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刑屍

我喃喃的搖了搖頭,剛準備走,就看見白姍姍目光死死盯著眼前這四具屍體。

阮文龍狐疑的問道:“怎麽了?”

白姍姍眉頭緊鎖,越想越不對勁兒,跑進辦公室,將這些屍體逐一翻過來,似乎想在他們身上尋找什麽線索。

我看到這景象,不由得向後退了一步,深深呼吸口氣,小聲問道:“龍哥,大師姐以前都是這麽重口味麽?”

阮文龍顯然比我了解白姍姍,回應道:“你懂什麽?”

過了幾分鍾,白姍姍將每具屍體都檢查了一遍,才慢慢站起身,阮文龍問道:“有什麽發現。”

白姍姍的臉色不好看,回過頭說道:“我曾聽爸爸說過,江湖上會玩屍體的人不多,看來這次常爺爺遇到對手了。”

我聽得納悶,趕忙問道:“什麽叫遇到對手了?大師姐,在斷龍村的時候你不是還說,那個幕後高手不是我爺爺的對手麽?”

白姍姍說道:“不錯,以常爺爺的手段,那人是無法近他身的,不過,你就不同了,如果你遇到危險,常爺爺就會顧此失彼,看來,幕後高手很清楚這一點,就是在你身上做文章,這樣才有可能撼動常爺爺的根基。”

阮文龍對我家的曆史沒什麽興趣,指著地上屍體問道:“姍姍,你看了這麽久,能看出這是哪門哪派麽?”

白姍姍擰著眉頭,深吸了幾口氣,說道:“目前還不能準確的判斷,隻能大概鎖定範圍,廣西的吳道仁,東北的巫和鬆,還有一個就是內蒙的高手,我曾聽爸爸提過,可我記不清了,這三人在學術上都與常爺爺是世仇。”

阮文龍有些不理解,他知道白姍姍師承我爺爺,屬於風水師一脈,但風水師和玩屍的八竿子打不著,阮文龍好奇的問道:“存在利益衝突?”

白姍姍說道:“不是利益衝突,是你死我活的關係!”

“哈哈!”一聲清澈爽朗的笑聲回**在辦公室內,笑聲從四麵八方傳出來,我們三人馬上背靠背尋找聲音的來源。

白姍姍紮著膽子喊話道:“誰?你到底是誰?為什麽要陷害四海,有本事,就現身說話。”

“哈哈,哈哈……”笑聲還在旋繞,終於鎖定在窗台的位置停下來,我們瞪大眼睛,隻見,一個‘透明人’坐在窗台上,衝我們咯咯的笑。

看不清此人的相貌,漸漸地,來者笑聲停止,地上的四具屍體七竅開始冒出黑煙,像是受到召喚一樣鑽進透明人的身體中,我們逐漸看清他的樣子,一個消瘦的老頭,六十歲往上,身上穿的破破爛爛,腦袋上稀疏的頭發沒幾根,活脫流浪漢的模樣。

白姍姍也看清此人的手法,輕蔑的一笑,說道:“屍氣?”

老頭子捋了捋頭上僅剩不多的頭發,滿意的看著白姍姍,笑了起來,說道:“不錯嘛!小姑娘,你的理論知識很不錯,一眼就能看出這裏的門道。”

白姍姍麵色一驚,說道:“你是巫和鬆?”

這人點點頭,在窗台上翹起二郎腿,砸麻著嘴兒,說道:“在東四省,可沒人敢對我直呼其名,小姑娘,念在你是常永年的徒孫,就不跟你計較了。”

白姍姍腳步不自覺的後撤一步,強裝鎮定的說道:“巫先生還真是不客氣啊!對幾個晚輩下這麽重的手。”

巫和鬆表情更是驚訝,掃了一眼地上的屍體,又用手指了指,說道:“重?重嗎?如果我弄三兩具刑屍來對付你們,你們三人的小命早就報銷了,這幾個小玩鬧兒,隻是我一時興起,開個小玩笑,大家熱熱身而已,要不然,你們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白姍姍吐出一口氣,此時,我已經看出白姍姍有些緊張,她說:“巫先生,你到底想怎麽樣?”

巫和鬆臉上的笑容不減,輕描淡寫的揮了揮手,露出難為情的表情,說道:“唉!我和常永年是老交情,他的徒子徒孫我也不會大開殺戒,你們不相幹的人可以離開了,留下常四海便可。”

白姍姍問道:“哦?看來巫先生善心也隨時年齡增大了。”

巫和鬆笑著說道:“不敢當,不敢當,誇得我都不好意思了,是啊!年輕的時候造孽太多,想給自己積些陰德。”

白姍姍繼續問道:“巫先生準備怎麽處理常四海?”

巫和鬆收起玩世不恭的笑容,變得正經起來,嚴肅的說道:“常永年唯一的孫子,我當然不會殺他,還得好生照顧起來,免得到時候常永年挑我的理,我隻打算用這小子換斷龍山上的一樣東西。”

我早就聽過斷龍山上有寶貝,這個秘密就連爺爺也守口如瓶。

我打斷他們的談話,問道:“請問,斷龍山上到底有什麽東西,這麽多年來,連爺爺都不肯告訴我。”

巫和鬆麵色一驚,馬上嘟起嘴,樣子甚是可愛,說道:“什麽東西?你爺爺都不說,難道我會告訴你嘛!切,臭小子,有些事情你還是少打聽為妙,這東西雖然是寶貝,但對你來說卻一文不值,沒用,沒用!”

白姍姍湊到我耳邊,小聲問道:“四海,你打算怎麽辦?”

我馬上一囧,驚詫的看著白姍姍,然後攤著雙手,說道:“我打算怎麽辦?哎呦喂,大師姐,我說了算嗎?最後還不是你決定,你若打算放棄,我隻能被當做人質被押回斷龍村和我爺爺交換寶貝了。”

白姍姍無奈的翻著白眼兒,腳下跺了一下,說道:“如果你被抓走,我怎麽向常爺爺交代,氣死我了,文龍,你帶四海先走,我頂著這個老頭。”

聽聞這話,巫和鬆像吃到癟一樣,強著鼻子,抬起袖子一撩,一股煙兒出現,人卻瞬時消失,我們還在詫異之時,巫和鬆已經出現在我們麵前,雙手掐住我和白姍姍的脖子,破口大罵道:“娘西皮的,你們這公母倆太不知好歹了,老子好話說了一車,你們竟然商量怎麽逃跑,好歹我也是東四省的扛把子,能不能給我最基本的尊重?”

我被巫和鬆掐著喉嚨,呼吸開始困難,漸漸地,我的雙腳開始離地,白姍姍也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