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伊嵐的狂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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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畫，下弦月的餘暉總是淡淡的，低調得似乎連星星的光芒都比它耀眼。
坐在小區樓下的石凳上，夜風徐徐，我忍不住閉上眼睛，感受著涼風拂麵，就像是伊諾的手掌，輕柔地觸摸著我的臉頰。
不知道為什麽，我覺得隻要坐在這裏等，伊嵐就一定會出現。答應了做伊諾的女朋友後，我的心裏有些罪惡感，總覺得這樣做好像很對不起伊嵐。
無論如何，我要當麵跟伊嵐說清楚，感謝他的厚愛，也希望他能和伊諾和睦相處，我們還是可以做很好的朋友的。
“對不起！”熟悉的嗓音讓我一下子睜開了眼，眼前再熟悉不過的臉是伊嵐，眼角沒有那顆紅痣，可是，“對不起”三個字居然會從他的嘴裏蹦出來，真是奇聞啊！
那夜伊嵐發瘋的畫麵再度浮現在腦海裏，我暗自打了個冷戰，下意識地拉緊了身上的衣服。
“我為之前所做的事情道歉，請你忘記好不好？你……還願意見我嗎？”伊嵐說著，低下頭，像個做錯事求原諒的小孩，讓人不自覺地心生憐惜。
“嗯！我都忘記了，那天說的是氣話，我不是真的不想見到你。”我尷尬地笑著，其實那些狠話說出口的時候我就後悔了，因為我還是很喜歡看到伊嵐的，他畢竟是伊諾的雙胞胎弟弟。
“真的？”一抹淺笑在伊嵐的嘴角浮現。
伊嵐自然地在我的身旁坐下，可是我下意識地站了起來，與他保持距離。
“怎麽了？”伊嵐眉頭緊皺，好像在懷疑我剛剛說原諒他的話是騙他的。
“我……我有事要跟你說。”我吞吞吐吐地說道。
我現在是伊諾的女朋友，不可以跟其他男生單獨見麵甚至有親密的行為。
“我……我已經答應了伊諾的表白，請你以後不要再有越界的行為了。”我尷尬地解釋著，眼睛根本不敢看伊嵐，隻能盯著自己的腳，“還有，我希望你不要再跟伊諾鬧別扭了。我不知道為什麽不能讓伊諾知道你的存在，但我真的很希望有一天你們能一起站在我麵前。我希望你試著跟伊諾和睦相處，其實伊諾真的很單純……”
我的話還沒說完，突然身子一輕，還來不及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事，就聽到風在我的耳邊呼嘯，而眼前的景物竟然像幻燈片一樣不停地閃動。
我飛起來了？
隻見伊嵐的嘴角帶著一抹壞笑，長腿快速地飛跨，我都要懷疑他是不是有古裝片裏的那種輕功，將我抱在懷中，還能快速地穿梭在黑暗中。
矯健的身姿，犀利的狼眼，他就是一匹在黑夜裏覓食的孤狼，飛馳在山間蜿蜒盤旋的路上。
我雙手緊緊地摟著伊嵐的脖子，生怕自己一鬆手，就會掉進深淵。我定定地看著伊嵐的眼眸，耳邊還能隱約聽到他的呼吸聲。這是幹什麽？難道他要綁架我？
我害怕起來，手也開始不聽話地發抖。
“你……你要幹什麽？”我不爭氣地結巴起來。
“在我們那個世界，遇到自己喜歡的女生，我們就是這樣搶過來的，那隻笨狗有本事就追上我啊！我連公平競爭的機會都不會給他的。”伊嵐輕蔑地笑道。
估計是看到了我恐懼的表情，伊嵐突然溫柔一笑，說道：“別害怕，我不會讓你掉下去的，抓緊我就好。”
不知道為什麽，前一刻我的心還七上八下，聽他這麽一說，心立刻安定下來，好像隻要緊緊地抱著眼前這個人，我就不會受到任何傷害。
我被這個想法嚇了一跳。
自己被這個家夥“綁架”，為什麽還對他恨不起來？
看著風景從自己的腳底下飛速掠過，我漸漸沒那麽害怕了，將眯著的眼睛睜開，卻發現在空中飛著的自己仿佛真的擁有了翅膀一樣。我被眼前壯闊的美景驚呆了。
其實，跟伊諾在一起，我確實很輕鬆自在。我喜歡和天真爛漫的伊諾待在一起，因為無論做什麽事，都是那麽浪漫。他是那麽忠誠地守護著我，好像無論發生什麽事，隻要我一回頭，就可以迎上他單純的笑容。
但是，跟伊嵐在一起，我能感覺到自己活著、存在著，伊嵐的狂野就像星星之火，有燎原的威力。跟他在一起，危險卻又刺激。他像野獸一樣粗魯直接，又像狼一樣絕對專一，好像他的世界裏除了我，再無其他。
這麽狂野直接卻又霸道專一的美少年，讓我的心跳莫名地加速。
“你這是要綁架我嗎？”我無奈地問道。
“對！如果可以，我一定要把你綁到我的世界，我要你永遠做我伊嵐的王妃。那隻笨狗給你的，我也能給你，而那隻笨狗不能給你的，即便是搶，我也會搶過來給你的。”伊嵐堅定地說道。
“我有那麽值得你付出嗎？你不是一直都說我是愚蠢的人類嗎？”我斜睨著他。
哼，他之前一直說我是他的獵物，難道他們那個世界的“獵物”福利那麽好啊！
“你值得我付出生命！”伊嵐大聲地說道。嘹亮的聲音在寂靜的夜空飄**，似乎叢林間的所有樹木都變成了精靈，歡笑著列隊鼓掌，為伊嵐的誓言做證。
我不再多說什麽，之前可怕的伊嵐此時在我眼中似乎變得不那麽可怕了。他的身上似乎有著什麽力量，吸引著我想要一探究竟。
不知道是伊諾的原因，還是我自己想要了解他。
伊嵐就這樣抱著我，在叢林中快速飛奔。我們穿過了花海，穿過了荒無人煙的山道，穿過雜草叢生的平原。
夜色越來越暗，可是伊嵐的眼瞳明亮得像啟明星一樣，從不畏懼，隻想帶我到天涯海角——
隻有我跟他的天涯海角，他們口中沒有殺戮，沒有歧視，隻有和睦與溫暖的神秘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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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棵參天大樹下，他停了下來。我們坐著休息，我忍不住取笑不停喘氣卻還強裝鎮定的伊嵐，如鑽石般的汗珠從他的額角緩緩滑下，就像是劃過天際的流星，晶瑩剔透，**著我不忍心看到它這樣墜落而伸手去接。
伊嵐愣愣地看著我，好像不明白我為什麽對他的汗水那麽好奇。
“是不是很累啊？”我笑嘻嘻地用手扇著風，幫汗流浹背的伊嵐降溫。
“你是在責怪自己太胖了嗎？”伊嵐壞笑道，精明的狼眼中閃爍著光芒。
“你才太胖了呢！人家可是身材勻稱的青春美少女！”我頓時惱羞成怒地吼道。
伊嵐真是太不可愛了，會不會說話啊？他才是個大胖子！
“不胖的話，為什麽我會累呢？”伊嵐挑眉，把我圈在了樹幹與他中間。
溫熱的氣息夾雜著淡淡的汗味，沒有伊諾身上的薄荷香氣，伊嵐的體香是那種專屬於男生的海鹽味，有一種霸氣。
“行啦！”被伊嵐魅惑得暈乎乎的，我隻能深吸一口氣，一把推開他，“你們男生身上的味道臭死了。”
“臭？”
伊嵐緊緊地皺著眉頭，抓起衣領聞了聞。
“是啊！坐好！”我把伊嵐按坐到了地上，再讓他**我，我恐怕要繳械投降了。
一隻螢火蟲朝我們飛了過來，一閃一閃的，就像是提著燈籠飛舞的小精靈。
呼的一下，伊嵐一把將螢火蟲握在手心裏。
“不要命的臭蟲子，死在本狼王的手中，也算是你的造化了。”伊嵐露出陰森的冷笑，拳頭慢慢地收緊。
“哎！”
我馬上抓住伊嵐的手腕，阻止了他的“暴行”。
我掰開伊嵐的手，隻見螢火蟲已經奄奄一息了，躺在伊嵐的手心，連熒光都暗淡了。
伊嵐一頭霧水地看著我，緊皺著眉頭，似乎在責問我對一隻蟲子這麽關注。
“你不知道嗎？每一隻螢火蟲都是天神派到人間的天使，據說隻要對著螢火蟲許願，它就會把你的願望帶到天神那裏。螢火蟲發出的光芒越亮，你的願望就會越快實現！”我對伊嵐說道。
每一個生命都值得被尊重不是嗎？
“你們人類都好無知啊！”伊嵐沒好氣地白了我一眼，對我的說辭嗤之以鼻。
“是，你們狼族有智慧，那你去找一匹母狼啊，幹嗎糾纏著我這個無知的人類啊！”聞言，我不滿地低吼道。
真討厭他們這些動不動就歧視人類的聖獸！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我竟然漸漸接受甚至認定了他們就是那本相冊裏的聖獸。
我高傲地仰起頭，不去看伊嵐哭笑不得的表情，是誰立誓說我值得他付出生命的？
隻見伊嵐的眼珠子轉了轉，一抹壞笑在他的嘴角**漾開來。
“天使啊天使，我的願望是希望我麵前這位公主永遠開心快樂，青春永駐，不要總是生氣，像個老太婆一樣！”
“你才是老太婆！”
我忍無可忍，扯了一把雜草，直接砸向伊嵐。
哼，這個家夥真是太欠揍了，有這麽哄女生的嗎？有這麽許願的嗎？
“哈哈！好啦，我的公主，我無知可以了吧？”
伊嵐開懷大笑地看著我，這還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笑得這麽真切！
本來奄奄一息的螢火蟲在伊嵐的掌心慢慢恢複了元氣，熒光越來越亮。
我忍不住輕輕地朝它吹了一口氣，螢火蟲竟然發出了前所未有的亮光，翩翩起舞，飛向了天際。
“好美啊！”
我注視著螢火蟲，忍不住感歎。
螢火蟲一閃一閃地沒入了星空，或許天上的每一顆星都是一隻帶著願望的螢火蟲，閃耀的星芒就是天神對世人的祝福。
回過神後，伊嵐注視著我。
看著他的眼眸，我的腦海中突然閃出了一句很有詩意的話——你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或許在他的眼中，我就是最美麗的風景吧！
“你真的好美，你是我見過的最善良的天使。”伊嵐深情地說道，慢慢地靠近我。
我驚訝地瞪大了眼睛，不知道該做出什麽樣的反應。
不知怎麽回事，一大群螢火蟲飛向了我們，就像是流星雨，更像是燦爛的煙花，一瞬間點亮了夜空。
我情不自禁地笑了出來，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麽多的螢火蟲！
我站起身，跟著螢火蟲慢慢地起舞，而螢火蟲就像是守護著我的精靈，綻放出它們最耀眼的光芒，隻為讓我笑得更歡。
見伊嵐麵無表情地看著這群不合時宜出現的螢火蟲，我偷笑著，伸手捧起一大把螢火蟲，呼了一口氣，全吹向了伊嵐。
“阿嚏……”
估計是對螢火蟲身上的熒光粉過敏，伊嵐打起了噴嚏，鼻尖瞬間紅腫起來。
“噗！”我忍不住笑出聲，“哈哈，原來你也有弱點啊！哼，讓你說我像個老太婆，這下子你變成紅鼻子老爺爺了！哈哈哈！”
我不顧形象地哈哈大笑，在地上滾來滾去。
“你走開，你們這群臭蟲子！阿嚏……該死的……阿嚏……”伊嵐惱羞成怒地揮手趕走螢火蟲，卻還是抵不過過敏的鼻子，不停地打噴嚏。
“嘿嘿！沒想到我們能上天入地的狼王大人居然敗給幾隻螢火蟲啊！”我挑釁地說道。不是我沒良心，而是伊嵐現在的樣子真的滑稽得讓人想笑啊。
“該死的人類……”伊嵐眯著眼看著我，猛地一撲，將我按倒在地。
“伊嵐，你要幹什麽？我告訴你，在我們這個世界，殺人可是犯法的！”我強裝鎮定地迎上伊嵐的目光，就算他真的是聖獸，也要遵守人類世界的規則。
“你覺得我是一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伊嵐壞笑地反問我。
“呃……”我不自覺地吞了吞口水，隻能立馬求饒，“嗚嗚，狼王大人饒命啊！小女子賤命一條，不值得您親自了結啊！”
“哼！現在知道求饒了，剛剛的囂張氣焰去哪裏了？”伊嵐質問道，“像你這麽邪惡的巫女，看來本狼王要親自教訓你一下了！”
什麽？
根本不給我掙紮的機會，伊嵐的薄唇瞬間印上我的唇，措手不及的我不自覺地倒抽一口涼氣。
怎麽辦？事情怎麽會發展成這樣？
我對不起伊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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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千……”溫和的嗓音在我的耳邊響起。
我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眼前的人就像是倒映在湖麵的影子，搖搖晃晃的。
我的意識慢慢恢複，眼前的身影也漸漸清晰起來。
“伊嵐！”我不自覺地伸了個懶腰，才發現自己竟然在伊嵐的懷中睡了一夜。
“看！”伊嵐的手指向前一指，示意我看那邊。
一回頭，我就驚呆了。
天啊，我們竟然在山頂上。
我有些糊塗了，我們是一開始就在山頂，還是伊嵐趁我睡著，抱著沉睡的我來到了這裏？
黎明的曙色漸漸退去，旭日像一個淘氣的小姑娘從雲層間探出腦袋，頓時光芒四射，讓我忍不住伸出手遮擋那一片嫣紅。
旭日冉冉上升，照射著披上一層雲霧的山峰，一陣清風吹來，雲霧四散，山峰瞬間換上了一身錦繡霓裳，美得如此耀眼。
“我要許願！”我情不自禁地從草地上站起來，閉上眼，對著驕陽許願。
我什麽都不要，隻要伊嵐一輩子都開開心心的，不再痛苦憤怒就行了。
“嗬嗬，你們人類就那麽喜歡許願啊？”伊嵐從身後一把將我攬入懷中，“對著流星許願，對著螢火蟲許願，對著日出還是許願。”
“哼！你不懂，有時候願望不是因為一定會實現才許下的，而是心中的那份向往與祈禱。其實我們不是說給天神聽的，而是說給自己聽的。”我有些別扭地從他的懷抱裏抽離。
“是啊！那麽，你知道我的願望是什麽嗎？”伊嵐抓著我的肩膀讓我轉過身與他對視，“我的願望很簡單，就是希望你的願望裏有我！”
聞言，我先是震驚，又不自覺地笑了。
是啊，這個霸道的狼王，怎麽會允許我的願望裏有別人呢？
“臭美！”我不服氣地對伊嵐皺了皺鼻子，這個自大狂，就是看不慣他這麽嘚瑟。
我拍開伊嵐的手，又轉身欣賞著瞬息萬變的景象。
“好吧！”伊嵐無所謂地聳聳肩，伸了個懶腰，一本正經地指著紅日命令道，“臣服於本王的太陽，本王現在命令你，無論小千的願望是什麽，你一定要幫她實現。否則，就算是顛覆晝夜，我也一定會毀了你。”
我哭笑不得地看著霸道的伊嵐，他哪來的自信？就不怕太陽公公一個不開心，將他烤熟嗎？
不過，是我的錯覺嗎？紅日竟然躲進了雲層中，隻露出半張臉，像是在低著頭說“遵命”。
伊嵐從身後將我擁入懷中，下巴擱在我的肩膀上：“小千，做我的王妃吧！”
我不自覺地繃緊身體，被伊嵐突然的深情表白嚇到了。
“我知道那隻笨狗乘人之危，在你不願意見我的時候跟你表白，可是，他給得了的，我也能給，而我給得了的，他卻給不了。”伊嵐說著，手臂慢慢地收緊，像要把我揉入他的體內。
我沉默了，的確，跟伊諾在一起輕鬆自在，是因為我喜歡他，但是我也不討厭跟伊嵐在一起啊。慢慢了解伊嵐的脾性後，我發現自己也並不討厭他，而他也深深地吸引著我。可是，我已經答應了伊諾，難道要出爾反爾，腳踏兩隻船嗎？我可不是這樣的壞女生啊！
可是，心裏的搖擺不定是怎麽回事？難道我也開始喜歡伊嵐了？
天啊，你這個貪得無厭的人！
我在心裏狠狠地鄙視自己，怎麽會出現這麽可恥的想法？昨天明明是來和伊嵐撇清關係的，怎麽現在卻變成這樣了？
“可是我已經答應他了，我不能見異思遷啊！”我為難地低下了頭。
他們是兄弟，還是似乎關係不好的兄弟，我不希望他們因為我而關係更加緊張。
“小千，我知道我的強悍有時候會傷害到你，在我們狼族，自己想要的東西就勇敢去爭奪，身為狼王的我已經習慣了別人臣服。遇到了你，你對伊諾的寵愛讓我嫉妒不已，所以我習慣性地用自己的方式去搶奪，卻不知這樣的方式嚇壞了你。我其實一直存在於一個黑暗而痛苦的空間，那是你無法體會到的。你的出現讓我看到了光明，溫暖了我的世界。伊諾已經搶走了我的一切，我曾經說過，我一定會奪回來的，但是現在，我什麽都不要了，隻想要你。我隻想他把你還給我！”
看著伊嵐深邃的眼眸覆上一層薄薄的霧氣，我忍不住伸出手溫暖他的臉頰。
我想接受如此孤獨寂寞的伊嵐，我想就這樣守護著他直到老去，可是伊諾天真的笑臉瞬間從我的腦海中跳出來。我慌亂地收回手，轉過身，不知如何麵對伊嵐。
我的確不知道他們這些聖獸被封印後到底經曆了多大的痛苦，更不明白伊嵐口中那個黑暗痛苦的空間有多麽恐怖，我隻知道，我喜歡他們出現後的生活，我喜歡天真爛漫的伊諾，也喜歡狂野深情的伊嵐。其實他們兩人就像是鏡子的正反麵，一個如太陽般耀眼，一個如月亮般深邃，一樣魅惑迷人，也一樣虛幻不實。
如果他們是一個人，那該多好啊！
可是，魚和熊掌不可兼得，我不能貪心地腳踏兩條船啊！
我心事重重地低著頭，踢著腳下的石子。
現在我的腦海裏，與伊諾和伊嵐相處的畫麵就像萬花筒不停地變幻著，最後劃分為兩個極端，糾結著到底應該選擇伊諾，還是選擇伊嵐。
在伊嵐做了那麽深情的告白之後，我隻能逃避地低著頭，說自己該回家了。
一夜未歸，肯定要被我家那個嚴肅古板的爸爸罰寫三千字的悔過書了！
我深呼吸一下，推開大門，做好了被爸爸痛罵一頓的心理準備，什麽女孩子要自愛啦，別跟不三不四的同學單獨出去啦……肯定是這些千篇一律的教導。
“小千，回來啦？”媽媽微笑著迎了上來，給了我一個大大的擁抱。
“媽媽！”我勉強露出一絲微笑。
我的外貌完全遺傳了媽媽，不過媽媽身上散發著親切的氣息，而我是洋溢著青春活力。
“爸爸呢？”看著空****的客廳，我好奇地問道。
按理說，他應該會留下來審問我一頓，再去上班的啊！
“他上班了！”媽媽溫柔地說道，把我帶到了餐桌前，對我眨了眨眼睛，“媽媽昨晚全看到了！小千是不是談戀愛了？那個男生是你的同學嗎？看起來跟你爸爸年輕的時候一樣帥氣！”
我眯著眼看著麵前八卦的媽媽，媽媽之所以一直很通情達理，就是因為一直保持著少女心，無論什麽事情，她都會浮想聯翩。
不過，媽媽，您是老花眼了嗎？爸爸那種就像從古代書齋裏走出來的教書先生，能用“帥氣”來形容？您哪來的自信敢拿他跟伊嵐那麽優質的美少年對比？
“你放心，媽媽和爸爸說你去茜茜家溫習功課了，爸爸什麽都不知道！”
媽媽挑了挑眉，就好像在表明她是站在我這邊的。
“我隻是跟同學一起去看了日出而已。”我歎了口氣，打斷了媽媽腦海中那些不切實際的畫麵。
“然後呢？”媽媽八卦地問道。
“沒有！”
難道她還希望發生些什麽嗎？
“哦，那好吧！你趕快把早餐吃了，上學快遲到了。”媽媽一臉大失所望的表情，轉身去了廚房。
“媽媽……”我忍不住哀怨道。
我的思緒真的好亂，好想找個人聊一聊！
“啊？”媽媽一下子撲向了我。
老媽，家庭主婦的生活是有多無聊，讓您這麽急切地想要知道我的八卦？我仿佛看到老媽和幾個婦女坐在一起，一邊嗑著瓜子一邊驕傲地說著“我女兒什麽什麽”。
“您當年為什麽會選擇爸爸啊？您不覺得他總是擺著一張撲克臉，死氣沉沉的，跟這樣的人過一輩子，您不覺得無聊嗎？”我好奇地問道。
“你這丫頭，對你爸爸是有多大的意見啊？怎麽這麽說他？怎麽說他也是你親爹啊！”媽媽沒好氣地瞪著我。
有時候我真的挺好奇爸爸到底哪裏迷住媽媽了，每次媽媽看到爸爸，我都好像能從她的眼裏看到緋紅的花瓣飄出來呢！
“哼！都不知道他眼裏有沒有我這個女兒呢！”我高傲地抬起下巴。
從我有記憶以來，爸爸的心裏、眼裏隻有生意。
“盡瞎說！你爸爸有多麽愛你絕對是你想象不到的。為了讓你無憂無慮地長大，爸爸付出了多少，你知不知道？”媽媽認真地說道，眼中閃爍著淚光，“爸爸最吸引媽媽的地方就是他默默付出的精神，他永遠不會在你麵前說他做了什麽，直到某一天，你發現原來他費盡心思付出了很多。你會感動，感激生命中有他，但是，他還是會淡淡地說，這些都是他應該做的。這或許就是爸爸給予媽媽最珍貴的安全感吧！”
雖然不知道媽媽到底在說些什麽，但我還是明白了一點，對於女生而言，那份安全感是最重要的。
那麽，伊諾和伊嵐，誰更讓我有安全感呢？
伊諾的忠誠，伊嵐的狂野，他們給我的感覺都是那麽強烈啊！
怎麽辦？難道我真的要做一個花心的壞女生嗎？
要是伊諾和伊嵐是同一個人，那該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