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童子尿

下課了之後,高雅扭扭捏捏地走到我麵前,柔聲安慰我。

“從雲,你家裏的事,我聽說了,我知道你很難過,但是你要…”

“夠了,你想說什麽直說,不要說這些其他的。”

我冷冷地打斷了她的話,盯著她的眼睛,麵對這張清純可人的臉,再也沒有之前的那種悸動了,可能是因為爺爺的死,甚至對她還有些怨恨。

“啊…你這麽凶幹嘛,我隻是想安慰一下你而已。”

高雅似乎被我的語氣嚇了一跳,往後退了兩步,眼眶紅紅的,委屈至極。

我也意識到自己似乎狀態有些不對,深吸一口氣,壓抑住內心莫名的焦躁。

“抱歉,我最近精神狀態不大好,有什麽事的話,以後再說吧。”

說完,我直接起身回寢室去了。

高雅一個人看著我的背影,不知道為何,心裏空落落的。

“小雅,怎麽了?”

趙雷走了過來,滿臉關懷地問道。

“沒…隻是好像江從雲他心情有些不對,我有些擔心。”

趙雷臉上閃過一絲吃味,不過想到自己的命還是江從雲救回來的,他也不好說什麽。

“可能他爺爺去世了心情不好,過兩天就好多了。”

高雅憂傷地點點頭,心裏不知為何總是有一抹愧疚。

回到寢室的我吃了飯看過了書,就抱著《陰陽風水經》熟讀,這已經是這個月來我讀的不知道多少遍了,我心中現在隻有一個念頭,滅了那該死的陰物,為爺爺報仇!

《陰陽風水經》分為陰策,陽皇兩卷。

陰策當中專寫鬼神因果,妖魔種類,以及應對辦法,甚至還有各種不得已之下能夠施展的邪術,以及反噬作用。

而陽皇當中則是記載重重根據山川地勢扭轉氣運,趨利避害,逢凶化吉,占卜星宿,養浩然之氣。

根據爺爺臨終前說的話,爺爺修行的乃是陽皇一道,而陰策一道,是當年離開江家的二爺爺是個中翹楚。

原本兄弟二人一陰一陽,聯手之下,江南風水第一的名聲舍江家其誰?

後來因為一樁往事,兩人決裂,二爺爺一怒之下離開了江家,隻剩下爺爺一個人,獨木難支。

我甩了甩頭,把之前的往事甩出了頭去,終於在陰策當中,找到了那陰物的根腳!

“葵樹屍,冤死之人在陰時陰曆陰刻埋於葵樹,則生葵樹屍,食人魂魄,畏懼烈火天雷,畏懼至陽至剛之物。”

原來如此。

我心中思索了片刻,那葵樹屍落地生根,生長之處不能移動,那天它怨恨之下說出自己的泥胎被毀。

“看來,這件事還要找高雅問個明白才行!”

心中既定,我翻身下床,但是停步猛然一想,什麽是至剛至陽之物,我從來沒見過啊…爺爺去了,我還能去問誰啊…

“溫潤啊!”

我一拍腦袋,猛地想起。

“啊?你叫我幹嘛啊…嚇我一跳。”

溫潤睡得好好地,被我一聲大喊給嚇醒了,一臉幽怨地看著我。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溫潤,走走走,跟我出去一趟,我有事問你。”

我著急道。

溫潤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沒有多說什麽,起身穿好衣服就跟我走了。

到了門外一家小吃店,找了個僻靜沒人的地方,我這叫把問題跟他說了。

溫潤似乎猜到我要幹嘛,臉上浮現出一抹擔憂之色。

“從雲,你這…你打算去幹嘛,你一個人去太危險了你知道不?”

我深吸一口氣,眼神堅定。

“我知道,但是這口氣我咽不下,我一定要去,你就跟我說了吧!”

溫潤天人交戰了片刻。

“好吧,至陽至剛之物有很多,常見的就像有向陽而生的葵花籽,陽時陽刻出生之人的童子尿,以及雷擊木。”

我摸了摸下巴,對溫潤是越來越好奇了,平時和和氣氣的他居然懂得這麽多風水學,而且身份還很神秘的樣子。

“童子尿啊,是真的,我還以為是騙人的,這我上年去弄啊…”

我不由得頭疼,葵花籽,雷擊木花點錢終究還是能買得到的,這童子尿上哪弄去。

溫潤沒來由地臉紅起來,顯得有些局促。

“我…我就是陽時陽刻出聲的,我還是童子!”

說出這句話似乎耗盡了他所用勇氣一般。

“哈哈哈哈,你還是童子啊,你沒打飛…”

說到一半嘴最被他捂住了,他瞪著我。

“閉嘴!”

“好好好!”

我連忙點頭,越看溫潤覺得越有意思。

溫潤似乎還是有些放心不下,放低聲音。

“你一個人去太危險了,我跟你一起吧,好歹有個照應。”

要是別人這麽說,我絕對不會讓他去趟這趟渾水,可是溫潤最近的種種表現,都證明他絕對不是一個一般人,我猶豫了一會,也就點頭答應了。

“那你記得帶上你的尿啊!”

“你還說!”

溫潤一拍桌子,惱怒道。

我連忙道歉,趕緊請他吃了頓好的,回了學校就把高雅叫了出來。

“啊?你在說什麽啊,什麽我跟趙雷去的小破廟,你…你不要胡說啊。”

高雅似乎被說中了心事一般,窘迫得臉都紅了,也不敢直視我。

我心中苦笑一聲,這兩人在小破廟做的什麽事,大概已經清楚了。

“這件事對我很重要,我一定要知道,看在我救了趙雷的份上,你就告訴我吧!”

我一字一句道。

高雅麵對我的鄭重其事的態度,還在猶豫,我不由得有些心煩,語氣陰森了點。

“我告訴你,我是要去幫你徹底解決問題的,要是那鬼東西再回來找你,你怕不怕!”

一聽到這個,高雅嚇得臉都白了,把地址,那條路,路過哪裏,一股腦兒地全部都跟我說了,我要是不攔著,就把她跟趙雷在廟裏幹嘛的事都說了出來。

“從雲,拜托你了,我就知道這麽多,我…我害怕。”

我不由得冷笑。

“害怕?害怕你不回去找趙雷嗎。”

高雅羞怒難當,又不敢得罪我,氣的渾身發抖,泫然欲泣。

我也不想捉弄她,得知了地址我轉身就走,再過三天,便是這個月陽氣最濃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