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一顆心能裝下兩個人1
當我們喜歡一個人的時候，或許根本就不存在選擇這個問題吧。
因為人的心，其實很小很小，小到真的隻能裝下一個人。
所以喜歡跟選擇沒有關係，
它隻是單純的心的吸引。
新一天的清晨，我迷糊地睜開眼，從床邊拿起鬧鍾，剛看了一眼就發出驚聲慘叫。
不會吧？已經快8點了？
討厭！該死！
我在心裏一遍遍地咒罵，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完，換好衣服，然後箭步衝出家門，趕往學校。
還好，在距離上課鈴聲敲響還有10分鍾的時候，我順利到達教室。呼呼！看來今天有好運降臨，竟然沒有遲到！
我朝自己的座位走去，才發現蕭雨森那個家夥還沒有來，難不成……他又想曠課嗎？
我心裏嘀咕著，視線慢慢從蕭雨森的座位移回自己的座位，卻看見我的書桌變得麵目全非，上麵被人用各種顏色的記號筆寫滿了惡毒的話，還有一堆垃圾散落在座位上。
我的大腦瞬間空白了三秒，完全搞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麽。
“天啊！千夏，出了什麽事？”直到艾安安背著書包站在我的身邊驚呼出聲，我才反應過來。
是啊，發生了什麽事？誰能告訴我？
“我也不知道……這是我的座位嗎？”這種從來沒有見過的景象，讓我的智商也瞬間降低了幾個等級。
“當然了，千夏，你得罪了什麽人嗎？”艾安安好心地問道。
得罪什麽人？我仔細回憶著，要是說和我有矛盾的家夥，大概也隻有安奈緒了吧？可是自從蕭雨森警告過她之後，她就再也沒有煩過我啦！
那……會是誰？
難道是像安奈緒那樣對蕭雨森犯花癡的人？
“依照我的分析，千夏你平時為人友善又低調，討厭你的人實在不多，除了……”艾安安右手撐著下巴，做思考狀。
“除了什麽？”
艾安安聽到我的疑問，對我投來狡黠的目光，然後一把拉住我輕聲說：“除了喜歡蕭雨森的那些花癡女啊！千夏，我告訴你吧，解決這個煩惱的唯一途徑，就是幫我追到蕭雨森！等我跟蕭雨森在一起之後，這些傷害和欺負，就由我幫你頂著了。”說完，艾安安還露出一幅大義凜然的表情。
聽著那妮子的話，我搖了搖頭沒有理會，蹲下身收拾課桌。
我當然能夠猜得到，搞惡作劇的，除了喜歡蕭雨森的那些花癡女不會有別人了，但是對於艾安安的提議，我還是不認同的……
蕭雨森喜歡誰，想要跟誰在一起，應該由他自己決定，關我什麽事？
而且就算我管了，他未必會聽吧……
“哎喲，我來幫你啦！”雖然我沒有答應艾安安的要求，但她還是因為看不下幫我一起收拾。
就這樣，在艾安安的幫助下，一直到上課鈴敲響，我才勉強整理好座位上的垃圾，但是桌麵上那些惡毒的字卻沒有辦法擦掉。
本來我以為，自從以沫哥哥回來後，好運會一直持續下去，可是今天竟然遇到這麽倒黴的事情，最可惡的是，整整一個上午過去了，我都沒能找到罪魁禍首。
蕭雨森一直沒有來學校，所以，我唯一的抱怨對象也不在，這樣的苦果隻能自己咽下去了。
哼！蕭雨森，你現在一定又在和哪個女生花前月下，你儂我儂吧？知不知道，你的千夏姐姐在學校遇到麻煩了！
一想到現在蕭雨森有可能正和某個美女走在林蔭小路上，說著那些討人開心的話，我的心裏竟然不知不覺地被不開心的感覺包圍著，酸酸的、澀澀的。
一直到了下課時間，我一個人走在去洗手間的樓梯上，腦子裏依舊亂亂的。
到底是誰跟我有那麽大的仇恨，把我的課桌弄成那樣？
還有蕭雨森那個家夥又去幹嗎了？
正陷入沉思的我，突然感覺身後傳來一股強大的力量……
來不及反應過來的我，身體失去重心倒下去……
“啊——”
我尖叫著，雙手揮舞著想要抓到一個支撐，卻還是無法避免地重重摔在地上。
強烈的疼痛在落地的瞬間襲來，隱隱約約的，我看見一個好像未曾見過的女生從我身後離開。
緊接著，我感覺後腦勺傳來一絲刺骨的疼，隨後我眼前一黑，陷入昏迷之中。
在迷迷糊糊之中，我感覺到自己被擁入一個溫暖的懷抱，我能聽到他因為緊張的心跳聲。
“怦——怦——”
是誰呢？
蕭雨森？
以沫哥哥？
我感覺腦袋的疼痛慢慢地減輕了一些，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隻見蕭雨森正一臉焦急地站在我的麵前。
我眨巴眨巴眼睛之後，周圍的景物也漸漸地在視線裏變得清晰，好像……我正躺在醫務室的病**。
“你是笨蛋嗎？下個樓都會摔傷。”蕭雨森的臉上滿是擔心的神色，他的眉毛緊緊地皺在一起，氣衝衝地埋怨我。
這樣的埋怨裏，好像隱藏著一些關心。
這樣的蕭雨森，讓我覺得心裏暖融融的，害怕和不安正在慢慢散去。
“我……”我一時語塞。
該怎麽告訴蕭雨森呢？告訴他我被一個不認識的女生推下樓？那女生說不定還是喜歡他的花癡？
我抬起手臂想要支撐著坐起來，卻發現手臂上裹著一層紗布，微微的疼痛從那被包裹的地方襲來。
“很痛嗎？笨蛋！”蕭雨森噘著嘴巴問道。
剛剛那個溫暖安全的懷抱，是來自於蕭雨森嗎？有些不敢相信，我本來以為，那樣溫暖的感覺隻有以沫哥哥可以給我。
他這副樣子是在擔心我吧？一定是的！
“還好啦，剛剛是你送我過來的嗎？”我輕聲問道。
“當然是我把你背過來的，不然還有誰？”蕭雨森不滿地瞥了我一眼，繼續說道，“尹千夏，下次你再這樣迷糊，我一定要好好收拾你。”說完那緊鎖的眉毛終於舒展了一點兒。
“蕭雨森，你真是越來越囂張啦！如果不是因為你，我怎麽會被推下樓？”我嘟起嘴埋怨道。
“關我什麽事啊！”被我的一席話弄得有些發蒙的蕭雨森加大音量質問道。
“肯定關你的事啦！會這樣欺負我、整蠱我的，除了喜歡你的那些花癡女，還能有誰啊！你趕緊找個女朋友吧！不然我肯定會被你害死！”我斜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
“不找不找，就不找！怎麽樣！”
“隨便你啦！下次不要害我就好啦！”
……
“千夏，咱們走吧，你要小心一點兒哦，你的胳膊雖然傷得不重，但是也不能沾到水。”放學後，艾安安幫我拎著書包，和我一起走出教室。
“嗯！謝謝你！”我一麵向艾安安道謝，視線卻不由得望著蕭雨森遠去的背影，他不會又是去和哪個女生約會吧？
心裏酸酸的……
算了，尹千夏，你幹嗎要這麽在乎蕭雨森去做什麽呢？他可是名副其實的花花公子，就算他去和女生約會，也一點兒不稀奇！
“千夏，你說……蕭雨森究竟喜歡什麽樣的女孩？”艾安安突然問道。
蕭雨森喜歡的女孩？
我愣愣地看著艾安安，非常認真地開始思考這個問題。
在我的記憶裏，蕭雨森的那些女朋友無一例外都是臉蛋很漂亮、身材很好的女生。
可我記得，他曾經說過，他喜歡的女生是笨蛋……
看來那都是他隨口亂說的吧……
“漂亮、身材好、溫柔……這樣的女孩吧。”我如實告訴艾安安，雖然這樣可能會打擊她的信心，但是早點對蕭雨森這樣的花花公子放手，才是明智之舉！
“啊？可我不夠漂亮，身材也不好，溫柔……也算不上很溫柔，蕭雨森一定不會喜歡我吧？”
“這個……也不一定啦。”我敷衍道。
雖然和蕭雨森從小玩到大，但是對於他的心思，我一點兒都看不明白。
就這樣，我和艾安安一邊聊著天，一邊慢慢地走在每天必經的林蔭小路上，夕陽的餘暉透過樹葉的縫隙安靜地灑落一地。
耳邊突然傳來一陣激烈的爭吵聲，一個女生正在大喊大叫，而另一個聲音，竟然好像是蕭雨森的！
“噓——”
我和艾安安麵麵相覷，在艾安安失聲驚叫前，我迅速地朝艾安安做了一個收聲的手勢。
我們兩個人好像偵探一樣，朝著聲音的來源小心翼翼地走過去。
果然沒有聽錯！
在林蔭路旁的樹林中，蕭雨森正在和一個女生激烈地爭執著。
我努力地想聽清楚他們的對話，但為了不讓蕭雨森發現，我和艾安安隻能遠遠觀望。
看來這個家夥又傷了一個女生的心吧……
咦，不對不對，那女生的模樣好熟悉……
我不自覺地慢慢朝兩人靠近。
隨著蕭雨森和那個女生的身影在我的視線裏變得越來越清醒，我吃驚地發現，和蕭雨森爭執的女生，竟然是……上午我摔倒後，最後看見的那個女生！
為什麽會是她？
她到底是誰？
帶著滿滿的疑惑，我繼續小心前行。
“啊！”
可誰知道，我突然腳底一滑。
“小心啊！千夏。”
還好艾安安眼疾手快，在第一時間扶住了我。
我們兩人的大呼小叫吸引了不遠處蕭雨森和那個女生的注意。
“千夏？”蕭雨森的表情非常震驚，好像在努力地掩飾著什麽，眼裏甚至閃過一抹慌張的神色。
我站直身子，有些尷尬。
畢竟偷聽別人講話是一件非常不光明磊落的事情。
那個站在蕭雨森身邊的女生，也直直地注視著我，確切地說，是睜大眼睛瞪著我。
她的嘴角微微向下耷拉，雙臂環抱，似是挑釁似是怨恨。
我看著那個女孩漂亮的臉蛋，恍惚間隻覺得，那麽幹淨的臉，那麽明亮的眼睛，那一頭黑色的長發，似乎曾經在哪裏見到過。
“你在這裏做什麽？”蕭雨森幾步走到我的麵前，臉上帶著慍色質問道。
“我……我聽到你的聲音，就走過來了。”
“你聽到了什麽？”他突然很緊張地問道。
“沒有，沒聽到啊。”
“嗯嗯，我們什麽都沒聽到。”艾安安最怕蕭雨森生氣了，立刻附和。
蕭雨森微微皺起眉，警惕地回過頭望了一眼那個陌生的女孩，然後用最快的速度、最大的力度，拉著我的手，頭也不回地帶著我朝家的方向走去。
“蕭雨森！你在做什麽？”
搞什麽鬼？
我本能地想要掙脫，卻偏偏敵不過蕭雨森的力氣，隻好任由他拖著我走。
艾安安提著書包，氣喘籲籲地跟著我們。
天啊！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無論是蕭雨森，還是以沫哥哥，每個人都好像有很多很多秘密！
我懊惱地跟著蕭雨森，心裏的疑惑越來越多。
我回過頭，身後那個女生依舊站在樹林裏，眼睛裏仿佛燃燒著熊熊的烈火，還有絲絲縷縷抹不去的怨恨，而這樣的目光，似乎一直停留在我的身上。
一個素不相識的女孩子，為什麽好像對我有那麽多那麽多的怨恨和憤怒？
上午的事情……真的是她做的嗎？
她和蕭雨森之間，也有著我不知道的秘密嗎？
可是，我究竟做過什麽事情，讓一個陌生人這麽討厭我？
“蕭雨森，那個女孩子是誰？”我終於忍不住問道。
“你不用知道。”蕭雨森皺著眉，依舊固執地拉著我朝家的方向走去。
“是喜歡你的女生嗎？”艾安安的語氣聽起來酸溜溜的。
那個女生大概是因為誤會了我們之間的關係，才做出這樣的事。
“是不是真的是這樣，蕭雨森？”我繼續追問，不問到答案決不罷休！
“隨你怎麽想！”蕭雨森竟然有些生氣，眼看已經到了家門口，他一把鬆開我的手，氣鼓鼓地朝著相反的方向走去。
他越是這樣，我越覺得他想要逃避什麽，想要掩蓋什麽！
“喂！蕭雨森！”我不甘心地在他身後喊道。
“千夏……”艾安安攔住我的去路，“他一定有什麽理由才不想讓你知道的吧。千夏，你就放過他嘛！”
艾安安充分行使了蕭雨森一號粉絲的權利，聽起來好聲好氣地拜托我，卻不容反駁地擋住了我的去路。
花癡的威力……果然很強大。
我無奈地和艾安安告別，眼睛卻忍不住眺望蕭雨森遠去的背影，最後不得不失落地回到空****的家。
胳膊上的傷口還隱隱作痛，我靠著書桌愣神。
那女生是誰？
跟蕭雨森是什麽關係？
蕭雨森怎麽在那個女生麵前就變得很奇怪的？
難道他們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越想心裏的煩悶就越濃，我揉了揉頭發準備拉開抽屜拿出日記本，卻看見了躺在裏麵的那一堆情書。
是哦，這些天竟然把寫情書這件事情忘了……
隻剩最後一封，我要努力寫完……
過兩天就讓以沫哥哥陪我一起過生日，然後我再把這些情書交給以沫哥哥……
想到這裏，我拿起筆開始刷刷地寫起來。
以沫哥哥：
這是我寫給你的最後一封情書，這兩年的時間裏，我一共寫了99封情書給你。這99封情書不僅代表我對你的思念，還代表了我的勇氣，堅定喜歡你的勇氣，以及想要跟你永遠在一起的勇氣……
寫下這麽一段話後，我就不知道接下來該寫些什麽了……
似乎能寫的都寫得差不多……
重要的是，我似乎找不到以前寫情書時的那種心情了。
對我而言，好像有什麽正一點點地變化著，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一些情緒跟以前似乎有些不一樣了……
“啊！”我長歎一聲，將寫好的信揉成一團，丟進了旁邊的垃圾桶。
筆尖在空白的紙上胡亂畫著線條，腦子裏思索著如何開始下筆，如果這一次又要麵臨跟以沫哥哥長時間的分離，我想要跟他說些什麽呢？
想到這裏，一股淡淡的憂傷滑過我的心。這樣的憂傷不是因為要再一次麵對跟以沫哥哥的分離，而是因為，似乎對於跟以沫哥哥的分離，我能夠慢慢接受，沒有以前那麽不舍了。
或許就像以沫哥哥說的那樣吧，不可能有人能一直陪著誰……
以沫哥哥：
現在你所看到的這些情書，它們已經藏在我的桌子兩年，每當想你的時候，這些文字就會記載著我的思念。這兩年，很多事情似乎都發生了改變，唯一沒有改變的就是你了。你跟以前一樣，還是那麽的溫柔……
好不容易寫得比較順手時，窗台突然閃起那熟悉的小光斑。
蕭雨森？
那家夥剛剛不是氣呼呼地走了嗎？怎麽又來找我啦？
想到這裏，我順手拿起書桌上的鏡子在夕陽下晃了幾下。
“尹千夏，你在幹嗎？”蕭雨森的聲音傳來。
“辦正事！”我簡短地回應一句，又埋下頭繼續寫著那封未寫完的情書。
“沙沙”的寫字聲在安靜的房間裏放大，時鍾“嘀嗒嘀嗒”地走著，一定要在以沫哥哥走之前把這些情書送給他，讓他明白這些情書的含義啊……
回想著與以沫哥哥的點點滴滴，還有這些天他的陪伴，筆下似乎比剛剛順暢多了。
“你還在寫？”
身後突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我轉過頭，蕭雨森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了我家，他看著我寫的情書一副震驚又疑惑的表情。
我一把將情書塞進抽屜裏：“拜托，進來也不敲門。”
“你家我一直來去自由，什麽時候敲過門？”蕭雨森死死盯著我放情書的抽屜，眼神似是有些悲傷又有些震驚。
“不要再盯著抽屜看啦！我是不會給你看我的情書的。”我將抽屜擋在身後，轉過身表情嚴肅地看著蕭雨森。
“尹千夏，不要再寫你的情書了，寫了也不會有用的。”蕭雨森沒有看我的眼睛，而是低著頭，讓我看不到他的表情。
雖然不明白這個家夥以什麽樣的理由讓我不要寫情書，還質疑我的情書的作用，但是麵對他的態度，我真的很生氣。
他明明知道，這些情書是我花了兩年的時間慢慢寫的，他怎麽可以這樣看低我的心意呢？
“不，我會一直寫下去，交給以沫哥哥。”我嘟起嘴故意掉過頭不看蕭雨森。
“不要再寫了，他不會看得到的，他不會回來了！”蕭雨森的語氣堅定得讓人有些生氣。
“誰告訴你以沫哥哥不會回來的！”我嘟著嘴有些沒好氣地繼續說道，“我告訴你，以沫哥哥已經回來了！我生日的第二天他就來找過我了！所以，我一定會把情書交給他，他也一定看得到！”
“你……”聽著我的話，蕭雨森似乎想要說些什麽來反駁我，但看著我異常堅定的樣子，他又將嘴邊的話吞了回去。
“我什麽我，怎麽樣，說不過我了吧！”我揚起驕傲的神情。
不知道是我的語氣太堅定，還是因為我的反應太激烈，聽到我的話，蕭雨森這家夥立馬用像是看見怪物一般的眼神緊緊地直視著我。從他的眼神中，我看到了震驚，更多的是惶恐。哼！這個家夥肯定是被我嚇到了，明天就把以沫哥哥喊出來跟大家見麵！
“尹千夏，你不要傻了，你醒醒，單以沫不會回來了！”蕭雨森臉上震驚的神色慢慢地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莫名的憤怒，他的眼眸裏蒙著一層冰冷的霧氣，視線恍惚地掃過我的臉頰之後，他便衝了出去。
我站在原地發愣，這個家夥到底是怎麽了？
沒有理會蕭雨森的古怪，我拿出那封未寫完的情書繼續寫著。一個小時之後，終於算是完工了。
寫完之後，我躺在**，直到上下眼皮不安分地打架，才忍不住沉入夢境。
夢境裏有著最耀眼的星空，在星空的盡頭，站著那個熟悉的身影。
想起之前的噩夢，我沒有再大聲呼喊以沫哥哥的名字，而是一步步地靠近他，然後在他的身旁坐下。
熟悉的薔薇氣息將我圍繞，以沫哥哥的臉在霧氣中若隱若現，可眉眼之間的溫柔依舊清晰。
“這些不是普通的星星哦。”那熟悉、溫柔，又充滿磁性的聲音在我的耳邊響起。
我歪過頭，帶著疑惑的語氣問道：“嗯？”
“這些星星都是由眼淚凝結而成的，因為這樣，所以它們才會這麽閃耀。”
淚水凝結形成的星星？
聽到這樣的回答，我忍不住抬起頭，伸出手……
手指有濕濕的、潤潤的感覺……
確實是眼淚的觸感……
“是誰的眼淚呢？”我轉過頭問道，卻發現旁邊空無一人。
“以沫哥哥！”我大聲呼喊，可回應我的隻有空****的風聲。
直到第一節課的下課鈴響起，和我預料的一樣，蕭雨森這家夥又沒有來上課。
哼！
這樣一直曠課，到時候學校不發給你畢業證，你就開心了。
心裏雖然這樣想著，但是我非常清楚地知道，蕭雨森就算不來上課，成績也一樣那麽好，老師絕對不會找他的麻煩。
“千夏，剛剛上課之前……昨天那個女生來找過你哦。”艾安安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我的身邊，同情地看著我。
那個女生？
是昨天在那片小樹林中和蕭雨森爭執的女生嗎？
正當我思索的時候，艾安安口中提到的女生卻突然出現在我們教室門口，她邁著氣勢洶洶的步子徑直朝我走過來。
那女生柔順的黑色長發順著臉頰垂在肩膀上，一雙大眼睛明亮清澈，白皙的肌膚在陽光下閃爍著動人的光芒。
可是，她的表情和這副溫柔的外表一點兒也不相符，那雙眼睛裏透著淩厲的光，微微抿起的嘴角有掩飾不住的怒意。
我覺得有些緊張，指甲用力地在桌子上摩擦著，心跳得很快。
“尹千夏。”那個陌生的女孩站在我的麵前，高昂著頭看著我，一副居高臨下的架勢。
似乎厄運很快就要降臨。
同學們都放下手裏的事情，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我和這個陌生女孩的身上。
這樣近的距離，讓我感覺到那女孩明豔動人的臉上，好像有著一些熟悉的痕跡。
“尹千夏！我警告你，不要再用你那些卑鄙的手段去勾引別的男生了！你有什麽好？你知道不知道，你這樣做會害死人的！”沒有任何前奏，這個陌生的女孩突然雙手叉腰，一副劍跋弩張的架勢向我怒罵。
“什麽？我什麽時候勾引過別的男生？”我不解地睜大眼睛，聽著這些侮辱的話語，心裏也忍不住燃起一股怒火。
“嗬嗬，算了，或許你的骨子裏就是這副模樣，才會做出這些卑鄙的事情。看到男生圍著你團團轉，你是不是很有成就感？”她不依不饒地繼續問道。
原本鴉雀無聲的教室裏響起一陣陣議論，每一個聲音傳進我的耳朵都變得那麽刺耳。
“哇！原來尹千夏是這樣的女生哦！”
“真是看不出呢！”
“大概又跟蕭雨森有關吧！兩個人裝作是好朋友，其實……”
我的大腦瞬間空白了3秒。
蕭雨森！
又是蕭雨森！
我氣得咬牙切齒，委屈一點點地填滿小小的心髒。
這個家夥為什麽總是給我找麻煩！
害得我受傷！
害得我丟人！
“你說完了嗎？”我努力地穩住情緒，努力控製眼淚不要掉下來。
“哼，尹千夏，這事不會就這麽算了！”陌生的女生又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眼神裏閃過怨恨，好像恨不得把我撕成碎片。
隻是因為喜歡蕭雨森，為什麽會這麽怨恨我呢？
不過，總之，都是蕭雨森那家夥給我找的麻煩！
他卻還總是一副不在意的樣子，說丟下我就丟下我，一個人離開，還以為多瀟灑呢！
整整一個上午，我在心裏不停地抱怨著，直到中午的時候，同學們都去吃午飯，我還一個人在教室生悶氣，教室的大門突然被人推開。
我皺著眉望向門口，卻看見了那個熟悉的身影，讓我恨得咬牙切齒的身影！
蕭雨森！
“笨蛋，幹嗎一個人坐在這裏，是有什麽不開心的事情嗎？”他微微挑起眉，眼睛紅紅的。
是不是有什麽不開心的事情？
我的不開心不都是因為他嗎？
想到這裏，心裏的不爽又一點點地散開。
“其實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別說了！”看蕭雨森不明所以地像是要解釋什麽，我有些憤怒地打斷了他。
“你又怎麽了？我又有哪裏惹到你了？”見我憤憤的樣子，蕭雨森的嘴角揚起一絲無奈的弧度。
想起剛剛發生的一切，火氣就一下子躥到了頭頂，所有的憤怒和委屈，都在這時化作一聲怒氣衝衝的咆哮：“蕭雨森！昨天和你在小樹林吵架的那個女生今天早上跑來找我了，還莫名其妙地警告我！我告訴你，以後你惹的風流債，不要老是殃及我！”
聽見我的話，蕭雨森嘴角微微揚起的笑意迅速地消失，眼睛裏閃爍的光芒也慢慢隱去，那種難以置信的神色又一次浮現在他的臉上，他怔怔地望著我。
“蕭雨森，你倒是說話啊。”得不到他的回應，不安的感覺慢慢加重，我忍不住繼續問道。
蕭雨森依舊沒有回答我，臉上的表情慢慢變得冷漠，他淡淡地望向我，放棄了繼續爭執下去，又一次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好啊！你走吧！不要再理我！”看著蕭雨森的背影，我大聲地喊道，隨手拿起一本書用力地扔過去。
“砰——”
書落在地上，書頁被風吹動，發出憂傷的聲響。
心裏泛起一股苦澀的味道。
“丁零零——”
下課鈴聲敲響，我和蕭雨森誰都沒有率先去找對方，而是各自把對方當作空氣。
哼，你這個莫名其妙的家夥，我才不想主動求和。
我不滿地瞥了一眼朝教室外走去的蕭雨森的背影，一個人坐在教室裏發呆。
夕陽柔和地灑進教室，空氣裏彌漫著樹葉淡淡的清香，艾安安在一旁晃著我的胳膊，拜托我和她一起回家。
“安安，我想先坐一會兒，不想這麽早回家。”我癟著嘴巴有氣無力地趴在桌子上，整個人好像被抽走了魂魄。
“那我陪你一起坐吧……”艾安安見沒有辦法說服我，便陪我一起坐著。
“尹千夏！我有話要對你說！”
突然，一個冰冷的聲音從教室門口傳來。
我抬起頭，看見早上剛找過我的那女生，正單手叉腰站在教室門口。
是她？她怎麽又來了？
其實，我也有很多話想要和她說。
“我們聊一聊吧。”我鼓起勇氣，朝著那女生走過去。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我不想再去躲閃，不想再去逃避。
“哼，很好，我也有很多話要告訴你，尹千夏！”女生的口氣充滿了敵意。
可奇怪的是，我竟然跟著她的腳步，沒有一點點想要逃走的感覺。
“千夏！千夏！你……”身後傳來艾安安焦急的聲音。
我沒有回過頭，隨著那女生一路走，一直和她來到了安靜的天台。
風安靜地吹過，空氣裏彌漫著樹葉的芬芳，夕陽將天空染成火紅的顏色，在紅色的天空之中，還不時有鳥兒飛過天際。
我的頭發隨著迎麵吹來的風輕輕晃動，麵前的女生慢慢地踱著步子，繞著我轉了好幾圈，上下打量著我。
“尹，千，夏。”她一字一句地叫著我的名字，在我的麵前停了下來。
她的臉龐，閃過一絲惡毒的神色。
蕭雨森會喜歡這樣的女孩子嗎？
心因為緊張加速跳動著，我抬起頭假裝鎮定地說道：“還是我先說吧，如果你喜歡蕭雨森，就自己去爭取，不需要故意來為難我，我隻是蕭雨森的好朋友。”
嗯，我隻是蕭雨森的好朋友，隻是他的青梅竹馬……
我在心裏一遍遍肯定著，一遍遍地告訴自己。
那女生因為我的話，臉上露出了震驚的神色，明亮的眼睛慢慢放大，不可思議地望著我。
她不相信？
“我說的是真的，你不需要這個樣子，不要因為他來煩我。”我再一次重複。
如果我今天不說清楚，不僅會給我自己造成麻煩，也會給蕭雨森造成麻煩。
如果……如果他們真的在一起，那麽……我不希望他們因為我發生矛盾。
心裏突然泛起一股莫名的酸意，我眨巴著眼睛，想要抑製眼底那種酸脹的感覺。
女生臉上的震驚變得更加明顯，閃爍著光芒的眼睛卻瞬間變得黯淡。她的眼裏湧現出一種莫名的憤怒和冷漠，讓我有些不寒而栗。
她……她為什麽會是這樣的反應？
“尹千夏！你在胡說什麽！”她一步跨到我的麵前，伸出一隻手抓住我的肩膀用力搖晃。
“你瘋了嗎？”我害怕地想要掙脫開她瘋狂的舉動。
“我叫單以瑤，不是什麽喜歡蕭雨森的花癡，尹千夏！你給我搞清楚！還有，難道你不記得單以沫了嗎？難道你已經忘了他？”女生的表情突然變得憤怒，她朝我咆哮著，每一個字都迸發出掩飾不住的怒氣。
單以沫……
以沫哥哥？
我的心驟然停跳了半拍，難以置信地望著麵前的單以瑤，而心裏的疑惑卻好像越來越清晰。
難道……單以瑤和單以沫是親戚？
不然……她又怎麽會認識單以沫？兩個人的名字還那麽像……
疑惑好像氣球一樣慢慢膨脹，讓我的心跳變得沉重。
“你認識他？”我屏住呼吸，努力地讓自己說出一句完整的話語。
“我當然認識他，而且……”
“等等！”
一個聲音打斷了單以瑤的話。
我和單以瑤都微微愣住了，循著聲音的來源望去，蕭雨森正氣喘籲籲地站在天台的門口，他一隻手捂著胸口，似乎因為急速的奔跑呼吸有些困難。
“蕭雨森？”我和單以瑤異口同聲地說道。
他怎麽知道我們在這裏？
“單以瑤！你住口！”蕭雨森三步並作兩步衝到我們麵前，粗暴地抓著單以瑤的手臂，拉著她就要離開。
天啊！
這是什麽狀況？
“蕭雨森！你在做什麽？”
就當我愣在原地的時候，單以瑤克製不住地大聲尖叫，用盡力氣甩開蕭雨森的手，又飛快地想要衝到我的麵前。
“尹千夏！我告訴你，單以沫因為你……”
巨大的聲音在我的耳邊回**著……
空氣裏仿佛飄浮著憂傷的味道，淡金色的陽光晃動著我的視線，我感覺到耳後傳來的風的氣息，似乎一瞬間要把我整個人吹散。
沒有任何預兆地，蕭雨森雙手緊緊地抓住單以瑤的肩膀，猛地垂下頭，唇霸道地壓在單以瑤的唇上。
一個猝不及防的吻讓單以瑤努力地想要掙紮開，但是麵對高大的蕭雨森，這樣的掙紮看起來那麽無力。
我想要阻止蕭雨森瘋狂的舉動的手顫抖地僵在半空，兩張透著青春氣息的臉龐，毫無距離地貼在一起，發出炫目的光芒。
我不敢靠近他們，不敢發出一點兒聲響，生怕驚擾了這兩個沉浸其中的家夥。一種抑製不住的恐懼感緊緊地攥住了我的心，讓我忍不住想要逃離。
蕭雨森為什麽要在我的麵前吻別的女生呢？他是想要氣我嗎？還是想要告訴我，他喜歡的就是眼前的這個女生？
難道她真的是蕭雨森的女朋友嗎？
難道蕭雨森喜歡的女孩子……就是單以瑤嗎？
他們是什麽時候開始的，為什麽蕭雨森從來都沒有跟我提起過呢……
原來單以瑤這麽針對我，真的都是因為蕭雨森……
她是覺得我阻礙了他們，所以才這麽討厭我，欺負我的吧……
為什麽，為什麽，看到他們這麽親密的樣子，我的心裏會有一種非常非常酸澀的感覺呢？那種酸就像是吃了一個巨大的檸檬；那種澀，像是隻要在這麽多待一秒，整個人就會忍不住崩潰……
難道……
心裏的某個角落，突然被沉重的憂傷覆蓋，淡淡的酸意氤氳，視線迅速地從他們身上移開，我飛快地逃跑了。
不想再看！
不要再看！
怎麽會……
怎麽會……
雖然我一直知道蕭雨森這個家夥是個花花公子……可就這樣直接見到，心裏還是會覺得不舒服……
這個單以瑤，真的那麽讓他喜歡嗎？讓他喜歡到可以在我的眼前炫耀給我看嗎？
我努力地抿著嘴唇，牙齒和嘴唇接觸的瞬間留下清晰的疼痛，鹹澀的感覺在嘴裏蔓延，我轉過身，用力奔跑起來。
整個世界在我的眼前變得不再清晰，眼眶裏潮熱的感覺，終於化作了一顆顆淚珠滴落。
周圍的景物慢慢變得陌生，我終於離開了學校，跑到了一個連自己都不知道是哪裏的地方。
渾身緊繃的神經慢慢地放鬆下來，剛剛還慢慢淌落的淚滴，這時候已經洶湧地溢出眼眶，心被一種莫名的悲傷包圍著。
我無助地蹲了下來，雙臂抱著雙腿，聞著樹葉的清香，聽著風吹過的聲音，任憑淚水打濕臉頰。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看見蕭雨森和別的女生親吻，我的心會這麽難過？
為什麽，為什麽他偏偏要這麽做？又為什麽，那個人偏偏是推我下樓的單以瑤！
我在心裏一遍遍問著自己，一次次地祈禱能知道那些答案。
可到了最後，問題隻會越來越多！
我第一次有了這樣的感覺，感覺心好像被人撕裂了，剛剛的那一幕一遍遍地在我腦海中回放，這樣莫名的傷痛，隻會讓我覺得又傷心又害怕。
因為不確定，因為沒有答案，因為沒有人陪伴在我身邊，因為……
從什麽時候開始，我的心正在慢慢改變，不隻是我，以沫哥哥也變了，蕭雨森也變了，所有的人都因為這短短兩年的時間，變得麵目全非……
“啪——”
眼淚滴落在水泥地上暈成一個小小的圓。
這樣的哭泣持續了多久，連我自己都不知道，隻是感覺喉嚨微微發澀，眼睛腫脹得很難睜大……
更多的淚水滴落，心裏似乎住著一個正在咆哮的猛獸，在不停地自我撕扯，自我傷害。
突然，一股熟悉的溫柔緊緊貼在我的臉頰。淚眼蒙矓之中，以沫哥哥的臉漸漸清晰。淡淡的薔薇香氣在空氣中彌漫，這樣的氣息中還夾雜著草莓棉花糖的香甜。
“千夏哭了就不好看了。”以沫哥哥一邊幫我溫柔地擦拭淚水，一邊用心疼的聲音輕聲說著。
“可是，心好痛，以沫哥哥，心好痛……”輕輕閉上眼，蕭雨森跟單以瑤兩人接吻的畫麵便會出現在我的眼前，每一次畫麵的浮現都牽引著一次心痛。
這樣的痛，以前從來都沒有過……
就連兩年前送以沫哥哥走，也沒有這麽難過……
“千夏不哭哦，明天陪你過生日吧……”以沫哥哥的手溫柔地滑過我的臉頰，那輕柔的觸碰帶走了我眼角的淚水。
我睜著迷蒙的雙眼愣愣地看著嘴角揚著酸澀微笑的以沫哥哥。
這樣的以沫哥哥，像是很小很小的時候的一個夢……
有爸爸和蕭雨森陪伴的童年時期，我也曾非常希望能有一個像以沫哥哥這樣的大哥哥陪伴著。他不像蕭雨森那樣，總是整我，惹我生氣，而是會安靜地陪伴著我，聆聽我的心事，默默守護著我……
似乎以沫哥哥出現後，填補了這樣一個空缺。
情書我都寫完了，明天就可以拿給以沫哥哥，讓他知道我的心意了……
可是……
可是，為什麽心裏會覺得怪怪的？
“千夏，為什麽這麽傷心呢？”以沫哥哥溫柔地注視著我，嘴角揚起的淺笑仿佛可以化解我心裏所有的憂傷。
那個突然出現的單以瑤，以沫哥哥會不會也認識她呢？
還有蕭雨森……
唉……
為什麽現在一提到這個名字，胸口就像是堵了什麽，重重的、悶悶的，喉嚨也隨之有不舒服的感覺，像是重感冒的感覺……
怎麽會有重感冒的感覺呢？
“咳咳——”
想到這裏，我忍不住輕輕咳嗽起來。
“感冒了嗎？”以沫哥哥輕輕地拍著我的背，眉頭微微皺著，眼睛裏的擔憂讓人心疼。
“沒有呢。”我清了清嗓子，低著頭，掰著手指，支支吾吾地說道，“今天……今天蕭雨森和一個女孩當著我的麵……接吻了。我，其實我一直都知道蕭雨森就是個花花公子啊，可是，可是看到他當著我的麵，跟別的女生接吻，我還是覺得有些不舒服……那感覺好像是得了重感冒一樣……喉嚨癢癢的，眼睛也澀澀的，頭暈目眩。大概是因為被蕭雨森那個家夥陪伴得太久，看著他跟別的女生那麽親密，我有些不習慣吧……”
說到這裏，我有些難過地垂下頭。
“那……”聽見我的話，以沫哥哥本來閃著光芒的眼睛瞬間黯淡了許多，薄薄的嘴唇也透著一絲苦澀，“那如果我跟別的女生在千夏麵前接吻，千夏也會這樣嗎？”
隨後，腦海裏浮現以沫哥哥所說的畫麵……
淡粉色的畫麵中，櫻花樹下，以沫哥哥正跟一個女生緊緊相擁，粉色的花瓣像是代表著幸福的小精靈，將他們倆圍繞。
這樣的畫麵一定很美吧……
我也會為以沫哥哥開心吧……
想到這裏，我的心跳突然加速起來，緊張的感覺也蔓延到全身。
為什麽同樣的事情發生在以沫哥哥和蕭雨森身上，我會有完全不同的感覺？
這樣的疑惑，像是小小的螞蟻，正在不斷地啃噬我的心，一絲莫名的預感開始在心中蔓延……
不會的……
一定不會的……
腦海裏突然想起蕭雨森以前說過的一句話。
“沒有，我不喜歡你，永遠都不會喜歡你。”
“既然做朋友是一輩子的，那麽就當尹千夏一輩子的好朋友吧……”
“啪——”
沒來由地，記憶中那句話不知不覺再一次牽引出我的眼淚。
這樣的話讓人一點兒都不開心……
“千夏，你什麽時候才能明白自己的心啊……”以沫哥哥一邊幫我擦眼淚，一邊苦笑著。
是啊，我是笨蛋，笨得連自己的心都弄不清……
“以沫哥哥……”我輕輕地喚著他的名字。
“千夏，不要難過了。”以沫哥哥微涼的手指久久停在我的臉上。
“以沫哥哥，為什麽我看見他和別的女生接觸，心裏會那麽不舒服，那麽難受？我到底是怎麽了？我太笨了，笨得根本沒有辦法看清自己的心。我好討厭自己，我感覺我好像一直以來都做錯了一些什麽。以沫哥哥，這樣的我是不是很討厭？”
聽見我的話，以沫哥哥雙臂用力地將我圈進他的懷抱裏，隔著藍色的格子襯衫，以沫哥哥的懷抱沒有溫度，顯得那麽虛無。
這樣長久的一個擁抱似乎讓時間也隨之靜止了，以沫哥哥身上淡淡的薔薇花香，似乎將我帶到一個未知的國度，一個充滿溫暖幸福的國度……
“千夏知道嗎？明天會有非常璀璨耀眼的星河，我們去老地方一起看吧！就當給你補過生日，好嗎？”以沫哥哥的聲音從我的耳邊傳來。
“嗯。”我輕輕地點了點頭，心裏那些盤根錯節的情緒一點點消散。
“那說好了哦，明天7點見……”
我點點頭，心裏卻止不住泛起一場白色的大霧……
以沫哥哥是要回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