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鬼念瘡

七月半鬼門開,大鬼小鬼歸家來。。。。。。

不管你信不信這個世界上有鬼,但陰曆的七月十五已經成為了很多地方的一個節日,俗稱鬼節,到了鬼節那天要把自已家以故之人的牌位或者照片都擺在顯眼的地方,前麵擺放一些瓜果供品,還有香爐和彩燈,以示對逝去親人的想念。

而我就是在鬼節當天出生的,據說我出生的那天晚上,村子裏出現了好多的黃鼠狼,把全村的雞都咬死了,然後全部都堆在了我家門口。

這邪乎事剛過去沒幾天,我的全身開始長綠頭瘡,好一層破一層,沒幾天全身上下就沒有一塊完整的皮膚了,輾轉了好幾個醫院都束手無策。

還是村裏的老族長看到後給我出了一個偏方,把活章魚用泥包住燒熟,搗成糊糊塗在瘡口上,這才止住了瘡口不在破裂,也不在流那惡心的汁水了。

可是,沒過多久身體一向硬朗的老族長爺爺突然去逝了,他臨死前跟我爺爺說,我身上長的這個叫鬼念瘡,十八年後遇機緣可解,且逢七則變,說完這些話,族長爺爺就咽氣了,於是爺爺給我起了個名字叫莫小七。

小孩子對於美醜是沒有什麽概念的,隻是當我懂事起我隻是覺得自已和別的小朋友不一樣,具體哪裏不一樣我也說不上來。

直至到我上小學的時候,被一群比我大一點的孩子堵在了廁所裏,他們扒了我的衣服,叫我醜八怪,還往我身上淋小便,吐口水,我的哭聲引來了老師他們才一哄而散。

我開始憎恨學校,憎恨那些欺負我的熊孩子們,但是我是那樣的弱小,連老師看到我都帶著厭惡的眼神,我的座位永遠都是最後一排,課堂提問也從來不會問到我頭上,雖然我很努力的舉著手臂。。。。。。

隨著時間的推移,也真應了老族長爺爺的那句話,逢七則變,七歲爺爺去逝,十四歲一場車禍讓我變成了孤兒,唯一的叔叔以照顧我為由,接管了肇事司機的賠償款,在他們家做牛做馬三四年,最後嬸嬸以成年為理由把我掃地出門。

身無分文的我在工地搬過磚,撿過垃圾要過飯,直到我遇到了那個改變我一生的女人。

她叫王美麗,在我眼裏她就像九天仙女一樣出現在我的麵前,問我想不要一份工作,去火葬場搬運屍體,她說的很直白,我回答的也很幹脆,“包吃住嗎?”

在得到她首肯後,我毫不猶豫的跟著她走了。

她帶我來到了那個叫春輝園的火葬場,看著那生鏽的大鐵門,上麵的牌子都已經模糊不清了,看來這個火葬場有些年頭了。

接待我的是一個叫劉洋的小夥子,年紀也就二十三四歲,梳著小平頭,笑起來一對小虎牙很是親切,他是這裏專職的靈車司機,負責帶我熟悉環境。

火葬場的環境那是相當的簡單,東邊的房子分兩部分,前麵是吊唁廳,後麵是火化區,旁邊一排屋子是給家屬休息等候骨灰的,西邊也有一個火化區,隻有一個爐子,看起來像是不常用的樣子,而且樣式也比較老,還是人工手動的那種,下麵居然是燒木頭的,這讓我對這個爐子不由的多注意了幾分。

西邊的火化區後麵有一排小黑屋,小黑屋裏麵存放著一些骨灰盒,小黑屋的另一側也有一排房子和小黑屋是連在一起的,呈直角形,窗戶上麵掛著黑布看不清裏麵的樣子,劉洋說那個直角的小黑屋不可以隨便進去。

我看到上麵掛著大大的鐵鎖,不由的心裏嘀咕,“那麽大的鎖掛在那裏,沒有鑰匙鬼才進得去。”

正當我們轉悠的時候,王美麗已經換了一身衣服出來,穿著白大褂的她朝著我們走過來,白大褂隻扣了下麵兩顆扣子,裏麵穿著大V領的黑色緊身衣,雪白的皮膚中間深深的事業線,看得我不由的紅了臉,鼻子有些發緊,似乎有什麽**要流出來,我連忙用手捂住鼻子,臉也感覺似火燒一樣,眼睛也不敢在朝她看去。

“王姐在這裏是專門負責給客人化妝,還有處理一些突發事件的,以後慢慢你就知道了。”劉洋給我講過,在火葬裏工作有很多的規矩,比如死人不能叫死人,得叫客人;抬屍的時候不能說沉、重,更不能在火葬場裏提死字,不然就會倒黴等等。

而我也知道了我的工作內容,負責把屍體運送到火化爐,然後按著工作流程火化後,裝盒交給家屬。

我們這邊剛剛轉悠完,就聽到院子裏有人喊劉洋,“小劉,去接客人了。”

聽到喊聲,劉洋一溜小跑到靈車那裏,他就跟變魔術一樣,不知道從哪裏抽出副紙棺材塞在車後麵,朝我擺了擺手,“莫小七,跟我一起去。”

說著他從車裏掏出一身工作服給我,還很貼心的為我準備一個帽子和口罩,正好遮住我臉上的毒瘡,讓我的心沒來由的一暖,穿戴好後我麻溜的鑽進車裏,坐在副駕駛上,我的心有些小緊張,這是我第一次接觸除親人以外的死人,心裏難免打鼓。

劉洋似乎看出來我的緊張,安慰道:“別緊張,正常死亡的人就跟睡著了沒區別,隻不過皮膚顏色沒有活人那麽紅潤而已。”

聽到他這麽說,我似乎沒那麽害怕了,回頭看了看後麵放的紙棺我又忍不住問,“劉洋哥,這死人家一般不是都準備棺材嘛?後麵那個是幹嘛用的?”

“當然是用來裝死人的,難道裝活人啊?他們自家準備的棺材,大多是木頭做的,又大又重又沉,最主要的是不好燒,費時費力,這樣的紙棺到時候一起推進去就燒了,方便省力氣,還不占地方。”劉洋什麽像一個老師一樣給我一一解惑。

車子很快就到了指定的地方,一個普通的小區,單元門上麵右側掛著一堆燒紙,按著當地的習俗,男左女右,看紙張數大約有六十多張,死者是一位六十到七十之間的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