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做法尋人
當天我就買票打算回家。
我家在皖南山區，路途比較偏遠，我也有段時間沒回家了。
我家是世代幫人看風水的，在這十裏八鄉也算有一些名氣。
家中除了父母外，爺爺還健在，今年剛過的八十大壽，這幾年他己經不大管事了，安心養老。
我帶著爺爺愛吃的各類小吃，進了家門，爺爺一聽說我回來了，從屋子裏跑出來。
別看他八十了，手腳還十分利索，跟人家六十多歲的沒區別。
“小達啊，你可算回來了。”爺爺高興的像個小孩似的直拉著我的手。
“在外麵開著店順利嗎？”
“順利，順利。”我直點頭，“爺爺，你看，這是我給你帶的小吃。”
我掏出買的東西討爺爺開心，原本想晚點再跟父親說這幾天發生的事。
誰知爺爺突然拉住我的手，原本笑嗬嗬的臉驟然嚴肅起來。
“你是不是破戒了？”
我心裏咯噔一跳，還是老實承認，“真是什麽都瞞不過您老……您是怎麽知道的？”
爸爸也在旁邊小聲問道：“你這是怎麽回事？”
爺爺臉色十分難看，拿出個鏡子遞給我，“你看看你自己的麵相。”
鏡子中的我，眼神飄散，人中浮腫，耳垂發黑，一看就是短壽橫死之相。
明顯是陽壽已經折損一大半，剩下的時間沒多少了。
我心裏大駭，“爺爺，怎麽會這樣？”
“你最近做什麽了？”爺爺皺眉說道。
我頹然坐了下來，從田國良找我看陰宅風水說起，把事情一五一十跟爺爺說了。
“當時，田國良還有他弟弟一家，還有他鄰居，一大片的人都在那個雙煞局中，我實在不能見死不救……”
“於是你就幫他們解了這個煞局，卻沒想到把你自己給搭進去了對吧。”
爺爺氣呼呼地伸手指著我，痛心疾道地說道：“你知不知道，這件事根本就是衝著你來的，整個局就是為了引你上套的！”
其實之前我心裏也隱隱有這個預感，可是從爺爺嘴裏說了來，我才真正感到恐懼。
“爺爺……就因為我幫人看了陽宅嗎？這不也一樣是看風水嗎，為什麽後果會如此嚴重？還會折壽？而且之前沒有聽你們提起過啊！”
“我們是於心不忍啊，告訴你，不是讓你一直提心吊膽的過日子嗎？”父親歎了口氣。
爺爺直搖頭：“看陰不看陽，我已經不隻一次的叮囑過你，但是也防不住吳牙存心害你，他設了這個局，牽扯這麽多人進去，就是知道你心腸軟，不會見死不救，實在是惡毒。”
我沉默了，爺爺說的沒錯，就算我知道這個真相，可是看著這麽多人要喪命，我難道就會因為折壽而視而不見嗎？
肯定不會。
所以這個局從頭到尾我根本就沒有逃脫的可能。
我心下悵然，看來我就隻能等死了。
但至少我得死得明明白白的。
“爺爺，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這個叫吳牙的人非要害我？”
爺爺的神色灰暗，看起來像是突然老了幾歲。
“都怪我當時年輕氣盛，得罪了人……現在也害了你，早知道也不該讓你學這個。”
風水是我自己要學的，我不後悔。
“爺爺，吳牙到底是什麽人，你怎麽會得罪他呢？”
爺爺神色一凜，“這事你不要管了，我就算豁出這條老命也一定會替你破了這個局！”
我雖然知道爺爺的本領，但他今年都八十多了，已到風燭殘年，哪裏還禁得住折騰。
“爺爺，吳牙這麽惡毒，誰知道他還有什麽陰謀詭計，這件事情怪我不聽話，我不想連累你老人家，要不……”
“混賬！”爺爺大喝道：“我的孫子怎麽可能就這樣被人耍的團團轉，我還沒到老不中用的地步呢！”
當天我就與爺爺再次到了吳牙家裏。
“爺爺，他肯定已經跑了。”
“你不要管，敲門！”
我上前敲門，那老太太開門見又是我，臉色十分難看。
“都說了，我兒已經出門了，你還來幹什麽？！”
爺爺沒有理會他，直接推門而入。
“老太太，我實話跟你說吧，你這兒子在外麵害了人，你要是再幫著他，那可就犯了包庇罪了。”
老太太一聽頓時大驚失色。
“他不是我兒子，他不是我兒子，我也不知道他殺人了啊！”
我愣住了，猛瞪著老太太，“什麽？”
那老太太麵露心虛，不用我們開口就竹簡倒豆般的全說出來了。
原來她就是一孤老太太，吳牙給了她一些錢，讓她住在這裏，隻要有人上門來找他，就說他出門去了，不知什麽時候回來。
我心底十分氣憤，這個吳牙，不僅惡毒，而且心思縝密，如是不是爺爺詐出老太太的真話，我還真會被他給騙了。
我下意識望向爺爺，他麵色不變，在房子四周看了一下，轉而問老太太。
“他住哪個房間？”
老太太連忙指著旁邊一個房間。
我們進了那房間，裏麵床褥生活用品一應俱全，但卻沒一件私人用品，看來吳牙臨走前收拾得很幹淨了。
“他走後，這間房你有沒有打掃過，被褥收拾過嗎？”
老太太搖頭，“他不讓我進他的房間。”
爺爺點頭，轉而在房間裏四處搜尋起來。但是裏麵空空如也，吳牙連件衣服都沒有留下。
爺爺又走到床邊，銳利的眼神細細的在上麵尋找著什麽。
“爺爺……”我隱隱著急起來，爺爺擺了擺手示意我不要說話。
然後手往枕頭邊上一捏，我湊近一看，爺爺手裏已經多了一根頭發。
爺爺看著頭發，麵上稍露微笑。
我讓我在院子裏擺上案，從隨身布包裏麵拿出了羅盤，香燭，符紙，放在案上。
然後焚香禱告，又燒了紙錢敬了四方鬼神，才終於拿起了符紙，把吳牙的頭發放在符紙上麵，一邊念著咒語一邊在符紙畫出神符，最後把符拿在羅盤上方焚化了。
神奇的是，那紙灰竟然全散向了羅盤上的某一方位。
他又向上天拜了拜。
“好了。”爺爺收好東西，捧著羅盤讓我跟他走。
“爺爺，這就可以了？”
“對，我們可以憑著他找到吳牙了。”
我驚訝了，沒想到找人可以用這種方法，之前還從沒聽爺爺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