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吃人是吧

冰冷的寒意直達心靈,來不及做任何思考,感覺後腦勺傳來呼嘯的風,陳澤瞬間喊出四個大字。

“你不對勁!”

風兒甚是喧囂,吹亂了發型。

不敢有任何多餘動作,陳澤雙腿一軟,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

第四扇門,是小姨子的。

自知今日難逃一死的陳澤一腳踹開半掩的門,記憶裏關於這間房的資料瞬間上湧。

他想都不想就朝著最裏麵的書桌前進。

報道說,書桌裏有個鐵櫃,從這鐵櫃子裏搜出了關於小姨子的很多信息。

“鎖,鎖,鑰匙,鋼絲。”

陳澤哪還來得及找鑰匙,成敗在此一舉!

掀開書桌門,他手忙腳亂的掏出鋼絲,然後對著書桌內的鐵櫃一陣亂套。

一道陌生的冰寒氣息一閃而逝,陳澤卻來不及關注它。

很可惜,上帝手中的狗屎不會砸同一個人兩次。

“嘭!”

是狂躁的開門聲,以及三步並作兩步的飛躍腳步聲,還有是攀在牆邊,將門框生生捏裂開的咯吱聲。

陳澤隻感覺現在自己的思維如此清晰,他發現腳步如同貓戲老鼠的慢慢靠近。

一步,兩步,似爪牙,似魔鬼的步伐。

就在腳步停留在他身後,刺骨的寒意攜著冷風瘋狂灌入他脖頸的時候。

他已有所料的四個大字伴隨未有所料開鎖聲同時響起。

“你不對勁!”“哢嚓”

那一刻他的心似乎飛了起來,這就是蹦極的時候讓心靜下來的感覺嗎?

我以為隻有在繩子斷掉以後才能做到呢。

毫無恐懼,陳澤的心中毫無波瀾。

他將麵前的鐵櫃打開,幾公分厚度的金屬層讓他廢了番勁。

忍受著身後的刺骨寒意,他在摸索。

一張紙,一張照片。

那殘缺的頁麵和女孩的日記如此吻合,那熟悉的筆鋒如此相似。

他看著那幅畫。

屋內,女人抱著一個陌生男人躺在**,門外的男人瞎了,他無助的靠在牆邊的角落裏,問小女孩門在哪,小女孩沉默的沒有回答,走廊更深處有一個趴在牆角處的女人看著這一切。

上麵有五個字。

是小女孩的內心獨白:“對不起,哥哥。”

陳澤對畫中的所有人都不陌生。

但此刻他卻覺得如此陌生。

每一個人在這幅畫裏的視角都變了。

從受害者變成了施暴者。

它的存在和第五幅畫爆發了強烈的衝突。

陳澤恍然,原來這就是小女孩對哥哥的愧疚,因為她的隱瞞。

【你獲得線索碎片*3號】

還有一張照片。

陳澤抬起它。

上麵是一個女人。

她挽著丈夫的手臂,笑的很幸福。

陳澤終於得以窺見透明人的真容。

老實巴交。

老實人臉上掛著和善的笑意,甚至將陳澤背後的寒意都驅散了許多。

照片上寫著一行字體,和廁所蓄水池裏的打撈本一模一樣。

“對不起,姐姐。”

這是妹妹對破壞姐姐美滿家庭的愧疚,因為她的計謀。

【你獲得線索碎片*4號】

陳澤再次嚐試動腳。

不行,還是軟的。

他真的好像跑啊,他真的很想一邊逃一邊查看線索,他也想的!

可是,硬不起來啊!

這已經不是能不能行的問題了,這是能不能硬的問題!

就地融合。

罰站等死。

當年我雙手插兜,不知死活。

這就是有心無力吧。

【良心發現:……】

【注:……】

看到這個能力,陳澤忽然知到徐靜為啥背刺他了。

也不能說背刺吧,隻能說是,對哥哥的遲來的信任。

那畢竟是親哥啊,總比自己這個冒牌貨強。

不過。

如果以妹妹的角度的話。

“哥,你的良心難道不會痛嗎。”

陳澤是背對著透明人的,當他緩緩問完這句話之後。

脖頸上忽然感受到逐漸粗重的呼吸聲,如野獸不受抑製的喘息。

一個想法忽然冒了出來。

“我必須立刻離開,立刻,馬上!”

陳澤癱倒在地,咬牙用爬的方式從邊緣迂回。

房間爬完一半的時候。

身後瞬間傳來陣陣低吼。

像是某種野獸痛苦的吼叫。

他絕望的看著遠在天邊的門口,卻發現一個出乎意料的身影衝了進來,她帶著冰冷的氣息和無邊無際的光。

“快跑!”

陳澤就這樣被拖著逃出了房間。

跑出房間的下一刻。

房間忽然抖動起來,裏麵傳來爆破一般的聲響,難聽的金屬砸扁聲,轟然炸裂的木板聲,恐怖的動靜席卷了整個走廊,甚至連整棟大樓都搖搖欲墜。

陳澤被拖進徐靜房裏的那一刻,看到了四號房牆壁的碎裂。

“哐。”

緊閉的大門與柔軟的床。

熟悉的冰冷褪去,溫熱的氣息在身體內流淌。

“不能靠近它。”

女孩解釋道:“會很累,動不了。”

陳澤恍然。

我說嘛,怎麽可能是我不行。

這樣一來也就說得通了,從第一次梳妝台那裏開始,後麵的床底。

等下。

“那我剛剛在你這裏為什麽。”

女孩瞪了他一眼:“你以為沒有我幫忙,你動的了?”

陳澤低頭吹捧:“您真厲害。”

女孩腦袋昂的高高的:“那是當然。”

“我得去第五間房。”

“不行,你激發了他身體內的獸性,他現在看見什麽東西都會撕碎,包括我。”

“那該怎麽辦。”

“大概等個一兩天左右就好啦。”

陳澤沉默了。

“你這有吃的?”

“當然沒有,我們才不用吃東西。”

徐靜說的理所當然,讓陳澤有種自己也不是人的錯覺。

“可我是人。”

這句話說出後,陳澤發現徐靜忽然直勾勾的看著他。

陳澤被盯的發毛:“怎麽了?”

“原來是你啊。”

“什麽?”

“我是說,大樓裏新進來的倒黴蛋原來是你啊。”

“……”

徐靜的表情忽然變得有些啼笑皆非。

“難怪。”

“原來如此。”

“我說呢,這樣就不奇怪了。”

看著不太正常的徐靜,陳澤一頭霧水。

他問道:“怎麽了。”

徐靜正了正身子:“沒什麽,接下來我說的話你記好了。”

“樓裏一共有六個非人,樓上那個拒人於千裏之外,電梯裏有兩個,四號房一個,還有我,和它。”

“至於為什麽剛剛它們沒出現,自然是因為那個家夥了。”

“它是最強的,在它麵前,其餘非人都不能作妖,隻有在它去二樓之後,一樓的非人才能離開自己的地盤,獵殺獵物。”

“至於獵物麽,嗬嗬。”

說完,徐靜饒有興致的看著陳澤,放肆的舔了舔嘴角。

陳澤被她看的頭皮發麻。

徐靜忽然不再看他:“我準許你在這裏休息一天,明天你就走,”

“不然。”

她頓了頓,語氣帶著幾分饑渴的忍耐。

她靠近陳澤的耳旁,用自己的舌頭舔了舔陳澤的味道。

靠在他的耳旁輕輕地。

“我怕我會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