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因果

我也沒多想,站起身來發現身上黏糊糊的,而且多了許多黑不溜秋的泥垢,腥臭無比,像是身上沾了屎一樣惡心。

“媽的,該不會是溫潤這小子趁我昏迷往我身上沾屎了吧?”

我默默腹誹著,轉身出去找個山間小湖,也不多想直接跳進去,洗的那叫一個暢快,不過等我洗幹淨上岸的時候,卻發現胸口多出了一個霸氣側漏的紋身。

一條黑蟒仰天怒吼,下半身纏繞山頭,上半身直衝向天,充滿不甘憤怒,戾氣滔天,而且還有些眼熟。

“小蛇蛇?”

話音剛落,胸口的紋身突然化作一道青煙,漂浮在我麵前,逐漸凝聚成一條小蛇的模樣,大概也就一尺來長,分外嬌俏可愛。

“喲嗬,可以啊,你小子還學會這一手,不簡單啊你。”

我驚喜道。

小蛇蛇得意地在我麵前打著圈子轉悠,它身上黑色的鱗片相較於之前多了一絲絲妖豔的紅色,應該是吞噬了赤練之後的變異。

與此同時,它的想法跟我靈犀相通,一念之間便可讓對方知曉。

小蛇蛇在我麵前轉悠著半天,比劃來比劃去,好像有一大堆事情要跟我說一樣,我隻好坐下認真聽。

過了足足半個小時之後,我這才明白了前因後果。

“哦…原來是這樣…”

要不是溫潤的師父及時趕到,我的小命就沒了,萬幸萬幸,而且現在的小蛇蛇已經成變成我的通靈之物,存在我體內,它是地脈之靈,能感應地下情況,勘測風水。

甚至對修為不如它的蛇類還有控製權,也繼承了赤練蛇它驕傲地咬著尾巴告訴我要是它能再進一步,甚至能操縱一方水運,但是麵積不會太大。

“我靠,老子賺大發達了啊。”

我聽得一愣一愣的,沒想到這小家夥這麽爭氣啊。

小蛇蛇先是驕傲地搖頭晃腦一會,緊接著羞澀地靠近我,欲言又止的樣子。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行不行,都是自己人了,還客氣個雞毛。”

我嘿嘿傻笑著,隨後我聽見它傳來的心聲我就徹底笑不出來了…

“天劫…”

我驚了。

作為給山水之靈封正的風水師,等於是接過了山水之靈的深厚福澤,但是這種福澤並非沒有代價的,而代價就是天劫…

樹木精怪,飛禽走獸,誕生靈智想要一步步朝著修成正果走去本就是逆天而行,隻要實力到達一定層次,必然會招惹天劫,而作為給山水之靈封正的人,天劫就得由他來承受。

簡而言之就是我要遭雷劈。

“遭雷劈啊…事先也沒人通知我玩這麽大啊,你現在能不能從哪裏來回哪裏去啊?”

我哭喪著臉,翻白眼,怎麽還能有這麽扯淡的事情…

小蛇蛇鄙夷地tui了我一口,一閃而逝,重新變成我身上的紋身,我穿好衣服上岸,搖了搖頭,把恐懼的念頭甩出腦袋。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既然做了那就接受,這或許就是莽龍命格的宿命,一生與天鬥!

回到了之前溫潤喊醒我的小屋,門口有個身材窈窕的女子正在洗碗,我走到門口時那人正好轉過臉來,白淺淺。

“我靠,你是人是鬼!你是誰!”

我嚇得連連後退,下意識地去掏桃木劍,這該死的赤練是陰魂不散還是根本就殺不死的!

溫潤剛好走出房門來,見到這一幕,無奈苦笑:“是人,放心吧,你先進來,我跟你解釋一下。”

白淺淺靦腆地對我笑了笑,站在那搓搓衣角,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是人?”

我還是有些不大相信,快步上前捏了捏她柔弱無骨的小手,嗯,軟軟的,熱熱的,還真是人啊…

“江大哥…你…”

白淺淺臉紅的不行,小心翼翼地抽回自己的手,趕緊低頭進門,好像遲一步就會被大色。狼給吃掉一樣。

“怎麽回事?”

溫潤瞥了一眼白淺淺,流露出一絲同情。

“她是整個村子唯一活下來的人,赤練因為她的命格特殊,吞噬了血肉精華之後,想要徹底奪舍她,所以一直把她囚禁起來,沒殺死。”

“你昏迷之後,我給村子裏的那些村民做超度的時候,才在後山的一個洞穴當中找到她,她情況很不好,要是玩幾天恐怕就脫水死了。”

命格?

我轉頭看向冷白皮大美女,厚著臉皮道:“能否看看你手相?”

“好。”

白淺淺提起傷心事,眼角垂淚,伸出手來。

掌紋到此確有一劫,不過度過去之後倒是一生順遂平安,命格乃是三花聚頂的奇特命格,若是能有幸得到三件天地靈物開化,日後必然洪福齊天,也怪不得赤練蛇動了心思。

“白姑娘,事情的經過想必你都知道了,節哀順變,那你接下來要去哪裏住…”

一說出口我就後悔了,人家整個村都被蛇妖給一鍋端了,你還讓人家去哪?

溫潤麵對我的求助眼神咳嗽兩聲,斟酌道:“黑蛇吃了赤練,某種意義上冤孽也轉移到你身上,所以…”

轉移轉移轉移,又他媽的的轉移,造孽啊…

“我也不知道…出了這種事我不知道接下來要怎麽辦了,學也上不了,我記憶裏受損嚴重,可能適應不了大學生活。”

白淺淺神色黯然,突如其來的變故完全打亂了她的人生,她紅著眼,輕輕把頭發撂到耳後,露出修長的天鵝頸,潔白無瑕,仿佛王祖賢站在那一般,又純又欲。

我思慮再三,歎了口氣。

“要不你搬過來跟我住吧,我在校外有個房子。”

“啊?”

白淺淺晶瑩的耳朵泛起一絲絲紅暈,感覺好像是聽錯了。

我點頭道:“出來跟我住,啊當然了不是睡在一起,兩個房間這樣,住在學校有時候也很不方便,索性我就搬出來,你在我身邊也好有個照應。”

“而且我可以找到恢複你記憶的藥物,隻不過是需要點時間罷了。”

溫潤神色淡然,背後默默對我深處一個大拇指:家中紅旗不倒,屋外彩旗飄飄,不愧是你江從雲。

“會不會太麻煩你了?”

白淺淺咬著嘴唇,靦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