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營救人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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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山炮台位於青島市區東南部的鍾山上，德軍占領青島期間共修建了九個永久性炮台，鍾山炮台是其中之一。
鍾山海拔不到二百米，因為形狀如同一個倒扣的古鍾而得名，山的正南麵就是膠州灣，德軍從1899年開始修建鍾山各炮台，經過6年的緊張施工，於1905年整個鍾山炮台及指揮體係全部完工。共建有五個炮台，其中三處是海岸炮，安裝有德製克虜伯350毫米口徑榴彈炮，用於封鎖整個膠州灣。兩處是88毫米速射加農炮作為局部支援火，封鎖山前的海岸線。
除炮台外，鍾山上還有兩處指揮中心，一處位於山峰西南側的高地上，主要對海觀測，屬地下通訊指揮所掩蔽部。另一處位於山頂上，為炮兵射擊觀測指揮所地下掩蔽部。地下建築分上中下三層，有幾十個房間，均有地下通道相連接。德軍還在山的西北坡半腰處修建了臨時彈藥庫，永久性水源泵站、地下運兵道、發電站及後勤供應設施等。
鍾山炮台是第一次世界大戰亞洲唯一的戰場，日軍占領炮台後將這裏的大炮全部炸毀，隻留下了鋼筋混凝土澆鑄的炮台。因為鍾山遍布茂盛的鬆、槐和低矮灌木等植被，很少有人來到這裏，人煙稀少隻有冰冷的水泥掩體**在地麵。
東方焜和阿強到達青島後就先來到鍾山察看地形，倆人沿著雜草叢生的小路向山上爬，因為很少有人走過，有些地方需要撥開枝繁葉茂的樹叢才能過去。
納粹上校提到的三號炮台位於半山腰處，倆人喘著粗氣爬上了炮台堅實的環行防盾牆，整個炮台由炮位和掩蔽部兩部分組成。
東方焜四處查看了一下，炮位呈南北偏西走向，長約30米，寬5米，緣頂蓋用鋼筋加混凝土澆築而成，在頂蓋上又堆上沙包，以增強抵禦敵方大口徑榴彈及實心穿甲彈的破壞能力。掩蔽部內有五個串聯大房間，兩端最外的房間為大炮的彈藥庫，中間三個房間則為炮兵居室，單門四窗，門窗均朝向西南。掩蔽部牆壁厚度有1米，石塊砌質，地麵為小型鵝卵石壓平。
東方焜猜不出那個德國人為什麽把交換地點選擇在這裏，難道是因為這裏人跡罕至，還是因為這裏是他們前輩留下的建築讓他們有安全感。東方焜看到距離炮台二十多米外有幾棵高大的無刺槐，這種樹在中國沒有，是從德國引入的，每棵都有二十多米高。
看到無刺槐東方焜心裏有了主意，可以提前埋伏在樹上，那麽對方的一舉一動都能觀察清楚。
阿強默默無聞地跟在東方焜身後，看著他在炮台裏外跑來跑去，心裏猜想能讓少爺如此賣力，營救的肯定是個很俊俏的姑娘。於是忍不住問：“少爺，咱們救的是不是一個特別漂亮的小姐？”
東方焜在巡視著炮台周圍地形，聽到阿強問話隨意地嗯了一聲，過了幾秒鍾才明白阿強話裏的意思，回頭笑著說：“我不是因為她漂亮才來救她。”
“那是為什麽？你以前認識她？”阿強好奇地問。
“不認識，我隻是因為好奇所以才來救她。”
“好奇？好奇什麽？我怎麽越聽越糊塗。”阿強摸著自己的頭說。
“我在回來的輪船遇到一個被德國人追殺的姑娘，就是前天晚上圍住我們的那些德國人，後來就救了她。我們來救的就是這個姑娘，現在不知道為了她竟然對德國人說我拿了她偷的東西……”
東方焜的話還沒說完，阿強就生氣地大叫起來，“我還以為是良家婦女，原來是個賊，而且還是個恩將仇報的人，這樣的人值得你再來救她嗎？”
“我就是想知道她為什麽要這麽做？”東方焜邊說話邊走進掩蔽部的炮兵居室內查看情況，因為四十多年的時間了，起居室的窗戶已經爛掉，隻剩下空洞。
東方焜從窗戶洞裏探出頭向外看了一下，窗台距離地麵有兩三米的距離，下麵長滿了雜草。
“少爺冒著生命危險救這個姑娘難道僅僅是為了知道她為什麽這麽做？”阿強用懷疑的口吻問。
東方焜回過身來，望著阿強很認真地問：“如果你見到日本鬼子抓了個人，而你又能救他，你會不會去救這個人。”
“當然會去救了。”阿強不假思索地回答。
“你為什麽會去救他？”東方焜反問阿強。
“因為被日本鬼子抓的都是好人了，當然應該救了。”
聽了阿強的回答東方情不自禁地笑了起來，“德國納粹分子跟日本鬼子都是一丘之貉，因此什麽也不為我也必須要救這個姑娘，她從壞人手裏偷東西，我們就要幫她。”
“嘿嘿……明白了，少爺，你有沒有拿她偷的東西？”
東方焜搖搖頭，“我隻是看了看，後來就還給她了。”
“那你為什麽還答應那些德國人，明天的時候咱們拿什麽跟他們交換？你這不是自己挖坑再往裏跳嗎？”阿強猜不出少爺是怎麽想的。
“你還記得咱們家裝修小樓時弄出來的那兩個記錄本嗎？其中一本就跟德國人提到的一模一樣，我們就用這本來跟德國人交換。”
“咱們不是要靠這兩本來尋找寶藏嗎？你把它給了德國人我們怎麽辦？”阿強不解地問。
東方焜毫不在意地笑著說：“這本航海日誌對我們已經沒有用了，否則我怎麽能答應他們。”
看來少爺是胸有成竹了，阿強也不再多問。
對炮台的內外情況都掌握後，倆人下了山，為了便於活動，他們在市區東郊隨便找了一個小旅館住下，靜靜地等待第二天的交換。
第二天清晨倆人早早起來，準備提前潛伏到鍾山炮台。
東方焜換上了一套緊身衣褲，全身上下收拾利落，然後打開皮箱取出那隻華瑟PP雙動手槍，抽出彈夾檢查了一下，裏麵子彈壓得滿滿的，隨手又把彈夾插進去。
東方焜抬起右腿把腳踩在椅子上，撩起褲腿，把手槍插在了特製的襪筒裏。然後直起身在原地跳了兩下，感覺身上很利索沒什麽問題。
東方焜又從皮箱裏拿出一隻老爸送給他的德國造對阿強說：“阿強，這隻給你用吧。”
阿強擺擺手笑著說：“不用，我還是用這個順手。”說著話從身後抽出一隻二十響長苗大鏡麵。
東方焜一看就知道這是西班牙造的阿斯特拉M902，因其二十發彈匣為固定式，且側麵光滑平整故稱大鏡麵。事實上這種槍都是仿造德國的毛瑟手槍，但是製造工藝和質量與德國的毛瑟手槍相差甚遠。
“常師傅叫我練射擊都是用它，時間長了就使順手了，換了其它槍感覺不方便。”阿強邊說邊用左手扯著袖口擦拭著槍身，看得出他很愛惜這把槍。
看著阿強擦槍的動作，東方焜笑著說：“阿強，看你的樣子對這把槍好像很有感情了。”
“那當然，常師傅說要想練成神槍手就必須是人槍合一，隻有對槍注入感情才能做到人槍合一。”阿強很認真地說。
“哦，常師傅的槍法有多厲害？”東方焜很感興趣地問。
“伸手不見五指的晚上，在二十步外插上十支香，常師傅彈無虛發，十槍把十個香頭全部打滅。他打槍從來不瞄準，都是抬手就打，全憑感覺。”
“夠厲害的，的確是個神槍手。阿強，你能打滅幾個香頭？”
“嘿嘿，我還不行，十槍能打滅五到八個。”阿強有點不好意思地說。
“這也不錯了，如果是在軍隊裏也能稱得上是射擊高手了，真看不出來阿強，幾年不見厲害大了。”東方焜帶著誇張的神情笑著說。
見東方焜情緒很好，阿強不失時機地說：“少爺，我不知道你為什麽不讓常師傅跟著來，實話講如果常師傅能一起來感覺心裏踏實很多。”
東方焜沒有回答阿強為什麽，這件事他很難對阿強解釋。東方焜低頭拿出那兩本記錄本，把其中一本塞進自己懷裏，另外一本拿在手裏沉思了一下回頭對阿強說：“阿強，這一本筆記給你保存著，等到去海島尋找寶藏就要靠它，你一定保管好。”
阿強見少爺這麽相信自己，把如此重要的東西交給自己保管，他接過去記錄本後堅定地說：“請少爺放心，隻要我活著它就不會出事。”
東方焜之所以把記錄本交給阿強，是因為他感覺到有一股神秘的勢力在關注著自己，他現在還不知道這些勢力來自什麽地方，但是他本能地預感到圍繞著海島寶藏的勢力是敵非友。
他聽阿強把話說得這麽嚴重，擔心他想得太多於是笑著說：“別把話講得那麽嚇人，你帶著它不引人注意更安全些。”
阿強把記錄本藏好後，倆人就從小旅館出來，直奔鍾山炮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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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焜和阿強爬上三號炮台附近的無刺槐樹上，距離德國人約定的交換時間還有四個小時，東方焜用望遠鏡不時地巡視著山坡上的情況。
他們所在的位置剛好可以看清臨近的膠州灣和青島大港的景色，東方焜從望遠鏡觀望著這個東方良港，從上個世紀開始這裏就是世界列強搶奪的地方，幾乎沒有一天，不在這片寧靜的海麵上停泊著懸掛著外國旗幟的戰艦。
德國人建起這座港口，隨後日本又占領了這裏，現在美國的軍艦又停泊海港裏，東方焜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國家的落後造成的，他之所以選擇回國就是要改變現狀，讓祖國強盛起來。如果能尋找到海島上的巨大寶藏，對於建設祖國將會起到幫助，這也是他尋找寶藏的動力。
正當東方焜在胡思亂想的時候，聽到旁邊樹上的阿強在低聲提醒他，“少爺，有人上來了。”
因為有濃密樹枝的遮擋，剛才一直沒能發現這些人，直到他們靠得很近了，才看清來人。
大約有八九個人，裝束與前兩天的那些人一樣，東方焜從望遠鏡中清楚地看清了這些人的麵容，裏麵有五個是外國人，其他幾個是中國人。
在這些人的中間，有兩個中國人押著一個身材弱小的人，從體形看是個女人，因為這個人被黑布蒙著雙眼，所以押著她的人在兩邊架著她的胳膊。一行人爬到炮台上後，留下了兩個人在外麵警戒，其他人進入了炮台的地下掩蔽部。
東方焜看了一下手表，距離約定時間還有半個小時，他低聲對阿強說：“我進去後如果炮台裏麵響起槍聲，你就幹掉外麵那兩個人。”
阿強默默地點了一下頭，他騎坐在一個粗壯的樹杈上，一隻手舉著大鏡麵，不到三十米的距離擊斃兩個人對他來說非常有把握。
東方焜輕輕地從樹上滑下來，隨後借樹叢的掩護從另外一邊繞過去，他不能讓炮台上警戒的人發現阿強藏身的地方。
當東方焜突然出現在炮台入口處的時候，兩個負責警戒的人嚇了一跳，想不到東方焜像幽靈一樣神不知鬼不覺地現身在他們麵前。
這兩個人中有一個是在船上被東方焜踢翻過，知道他的厲害，慌忙舉起手裏的蛇牌擼子，槍口對準東方焜的胸口，用中國話說：“把你的武器交出來。”
東方焜抬起兩條胳膊示意沒帶武器，另外一個是中國人，手裏拎著一隻二把盒子，走到東方焜身後，把槍口抵在東方焜的後背上，然後用左手在東方焜的身上摸索了一下，忽然摸到東方焜胸前硬邦邦的記錄本，緊張地問：“這是什麽？”
東方焜頭也不回地說：“你笨啊，書本都摸不出來，這是你們主子要的記錄本。”
這個家夥圍著東方焜的腰帶摸了一圈，隨後對德國人說：“沒有。”
德國人把手裏的擼子朝炮台的入口擺了一下，示意東方焜進去。
東方焜走進掩蔽部的地下走廊，因為昨天已經來偵察過，對整個掩蔽部的內部結構非常了解，進入掩蔽部後第一大房間是彈藥庫，彈藥庫三麵都是封閉的，隻有一個門口與走廊連接。再朝裏走是炮兵起居室，走廊的盡頭是炮位。
在彈藥庫的門口也站著兩個人，也是一個德國人和一個中國人，倆人見東方焜進來，不由自主地同時端起手裏的家夥。
東方焜發現他們使用的武器都有一個共同點，德國人用的都是蛇牌擼子，而中國人使用的都是二把盒子。事實上這兩種槍都是德國造的，蛇牌擼子是德國紹爾袖珍手槍，因手槍握把上刻有類似蛇型圖案而得名。二把盒子是口徑7.63毫米的長槍管毛瑟手槍。從用槍習慣上也能看出中國人與外國人的思維不同。外國人注重精幹實用，中國人注重威猛。
東方焜沒有理睬站在走廊入口處的這倆人，他徑直向盡頭的炮位走去。走廊兩米多寬，地麵是用小塊的鵝卵石嵌入水泥壓平而成，薄底鞋踩在上麵有些硌腳。
走到炮位的門口處，東方焜忽然就停下腳步站住不走了，三十米長的炮位內，大炮早已不見了蹤跡，隻有地麵上遺留著移動大炮的軌道和中間的絞盤。
在中間部位裏麵站了六個人，前麵的那個德國人正是被他用匕首擊傷的那人，他身後是四個大漢看守著一個姑娘，隻見她的雙手被捆在身後，眼睛上依然被蒙著黑布條，僅從露出的精巧的鼻子和鮮紅的小嘴，東方焜就能認出是岩麗。
納粹上校見東方焜站在寬敞的炮位門口不走了，不緊不慢地問他，“東西帶來了沒有？”
東方焜從懷裏取出記錄本舉在手裏，隨後對裏麵的德國人說：“你們都別動，否則我立即毀了它。”
領頭的德國人顯然了解中國人，知道他們說出來就能做到，急忙說：“你想要做什麽？”
“先讓你的手下解開人質眼睛上的黑布，鬆開她的胳膊。”
上校沒有說話，抬手向身後示意了一下，在這裏麵他並不擔心人質能跑掉，周圍的牆壁一米厚，唯一的出口處有自己的四個人把守著，眼前的人插翅難逃。
蒙在岩麗眼睛上的黑布被取下來後，她不由自主地又閉上眼睛，隨後才慢慢睜開，好在炮位內的光線不強，她很快就適應過來。當她看清站在炮位門口的東方焜時一下子愣住了，東方焜的出現顯然出乎她的意料，她根本想不到這個與自己隻有一麵之緣的年輕人會來救自己。
東方焜注意到在地下走廊內的那兩個人一直跟在自己身後，與自己保持大約五六米的距離，他對領頭的德國人的說：“讓我身後的兩個人退到走廊出口處。”
上校依然沒說話，朝東方焜的身後揮揮手，他知道東方焜現在已經是落入陷阱裏的獵物，隻要記錄本沒有事就不擔心他能玩出什麽花樣來。
“我把本子放在地上，然後向後退，你們同時放那個小姐過來，她來到我身邊後你就可以過來檢查記錄本的真假，如果沒有問題，就讓走廊出口的人閃開，聽明白了沒有？”
“可以，現在就請你把航海日誌放在地上，最好不要耍花樣。”領頭的德國人馬上同意了東方焜的交換方式，他心裏想無論如何你們是逃不出我的手掌，隻要記錄本是真的就立即滅了你們，寶藏的秘密決不能再走露出去了。最納悶的是岩麗，因為她知道東方焜的手裏根本沒有航海日誌，她從德國人那裏竊取的那本航海日誌早被她轉移出去了。她被德國人抓住後為了拖延時間才編造出航海日誌在救自己的青年人手裏，她做夢也沒想到德國人真的就找到了東方焜，更不可思議的是他竟然就來了，而且還帶著一本航海日誌，實在琢磨不出這個年輕人是如何做到的。
東方焜回頭見身後的兩個人已經退到了地下走廊的出口處，於是慢慢彎下腰，左手拿著記錄本緩緩地放在腳邊，與此同時右手從小腿處抽出了那把華瑟PP雙動手槍。雙動手槍不用拉動套筒上膛，摳動板機後子彈就自動上膛，所以抬手就可以射擊。
上校見東方焜把航海日誌放在地上後，他向旁邊挪了一步，讓岩麗從自己的身邊走過去。
東方焜見岩麗向自己走過來，他隨後慢慢地向後退，東方焜向後退了有十多米，在炮兵起居室的門邊停下來。
那個上校眼看著岩麗走出炮位的門口後，他急忙跑過來，從地上一把抓起記錄本，迅速打開檢查航海日誌的真假，他間隔地翻閱了幾頁後，他斷定這本是真的，於是快速把身體躲閃到門口的一側，對身後的幾個人說：“幹掉他們。”
裏麵的四個人早就虎視眈眈地盯著東方焜，手裏的槍支也已經子彈上膛，就等下命令了，四隻槍同時對準走廊裏的倆人開了火。
上校拾起地上的記錄本的時候，岩麗剛好走到東方焜身邊，東方焜做好了兩手準備，他之所以站在炮兵起居室的門口，就是準備萬一對方不講信用要對付他們，他倆可以從起居室的破損的窗口逃出去。他昨天來的時候已經試過，而且把窗戶外的地形也查看了，窗外三四米就是樹叢，爬出去就安全了。
岩麗走到東方焜身邊，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到領頭的德國人下令消滅他們，東方焜一把將岩麗推進了炮兵起居室，同時抬手朝炮位裏的人開了兩槍。
東方焜閃身躲到門口旁，回頭對岩麗說：“趕快從窗口爬出去。”然後又向走廊盡頭開了兩槍，掩護岩麗撤退。
岩麗見狀沒有多說，走到窗口下，輕輕一跳雙手摳住窗口上部的石縫，把身體向上提起，隨後雙腿蜷縮緊接著把雙腳先伸了出去。
東方焜開了兩槍後回頭看看岩麗出去了沒有，忽然發現岩麗的動作非常敏捷，做這一切的時候幹淨利落像接受過訓練一樣，眨眼就消失在窗外。
埋伏在炮台旁邊的阿強，聽到掩蔽部裏響起槍聲，他迅速開槍將炮台外麵的兩個人打倒，隨後等了幾分鍾，見沒有人出來，他急忙從樹上溜了下來。阿強提著槍繞到跑台前麵，他知道東方焜如果沒有從出口出來，就一定是從炮兵起居室的窗口出來，當他來到防盾牆的下麵時，剛好看到東方焜從上麵跳下來。
因為窗口的下麵是個斜坡，所以東方焜落地的時候雙腳站不穩，身體順勢翻了兩個滾，他抓住地上的雜草才停住。
阿強跳過來，一把將東方焜攙扶起來，同時問：“少爺，怎麽就你自己，救的小姐呢？”
“已經出來了，你沒有看到她？”東方焜驚訝地問。
“我剛趕過來，就看到你從上麵跳下來，其他什麽人也沒發現。”
東方焜看了一下地上的雜草，有剛踩過的痕跡，急忙對阿強說：“快走，她進樹林裏了。”
東方焜鑽進樹林後邊跑邊低聲喊，“岩小姐，岩小姐……”倆人一直找到山下也沒有發現岩麗的身影。
東方焜和阿強藏在樹林邊，看到那幾個德國人從山上下來，從前麵的公路開過兩輛黑色的奔馳轎車，幾個人上了車後一溜煙開走了。
“少爺，咱們是不是再上山找找？那個岩小姐有可能藏在什麽地方。”阿強不甘心地說。
“找個屁，她早跑得沒影了！”東方焜忍不住罵了起來，“這個小女子一點良心都沒有，連個謝謝都不說就他媽的溜了。”
阿強見少爺真的生氣了，也不敢多說了，再說就火上澆油了，不過在心裏偷偷說：這可是你自己願意當冤大頭。
東方焜想不到是這麽個結果，倆人憋著一肚子悶氣回到小旅館。
阿強見東方焜不說話，輕聲問：“少爺，我們下一步做什麽？”
東方焜沉思了一下，“收拾東西馬上走，咱們先換個地方住，住在這裏也不能洗澡。”
阿強趕緊收拾行李，邊整理邊問：“我們去哪裏住？”
“去亨利王子飯店，那裏是青島最好的酒店了，而且距離市政府還近，我想咱們下一步就開始查找威廉王子號鐵甲巡洋艦的資料。”說到這裏東方焜的情緒又好了起來，想到後麵要開始尋找寶藏了，東方焜馬上興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