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聽雨閣

陳不飛其實自始至終都沒有什麽大誌向,魂穿到唐朝也從來沒有刻意的去改變什麽曆史進程。

對他來說,每天喝喝小酒,品品美食享受一下生活,帶著莊子裏的老百姓們致富發財,這才是人生最愜意的事情。

躺著數錢它不香嗎?

雖然有係統的存在,為了賺取係統幣,陳不飛一次又一次的整出一些新鮮玩意兒,或多或少的改變了曆史的走向,但那都隻是為了賺錢罷了。

至於李承乾那個傻麅子,陳不飛純粹是把他當成朋友,所以下意識的改變了他的命格,但這並不代表陳不飛願意參加朝堂鬥爭的漩渦當中。

倘若陳不飛有入朝為官的打算,那他之前也不會拒絕李世民的提議。以係統的種種神奇之處,陳不飛被封個國公那都是綽綽有餘的事情。

可是陳不飛安逸的小日子過慣了,不喜歡那些勾心鬥角爾虞我詐,更何況是凶險異常的奪嫡之爭。

曆朝曆代凡是涉及到天家權力更替的事兒,都是非常敏感和危險的,一旦站錯了隊伍搞不好就要掉腦袋的,甚至還有可能會被株連九族。

這對於陳不飛而言就是一場極其危險的風險投資,砸手裏的概率很大,能甩手出去大賺一筆的概率又不高,何至於此去摻合一腳?

沒必要,沒必要!

但皇子的邀約又不能視而不見,所以陳不飛心生一計,決定打消李泰招攬自己的念頭。

……

藍田縣本身就在天子腳下,距離長安不遠。

陳不飛穿著一身潔白的書生長袍,手裏拿著一把折扇,坐在老齊趕著的馬車上晃晃悠悠的進了長安城。

十裏長安,繁花似錦!

通衢委巷,星布珠懸,皎如白日,喧闐達旦。

好一番盛世景象!

陳不飛透過車簾看著街道上車水馬龍的喧鬧,情不自禁的感歎了一句。

不愧是天子腳下,大唐第一城!

雖說現如今的長安還沒有達到後世史書上記載的那般奢華恢弘,但已經初具規模。

“少爺,到了。”

這時老齊的聲音傳來,打斷了陳不飛的思緒。

陳不飛撩開車廂門簾下了車,映入眼簾的是一棟古色古香的小樓,風雨連廊,雕梁畫棟,可謂是巧奪天工。

小樓正中央掛著一塊牌匾……聽雨閣。

陳不飛砸吧砸吧嘴,那個李泰竟然約自己在這種地方見麵,也著實讓他夠意外的。

聽雨閣,光看名字倒是文氣的很,給人一種書香氣息撲麵而來。

但實際上聽雨閣就是一座青閣,而且是長安城中赫赫有名的青閣!

其實說青閣倒也不準確,因為在唐朝青閣也分三六十等。

一等的青閣,那就是教坊司。

教坊司的女子一般都是一些犯官的女眷,那些被抄家導致連坐的犯官子女們皆會被充入教坊司。

因此教坊司內女妓的素質很高,畢竟曾經都是大家族的子弟,甚至有不少還是未出閣的黃花閨女,自然是一等一的好地方。

不過教坊司由於其特殊敏感性,在朝為官的那些貴胄們可不敢大張旗鼓的去消遣玩樂,要知道一旦被政敵抓住把柄,恐怕少不了一陣上奏告狀。

這可不是危言聳聽,李世民曾經就幹過這種暗戳戳微服私訪釣魚執法的事兒。

因此教坊司最主要的消費人群就是一些大家族的紈絝子弟以及自負才學的騷人墨客。

在教坊司之下,也就是以院、樓、閣為首的眾多中等青閣了。

這些青閣背地裏都有操持皮肉生意為主,當然也有被捧出來的花魁為噱頭招攬顧客。這些都算是大唐民眾最基本的一種娛樂方式了。

最下等的就是勾欄,那是隻有普通小老百姓才去的地方,這個先按下不表。

陳不飛麵前這聽雨閣可是來頭不小。據說是教坊司之下,長安第一青閣。

平日裏由於身份特殊而無法前往教坊司肆意消遣的官老爺們,幾乎都聚集於此。

毫不誇張的說聽雨閣要是掉下一塊磚頭,砸中五個人其中就有四個當官的,其繁華程度可見一斑。

況且最近聽雨閣含香花魁的大名傳遍京城,令無數男人心思神往,都想一親芳澤。

陳不飛平時就宅在莊子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所以他對那所謂的花魁倒是不咋感冒。

反而對李泰這位未曾謀麵的皇子提起了興趣。

陳不飛感覺這李泰咋比李承乾還不靠譜呢,約人見麵約在青閣,簡直絕了。

李世民的兒子們都玩的這麽野嗎?

陳不飛搖了搖頭,在夥計的帶領下走進了聽雨閣。

此時聽雨閣內,正在打茶圍。

所謂打茶圍說白了就是行酒令,一種酒局的娛樂方式。

隻是在聽雨閣消遣的顧客那可都是達官顯貴,自然不能像丘八們一樣劃拳喝酒有失體統。

所以聽雨閣的打茶圍主要以“文”為主,玩玩詩詞歌賦,對對子。

陳不飛走進來並沒有引起太多注意,在場之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中央高台一蒙麵女子的身上。

陳不飛也抬眼望去,那女子臉上蒙著一層輕紗,隻露出一雙如同寒星子般明眸,雖隻是驚鴻一瞥,卻有著勾魂攝魄的極致魅力。

窈窕的身材玲瓏有致,讓人情不自禁的浮想聯翩,透過女子身上那一層層薄薄的輕紗,甚至能看到那若隱若現的雪白肌膚。

宛若羊脂玉,凝如寒冬雪。

陳不飛都不得不感歎這女子簡直就是一個極品尤物。

雖未窺其全貌,但僅僅是冰山一角就讓人欲罷不能,這女子恐怕就是聽雨閣的那位大名鼎鼎的含香花魁了。

此時含香花魁慵懶的坐在高台上,一雙秋水長眸清清冷冷的看向下首眾多青年才俊,美眸中帶著一絲不屑和哀愁。

一群酒囊飯袋罷了。

仗著家裏有點權勢,就以為自己才高八鬥,能舞文弄墨了?隻不過徒添笑耳。

含香花魁秀眉輕蹙神色哀怨,自己的真命天子究竟在哪?

世間難道就沒有一個學富五車,風流倜儻、英姿勃發又溫柔體貼的好男人嗎?

終日麵對這些饞她身子的狗男人,她早就厭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