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物是人非

第六章 物是人非 [ 返回 ] 手機

隔大半年時間,妖都一如既往的繁華喧囂,雖然是街道兩旁還是有不少賣小吃的路邊攤,不時有小販吆喝著招攬顧客。

“又香又便宜的烤年糕咯,快來買呀。”

“喬記綠豆糕,吃了還想吃!”

“香辣炸魷魚,保管吃了還想吃。”

“老板,來三串炸魷魚,多要點辣椒醬。”

程萌羽腳步一,側頭望去,隻見一個男妖接過小販遞過去的幾串魷魚須張嘴就咬,但不聽話的須須不時在他嘴角邊掃來掃去,紅色的辣椒醬就這麽沾在了他的臉上……

那吃魷魚的男妖大概是覺到有人在注視著他,抬頭一看,愣了。隻見離他幾步之遙的地方站了一個身穿修身軟甲的嬌小少女,她無是美麗的,一身白晢如玉的肌膚在軟甲銀白色的鱗片襯托下顯得晶瑩柔嫩,黑亮的長高高挽成一個髻,露出了光潔的額頭和清麗無雙的潔白麵孔。此刻她那雙盈盈的大眼正含著一絲水光迷茫而哀傷的望著他?佯或是望著他手裏的魷魚?

正當男妖在裏納悶之時,但見那少女纖長的睫毛輕輕一顫,晶瑩的水珠從她眼角滾落,順著臉頰滑到腮邊,潔白的貝齒輕咬著粉嫩的唇瓣,顯得異常的嬌弱委屈。

他有些手足無措的看手上的魷魚,腆著臉上前幾步,將魷魚遞到她麵前,小心翼翼的道:“小姐別哭了,請你吃就是……”

少身邊的精致少年用惡狠狠的眼神橫了他一眼,冷聲道:“走開!誰要你請!”說罷走到小販麵前,掏出一大錠金元寶道:“給我來十,不來二十串!”

“小白。走了。我不。”

少女自然是程萌羽了。不知為何。看到那男妖吃魷魚吃得滿嘴地辣椒醬。她就不可抑製地想起悠旃來。尤記得當初在夜市上他滿臉辣椒醬地可笑樣子至今仍然那麽清晰地映在她地腦海裏。但此時站在相同地街道。卻已經物是人非。那個人已經……心頭陡然升起地傷感讓她就這樣丟臉地望著一個陌生人哭了起來。

歉意地對那男妖笑了笑。她拉著小白地衣袖道:“走吧。我沒事。就是被風迷了下眼睛。”

小白抿著嘴什麽也沒說。自從弱蚯蚓出事之後。她就沒以前那麽快樂了。常常會不經意地流露出哀傷地神色。他知道是她又想起弱蚯蚓了。

拉著她在街道上穿行。七拐八拐地。就到了曲府地大門前。望著緊閉地大門問道:“進去?”

程萌羽輕恩了一聲。放開小白地手理了理絲。挺直腰背上前開始敲門。

過了半晌,大門吱的一聲開了,一個看著眼生的侍人探出頭來問道:“請問找誰?”

程萌羽微笑道:“麻煩通報一下,我找你們大公子。”

“你來得不巧,大公子今早才外出期不定。”侍人見她雖然美貌,但穿著異常簡陋素淨一聽她找大公子,以為又是一個倒貼上門的神色裏不免帶了一點輕視。

程萌羽也不在意,繼續追問道:“那相爺在嗎?”回來取東西總得通知下主人吧便誰都好,打個招呼就行。

“真的很不巧,相爺也不在家,小姐你過些時日再來吧。”侍人說罷就想關門。

程萌羽倒還沒什麽,小白卻已經飆了,抬腿給了即將關過來的大門一腳,硬生生將門踢了個大開,而那侍人也在那股怪力下飛出去老遠,撲通一聲,跌倒在庭院裏半天。

大概從未想過在妖都竟然有人敢擅闖曲府,那侍人一邊呻吟一邊語無倫次的道:“你們、你們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嗎,竟敢……”

程萌羽警告的看了小白一眼,也不理那侍人,隻是調整了個舒服的站姿站在大門口等,這麽大動靜,裏麵的人應該很快就來了吧。

“清丫頭——”

有些驚喜,程萌羽望著大姑婆含笑的臉龐,一個箭步衝上去,跳起來抱住她大叫了一聲:“大姑婆!”

“你呀你,說不回不回來了,就沒想過我們會難過嗎!”大姑婆一邊愛憐的摸著程萌羽的頭頂,一邊瞪了那侍人一眼,示意他趕緊滾下去。

“曾姑婆。”小白見大姑婆的線投到自己身上了,才淡淡的喚了聲。

“走,先去我那,這次回來就不走了吧?怎麽也不捎個信,我好讓人去接你們呀。”大姑婆牽著她的手快步往自己的院子裏走,嘴上一直不停的說著:“你們的房間一直有人打掃,晚點吃了飯,我再讓人去收拾收拾。”

程萌羽想告訴她他們隻在妖都呆一天,卻又不忍打斷她,隻得任大姑婆拉著她進了院子。

“哎,回來就好了,正好給我做個伴。”大姑婆拉著她坐下,欣慰的看了看小白,道:“小白看著都像個大小夥了,沒事就好呀。”

程萌羽向著大婆笑了笑,問道:“五姑婆和七姑婆呢?”幾個姑婆一向形影不離,這會兒怎麽沒見著她們呢。

大姑婆苦笑道:“還在北野境潛伏,不知道什麽時候可以回來。”

北野境一向是妖王的心病,曲家也早就有計劃的開始滲透北野境。好不容易以北野境洲的洲主之位成功誘惑了景天的庶子。那次小白受傷之後,曲家的好手傾巢而出與那個庶子裏應外合,終於成功暗殺了景天。

原計劃本是待他一死,便軟禁現任的少主東易,扶持庶子接替洲主之位,那麽北野境就幾乎可以說是囊中之物了,卻不想那個東易那麽狡猾,早早就做好了準備,坐收了一回漁翁之利。

曲家可謂是吃了個大虧,眼看那東易成年禮之後就要正式接任洲主之位了,他們怎麽能不急呢,多年的努力不能這麽毀於一旦,因此曲家的大部分好手都還滯留在北野境待命。

若不是當時大姑婆受了重傷,必須回妖都養傷,恐怕此刻連她都見不著了。

雖然大姑婆說得輕淡描寫,但程萌羽可以想象到其間的凶險,也可以想象得到她口中的重傷稱為命懸一線也絕不誇張。

大姑婆見她一臉傷感,笑道:“看你那沒出息的樣子,我以為你在澤這麽些日子已經有了些長進了,怎麽還是這麽婆婆媽媽的。”

“姑婆……”軟軟的喚了一聲,她將下巴放在大姑婆的肩上,輕聲道:“我就在這裏呆一日,明日就得回去。”

大姑婆愣了下,眼神一黯,良久才歎了口氣,無奈的道:“你們這些小兒女呀,我真猜不透你們在想什麽。”

“悠旃……”

“悠旃他……”

大姑婆和程萌羽同時開口提到了同一個名字,兩人同時為之一頓,最後還是程萌羽有些忐忑的接著道:“他、他到底是不是真的……”

大姑婆知道她要問什麽,她歎道:“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