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往昔種種
“你知道這裏是哪兒嗎？”李子七突然發問。
“這裏是醫院啊？怎麽了？”
我抬頭巡視了一眼四周，一抬頭，就看見某某中心醫院的牌子正在不遠處掛著。
為了表示自己並不瞎，我衝李子七默默地翻了個白眼。
“不不不，你隻說對了一半，其實這裏是婦產科後院的廢物回收站。”李子七反駁。
“切，什麽廢物回收站，不就是個垃圾堆嘛。”聽李子七這麽解釋，我一臉嫌棄。
就在我正想要回身往身後看的時候，一個念頭突然湧上心頭。
我瞬間明白了李子七帶我來這裏的用意。
“李大哥，莫非你是說那小東西就在這附近？”
我瞪大了眼睛，一臉恍然大悟地停頓看向李子七。
“正是！”李子七鄭重點頭。
唇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一副孺子可教也的樣子。
“不過……有一件事情我可要跟你說。”
李子七突然一臉神秘地眯著眼睛，慢慢向我走來。
“什麽？”
我知道，這家夥肚子裏肯定沒憋什麽好屁，所以下意識向後退了兩步。
“我以前經常聽夜裏從婦產醫院經過的病人說，她們總能看見過一個身穿紅衣的女鬼在院子裏哭。”
李子七一邊說著，一邊定定地看著我，一副神秘莫測的嘴臉。
“哦，那又有什麽？我也聽人說過。
說是還有人大半夜的看見過許多小孩在後門那裏玩。
其中有知情的說，那些都是枉死的小嬰兒。
所以千萬不能招惹，被黏上就麻煩了。”
我一臉毫不在乎地白了李子七一眼，知道他就是為了故意嚇唬我。
這樣的傳說多如牛毛，總是能夠時不時地聽到幾個新鮮的故事。
以前的我定是不相信，但是現在聽到這些，我會相信一二。
不過因為經曆了這麽多，所以我也不是害怕了。
以前在我住的村子裏，東邊的村口出就有一個衛生站。
因為醫療條件有限，所以不論什麽大病小病，大家都會去那裏。
正是因為如此，那個衛生站的名聲不是很好。
衛生站裏的醫生不僅管村民的各種疑難雜症，同時也給孕婦做手術。
其中包括很多未婚先孕的女人，都會去衛生站偷偷地把小孩打掉。
而處理術後垃圾的垃圾堆，就在衛生站的後院看到。
翻過高高的水泥牆，伸長了脖子往裏麵望去，就能看見那院子裏堆滿了各種大大小小的垃圾。在那些垃圾堆裏，不僅有用過的是纏成團的輸液管、空了的吊瓶、橡膠手套、沾滿血水的紗布和棉花。
還有很多隨處亂扔的帶血跡的白床單，以及許多大包小包的黑色塑料袋。
那個時候，我和村子裏的其他小夥伴好奇心很重。
總會好奇裏麵究竟裝的是什麽東西！
直到有一次，我們這群小孩子終於耐不住心中的好奇，翻牆跳進了衛生站的後院裏。
剛一走到那些垃圾堆旁，就聞到周圍到處彌漫著消毒水的味道。
其中更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參雜其中，我和小夥伴們一個個都感到有些害怕。
不過為了不在小夥伴們麵前丟了麵子，那個時候的我還是強忍著心中的害怕。
為了在他們麵前露一露臉，我顫顫巍巍地走近了一般沒人靠近的垃圾堆。
“黃達，你在那裏墨跡啥呢？你告訴我們你是不是怕了？
你要是怕了的話就回來，別到時候說是我們故意欺負你。”
看我遲遲不上前，領頭的孩子王竟然還嘲諷我。
因為在村子裏有一個傳說，說這個垃圾堆滋生小鬼。
一到夜裏就有死孩子在垃圾堆這裏爬，一邊爬還一邊笑。
這些爬來爬去的死孩子，會索命！所以我才會那麽猶豫。
被孩子王這麽一激，而且那個時候還是大白天的。
我想著應該沒什麽，所以也就沒怎麽害怕了。
閉著眼睛，厚著膽子，我一步一步向裏麵走去。
應那群小夥伴的要求，我從垃圾堆裏拎出了一個黑色塑料袋。
黑色塑料袋上麵到處都是血滋呼啦的，看著有點瘮人。
看到這東西，其他小夥伴明顯是有點害怕了。
其中有一個小夥伴提意離開，但是領頭的孩子王不願意。
他說來都來了，不能白來一趟。
聽他這麽說，我們大家夥隻能留下來。
有人拿著木棍在黑色垃圾袋上麵輕輕地戳了戳，想看看裏麵究竟裝著什麽東西。
但是，始終沒有一個人敢上前把黑色塑料袋打開。
我一臉嫌棄地站在旁邊看著，看他們遲遲不動手，我逐漸的失去了耐心。
“你們都讓開，看我的！”
我裝作一臉英勇無畏的樣子，伸手一把推開了前麵的小夥伴。
不等那個小夥伴發火，我蹲下直接把麵前的黑色塑料袋給撕開了。
隨著塑料袋破裂的聲音，一個紅色的、皺巴巴的胎兒映入眼簾。
看到這東西，我當時就瞪大了眼睛，心肝一顫。
我雙腿發軟地站起身，隻覺喉嚨眼發麻，差點驚叫出聲。
其他人發現塑料袋裏裝的竟然一個胎兒，正躺在袋子裏的一堆白色棉花中間。
一個一個頓時臉色變得煞白一片。
隻見雪白的棉花上血淋淋一片，在這片血吱呼啦的棉花中間。
一個小香瓜大小的胎兒正靜靜地蜷縮在裏麵。
那胎兒渾身血紅，布滿血絲，腦袋很小一個。
側著腦袋歪向一邊，那臉上還有細小的絨毛，看起來就像那剛出生的小兔崽子。
他眼睛緊緊地閉著，身上濕漉漉的，感覺好像是剛生下來一樣。
不過，不知道為什麽，它的左胳膊竟然是殘缺的。
從胳膊肘以下光禿禿的戛然而止，定眼一看，應該生下來就是這樣。
孩子王不知道抽什麽風，不但沒有被這一幕給嚇到。
反而伸手將地上的胎兒給一把捧了起來，眼看著就要湊到我的臉上了。
我被嚇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當時我都快要哭了，心中無比的驚懼。
而孩子王卻在一旁哈哈大笑起來，看著我這麽膽小懦弱。
他的臉上笑得非常地洋洋得意，燦爛無比。
見他這麽欺負人，我心中騰地一下子湧出一股邪火。
轉身抬手抓起地上的棍子，站起身就向孩子王狠狠砸去。
“黃達兄弟，你在想什麽呢？還不趕緊走？”
就在我陷入沉思中的時候，身旁突然伸出一隻手，握著我的肩膀用力狠狠地晃了晃。
因為太過用力，我吃痛皺眉，已經飄忽到很遠的思緒這才回到現實之中。
“李子七，怎麽了？”
我一臉疑惑地看向李子七，見他手裏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竟然多了一根木棍。
我腦海裏止不住地浮現出往日的情形。
“我們要找的東西不在這兒，所以咱倆還是上前邊看一看。”
“好！”
聞言，我應聲點頭。
隨後跟著李子七又向前走了幾步，剛一走近垃圾堆旁，一股惡臭就熏的我連忙抬手捂住了口鼻。
而李子七則像當年的那些小孩子一樣，手裏拿著根木棍在垃圾堆裏東戳戳，西戳戳。
看著如此熟悉的一幕，我的心裏頓時湧出一股異樣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