在的帝都四合院差不多,不過這是一個三進三出的四合院,外麵已經高朋滿坐,不知道誰喊著“時辰到了,該去接親了”。

一個個子矮小的男人,頭戴地主帽,胸前大紅花,正準備去牽馬,看樣子這是新郎,誰知道剛上了馬,馬兒就好像受了驚嚇一樣,一個高抬腿,把新郎重重的摔了下來,頭朝下磕在了地磚上麵,頓時就沒了氣息,好好的一場婚禮,還沒開始就變成了葬禮,門外高朋滿坐,門內亂成一團。

管家差人去稟報了主家,一會兒,一個滿身華服的老太太來到了這裏,身後跟著四個孔武有力的老媽子,還有一個年輕的後生。

也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麽?隻見那個年輕的後生解下那個染血的大紅花,戴在了自已身上,翻身上馬,一隊人敲敲打打的抬著轎子去接親了。

而那個倒黴的新郎則一命烏呼,連新媳婦長什麽樣都沒看到過,很快幾個老媽子上前把新郎額上的血跡弄幹淨,又換了一身吉服,停放在了喜房中。

新娘子很快就接到了府中,隻見她小心翼翼的掀起簾子,偷偷的看著前麵騎高頭大馬的新郎,臉上時不時的露出嬌羞的笑容,看來她對這個新郎很是滿意。

進了府門,賓客們早已經被打發走了,隻剩下滿院子東倒西歪的桌椅板凳,還有一些殘羹剩菜,按著習俗新娘子跨火盆,走紅毯,一路來到大堂,等待她的卻不是剛才那個高頭大馬的英俊後生,而是由兩個人架著翻著白眼的矮挫子,看那樣子麵目金猙獰,身子軟趴趴的由兩個小廝拖拉著,完成了拜天地的儀式。

儀式一結束,所有人都露出了詭異的笑容,幾分鍾後喜堂布置成了靈堂,大紅的靈堂,身上的喜服還沒有脫去,她就被打斷手腳,嘴裏塞上一個銅錢後,被用黑狗血浸過的黑色粗線死死的縫住,接著扔進了棺材裏,一個道士模樣的人開始拿著桃木劍做著法事,然後在棺材中布下了種種禁製,蓋棺的那一刻我感覺到了她深深的絕望,還有那活活被桃木釘住的滋味,恐懼變成的濃濃怨氣。

此時,我隻感覺到我跟她好像共情了,加在她身上所有的一切,我都如感同深受,疼痛讓我呼吸都有些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