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二波進攻

我還在詫異之時,孫大嬸拽著我的腳脖子,將我掄了出去,力道之大,超乎我的想象,直接把我甩飛,撞在院牆上,頓時骨肉分離的疼痛,貌似魂魄一下被抽離出去。

當我摔在地上時,感覺骨頭像散架一樣,動彈不得,老孫頭夫婦僵硬的轉動著身體,再次奔著我走過來。

媽的,學藝不精,這犁頭術怎麽一會靈一會不靈?

可惜,我懂的隻是一些犁頭術的皮毛,還是從爺爺那裏聽來的隻言片語,大多都是理論知識。

我現在疼的動都不能動,眼看著老孫頭夫婦就要走到我身前。

驀地,白如夢解下腰間的絲帶,伸手一遞,纏住老孫頭的小腿,用力一拽,老孫頭重心不穩,被絆倒在地,白如夢動作迅敏,將老孫頭捆得結實。

我看得納悶,白如夢的腰帶,看上去平常無奇,一扯就能扯斷,卻能束縛陰人,任憑老孫頭倒在地上如何掙脫,都掙不斷這條絲帶。

這時,張春福跑出來,懷裏抱著一壇子菜籽油,潑在老孫頭身上。

我窮日子過慣了,心中大急,喊道:“春福,你丫瘋了,那是我家一年的油。”

這一壇子菜籽油,我著實心疼,以前娘在廚房炒菜,隻舍得放一點點油,這孫子倒是不客氣,一整壇子菜籽油全給潑了。

張春福嘿嘿一笑,打火機點燃了老孫頭,熊熊烈火,老孫頭被絲帶捆得結實,沒有過多反抗,更沒有大聲呼喊,可能是死人根本不知道疼痛,任憑火焰燃燒,直至一縷青色煙霧騰起,和劉會計一樣,一命嗚呼。

火焰越來越微弱,我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孫大嬸?

我馬上起身,隻見,孫大嬸癱坐在牆角,低著頭一動不動,此時,我們誰也不敢上前,互相望著。

張春福更是一臉尷尬的笑,腳步向後挪著。

白如夢歎了口氣,走上前,抬起孫大嬸的下巴,雙目緊閉,死一樣的沉寂,我紮著膽子走過去,問道:“怎麽樣?”

白如夢也百思不得其解,念道:“怎麽會這樣?這根本不符合陰人的特性?”

見沒有危險,張春福走上前,說道:“我說兄弟們,既然死透了,咱們趕緊回去吧!白小姐,用不用把屍體綁了?你還有沒有褲腰帶啊?”

提到腰帶,我想起來剛才白如夢剛才那條紅絲帶。

白如夢的目光也刻意閃避我,我問道:“白小姐,那條紅絲帶不是普通物件,能介紹一下麽?”

白如夢默默低下頭,說道:“四海,有些事,我現在不能說。”

張春福翻了翻白眼珠,湊了過來,問道:“不能說?我說兄弟,現在刀都架在脖子上了,您還有所隱瞞,以後咱們還怎麽同舟共濟啊?你和四海怎麽共枕眠……”

張春福意識到口誤,馬上捂著嘴巴。

白如夢轉頭望著我,說道:“四海,我知道現在刀架在脖子上,但我沒害過你吧!”

我點了下頭,向院裏走去。

白如夢情緒不高,沒有和我們過多交流,直接回到廂房中。

張春福哈欠連天,躺在炕上,無精打采的問道:“我說兄弟,明天會不會還是九死一生啊?唉……不管了,困死我了,我特麽要睡個昏天黑地。”

我抬頭看了看時間,淩晨3。25分,問道:“死胖子,問你個事,剛才老孫頭夫婦分別進了你和白如夢的房間,都沒發現麽?”

張春福閉著眼睛,說道:“嗨!你未婚妻提前都安排好了,隻要老孫頭夫婦進來,我屏住呼吸,他們就找不到我了,再說,他們的目標是你……”

我站在窗前,張春福已經困得不行了,斷斷續續的說道:“我……我說……兄弟,你咋還不睡?”

其實,我眼皮也沉的不行,說道:“不敢睡!第二波進攻馬上開始。”

“嗯……”眼看張春福的呼嚕聲都起來了,忽然瞪大眼睛,從炕上滾下來,跌跌撞撞來到我身後,摁著我的肩膀,說道:“我說兄弟,第二波進攻?誰啊?孫大嬸麽?她不是死門口了?”

我指著廂房的位置,說道:“白家大小姐!”

張春福拚命晃悠著我的胳膊,說道:“我草,兄弟!你說什麽?孫大嬸是陰人,轉移了麽?轉移到白如夢身上?”

我點頭,差不多是這個意思。

就在這一刻,西廂房的門突然打開,白如夢穿著一身白色的睡衣,披散的頭發走出來,站在院子中間,眼睛直直瞪著我所在的位置。

在月光的映襯下,活脫一個女鬼。

我的心瞬間提到嗓子眼。

張春福幾乎貼在我後背上,說道:“我說兄弟,難不成把她也燒了?你舍得麽?”

我‘背著’張春福,向後退了一步,小聲說道:“一會兒別出聲,否則會把白如夢的魂嚇出竅的。”

張春福重重的點點頭,說道:“好,好,怎樣做?”

我讓張春福躺在**,扮成我,假裝睡覺。

我從爺爺的布包裏,拿出一張符咒,屋裏沒光,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麽符咒,摸黑疊成一個三角形,放在嘴裏。

爺爺曾經給一家人驅鬼,就這麽做過,當時爺爺塞進口中的是一張類似隱身符的符咒。

我將符咒置於舌下,頓時覺得口中火燒似的。

等了片刻,房門被推開一條縫,“常……四……海……”白如夢在呼喊我的名字,隻不過,聲音變得異常低沉。

“常……四……海……”隨著聲音的逼近,白如夢一步一步緩慢的靠近炕上的張春福。

張春福用棉被把自己包裹的嚴實,聽到低沉的呼喚,嚇得巨幅顫抖。

白如夢的動作格外慢,猶如鈍刀子殺人,將恐懼延伸至無止境,雙手撩開張春福身上的棉被,口中仍舊重複著常四海三個字。

張春福就像震動的手機,雙手抱著腦袋,蜷縮成一團。

我悄悄溜到白如夢身後,湊到她耳邊,用極小的聲音說道:“我就是常四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