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僥幸驅魔

那陰物黑不溜秋頭顱墜地,暗紅色的眼裏滿是怨毒,居然張開大嘴,發出淒厲至極的尖嘯!

“啊…”

魔音貫耳!

我腦子都要炸開了,好像有一百個功率開到最大的音響在我耳邊環繞一般,音波簡直要把腦漿攪成漿糊一般,我捂著耳朵在**打滾,實在是受不了這怪物的恐怖嘯聲。

那怪物足足尖嘯了一分鍾左右,這一分鍾絕對是我活到現在最漫長的一分鍾。

“呼呼呼…”

我勉強睜開眼睛,用盡力氣撐起身子,冷汗順著額頭往下流,雖然竭力控製身體,但是手臂還是忍不住微微顫抖。

那怪物掉落的頭顱懸浮在空中,門外。陰風陣陣,黑雲壓城,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反正此時此刻在我眼中,好像世界末日一般。

它的眼神怨毒至極,一張黑霧組成的嘴一張一合,在我耳邊便傳來模糊卻恨意滔天的言語。

“人無頭不可活,說的是真好啊…真好啊,哈哈哈哈…”

這時候的我已經過了剛開始那個六神無主的階段,幾次深呼吸總算是把情緒給穩定住,盯著它看,畢竟我家就是幹這個的,對眼前這一幕還算是有心理準備。

怪物反而像是失心瘋了一樣,一直自言自語,門口全是黑霧籠罩,黑煙嫋嫋。

“我原本是山間孕育而生的靈物,百年而生,百年生智,何其不易!可偏偏你們獵殺動物的汙血沾染,壞了我道行,讓我生得這般醜陋邪惡,讓人不容於我,我有何錯!”

它張開嘴怒吼,一顆頭顱滴溜溜地懸浮在房間內,身子卻倒在門口。

“我費盡千辛萬苦哄騙那些愚民,讓他們供奉於我,修複這醜陋的身軀,結果呢!那該死的人類把我泥塑像的頭毀了!毀了!”

它瞳孔血紅,滿身怨氣。

我不由得深吸口氣,原來此物報複趙雷是因為這個緣故,爺爺給我留下的《陰陽風水經》裏也曾提過這類山精陰物,天地之間孕育而生的精怪,想要成形,難如登天。

“所以我報複他有錯嗎!有錯嗎!他毀我泥胎,我就要他不得好死!還有你!”

黑頭顱呼地一下轉到我的麵前,腥臭難聞,麵目猙獰可怖,我原本稍稍平靜下來的心又立刻慌張起來,不敢輕舉妄動,生怕驚怒了它。

“你命格奇絕,氣運強盛,我剛才問你問題隻不過是想要借你氣運討個封正,十年之後我便可修成正果,可你偏偏!”

陰物又哭又笑,我忍不住想要往床後挪動,心裏怎麽是一個苦字了得,你要封正我又不知道,這也能怪我嗎…

“先是拿黑狗震懾我,再壞我封正,你跟那個混蛋一樣,都該死!”

說著,陰物眼中殺意彌漫,它深吸一口氣,周身黑霧湧動,張嘴大喝一聲,詭異的音波居然讓我動彈不得,我一下慌了神,想不顧一切跑走,可發現渾身上下都動彈不得!

糟糕!

“哈哈哈哈,現在想走,晚了!我拿你的魂魄補償道行,哈哈哈哈哈…”

它獰笑著朝我腦袋飛來,我恐懼之下一直在拚命回憶《陰陽風水經》裏斥退陰物的法決,可越慌亂,那個字到了嘴邊就越是吐不出來,陰物馬上就到跟前了,張開血盆大口,像是要享用美食一般。

“呔!”

我用盡全身的力氣,終於在最後一刻,張嘴怒吼,把這個該死的字給吼出來。

那一刻恐懼徹底消失,我仿佛化身成怒目金剛一般,高高在上,言出法隨,可降妖除魔!

“啊!”

陰物的頭顱好似被大鐵錘給重重砸了一下,搖搖晃晃,麵露痛苦驚懼之色,咻地一聲往後退了好幾米。

“你…你居然…你給我等著!”

它好像受了重傷一般,瘋似的搖搖晃晃撞開宿舍大門,一溜煙消失不見了!

“呼…”

我滿頭大汗地癱坐在**,汗水止不住地往下流,把被單都打濕了一塊。

“果然事關生死真是要慎之又慎啊…”

我不由得苦笑,擦去頭上的汗水,爺爺的教誨還音猶在耳,可自己偏偏因為高雅的哀求忍不住插手。

等我緩過神來的時候,宿舍大門早就恢複正常了,黑霧消散不見,宿管大媽走過來,罵罵咧咧的。

“真是的,睡覺房門也不關,等下丟了東西又要怪我們!真是一群懶鬼!”

我趕忙賠笑點頭,下床趕緊去關門,結果看見了門口的一截黑不溜秋的東西,心中當即咯噔一聲。

這該不是那個陰物的身子吧?怎麽看著跟樹根似的?要不要給它收起來?

我猶豫了片刻,決定還是拿一塊紅布給它包裹好了,收起來,又在上麵拿黃繩子打了個平安無事結,做完了這些事,我才徹底放下心來,躺**,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我最早起來,看見窗外陽光萬裏心裏算是舒坦多了。

老白第二個起來,他一起來,伸個懶腰,愁眉苦臉的去洗臉刷牙,一邊還抱怨。

“怎麽睡了一覺渾身都疼啊…煩死了,明天趕緊去換個床墊,這個睡得太不舒服了。”

我忍不住嘴角抽。搐,心想這不是廢話,昨天就你離那個陰物最近,能不受影響嗎?

我也是擔心他別受了什麽波及,仔細一看他麵向,中庭微微發黑,不過這不算是什麽大事,頂多倒黴兩天就是了。

“呼…”

我也算是鬆了一口氣,要是因為救一個趙雷,不僅讓自己身處險境,還要連累舍友,那他真是良心難安。

舍友陸陸續續都醒了,大家或多或少都有些影響,隻有溫潤這小子一點事兒沒有,目光炯炯有神,精神煥發。

“誒…”

我有些好奇,開玩笑地問道:“溫柔寶貝兒啊,昨晚睡得咋樣,沒做啥噩夢吧?”

因為溫潤性子溫和,大家都這麽叫他。

一向笑眯眯的溫潤還是那麽和善,笑著說:“哪有啊,睡得挺香的,隻要老白不打呼嚕就行了。”

“你胡說!”

老白顧不上嘴裏還有牙膏泡沫,瞪大眼反駁。

溫潤剛要去洗漱,卻眯了眯好看的眸子,盯著門口深深看了一眼,又轉過頭來看了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