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孟母葬禮
第一百一十章、一百一十一章二合一 。
靈堂門口。
孟家姐弟正迎接著來吊唁的賓客，稀稀拉拉的，根本沒有幾個。孟家已經徹底落敗了，孟家的兩個大人相繼離世，留下兩個小的，即使是一些尚在觀望的人也拋棄了孟家這支隻跌不漲的股。
“姐，那個畜生不會來鬧事吧！”孟翰沒好氣地說著，對於卓爾凡的稱呼十分的不堪。
他們已經從警察局看到了證人拚湊出來的孟母生前最後見到的那個女人的畫像。孟天晴一眼就認出了那個女人是父親的情婦，在卓爾凡的相冊裏她曾經看到過。
卓爾凡是害死孟母凶手的事實也被姐弟倆在心中默認。
孟天晴幽幽地歎了口氣，“他，應該不會那麽輕易放過我們的。”
“到底為什麽他要纏上我們家，害死了爸爸又害死了媽媽，姐，你告訴我？”孟翰搖著孟天晴的手臂問道，與孟天晴如出一轍的杏眼裏滿滿的不解。
雖然他不知道家裏和卓爾凡有什麽恩怨，但是他可以感受到當初父親的死，不管是母親還是姐姐，都對卓爾凡有著極大的寬容。
但是那樣沒有人性的人，他配得到寬容嗎？孟翰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
“小翰。”孟天晴摸了摸孟翰的後腦勺，現在他們父母雙亡，這個家就要靠彼此支撐了。即使是陳年往事，即使對於父親在孟翰心裏的心裏的形象可能會崩塌，孟天晴還是選擇說出來。
“當年，卓爾凡的父親和我們父親一起成立了一家公司。我們的父親隻是負責經營管理，其他的都是卓爾凡的父親出資的。但是我們的父親為了更大的利益出賣了卓爾凡的父親，並且逼得他們的父母雙雙跳樓……你現在都知道了吧！”
說完，孟天晴隻能歎了一口氣。父親留下的債，隻能他們做子女的來償還，可憐了無辜的母親。
孟翰搖著頭，往邊上靠了幾步，“我不信，爸爸雖然有時候做事有些不靠譜，但是怎麽會做出這麽狠毒的事呢！姐，你怎麽幫著姓卓的畜生說話！”
“這是真的，你姐並沒有騙你。”張念山從靈堂裏走了出來，正色說道。
“當年還是我爹地派人把爾凡從這座城市接到香港的，如果繼續留在這裏，可能連他的性命都不保。”張念山說著攤了攤手，“當然，我並不是為他近期的所作所為開脫，隻是陳述一個多年前的事實罷了。”
孟翰一時間接受不了地衝向了自己的房間。
張念山看著孟天晴擔憂的神色，拍拍她的肩說道：“每個少年都需要離開父母的懷抱慢慢成長，讓他冷靜冷靜，想通了就好。”
“也好，小翰去靜靜，免得待會兒卓爾凡來了，他們二人再打起來。”孟天晴竭力往好的方麵想著，至於這些她已經接受了的事實，孟翰身為孟家的一份子，也得慢慢去消化。
孟天晴提著一口氣，臉色有些沉重。
“天晴，我陪你等客人吧。”張念山語氣也有點緊繃，他和孟天晴有著一樣的擔心，擔心卓爾凡的到來又會惹出軒然大波。
想不到等來的不是卓爾凡，而是另一個麻煩，齊雲耀。
齊雲耀從轎車上下來，扶了扶金絲邊的眼鏡，走到孟天晴麵前，帶著悲憫之色說道：“晴晴，我聽說伯母逝世了，我來給她上幾柱香。”
“跟我來吧。”孟天晴的眼神飄在地麵上，遠遠的看不清。
經曆了前段時間的事，她對待齊雲耀已經不能像是當時剛遇見時候的平和心態了，反而有些釋放出不鹹不淡的氣息。
孟天晴沒有絲毫想和齊雲耀說話的意思，走路的時候也是專心地看著前方的地麵。而齊雲耀的手抬起了又放下，放下了又抬起，最終搭在眼鏡腳上和孟天晴說道：“晴晴，孟伯母的事我也很難過，我聽說孟伯母是在找卓爾凡的路上出事的……”
“齊大哥，這是我的家務事。在警察局的調查結果出來之前，還請別妄下尊口。”
孟天晴停頓下腳步，回頭看著齊雲耀。雖然不知道這些私密的事他是怎麽得知的，但是她幾乎能猜測到齊雲耀還未出口的話，所以搶先出聲打斷。
齊雲耀臉上尷尬之色褪下，反而還有欣喜。
孟天晴還肯叫他齊大哥，是不是意味著孟天晴還對他有些意思。
“晴晴，你聽我說完。你跟在卓爾凡身邊是沒有好處的，他隻是為了報複你們家，你不知道當年你父親……”齊雲耀語速極快，一定要將他所知道的事都說給孟天晴聽。
孟天晴不舒服地皺著眉，在母親的葬禮上，難道一定要提起父親生前做的那些醜事嗎？
“齊先生，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揪著不放也沒有意思。我母親的靈前已經到了，你不是說要來上香的嗎？我還要招呼其他賓客，盡快吧。”
孟天晴再一次把齊雲耀的話打斷，傻子都聽得出她言語裏的不高興。
‘難道這些陳年往事天晴都知道了？’齊雲耀在鏡片後麵的眼珠子滴溜一轉，‘如果她真的知道了，那自己不就是往傷口上撒鹽嗎？難怪她對自己的稱呼一下子疏遠開了。’
齊雲耀仔細打量孟天晴的神色幾分，猜測果然如此。一時間也有些不知道再說什麽為好，老老實實地給孟母上了三柱清香。
“想必我母親在天上也能感受到齊大哥的祝福了，我送齊大哥回去吧。”
上完香後，孟天晴就率先出了靈堂，沒有繼續和齊雲耀攀談的意思。待會兒說不準卓爾凡那個瘟神就要來了，他們兩個碰上準沒有什麽好事的。
齊雲耀即使想說些什麽也不得不閉嘴跟在孟天晴身後。
可惜孟天晴的預測有些提早來臨，就在他們走到靈堂門口的時候，入目的就是那輛限量版的跑車，而卓爾凡就站在跑車的邊上。
孟天晴的眼光就落在了卓爾凡的頭上，前幾日纏著的絲帶已經拆掉，傷口可能被黑發掩蓋住了，看不大清。孟天晴鬆了口氣，‘他沒事就好了！’
不知道是為了卓爾凡還是為了孟翰，孟天晴在心裏默默地認為是為孟翰不用負什麽責任而鬆了一口氣。
但是現在的情況真是進退維穀，重要的是卓爾凡看到齊雲耀了。
卓爾凡的眼睛隻是掃過，最後落定在孟天晴的身上，“孟天晴，我來帶你走，其他人不重要。”
孟天晴沉下臉色，再次和卓爾凡重複，“我是不會和你回去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卓爾凡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皺著眉往前走了幾步。
“卓總裁，難道你沒聽到嗎？天晴不願意跟你走，離開你，天晴有更好的選擇，才能找到更適合她的那片天地。”齊雲耀說起來信心十足，仿佛自己就是最適合孟天晴的那片天地似的。
“嗬！”卓爾凡冷笑一聲，通過齊雲耀的鏡片盯上他狹長的雙眼，反問：“適合的天地不會是夏家那個沒腦子的二世祖以及這麽沒用的你！”
第一百一十一章誤傷天晴
“人渣，你的嘴巴放幹淨點。”遲來的夏青恰好聽到，憤怒地從車上躥下，看著卓爾凡十分的不友善，如同渾身冒著火氣的火人。
卓爾凡聽到夏青的叫囂，扭過頭對他充滿嘲諷的說道，“正好你來了，你們可真是一丘之貉，孟天晴你隻會吸引這樣的貨色嗎？那還不如跟我乖乖地回卓家去，到時候不要出門的好，免得被這兩個廢物拐走。”
“廢物”這個詞未免有些太重傷人了。
齊雲耀的拳頭已經緊緊握起，上回被卓爾凡打了一次，他心裏已經夠憋屈了，如今還要被他這樣的侮辱。是個男人都有自己的血性，他現在恨不得衝上去將卓爾凡打成肉泥，幸好僅有的理智以及受過的良好教育成功阻止了他。
夏青就已經忍受不住了，伸出食指就反罵卓爾凡，“你又是什麽東西？”
“東西，你們才是東西吧。”卓爾凡一記眼刀朝夏青飛了過去，對於夏青這樣稚嫩的角色，根本不配和他為敵。
“好了，拜托你們不要吵了，讓我媽安安靜靜的上路好嗎？”孟天晴全身緊繃，以最高的分貝大聲說道。
靈堂裏的賓客已經朝這邊投遞過來了好奇的目光了，在場的三個人可都不是什麽小人物。樊卓公司的總裁，齊心的大少爺，夏家的獨子，都是這個市裏有名氣的年輕人了。
他們丟得起這個人，孟天晴丟不起這個人。
但是孟天晴的阻止的確起到作用了，他們沒有再吵嚷，但隻是演變地更加劇烈，直接上手了。
“你個王八蛋，東西是你，不是東西的也是你！”夏青率先衝了上去勾住卓爾凡的脖子，他為什麽陰魂不散地纏住孟天晴，夏青真恨不得將卓爾凡扔出外太空。
見夏青和卓爾凡滾打成一團，齊雲耀心裏好鬥的血液似乎也被喚醒，理智和受到的良好教育也被拋到腦後。
朝兩人衝了過去，瞅準卓爾凡就揮去了拳頭，“今天新仇舊恨一並報了。”
論單打獨鬥，他們兩個人都不是卓爾凡的對手，但是兩人都是十分的討厭卓爾凡，一齊朝卓爾凡動手，也不是卓爾凡能吃得消的。
三人已經扭打在一起，齊雲耀的眼鏡三兩下就被打飛出去後，三人就開始混打。
張念山和孟天晴相視一眼，皆有些無語。
“好了，別拍了。”孟天晴回過頭，靈堂裏的賓客都拚命的探出頭和身子，往外舉著手機開啟拍照或者是攝像功能。
孟天晴的話，隻有寥寥幾個識相的人聽，倒也收起了手機。
張念山看著其他人十分頑固的樣子，粗了嗓子說道：“你們也知道他們三個是什麽人，如果有照片和視頻外傳，後果想必你們也知道的。切勿為了眼前之利，而帶來沉痛的代價！”
沉痛的代價是什麽？被卓家、夏家、齊家所報複？
那原本頑固的人默默地收起了手機，雖然不知道眼前這個麵生的年輕人是誰，但是說出的話還是極有氣勢的。但是不能靠著這個重磅新聞獲取利益了，還是有些可惜，隻能私下裏傳閱，賓客們覺得都有些可惜。
但是三家又沒有一家是他們能夠惹得起的。
“卓總裁加油！”不知道哪個拍馬屁的狗腿子開始喝彩，剩下的賓客也紛紛為支持的人加油。
“夏少爺，你打他臉，踢他下盤。”還有支持孟青的，現場當起了武術指導。
“齊少爺，你別一直挨打啊。”齊雲耀的家境相比其他兩個要略差些，但是也有為挨打最多的齊雲耀遞出了同情票。
好好的喪禮成什麽了！
孟天晴忍受不住地衝了過去，去拉那三個打得難分難舍的人。
三個人如同打紅了眼的鬥雞，根本勸不住，更別說拉了。有了看客的加油打氣，更是覺得氣勢十足，即使自己身上也掛彩了，也想將其他兩個先打死。
“我說你們有完沒完啊，這是我母親的葬禮！”孟天晴衝進三個人抱成的包圍圈，左右手各拉住一人的衣袖說道。
“走開！”兩人異口同聲地說道，並且同時甩開撲進來的人。
張念山見孟天晴這樣橫衝直撞進去會有危險，趕過去想搭把手的時候，孟天晴已經被從包圍圈裏甩了出來。張念山的眉頭展開，臉上一片擔憂，大聲喊道：“天晴……”
孟天晴被兩個已經喪失理智的男人的蠻力掃到了地上，腦袋正好不輕不重地磕在了水泥地上。
“姐！”孟翰也從樓上跑了下來，一下來就看到孟天晴蜷縮在地上，臉上的表情有些痛苦，而卷翹的睫毛貼著眼下的肌膚微微地顫動著。
“天晴”“晴晴”“孟天晴”
纏打在一起的三人也同時放開了手，卓爾凡和夏青都朝孟天晴跑了過來，齊雲耀摸索到被打飛的眼鏡後，也狂奔了過來。
孟天晴被張念山小心地扶起靠在懷裏，眼睛微開，因為忍受疼痛表情有些扭曲。
“你們都別過來，去打到隻活一個的時候，再過來吧。”張念山並不讓前後腳過來的卓爾凡和夏青動孟天晴一下，有些似護雛的老母雞。
張念山的語氣雖然重，但是明顯是對三人的諷刺。
齊雲耀扶穩眼鏡也趕了過來，此時他其中一個眼鏡片已經碎裂的如同蛛網的紋路一般，再往地上敲一下必然會粉身碎骨。
張念山見三人老實地站著，才低頭心疼地看著孟天晴，關心地問道：“天晴，你沒事吧，是不是哪裏摔痛了！”
“念山大哥……我，我頭痛。”
孟天晴如實所說，現在她疼得睜不開眼，隻能看到大家朦朦朧朧的身影。
“頭痛，是不是剛才磕到了？”張念山緊張地看著孟天晴的頭，仔細地掰過來看著，孟翰也蹲在張念山的邊上關切地看著孟天晴。
“我媽死了，你們又要逼死我姐是嗎？”孟翰如同狼一般的眼神不善地盯著三個人，他剛上樓才一會兒，樓下就鬧成了這樣。走到靈堂門口，就見到自己的姐姐被甩倒在地，經曆了喪母之痛後，孟翰更加不能忍受別人對於自己親人所造成的傷痛。
“剛才，是誰把我姐甩到地上的！”孟翰凶狠的目光在三人身上轉圜。
卓爾凡和夏青往前走出一步，兩人對視一眼，同樣無奈。
隻是打得太投入，根本不知道是孟天晴，否則他們寧願傷害自己也不願意傷到孟天晴的。
孟翰伸出拳頭想要衝兩人揮去，被張念山製止了，“小翰，咱們還是先把你姐姐送醫院去看看吧，我找不到她頭上的傷口，可是她還是說頭痛。”
張念山的聲音如同緊繃的弦，隻要一碰就發出刺耳的“錚——”的一聲。
有些看得到的傷口才讓人放心，而看不到的隻會令人更加的擔憂。
“我是醫生，讓我先給天晴看看吧！”齊雲耀戴著一副花了一個鏡片的眼鏡，看起來有些狼狽，但是說明自己身份的時候還是給人十分自信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