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疑點重重
“障眼法？幻境？你說的這些是什麽？”白翊感到十分詫異，這些他都沒有從夏先生那裏聽到過。
“對啊，幻境的其中一法，障眼法。具體是什麽樣我覺得應該不用跟你再解釋了吧。”
“可是你又是從哪知道的？”白翊眉頭緊皺，急切的繼續追問著。
“嗯？夏先生難道沒有跟你說嗎？”女生也感到有些疑惑：“我是聽沐禾姐說的，她叫我要千萬小心，這個副本裏任何東西都有可能是幻覺，不能輕信發生的事甚至身邊的人和物。”
“那你不擔心我是假的嗎？”白翊有些不解。
“你？哈哈哈哈哈哈！副本是讓我們不要恐懼，又不是讓我們不要覺得好笑。你剛才那副模樣，我倒是更願意相信我是假的。”女生笑的甚至都有些失態，但是也確實讓原本略顯壓抑的氛圍變得輕鬆一些了。
“好吧，我就先告辭了，真的很不好意思打擾到你，房門的事我會去和前台說的，賠償問題我來解決。”白翊緩過神來，起身表達歉意後準備離開。
“前台？這又不是現實世界，哪有什麽前台，你看看房門，早就恢複原樣了。”女生指了指門口的方向，他也順勢看去。
說的也是，這種奇奇怪怪的世界，也不應該用常理來思考。
白翊略顯尷尬的擠出來一個禮貌性的微笑後就打算趕緊離開了，可是女生的話語又一次打斷他的想法。
“喂，你真的很沒有禮貌誒！我剛都做完自我介紹了，你也不說說你自己啊？”她稍顯生氣的喊道。
“算了算了你趕緊回去吧，指不定還有什麽行為藝術沒搞完呢，大藝術家！”女生帶著些許抱怨的嘟囔著，轉過身去重新坐回了床邊。
“自我介紹？什麽自我介紹？”白翊錯愕的站在原地，尷尬的雙手不知道如何擺放才好。
忽然他想起來剛才女生好像確實說了些什麽，但也確實沒注意到她到底說了些什麽……
“抱歉，我剛真的沒注意到你說了些什麽，真的很不好意思。我姓白名翊，住在旁邊0625號房，現實世界職業是名律師，兩年前剛大學畢業，一個月前才和我的妻子結婚，大學在……”
“停停停，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叫白翊就好了，我又不是來調查你戶口信息的，真的是。”她趕緊打斷了白翊的話，又說道：“我叫秦葉黎，你下次如果要找我別再踢開我的房門進來就好了。”
白翊尷尬的笑了笑，再一次表達歉意之後才倒退著從秦葉黎的房間出來。
看著漫長的走廊，他想起才發生過的事還是不禁有些抵觸。
忽然白翊反應過來不確定手槍到底是什麽情況，伸手摸到腰間藏著的東西才放下心來。
他回到房間門口，0625的門牌下，房門果然還是敞開著的。
看來剛才發生的一切都是障眼法的幻覺不假。
回到房間裏的白翊四處查看，確定沒有異樣後輕輕合上了房門，躺回**再次用被子裹住全身，獨自檢查手槍情況。
11…12…13…
還好，子彈確實沒有缺少，可是現在又怎麽去解釋剛才發生的事呢。
明明那兩發子彈是準確無誤的擊碎了門鎖和貓眼的，明明那一發子彈也是打中了秦葉黎的，可是？可是……
白翊躺在**一遍又一遍的思考問題究竟出在哪裏，但半天的時間過去，思緒如同糾纏住的麻繩一般紛亂，愈想卻又愈發煩躁。
忽然，他想起來一個好像被忽略了的細節。
“對，就是這裏。”白翊欣喜如狂，這個關鍵的節點被他抓住了。
剛才的關注點隻在於子彈數量，但是卻忽略一個更為重要的機關。
一直處於閉合的保險，是打開的。
也就是說，在他抽出槍向門鎖射擊前，在槍還被他揣在內兜時，之前所發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障眼法，隻是從他恐懼達到極點，射出第一發子彈時才開始！
那麽……房門剛才為什麽是打開的？！
那一聲尖叫又是從何而來？！
如果不是障眼法，這兩件事該如何解釋？
恐懼感又開始從心底往外慢慢爬出來，好似一隻手緊緊的捏住他的心髒，令人窒息。
沒有絲毫猶豫，白翊迅速起身衝出房門，再一次站到0630的門口。
隻是一個簡單的回頭。
敞開的0625房門，幽靜狹長的走廊，緊貼著的牆壁，和……
咚咚咚——
三聲輕輕的敲門聲。
一瞬間，白翊的記憶產生了錯亂，眼前的一幕與上午那時的場景一模一樣，究竟現在是什麽時候？現在在哪？
白翊的心髒狂跳不止，就好像要撕開胸膛迸射出來一般。
不，不對。上午的障眼法就是從恐懼完全吞噬了理智才出現的，如果再不控製情緒，這一次就不一定有上午那麽好運了。
他不再貼著牆，而是背對著長廊，靜靜地閉上眼。
一呼……一吸……
隨著情緒逐漸穩定，他迎來的終於不是那擊穿最後一絲理智的敲門回應，而是打開了的房門，和站在門後一臉疑惑的秦葉黎。
進門之前，白翊還是用餘光瞥了一眼自己的房門，確定依舊是敞開著的才放心跟著秦葉黎進去。
“所以，你是有什麽發現嗎？還是你又有新的行為藝術了？”秦葉黎調侃著。
不過白翊的注意力全然不在這。
“今天早晨，你到底有沒有聽到我們這一層有女人的尖叫？”他眼神死死鎖定在秦葉黎的雙眼，甚至讓她產生了一些不適。
“聽到了啊。”秦葉黎顯得更加困惑，忽然，好像她也反應過來什麽似的說到：“等等，你的意思是？！”
“沒錯，這不是幻覺，也不是障眼法，是真的。”白翊的語氣愈發嚴肅，雙手交叉撐著下巴思索著。
秦葉黎也不再說什麽，酒店房間裏一時間寂靜無比，甚至連樓道裏都沒有一絲聲音，二人也僅僅是一動不動的坐著，氣氛的壓抑好似要把空氣凝固。
“之前吃早餐時我把大概情況摸清楚了。”秦葉黎看向白翊說道：“整個六層隻有我們兩人，也就是隻有0625與0630有人居住，其他28間房都是空房。而與我們一同進來的其他人，則分布在其他樓層。”
“但是這個聲音一定不會是樓上或樓下傳來的。”白翊的臉色更加陰沉，他想不清楚這些事到底是為什麽，如果連基本思路都沒辦法梳理清晰，又該怎麽堅持撐過這幾天。
“這個副本持續幾天你知道嗎？”白翊看向秦葉黎。
“一天。目前還剩下……17個小時26分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