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色通道2
5、戰鬥
夕陽，即使是在戰火中也是那麽美麗。
由於蘭考不再往外運送傷員，直升機也走了，九號地區再次出現了暫時的平靜。
M軍各小隊的臨時帳篷也建了起來，在夕陽裏，M國兵開始做飯。
九門無後坐力炮全部在黃昏擺開了，隨著迫擊炮一聲令下，“轟隆隆！”九炸雷擊準確地擊打39號竹樓，竹樓飛了起來，帳篷飛了起來，士兵的肢體飛了起來。
“轟隆隆！”又是九聲爆炸，這次是像漢字的九宮格排列，把整個39號M軍駐紮的地方全部覆蓋，又有一些M軍被炸中了。
蘭考少校也負了傷，他大聲地咒罵著遲遲未出現的直升機。
當直升機開始對黃昏的叢林進行轟炸時，蘭考少校簡單地包紮了傷口，開始清點人數。他的士兵又死了九人，還傷了十幾人。
天已漸漸暗了下來。月亮很早就出來了，這本來是個寧靜的夜晚。
部隊又回到了秘密山洞，享受著這個寧靜的夜晚。但是，蘭考少校卻不能享受。
“因為他們是侵略者，侵略者在這片土地上，一刻也不配享受寧靜！”這是老虎說的話。老虎是不會說空話的。
第一波騷擾他們的是神槍手派出的三名狙擊手。
三名狙擊手按照吩咐，花了兩個小時圍著39號竹樓區走了一圈。隻聽得左一槍，“啪！”
“啊！”蘭考少校軍營的哨兵就倒下了一個。
蘭考隻得命令不停地打照明彈。各小隊的機槍也不斷對著懷疑的黑影射擊。折騰了半晌，隻剩下M軍單調的槍聲，實在沒趣。整個軍營剛慢慢地平息下來。又聽得右一槍，“啪！”
“啊！”蘭考少校的哨兵又倒下一個。於是，整個軍營折騰得更厲害。兩個小時過去，蘭考付出了八個士兵死傷的代價。
狙擊手們回去睡覺了，蘭考卻睡不成。
第二波攻擊又開始了，第三波又來了。
一切都是老虎設計的，把當年他的作戰經驗，變本加厲地再次實施起來。一會兒是一架機槍有一陣沒一陣的唱歌，一會兒是一架炮像幽靈一樣圍繞著39號竹樓打一炮換一個地方。
蘭考少校快瘋了：“我要快被他們弄瘋了！”
“你想怎麽樣？”布梅上校問。
蘭考歇斯底裏地叫起來：“我要殺了這些Y國人，把他們殺光！”
布梅的神經也興奮起來：“好，戰爭和一場拳擊比賽是一樣的。你必須興奮，你必須要有殺掉他的勇氣和欲望！”
蘭考少校繼續大聲吼著：“我要軍隊，我要所有為摧毀這狗屎綠色通道準備的特種部隊。我要把他們集結起來，對叢林進行一次拉網式的掃**！把每一隻螞蟻都碾死！”
布梅上校徹底恢複了他作為一個軍人的思維，大聲地吼起來：“賣迪，命令參謀處的所有人起來！”他要製定一個詳細的作戰計劃，他要消滅這一股專門為守衛綠色通道而來的Y國特種部隊，名字就叫“撕裂行動”。
老虎在後半夜醒了過來。他感到大腦有些異常的興奮。雖然對於對付特種作戰有很成熟的想法，但是，真正指揮一場戰役對他來說還是第一次。
他必須勝利，他也堅信自己會勝利。但是，隨著戰鬥完全朝他的預想展開，他還是控製不住內心的激動。他走出密洞，望著中天的明月，叢林的氣息從四周撲來。這讓他心情平靜了很多。
雖然叢林的氣候讓他遍身都長濕疹，但他還是喜歡叢林，因為叢林真是打仗的好地方。所以，他一進入叢林就提出了一個口號：“把我們和叢林融在一起！”
他不知道這個思想是不是融會到了戰士們的心裏，但是，馬上就要開始檢驗了，當然，戰術思想，檢驗的最好辦法就是戰爭中的實際戰鬥。
“老虎！”黎英突然在背後出現了。
老虎扭頭盯住她：“彈藥過來了？”
“不過來，我會回來嗎？”黎英輕聲道。
老虎輕聲笑了起來：“你真是個好後勤部長。”他望著天空，“戰士最怕的是沒有彈藥和糧食，我有很多戰友都是這樣犧牲的。”他盯著黎英，“真的謝謝你，戰役勝利的保障是後勤。勝利是有你們一半功勞的！”黎英笑了起來：“我真怕自己在這裏是個多餘的人呢！”
老虎笑了笑，仍舊在外麵走來走去。
月亮一步步朝西邊落下去，天將要亮了。而戰士們對39號接待站M軍的騷擾也接近尾聲。蘭考少校和他的士兵已經疲憊到了極點。
最後一次攻擊是公羊子帶的人。這個機會還是他鬧來的：“老虎，你說過是帶我出來打仗，我才跟你來的！你總帶著我在你身邊，像個丫鬟一樣。”
他帶了兩個戰士直摸到了M軍軍營外的鐵絲網邊，方才停下來。他選這個地形也選得很怪，他們身後是一個草叢斜坡。他指著這個坡輕聲說：“你們小時候溜過草坡嗎？”
兩個戰士一時不明白他為什麽會問這個問題，公羊子做個鬼臉：“等會兒，我們扔完手榴彈，就從這裏溜下去！M國偖想不到的！”
兩個戰士也笑了起來：“會的，會的！”
公羊子把手指按在嘴上，三人都安靜了下來。
被戰士們騷擾了一夜的M軍眼看天就要亮了，終於安靜了下來，一個個立馬就眯上了眼。
“給我扔！”
隻見公羊子從背後掏出一個袋子。立刻，手榴彈像給小孩子散糖一樣從他的手裏不斷地向著M軍軍營扔去，扔完了，大喊一聲：“給我溜！”
三個人，順著草坡，像坐滑梯一樣栽入了叢林裏。
所有的M軍都被驚醒了，不知道又有多少人受傷，隻是沒有一個人再睡得著，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天空慢慢變亮。
老虎卻緊皺起了眉頭。
黎英輕聲道：“你在等人？”
老虎猛回頭盯著她。
黎英淡淡一笑：“一衣帶水親兄弟！”
老虎道：“兩小無猜好姐妹！”
兩人倶是一笑，手握在了一起。
老虎興奮地叫起來：“叢林之狐，原來是你!好！”他向天空張開雙臂，“天終於亮了！”
真的讓老虎沒有想到。在出發以前，Y國軍委參謀部答應會給他一個掌握Y國南方情報網的人員，所以，自己一直在盼望著，沒想到這個人是黎英，早就來到了他身邊的黎英！這也意味著他此後都會與黎英在一起。想到這裏他竟然有一種說不出的興奮。這個他當然沒法說出來，隻能抱緊雙臂來掩飾自己。
如果說作為遊擊隊長，黎英最最重要的是給他提供了密道，讓他在這39號竹樓的叢林裏如魚得水，得到了第一個針對敵人的強點，那麽找到了叢林之狐，他就有了第二個對敵人的強點。
布梅手下的人全部出動了，這也意味著“撕裂行動”開始了。
因為綠色通道道路複雜，所以M軍的交通工具全是武裝攻擊直升機。上麵裝有機關槍和火箭炮，並且可以懸掛投彈裝置。所以，直升機肩負著運輸和作為空中支援火力的雙重任務。
布梅手下有兩個直升機中隊，一個直升機攻擊中隊由他直接控製，另一個中隊的四個小隊，分散給各特種兵中隊配合運輸和作戰。四個特種兵中隊，一個特勤支援中隊。
布梅留下第四特種兵中隊守總部，帶領著第二中隊、第三中隊、特勤中隊、直升機攻擊中隊朝九號地區殺來。
老虎從望遠鏡裏看到，藍藍的天空出現了一片烏雲，布梅擔任攻擊的直升機中隊和擔任運輸的四個直升機小隊，密密麻麻遮天蔽日，朝著九號地區撲下來。
布梅大聲命令：“直升機攻擊中隊立刻分四隊向四個方向發動攻擊，掩護部隊降落！”
被騷擾了一夜的M軍這會兒終於逮到了出氣的機會，嗷嗷叫著集結起來出了39號竹樓區。攻擊中隊的直升機朝著周圍的叢林上空落下去。
要出氣的M軍直走入了叢林裏，也沒有遇到一點兒障礙。這反而讓要找人拚殺的M國特種兵感到很是沒趣。直升機不斷地在39號竹樓放下M軍。更多的M軍在竹樓地麵集結，火炮等重武器也空降到了地麵，組成了強大的攻擊火力。
而完成了運輸的直升機也加入了直升機攻擊行列，一時間，九號地區叢林上空的直升機越來越多，仿佛從天空撒下了一張網，罩住了叢林這片海洋，隻等地麵的M軍在網中去抓魚了。
這恰恰就是布梅希望看到的：“我命令，特勤中隊在中央實施炮火支援，第一、二中隊沿順時針方向，第三中隊沿逆時針方向實行拉網式搜索。各直升機小隊按分工配合地麵進攻。對叢林邊沿進行監視，發現有人逃逸，直接攻擊！”
這種立體進攻，布梅在沙盤上來回地演示，他真的想不出這些還拿著落後武器的純地麵Y國部隊，拿什麽來和他戰鬥！
“拿生命！這些可憐的家夥！”參謀笑起來。
他搖搖頭，聳聳肩：“是他們找上我的，不，是他們找上冰冷鋼鐵的！”
M軍的特種兵在叢林裏也像網一樣拉開，一步步地開始搜索、擠壓。直升機幾乎掛在叢林的樹尖上。
39號竹樓的場地上，大口徑迫擊炮升了起來，四輛小型坦克也把炮口抬了起來。這是特勤中隊專門為特種部隊進攻提供工程和炮火支援的表演場了。
克拉可帶著他的小隊，走入那片爬滿青藤的闊葉樹林裏時，突然覺得自己的脖子上仿佛被什麽蟲咬了一口。
他一摸脖子，上麵多了一把細小得像柳葉一樣的小刀。“哦！”他發出了一聲驚呼，才慢慢地倒了下去。
那是老和尚的暗器柳葉小刀，無聲無息。
蘭考少校命令加快搜索的速度，他不能讓他們在叢林裏從容移動。
第三中隊的頭兒是菲斯少校，這是一個藍眼睛灰頭發的漢子，就像一隻貓。
他中隊的士兵也像一隻隻貓一樣前進，動作迅速，悄無聲息，仿佛是在抓老鼠一樣。這是他對士兵們的要求，他的房間裏就貼著一幅貓抓老鼠的圖。
他曾經這樣闡述他的理念：“貓是靈界的守護神，所以，它是降魔之神！而他們就是專門降服那些Y國人的貓！”
他的話，贏得了布梅的掌聲。蘭考卻不以為然：“是嗎？你以為，戰爭是傳教！戰爭是雄性的對話，你陰陰的，叫人笑掉大牙的！”
菲斯連連冷笑：“蘭考，你是一個很粗魯的人！”這會兒，他憋足了勁。
他手下的士兵也知道這位很少說話的頭兒，常常冷酷地懲罰不聽命令的家夥。所以，士兵們撒開網就噌噌地往前竄，一個個眼睛睜得溜圓。直到一個士兵突然腳下一滑，接著一下子被彈了起來。
那是一個獵人捕獸的機關，這會兒正把這個士兵的腳套著，讓這個士兵變成了頭朝下，腳朝上。不愧是特種士兵，他腰一扭便把身子卷了上去，抽出匕首就要割繩子。兩個與他三角形對位的士兵也撲了上去。
菲斯眼睛緊張地掃過四周，他的鼻子嗅到了火藥味，接著，他就看到了那繩子上頭正在冒火。
他大叫一聲：“不！”但已經晚了。
一顆和這個機關巧妙地結合在一起的地雷爆炸了。三個士兵被地雷的彈片包圍了，又被爆炸的氣浪彈飛了起來。
布梅上校並不以為意：“先生們，不要放慢你們的速度。這是一支軍隊，不是一群傻瓜，他們當然要想盡辦法躲藏。隻要你們揪住他的尾巴，我就會把他撕成碎片！他們已在網中，先生們！他上不了天，天空是我們的直升機！他們跑不出叢林！你們隻要找出他們的位置就行了！消滅他們是直升機和大炮的事！懂了嗎？”
蘭考和菲斯繼續驅趕著士兵們向前搜索。地雷更多了，甚至連竹箭也出來了。這給M軍特種兵們帶來了很大的麻煩。
士兵嗷嗷亂叫：“滾出來！”叢林無聲。
6、毀滅
當天色變暗時，蘭考少校和菲斯少校的中隊終於會合在了一起。
然而，行動得到的結果是，傷亡近二十人，沒有發現一個Y國軍人。從布梅到每一個士兵不是生氣，而是覺得奇怪。當然在某個樹枝上躲下一個人，這沒有什麽稀奇，而要躲下一支軍隊這是絕對不可能的。那麽這些人哪兒去了呢?上天不行！跑出叢林更不可能！那麽隻有一個解釋：“他們人了地！”
在由特勤中隊建起的寬大指揮帳篷裏，布梅和他的參謀長，二、三中隊和特勤中隊的中隊長全聚集在裏麵。
一中隊的中隊長有事去了西貢，四個小隊全部由司令部直接指揮。中隊長也由參謀長代理著。
蘭考少校大聲道：“我想，他們一定有一個地洞！而且我斷定他們根本沒走，晚上又會騷擾我們！”
菲斯少校張開他那深陷的眼：“我建議，派出夜間攻擊小隊實施偵察！”
布梅盯住他，雙眼放起光來：“好，我們給他們也來個夜間行動！但是，我不主張夜間攻擊，所以就叫偵察小隊。隻要發現他們的藏身之地，天一亮，大部隊行動！”
“是！”菲斯少校站了起來。
蘭考少校點點頭：“這是你們貓隊做的。”
菲斯少校輕笑一聲，昂著頭挺直腰走出指揮帳篷。
老和尚是晚上十二點帶人出來的。他和Y國的三排長黎平原各帶著三個士兵。
黎平原是遊擊隊長出身，十六歲便贏了個諢號：“鬼精靈”。當年F國占領軍的通緝令裏就有他的名字。這會兒兩人帶著戰士出來，本是要分手，老和尚突然叫住了他：“我們一起吧！”
“為什麽？”
“敵人是特種兵，他們雖然不能大部隊出動，但是小股出動是有可能的。之前，M軍在戰爭後期就常常學我們，用特種部隊搞夜襲！”他望著敵人的軍營，“今天他們忙乎了半天沒見我們的影子，一定不甘心，照道理，他們會派人出來。因此，我們交叉掩護進退！”
“好！”黎平原喜歡和老和尚一起，他羨慕他的冷靜和縝密思維，還有他的軍事技術——暗器，雖然和自己年齡差不多，但就覺得他像自己的父親。
因為軍營的發電機發著電，探照燈不斷地掃射，隻要有人靠近軍營，就會被他們發現。黎平原搶先帶人上去了，老和尚不是一個喜歡爭功的人，他厲聲命令：“子彈上膛，準備戰鬥！”
四個人散開了，各自分開了三米的距離，成半包圍，對黎平原他們形成支持。
菲斯派出了四支偵察小隊，每支八人。
按照菲斯的設計，這些偵察小隊潛伏在離39號竹樓一百米的地方。一人在一棵茂密的榕樹上，隻要不睡著了打鼾，人路過，根本發現不了。
菲斯手下的貓是M國貓，而不是叢林貓。他們遇上黎平原這個從十四歲開始叢林遊擊戰的叢林戰士，就露了焰。
黎平原嗅到了他們身上的氣味。因為M國特種兵出擊總是要在臉上抹顏色進行偽裝，晚上，他們也一絲不苟地做了。但是在夜裏，這個味道如何能逃得過黎平原的鼻子呢？
黎平原對三個戰士做了一個手勢，發出一聲鳥叫，三個戰士和他們同時行動了，一下子隱入草叢裏，一動不動。
老和尚接到了黎平原的信號，四個人隱蔽著，緩慢地朝前圍過去。
八個M國特種兵的頭兒叫塔斯，是一個中尉小隊長。當兵前就是個搏擊高手，甚至給一個有名的家族做過保鏢。所以，他根本沒把菲斯的話當回事。七個手下平時都在他手裏訓練，最喜歡跟他玩搏擊。並且他們的手上都沾過Y國人的血了，那是在一個村裏，盡管那個村的Y國人很好勇敢，但最後還是被他們屠殺了。
所以，當黎平原他們一撲入草叢裏，八個人立刻撲下了樹，向四個人撲來。
老和尚看到時，八個人已撲到了。黎平原當然早就發現了，就在M軍一下來時。
但是，塔斯中尉是一個殺過人的搏擊專家，所以，他是直奔黎平原的，他要活捉黎平原，他看出了黎平原是這四個人的頭兒。
“把他們都幹掉！”他喝道，他很生氣。因為今天上午，他的好友被這些人埋的地雷炸死了，他隻想殺這些人報仇。
黎平原來不及開槍了，因為塔斯說到就到，已經形成了近身搏殺！三個戰士都是不錯的軍人，也有一些比如拚刺刀的基礎，但是，他們還沒有被老虎訓練成搏殺高手。在七個經過嚴格訓練的M軍特種兵撲到時，還沒來得及動作，就被匕首勒斷了脖子。
“媽的，不幹淨！”老和尚暗罵一聲。因為他聽到了戰士臨斷氣發出的痛苦呻吟。
他一竄一撲，手中多了一把柳葉刀。隨著他的身子像幽靈一樣不斷地閃雲力，刀子像複仇的蜂子一樣向沒有來得及躲閃的M國兵刺去。連連倒下了四個M國兵，個個一刀割破喉管。
黎平原慌忙間靈機一動，一下子貼住了塔斯。這是塔斯沒有想到的，也就是如果黎平原一躲，或者進攻，他會一下子把黎平原擊暈。可是他這一貼上來，手抱手腳攪腳，甚至一口朝塔斯的脖子上咬來。塔斯措手不及，趕緊一把抓住黎平原的臉，身子一摔，把黎平原向地下砸去。這一耽誤給老和尚贏得了時間。他轉向撲來，雙手十指如鐵，一下子向塔斯抓去。
塔斯自然看到了老和尚的動作，他已經改變了主意，一把向下抓去，這一下去，抓住的是黎平原的頭，一扭，黎平原的脖子傳來了斷裂聲。
“啊！”老和尚發出了一聲叫，仿佛他的脖子被這個M國佬扭斷了。他的十指一下子插入了塔斯的背裏。
“啊！”塔斯慘叫起來。他已感覺手指上了身，一緊肌肉本是要卸力，沒想到這人的手指和鋼筋一樣硬，竟然像匕首一樣的銳利。用不著多想了，老和尚一下子把他的背撕裂了，揚起滿天的血水。三個戰士已殺了上來，子彈如雨潑上來，剩下的三個M軍連滾帶爬地想逃跑。
“想跑！”老和尚一身一臉的血水，手猛一甩，三顆大號手雷甩出去，三聲巨響，三個M國鬼子全炸成了碎片。
M軍軍營的探照燈打過來，機槍也掃了過來。
三個戰士都是殺起敵人來就熱血沸騰的漢子，這會兒殺得性起，便往前闖！老和尚卻是個冷靜的人，輕斥一聲：“退！直接退回密洞！”
M軍的另三個偵察小隊已飛快地上來了。四人交叉掩護著，飛快地朝密洞退去。
M軍特種兵的速度很快，雖然老和尚他們退得也很快，但還是被發現了。三小隊M軍悄悄地在密洞周圍潛伏了下來。
密洞在一個並不險要也不起眼的岩上，被滋生的野藤掩蓋著，很難發現。守衛工事是現成的，老和尚把戰士和自己分成兩批，輪流監視著。
M軍潛伏下來，也沒再製造動靜。叢林在這一刻又變得安靜起來。消息發回去，39號接待站裏的M軍不能安睡了。布梅上校就沒打算睡，他決定天一亮馬上進攻。
菲斯少校很高興他的偵察小隊按計戈皖成了任務。他的中隊興奮起來，他們要徹底地把一、二中隊壓下去。平日他們總是作為預備隊，而該死的蘭考少校每次都把這掛在嘴上：“預備隊是二流貨！”這叫大家越聽氣越大，這次能夠揚眉吐氣，用不著菲斯說話，所有士兵都在較勁了。
蘭考少校直喘粗氣：“兄弟們，讓他們占占先機。別落後，跟著他們，他們沒法了，我們救他們！”一、二中隊的小隊長們都笑了起來：“讓他們去吧！讓他們也當一回主力吧！”所以，一、二中隊也早早地起來準備好了在等三中隊先出發。
黎明時東天的光格外美麗，整個叢林被抹上了亮色。叢林裏還是霧氣繚繞，光線朦朧。
布梅點點頭：“三中隊出發！”
菲斯少校把四個小隊分布成一個菱形。前麵是第一小隊，左右是二、三小隊，第四小隊殿後，為預備隊。他就在這個菱形的中央，朝著密洞而來。
一路沒有阻礙，叢林的霧隨風飄散時，他們來到了密洞。
菲斯少校端了端肩膀：“告訴他們，如果他們投降，我將讓他們有機會活下來！”
隨行的翻譯大聲地用Y語吼了起來。一連吼了三遍，密洞裏沒有一點動靜。
菲斯這才對自己的助手揮揮手：“召喚炮兵和直升機進攻吧！”
他悠閑地點燃了一支雪茄，在石頭上坐了下來。
直升機首先到達，用機關炮和火箭炮開始了對密洞的襲擊。隨後特勤中隊的炮火也終於開張了。一時間，密洞所在的山岩被炸得土石飛揚。一個小時後，整個山岩仿佛先被剝了一層皮，又把肉割幹淨了，最後連骨頭也打散了架！
“衝！”菲斯從牙縫裏迸出一個字！M國特種兵們用操典的進攻動作撲了上去。
沒有槍響，沒有手雷飛出，沒有……
老和尚他們是被炸死了，還是跑了？那麽老虎他們呢？
此刻老虎他們正一刻不停地趕路，已經趕了一天一夜又加一個早晨了。也就是說，九號地區隻有老和尚他們八個人，犧牲了四個，還有四個。
這四個人似乎也沒在密洞裏，當然他們不可能在密洞裏等死。但是他們也沒有走遠，他們正在安全的地方等著M軍的特種兵們呢！
吃了早餐，老虎命令休息一小時，大家一蹲下就全部睡著了。隻有黎隊長和她的遊擊隊員沒睡。
一個小時很快地過去了，黎英不得不叫醒睡得正香的戰士們。老虎喝了一口山泉體力恢複了不少。部隊又開始出發了。
黃昏時，他們來到了一個叫芒昌的小鎮。
這是一個位於河穀出口處的小鎮。河穀水衝擊形成了肥沃土地，讓這裏有大片的農田和果園，地勢也難得的平坦。隻見夕陽裏，不斷有直升機像疲倦了的鳥兒歸林一樣落下來。
這是布梅上校的“撕裂行動”司令部所在地。
布梅還在39號竹樓，所以，整個小鎮便極為懶散，包括那些飛行員和負責警衛的第四特種兵中隊。沒有任務的士兵三三兩兩地在河裏洗澡，在鎮上喝酒。
在果林裏，老虎再次細細地觀察了一次，才在睡袋裏睡去。所有人都睡了，直到太陽下山，月亮東升。
老虎打著嗬欠，伸著懶腰醒過來問：“同誌們睡好了嗎？”
“睡足了！”
黎英已帶著遊擊隊把熱飯送上來了。
黎英走到老虎身邊，輕聲報告：“77號情報員通報，布梅上校還在39號竹樓，今夜不能回鎮上。鎮上今夜的駐軍最新分布圖也帶出來了。”
老虎從黎英手裏接過一張用手工標出的M軍分布圖，繪得很詳細。上麵標注的文字連每個地方的人數都能算出來。
老虎一時看得驚歎不已：“不錯！”
黎英淡淡地笑了笑，沒有說話。
老虎扭頭對公羊子道：“全體集合。”
然後他把頭伏在了地圖上，直到大家全部到齊了他才抬起頭，習慣性地瞪大眼把所有人看了一遍，吼道：“我，或者說，敵人隻能給你們一個晚上的時間。現在我們麵臨的敵情是：一、停芒昌機場直升機一個中隊，飛機十六架，人員一百一十人，駐機場大樓，主要武器為輕武器。二、特種兵第四中隊，四個小隊，共二百六十人左右，有各種武器。一個小隊在機場做警衛，一個小隊擔任小鎮外圍警戒，另兩個小隊住在總部軍營裏。”他一口氣說完，長出一口氣：“現在可以發雜音了，有話就說！”
“也就是說，我們以二百多人麵對四百來人？”猛士說完又搖搖頭，“這不行！”
“你想怎麽樣？”老虎道。
“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猛士把頭伸過來，點著機場，“把它幹了！”
迫擊炮頓時笑了起來：“這次你得讓我把炮彈打個夠了！我早請黎隊長把M軍飛機的擺放圖弄回來了。我可以保證，沒有一架跑得掉！”
神槍手大笑起來：“別擔心，我會把每一個敢跑出來的飛行員幹掉。所以，你慢慢打就行了。飛機自己沒腳走路！”
陳連長道：“我領著人打援吧！”
老虎麵色一端：“我命令！”眾人靜了下來。老虎一拳砸在地圖上的機場位置，“把M軍的機場搗毀！”他眼睛放出逼人的光來，“本次戰鬥分戰鬥小組。迫擊炮帶火炮小組，擊毀機場所有飛機。神槍手帶人協助，把所有敢於去開飛機的人幹掉！老陳帶大嘴小組、猛士小組、千裏眼小組，和第一排、第二排征調後剩下的人，進攻機場大樓、消滅機場警衛部隊！其餘人跟我行動，負責狙擊敵人的增援！”
7、炸機場
午夜的芒昌鎮被月光和淡淡的霧氣籠罩著。整個小鎮似乎都已經睡了，隻有幾個小酒館還開著，還有幾個喝醉了的M軍人在街上，東倒西歪，嘴裏嘟囔著，時不時瞎吼一聲。
飛機場在小鎮東頭，機場外麵的公路上就有一個哨所，在裏麵站崗的M軍特種兵有些疲憊了。所以，當眼前突然出現一把刀時，他還愣了一愣。這一愣便要了他的命。
那刀毫不留情地切斷了他的喉嚨，公羊子帶著他的突擊小組闖了進去。陳連長帶的遊擊隊員就跟在他的身邊。後麵猛士和大嘴他們飛速跟上，一起向機場撲去。
飛機場靠著一座山，山上有負責警衛的哨所，裏麵有六個哨兵。這個哨所其實從建立就沒有人願意來守衛。因為大家都覺得在山上寂寞清苦。這至少與M國士兵的生活習慣是不協調的。可是布梅上校下了命令，所以，每次來的士兵都很不耐煩。
神槍手帶的人已把他們包圍了，迫擊炮的炮已把他瞄準了，還聽見裏麵有聲音在抱怨：“哦，無聊的日子真難熬！”
迫擊炮一聲令下：“打！”
“轟，轟！”兩聲，哨所被掀上了半空。
直氣得神槍手大罵：“迫擊炮，你不地道，一下子全幹掉了！我幹什麽！”
老虎在從M軍司令部到機場一千米路上的每一棵大樹上都藏下了人。最前麵的到了司令部門口。
迫擊炮的炮一響，整個小鎮陡地就被全驚醒了。
那迫擊炮打得高興：“目標，機場的飛機！各自對準目標轟擊！”
他自己卻一眯眼，對神槍手道：“來，我要幫幫陳連長他們！你給我看準了，別讓敵人進了機場！”
神槍手輕笑一聲：“放心吧！我不會把你的臉也丟了！”
迫擊炮操起火箭筒，瞄準了機場大樓“轟轟轟轟轟”，從左到右一連五炮，打得一個機場大樓攔腰塌下。
隻把陳連長喜得連連叫：“迫擊炮，好兄弟！”又大聲命令：“一排目標機場，從外向內攻擊！二排目標機場大樓，從外向內攻擊！大嘴小組從左、猛士小組從右，公羊子小組從中間直接插進去，目標機場大樓從內向外攻擊！”
戰士們發聲喊，撲了上去。兩個排，抽了人走後，一排還有七十人，二排還有七十六人。一百多人這一撲上去，立刻散開，發聲喊，一陣手榴彈扔出去，便乘著硝煙一個個端著槍掃射著，直向裏麵一步步地殺進去。
機場和機場大樓的爆炸，把機場的警衛士兵驚醒了，探照燈亂照，機槍向外亂掃。
機場大樓門口的門崗剛開始掃射，大嘴的人就席卷了上來。容不得他繼續發揮，給了他幾顆手雷，把他炸飛了。
那打算逃命的M軍直升機飛行員和飛行工作人員正往外逃命。與猛士劈麵相撞，猛士一行正是奔他們來的，那手雷和子彈早準備好了，像冰雹一樣衝他們砸去！
陳連長跟著公羊子的小組從中間攻入，像一把手術刀一樣一下子把出來的M軍撕裂開了。
大嘴什麽虧都吃得，就是這打仗不肯讓人奪了風頭，聽到裏麵槍聲、喊殺聲響成一片，大吼一聲衝了進去。一時，三個小組，如三條大蟲，在敵人堆裏，殺了個幾進幾出。
這些M軍都是飛行員或地勤人員，平時哪裏在意過步戰訓練，手上的槍也是手槍，用來防身的。這一下，就隻得四散而逃，可是二排早等著他們呢！一個個逮了機會，人、槍和手雷都叫囂起來。
另一邊迫擊炮打得高興了，這打的可是直升機。整個機場的飛機被爆炸發出的耀眼光芒籠罩住了。神槍手可以大展身手了，他把手下人的狙擊區域作了一個劃分。
一頓暴風驟雨的猛攻，機場人員根本不是地麵戰鬥的高手，已經被打的七零八落，潰不成軍。真正遇到對手的是老虎他們。
一覺察機場遭到襲擊，司令部的第四中隊便開始出動。四中隊已經有一個小隊在機場，剩下的三個小隊，又留了一個小隊警衛司令部，但是，兩個小隊，還是比老虎帶的人多了一倍。
這裏是一條直路，總部的重火器可以直接支援。
“把他們放三分之一進來再打！”老虎命令在前麵指揮的陰陽無常。
仗越大陰陽無常越冷靜，這會兒他帶的一個小組一動不動，眼睜睜地看著M國特種兵搖著他們那牛一樣的身軀，走入水蛇的防守區域，又走進咬卵匠的防守區域。
最先響起的是機槍群的咆哮。六挺步兵通用機槍成半圓擺開，一起噴出火來。立刻，滾燙的子彈帶著嗜血的呼嘯，把正快速行進的M軍打得全趴下了。接著樹上的公羊子、咬卵匠他們，居高臨下，一槍一槍，開始點名。
M軍翻滾著，足足三分鍾後才開始還擊。但是，很快他們就感覺到自己的劣勢。因為，老虎他們隱蔽在樹上，子彈打去，被樹葉擋了還要被樹枝擋，打到他們的可能性很小。而M軍就在路上，好似靶子。
M軍一見不妙，丟下了二十來具屍體，往回退去！這下子水蛇和陰陽無常追著就是一頓猛打！
M軍本已敗退下來，如何受得了這等打擊，一時飽吃了一頓子彈和手榴彈，卻無還手之力。M軍一退回司令部，大炮便開火了。把整個公路兩邊，一寸寸地逐次轟炸。火焰噴火器也拖了出來，對著兩邊的樹木又是一條龍地燒過去。
老虎呢？他可不敢在這裏等M國人那打不完的炮彈。M國佬一退回去，老虎帶著人就直接向機場趕去！趕到時，剛好那機場大樓已經炸毀，直升機也全部報銷。他命令不得打掃戰場，即刻全速向山上轉移。
兩個小隊的M軍再趕過來時，站在被炸得麵目全非的直升機場上，看著直升機的殘骸，一時目瞪口呆。
老虎居高臨下望著卻笑翻了：“怎麽樣？迫擊炮，讓哥哥也過一把炮癮！”說罷，親自扛起了一個火箭筒。從山上看下去，那正燃燒的機場和機場大樓的火光，把那些趕到的M軍照得清清楚楚。
老虎指著這些人：“給我對準這些靶子，把你們的炮彈打光！”霎時，機場再度開了鍋！迫擊炮彈、火箭炮彈在機場四處亂炸，炸得M軍在機場裏做狗爬。
布梅上校在半夜被叫醒，得到芒昌總部被襲的消息，一時急火攻心。明明三中隊正在追蹤這支Y國軍隊，什麽地方又冒出了一支，居然殺到了他的司令部！
他大聲命令第四中隊：“夜晚不得四處出擊，各自堅守待援！”情況不明，布梅上校必須要保住自己的司令部。他命令第三中隊報告位置，第二天一大早乘直升機分兩批趕回芒昌總部。
布梅上校又命令第一中隊的兩個小隊，以及特勤中隊的四個小隊跟他回芒昌。留下了蘭考少校第二中隊和第一中隊的兩個小隊，還有特勤中隊的一個大口徑迫擊炮小隊留守39號竹樓。
兩個直升機中隊中，他直接指揮的攻擊中隊因為回到芒昌，全部毀滅，讓他痛心不已。
不過一個中隊已經能夠很好地運輸部隊回總部了。他同意完成運輸後留一個直升機小隊配合蘭考少校執行占領39號竹樓的計劃。
天一大亮，這些行動就開始實施了。
上午十點他就回到了芒昌。然而芒昌很安靜，直升機對芒昌周圍的河穀、公路、村莊都進行了逐次的低空偵察，未發現有大量部隊的痕跡。如果不是看到機場裏飛機的殘骸和M國飛行員的屍體，還有路邊被燒毀的樹林，他真懷疑遊擊隊來過。
這讓布梅上校一時有些茫然。他的參謀長也拿不出良策，隻是不斷地嘮叨。
吃完午飯，他睡了一覺，到特勤中隊整修機場的工地上去看了看。
特勤中隊的工作進度很快，雖然總部對損失一個直升機中隊非常氣憤，但是對於他成功地在綠色通道上建立了據點，還是滿意的。總部決定三天後再派兩個直升機中隊來，加強這支部隊的力量，並承諾，將同時補充受到損失的小隊兵力！
總之，他在竹樓上喝著下午咖啡，就又開始想一件事，他需要減輕壓力，釋放自己。不過，因為這麽大的損失，死了這麽多士兵，他不願意太張揚。直到天黑下來，乘著月光，他才帶著自己的一個警衛班出發了。
這個班是從第一中隊第一小隊裏選出來的，個個是好手。他倒不擔心遊擊隊敢到鎮上來捉他。他不相信遊擊隊會連他這麽隱秘的私生活都知道。他這樣隻是為了給所有人做個榜樣，麵對這些神出鬼沒的遊擊隊，都要謹慎小心。
好在他要見的這個女人的院子夠大，在竹樓外搭起花花綠綠的油布，拉上電燈。把竹樓圍了起來，士兵們喝酒放歌，儼然把芒昌當成了一個度假勝地。
女人穿著雪白的長衫，高潔的額頭昭示著她的高貴血統。
布梅上校知道，她的父親曾經是當地的貴族，因為官場失意，回到了芒昌，也就是這個女人的老家，但是這位失意的貴族不久就生了病。而布梅上校來時，正好遇上了，特地帶藥回來。最終，這位沒落貴族還是不治身亡！所以，她總是那麽憂傷，也總是那麽容易動情。布梅上校真的對這位東方美女入了迷。這會兒他端正著葡萄酒，癡癡地看著她……
賣迪走了出去，把門關上，又把所有的窗簾放下來。
月亮出來了，整個小鎮又一次睡去。芒昌安靜了下來，九號地區也安靜了下來。
第二天，布梅仍舊命令直升機對芒昌到九號的整個區域進行偵察。機場的工作主要是整理，到這日下午，一個直升機中隊又搬到了這裏。黃昏時，布梅上校又回到了東方美女的竹樓，他現在已經把這裏當成家了。
8、直升機
東方美女一如既往的哀傷、多情、美麗、溫柔。隻是，在夜半時，那竹樓裏突然多了兩個人，一男一女。讓布梅上校永遠記住的是他倆的眼睛，深夜裏熠煙發光,寒氣遍人。
看到這眼神，布梅上校就停止了反抗，他甚至不懷疑這眼光都能把自己殺死。
東方美女還是那麽溫柔：“照他們說的去做，我們東方人雖然很善良，但是一旦對你充滿仇恨，你就最好別再惹他！”她的話音未落，那男人就一把卡住了布梅上校的喉嚨把他拖下了竹樓。不是往門口，而是竹樓底部，進入了一個地道。
布梅上校在月光下發現這一男一女是早就準備好了的，他們穿的都是M軍的服裝。
東方美女仍舊挽著他的胳膊，仍舊那麽溫柔，溫柔得讓布梅上校心裏冰涼：“你們M國人的炸彈殺了我的娘殺了我的弟弟，所以，手雷的拉線在我的手上，你就別反抗了！”
布梅上校可不想死，在M國還有他的家產，有他的太太和女兒，還有很多他想做的事情。他點點頭：“我不會，請相信我！”
那男人就笑了起來，笑得很放肆，挽住和他一起的穿著M軍服裝的女人的手。於是，他們和布梅上校與他的東方美女就像兩對情侶一樣在月夜散步。
機場警衛大聲的問話把一切打破了。
布梅上校皺起了眉，因為那東方美女在他耳邊竊竊私語：“我看到M國人就緊張，手就發抖！所以，你讓他們滾開吧。”
布梅上校就很大聲地訓斥，於是他們很快就進入了機場。
直升機中隊長對於布梅上校晚上要和朋友一起出去遊玩，非常感興趣，感歎道：“這是多麽冒險，又多麽浪漫的事啊！”所以，他說要親自駕機。
“不，我來開！”那男人說。
這男人是老虎，和他一起進來的是黎英。中隊長鄙夷地看著老虎這個東方人。
老虎頓時大聲地咒罵起來：“蠢貨，你能夠這樣盯著一個貴族嗎？”說罷，他已經發動了直升機。
中隊長被他的氣勢鎮住了。
布梅上校揮揮手：“好吧，一切都聽他的！”直升機中隊長沒想到這個馬屁拍在馬蹄子上了。
不過，這個他連姓名也不知道的，驕傲得讓他沮喪的東方人，駕駛直升機的技術確實不錯。中隊長隻能在直升機的旋風下，狼狽地滾下去。
“能問一問，去哪裏？”布梅上校想知道自己什麽時候能獲得解脫，就是做俘虜也好。
老虎笑起來：“我覺得你們的直升機是個好東西，所以，這次攻打九號地區，我決定用它。”老虎回頭看著他：“上校，我記得你們M國人最怕自己的武器。
布梅吃驚地看著他：“你是中國人？”
老虎笑起來：“難道Y國人用你們的直升機打你們的人，你們的人就不害怕嗎？”
布梅上校閉上眼睛輕叫一聲：“上帝呀，寬恕我吧！”
陳連長帶著部隊，在那個夜晚就撤出了芒昌，一路不停歇，再一次進入了九號地區，在天黑時，悄悄地把39號竹樓圍了起來。
特勤中隊的工作效率很高，圍繞著竹樓已圍起了鐵絲網，埋上了地雷，修起了子母地堡和崗樓。到了夜晚，交叉的探照燈把整個39號竹樓周圍照得如同白晝。
老虎在哪裏?
老虎和黎英當然是在直升機上，而那押著布梅的東方美女呢？當然是“叢林之狐”黎英手下的情報員——77號情報員。
這時他們已到了九號地區，可以看到39號竹樓了。
老虎回頭對上校笑了笑：“你看看我怎麽玩直升機！”接著對黎英和東方美女道：“我會讓你們一生都記得這次冒險飛行！”接著他打開了直升機的話筒，大聲地用Y語吼道開始了！”
這聲音在39號竹樓的上空轟響。
一時間，M軍歡呼起來，他們沒想到，從來不在夜間出動的直升機來了。他們喜歡直升機，這是他們在再國人麵前耀武揚威的東西。所以，他們根本沒聽懂老虎的Y語，他們不需要聽懂。直升機當然是他們的。
四周特別遊擊隊的戰士們也歡呼起來，他們都聽出了這是老虎的聲音。老虎俘虜了敵人的直升機，他要幹什麽？
M軍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陳連長和大嘴他們也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因為M軍看到那屬於自己的直升機盤旋而下，突然把機關炮向軍營亂打。
因為陳連長和大嘴他們沒想到，老虎看到M軍直升機說過：什麽時候我們也有直升機玩玩就好了。這一下就真的玩開了。
霎時，毫無防備的M軍被炸得血肉橫飛，猶自在叫：“喂，炸錯了！”
那老虎是出了名的天棒，怎能叫他玩開呢？
隻見他把那直升機降得很低，把布梅上校的身子對著那探照燈，下麵的M軍也看到了。
布梅瘋狂地叫。下麵的蘭考少校也在叫。可是，那迫擊炮也開了炮，炸得整個39號竹樓開了鍋。這叫來叫去誰聽得到？
聽不到沒關係，老虎一按發射按鈕，這次是火箭炮。
蘭考少校一下子被炸得支離破碎飛起來了。他至死也沒明白，這布梅上校為什麽要炸自己一炮！
老虎直升機向上一拉，機關槍又瘋狂地咆哮，就立在39號的頂上，轉著圈圈地掃。
M軍打仗有一個特點，靠的就是炮，這一下子，炮火的優勢全被老虎他們占去了，先自就亂了。
陳連長看得明白，一揮手！早就看老虎和迫擊炮他們打得熱鬧，心癢癢的其他人三人一組一下子撲了進去，像虎入羊群一樣，先出手的是手榴彈，接著是近身肉搏！
布梅上校閉上了眼，淚水流了下來：“上帝，太殘酷了！”
老虎把直升機慢慢地旋轉著：“不，當你們用直升機炸我們時，你從來沒說過殘酷！你們自己也沒說過殘酷！”
老虎冷笑一聲：“你們和R國人幹時，怕肉搏!和中國人打時，怕肉搏!現在和Y國人幹時，還是怕肉搏！你們真是個沒有骨氣的軍隊！”
布梅搖搖頭：“這是古老的戰法，太殘忍了！”
老虎“啪”的一耳光打在他的臉上：“難道你們殺手無寸鐵的老人、小孩和婦女，不比這個更殘忍？你們是侵略者，知道嗎？侵略者！沒有先進武器要和你幹！手無寸鐵，就是用牙咬也要和你們幹！渾蛋！”
他一撥直升機向下落去：“押著他，我去殺殺侵略者過癮！”
M軍徹底崩潰了，四散而去。他們這時，也想起了叢林。可是叢林裏，有人等著他們。
左麵是嚴陣以待的機關槍帶著一溜機關槍。右麵是神槍手帶著的狙擊手們。機槍是點射，看準了：出去一個死一隻，出去兩個死一雙。
狙擊手們一個個隻把槍瞄準自己負責的區域，冒出頭打頭，邁出腿打腿。布梅上校大叫：“我們投降！我們投降！”
老虎歎了口氣，走出飛機：“招呼你的人過來，我讓你們投降！”
布梅終於又可以把他的部隊收攏了，當然是投降。
在老虎大聲地命令為每一個M軍傷兵包紮傷口，綁擔架時，布梅上校盯著老虎說道：“我覺得，你是中國人！”
老虎回頭盯著他：“為什麽？”
“我見識過，見識過你們的勇猛，見識過你們對俘虜的態度，見識過你們即便有天大的仇恨也不會亂殺俘虜！”布梅聳聳肩，“如果這樣，我就是第二次被中國人俘虜了。”
老虎不由得哈哈大笑：“是嗎？但願你運氣永遠這麽好！”
“現在的目標是芒昌！”
把俘虜交給了遊擊隊，把直升機落入叢林裏。部隊經過了一個晚上的休整，補充了睡眠、食物、彈藥，再次出發了。
陳連長望著老虎的背影。他是遊擊隊員出身，他也有著不怕死的血性，在戰鬥中，他一旦咬住了敵人，哪怕流盡最後一滴血，也要和敵人拚命！他也有著戰爭中突發的小聰明，那些竹刺陣、陷阱被他運用得像手中的槍一樣熟悉。所以，他以為遊擊戰是他的拿手好戲，根本不需要跟誰學。他在跟著這個他連真實姓名也不知道的指揮官行動時，心中隻有作為軍人的服從。對上級要求的學習根本不當一回事，就是在老虎組織的訓練中，他也隻是佩服他的戰鬥技巧，把他當做一個訓練教官。幾天下來，他仿佛突然有了一個新發現，原來講究拚命的戰爭也可以這樣打！原來打仗還需要這麽多的本事！他覺得他是個神，但是他的一舉一動又分明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他往前趕了兩步，變成了和老虎肩並肩。黎英也跨前了兩步。
老虎突然停了下來：“根據我對戰爭史上搞侵略的占領軍的了解，他們在經曆失敗後，都會搞嚴酷的封鎖和屠殺。M國兵會不會在芒昌做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