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就在沐林楓操辦譚老爺子葬禮的同時，東方教授與助手淩霄一起來到了古城青州。
東方教授此行的目的就是要來會見沐林楓，並且要說服他繼續參加課題組，因為課題組這邊最近得到了一條新線索，需要沐林楓來協助完成。
教授到達青州後直接去了賓館，因為他想先與李建平會麵，了解一下沐林楓最近的情況。
教授入住的這家賓館位於穿城而過的南陽河邊，透過窗戶不僅可以看到風景如畫的南陽河，還能遙望到氣勢巍峨的青州博物館。
作為考古學家，東方教授來青州博物館考察過多次，因為博物館內藏有大量國家級珍貴文物，其中有全國唯一的明代殿試狀元卷真跡、漢代宜子孫玉璧、龍興寺佛教造像窖藏等等，都有非常高的研究價值。
因為這家賓館距離博物館最近，為了方便工作，教授每次來都入住這家條件不算很好的賓館，這次來雖然不去博物館，因為熟悉便又來這裏住下。
賓館的服務人員都認識教授和淩霄，熱情地向他們打招呼，特意為教授開了位於樓房西南角的套房，因為這間套房兩側有窗戶，可以看到更多的風景，站在陽台上還能遙望到遠處的雲門山。
東方教授來到客房不到十分鍾，李建平和小曹就趕到了。
這幾天為了沐林楓的事情，兩人投人了大量精力，好在有當地警方的協助，工作還算比較順利。對於沐林楓去譚坊村為譚老大的父親主事喪葬的情況也全部掌握。
幾個人見麵後，教授顧不上客套，急忙問李建平：“林楓這邊的情況如何？了解到他退出課題組的原因了沒有？”
“沐林楓現在正式繼承祖業了，而且這兩天接手了一個葬禮，本市一個知名民營企業家的父親去世了，根據反饋回來的信息，喪禮好像不是很順利，送葬的時間也改變了，具體情況還不是很清楚。另外關於沐林楓從課題組退出的具體原因還在調查中，根據這幾天的觀察，我判斷很有可能與他繼承祖業做喪葬執事人有關係。”
聽李建平介紹完情況，東方教授沉思了一下，隨後又問：“潛人到這裏的那些人有什麽動靜？”
“我和小曹來到青州後，馬二木他們就突然消失了，這幾天警方也一直在配合我們尋找他們的蹤跡，有跡象顯示這幫人好像進山了，而且馬二木似乎也在注意沐林楓……”
“哦！那林楓會不會有危險？”東方教授急忙問。
李建平輕輕搖搖頭：“我判斷沐林楓那邊暫時不會有什麽事情，因為他們也想利用沐林楓找到《帝葬山圖》……”
說到這裏李建平沉思了一下接著問：“您親自到青州來一定有重要的事情吧？”
“我想同沐林楓麵談一下，希望他能繼續參加課題組，因為我們剛剛得到一個重要線索。幾年前，有盜墓人在中美洲的尤卡坦半島的叢林中發現了一座殷福布族人祖先首領的古墓，盜掘過程中他們發現了墓室中有一幅古代的海圖，國外研究‘殷人東渡’事件的專家得到這個消息後就給我電話，說這幅海圖很有可能是殷人東渡時的海上路線，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麽通過海上路線就能找到天之浮橋島。所以必須盡快派人去尤卡坦半島尋找這座古墓，我想讓沐林楓參加這次行動，有他參加成功的希望就大很多……”
李建平聽到這裏馬上問：“您的意思是在尤卡坦半島上的這座殷福布族人的古墓位置並不確定，需要進行探尋？”
東方教授點點頭：“如果找不到《帝葬山圖》，去尤卡坦半島尋找線索是唯一可行的辦法。在沒有得到這個消息前，我就曾考慮過，因為三千年前到達那裏的殷人一定會留下證據來。”
李建平想了想說：“在這裏尋找沐家祖先傳來的《帝葬山圖》的幾率應該比去尤卡坦半島尋找海圖的要大，您覺得是不是？”
“這也是我想同林楓進行麵談的原因，我想詳細地了解一下情況，剛才你提到馬二木已經注意到了林楓，這件事就更應該加緊。”
李建平用征詢的口吻說：“好吧，不過沐林楓現在沒在家，正在譚坊村忙碌，是否等他辦完了後再去找他？”
東方教授知道這個時候去找沐林楓，對事主家肯定不好說，於是問：“這個葬禮什麽時候辦完？”
“來這裏的路上剛接到消息，葬禮今天舉行，我想天黑之前沐林楓應該能回到沐家營。”
東方教授顯得有些急不可待：“那咱們下午就去沐家營。”
此時馬二木正在譚坊村，他帶著兩個同夥混雜在圍觀的人群中，把沐林楓化解棺材墜地的整個過程看到一清二楚。自己精心設計的這一切竟然被沐林楓巧妙地破解了。馬二木意識到沐林楓比他想象的要厲害，難怪自己的祖上沒有從沐家得到一點兒東西，看來沐家人的確不好對付。
譚老爺子的靈柩被移到平板車上後，馬二木就不再看下去，後麵的送葬過程對他來說已經沒有了任何意義。他從擁擠的人群中抽身出來，招呼兩個同夥一起向村口走去，他們的車停在村子外麵。
馬二木邊走邊考慮著接下來如何對付沐林楓，第一回合就敗下陣來，他不甘心就這麽讓沐林楓占了上風。
雖然譚老大沒有聲張，得到消息來吊唁老爺子的朋友還真不少，所以村外的道路上停滿了各式各樣的車，雖然裏麵有不少的高檔車，不過馬二木他們乘坐的謳歌越野車還是挺顯眼。
李建平安排來的人有一個負責在村子出山的路口監視情況，看到開過來一輛謳歌越野車，這種本田在北美生產的高檔越野車在本地很少見，所以這個警員留意看了一下，忽然注意到在副駕駛位上坐著的人正是他們要尋找的馬二木，於是馬上掏出手機把情況向李建平進行匯報。
李建平接到報告後，更加確定馬二木已經盯上了沐林楓。東方教授聽到這個消息後，馬上要求去沐家營，一是為了早點兒見到沐林楓，另外也想看看沐家所在的這個村子的情況。
譚老爺子的殯葬結束時接近下午一點了，沐林楓吃過飯後就要求回去，因為他所做的事情已經全部完成，按照習俗整個葬禮還有最後一個環節，就是“圓墳”。
“圓墳”是在埋葬死者後的當天下午，由死者的家屬煮好水餃，到墳墓邊與死者共同吃最後一頓飯，同時給死者燒些紙錢，這個儀式是不需要“疙瘩”主事，所以譚家兄弟鄭重其事地跪下向沐林楓磕頭叩謝，隨後一起把沐林楓他們三個人送上車。
中國人講究男兒膝下有黃金，上跪天，下跪地，中間跪父母，除此之外絕對不可隨便下跪，磕頭叩謝是所有禮儀中最為隆重的大禮，然而在長輩的喪葬中，無論是迎接吊唁祭拜的親朋，還是送走親朋，家屬都要磕頭叩謝，從中也可以看出喪葬在人們心目中的重要，沒有任何事情比葬禮更重要了，所以當地人常說：“天大的事，也大不過父母的喪事。”
在本地還有一種說法：“父母去世，見人矮三分。”意思是父母去世後，在沒有埋葬前見到所有認識的人，親朋好友以及同事，都要先下跪磕頭，否則將被視為不懂禮節，這也是最初沐林楓見到朱福貴給他下跪就猜到他有老人去世的原因。
回到沐家營已經是三點多鍾了，車到村口沐林楓就讓停車下來，讓送他們的越野車回去了。
在村口下車也是當地人都遵循的一種淳樸民風，特別是生活在外麵的本村人回來，都會主動地在村口下車，然後步行回家。哪怕是騎自行車回來，也是在村口下來，推著自行車往村裏走。如果是自己開車就要將兩邊的車窗都放下，然後放慢車速，緩緩地讓車前行。
一個人在外麵無論多麽有權有勢，多麽富貴有錢，回到老家在鄉親父老麵前也要恭恭敬敬，絕對不可以坐著車耀武揚威地進村，否則會被老少爺們嗤之以鼻，看不起……
沐林楓雖然已經回到村子裏居住了，養成的這個習慣卻不能改，他邊走邊同遇到的長輩們打招呼，而跟在他身後的高鴻進和張小三也在低聲說著話。
剛才在車上因為當著司機的麵有些話不好說，所以下車後高鴻進就迫不及待地問小三：“小瘸子，譚老爺子出殯的時候，你包裏的黃鼠狼子怎麽會跑到棺材前麵去了？”
張小三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是什麽回事，反正它自己一下子跑出來，不知道為什麽就跑到那個圈圈裏了。”
高鴻進用手點著張小三說：“撒謊，你在這裏跟我撒謊，黃鼠狼子一直是你養著，而且還在你的包裏，你不知道誰知道？”
張小三邊走邊把挎包的拉鏈打開，然後笑嘻嘻地說：“你如果不信自己問阿黃好了。”
在包包裏憋悶了好長時間的黃鼠狼馬上探出頭來，尖尖的小腦袋剛好對著高鴻進，它突然裂開黑黑的嘴巴，露出鋒利的牙齒向著高鴻進尖叫了一聲，似乎是有些發怒的神態。
高鴻進被阿黃的發威嚇得情不自禁地向旁邊退了兩步，生氣地說：“小畜生，幹嗎對著我齜牙咧嘴的，小心我收拾你……”
聽到高鴻進罵阿黃，張小三心裏很不高興，不過老高以前是自己的師傅，所以他也不好說什麽，隻是用手撫摸著阿黃的頭說：“阿黃聽話，趕快藏起來，馬上到家了。”
剛進村不久，沐林楓就遠遠看到在自己住的胡同口停著一輛高大的豐田越野車，走近後他認出來是李建平乘坐的那輛陸地巡洋艦。
沒等三個人走到胡同口，越野車的駕駛門突然打開了，小曹從車裏下來，笑著同沐林楓打招呼。
“原來是你們啊，什麽時候來的？”沐林楓急忙上前兩步，握著小曹的手問。“來了有兩個小時了，這次主要是陪東方教授來……”
沒等小曹說完，沐林楓就驚訝地問：“東方教授來了？他們去什麽地方了？”
小曹指著不遠處坐在老柿子樹下的幾位老人說：“知道你還沒回來，教授跟那幾位老人聊了一會兒天，然後跟李處一起去你家老宅子看看了。”
站在一旁的高鴻進見兩人聊得這麽熱乎，似乎是很熟悉的朋友，不過對於沐林楓沒有介紹自己心裏很不樂意：“林楓，你也不介紹一下這位朋友，隻顧自己說話。”
沐林楓趕緊對小曹說：“哦，這位是我原來的同事高鴻進，現在我們又在一起做事了，嗬嗬，準確地說是我的經紀人。”
高鴻進歎了一口氣：“哎，我是讓你介紹這位朋友給我認識，又不是讓你介紹我……”
高鴻進從來不放過任何鑽營的機會，所以隻要他感興趣的人都要想法結識，看到這輛掛“圓蛋”牌子的豪華越野車，他馬上猜出乘坐這輛車的不是一般人。
小曹朝沐林楓使了一個眼色，沐林楓雖然不善於同人打交道，他還是讀懂了小曹的意思，於是笑著對高鴻進說：“小曹是我在新兵連時的戰友，現在做司機。”
說到這裏，沐林楓朝張小三和高鴻進揮揮手：“你們先回家吧，我去老宅看看來的朋友。”說完，沐林楓就跟小曹一起朝村後走去。
望著兩人的背影，高鴻進不高興地對張小三說：“有什麽保密的事啊，還躲著咱們倆。”
張小三對此毫不在意，他沒有理睬高鴻進，轉身朝胡同裏走去。
沐林楓和小曹來到老宅的大門前時，東方教授和李建平剛好從院子裏出來，淩霄跟在兩人後麵，沐林楓趕緊走過去向教授問好。
東方教授開玩笑地說：“我看裏麵剛蓋好了幾間新屋，看來是有常駐沙家浜的打算了。”
沐林楓聽出了教授話裏的意思，而且心裏也猜測到了教授此行的目的，他笑了笑假裝糊塗地說：“房子剛蓋好還不能住人，要等幹得差不多了才能搬過來。”
東方教授站在大門前環視了一圈，連聲稱讚說：“不錯，很不錯，真是個好地方，我也期望能在這樣青山環抱，空氣清新的地方有棟小屋頤養天年啊！”
“哈哈……歡迎教授來，到時候我給您準備最好的房子，我打算把整座老宅重新修建起來，保證有地方讓教授住。”
東方教授點點頭：“好，到時候我一定來……”隨即教授把話鋒一轉，“林楓，沐家祖傳的相墓絕技是否從老宅這裏找到的？”
沐林楓如實地說：“不是，是從我曾祖父的墳墓中發現的。教授，站在這裏說話不方便，是不是去我住的地方坐坐？”
東方教授擺擺手：“沒關係，在這裏說話既清靜又敞亮……”說到這裏教授停頓了一下，隨即用征詢的口吻說，“如果方便的話帶我們去看看你曾祖父的墳墓……咱們邊走邊聊……”
“當然可以，院子裏不好走，咱們從那邊繞過去吧。”說著，沐林楓在前麵領路，五個人朝老宅後麵的槐樹林走去。
東方教授走在沐林楓的身邊，隨意地說：“剛才在村裏跟幾位老人聊天，大家說起你們老沐家都豎大拇指，特別是對你的曾祖父，更是敬佩得很，聽說你曾祖父是為了阻止日本鬼子盜掘衡王陵而失蹤的？”
“曾祖父的確是帶著日軍大佐蒲健一郎和十多個日本兵一起失蹤的，具體是個什麽情況沒人知道，我看過曾祖父留下的《相墓手劄》，曾祖父是有與日本鬼子同歸於盡的想法，至於曾祖父是如何做的就不清楚了。”
東方教授用讚歎的口氣說：“你的曾祖父不愧是位民族英雄，這也是你們沐家贏得鄉親們稱讚的原因所在……”
說到這裏教授突然問：“這麽說你曾祖父的墳墓是衣冠家了？”
“曾祖母早我曾祖父幾年去世，所以墳墓中有我曾祖母的棺木。曾祖父在失蹤前為自己舉行了一場葬禮，這件事情在當地流傳甚廣，一個‘疙瘩’親自為自己主持了葬禮……”
“不錯，我聽幾位老鄉說過這事，當時在十裏八鄉傳得很響，後來鄉親們才知道你曾祖父是抱定了一死的決心，真是位俠肝義膽的英雄。”
說著話，幾個人來到了老槐樹林邊，茂密的枝葉遮天蔽日，走進林子裏頓時感覺到絲絲涼意，與樹林外麵至少相差好幾度。
沐林楓笑著對教授說：“您現在來得不是時候，如果春天來滿林子的槐花，整個村子都飄著花香，還可以煎槐花餅吃，那個滋味別提了……”
“哈哈……我讓你說得不想離開這裏了。”
走進樹林不遠就能看到一座高大的墳墓，如此氣派的墳墓在山裏還真的不多見。幾個人邁步登上石頭台階，東方教授圍繞著墳墓轉了一圈，然後站在墓碑前仔細地觀看著上麵的墓文。
沐林楓看著教授，心裏琢磨著教授來曾祖父墳墓這裏的目的，東方教授看了一會兒後轉過身來，看著沐林楓輕聲問：“林楓，我聽說你打算離開課題組，能告訴我是為什麽嗎？”
沐林楓感覺教授的目光能看穿自己的內心，他隻好如實地說：“是……是因為《帝葬山圖》……”
“因為《帝葬山圖》？”東方教授顯然對沐林楓的這個回答有些吃驚。
李建平他們三個人也都驚訝地看著沐林楓，小曹是個快言快語的人，馬上問：“這麽說你找到《帝葬山圖》了？”
沐林楓笑了笑：“沒有，如果找到了《帝葬山圖》我一定會告訴教授。”
東方教授看著沐林楓很嚴肅地說：“林楓，這件事情非常重要，往大處說對於人類文明的發展有很重要的意義，往小處說也關係到咱們中華民族的聲譽，我相信你會認真對待。”
“教授，我知道，您聽我說完。的確沒有找到《帝葬山圖》，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我發現了曾祖父留下來的一封書信。很多人都知道我們沐家世代做‘疙瘩’，但是沒有人知道我的祖上還有一個非常隱秘的身份‘守靈人’……
沐林楓注意到自己說出“守靈人”三個字的時候，東方教授和其他幾個人都流露出很意外的神情，跟自己看到這三個字時的表現差不多。
沐林楓喘了一口氣接著說：“我們沐家的相墓絕技是由一位雲遊道長傳授的，道長在傳授相墓之術前要求我家始祖先發誓做‘守靈人’，然後在傳授了相墓絕技的同時，把《帝葬山圖》一並交給了始祖。在《帝葬山圖》上共有十處極為隱秘的陵墓，守靈人的職責就是要看守好這十處古墓，不讓它們受到任何的破壞和襲擾。所以沐家後代必須先發誓做‘守靈人’，然後才能學習相墓絕技……”
聽到這裏，小曹驚訝地問：“十處古墓，怎麽能看守得過來？而且像攸侯喜的陵墓還在海島。”
“古代的帝王之陵在修建的時候都會留下供葬者靈魂出人的氣道，這個氣道都是直接由地宮通到外麵來，氣道會定期敞開，不同陵墓開敞的時間也不相同，一般情況一個甲子才開啟一次。‘守靈人’就是要在氣道敞開的時候看護好陵墓，因為很多盜慕人就是利用這個時候由氣道進入陵墓地宮中盜竊古墓。”
李建平和小曹對古墓沒有研究，兩人對沐林楓所說的這些內容感覺有點兒不可思議，所以兩人都不自覺地看著東方教授。
東方教授緩緩地點了一下頭，輕聲說：“林楓說的這個情況的確存在，每座帝王陵在修建時都會留下通往外麵的氣道，供帝王的魂魄出入。例如秦始皇的陵墓一直有‘牧童燒地宮’之說，《漢書劉向傳》中記載：有一個放羊的小孩在秦陵附近放羊，一天突然發現少了一隻羊。經過一番尋找，發現這隻羊掉進了一個深洞裏。小孩便拿著火把，進入洞後尋找那隻丟失的羊。原來這個洞穴就是秦陵的氣道，直通秦始皇陵墓地宮，牧童往下走了很遠，結果一不小心，火把失手，引燃了地宮，釀成一場火災，連秦始皇的棺槨都被燒毀了。這個故事在《水經注》和《三秦記》等書中都有記錄，所以‘牧童燒地宮’說深入人心，至今仍有人深信不疑。這個故事也證明了林楓所說的情況是真實的……”
站在一旁的淩霄突然插嘴說：“這麽說《帝葬山圖》上不僅有帝陵的位置，一定也標明了每個帝陵氣道開啟的時間，所以‘守靈人’才能找到這些陵墓並進行守護。”
小曹反應很快，他馬上問沐林楓：“這麽說你的祖上一定去過天之浮橋島，而且也知道攸侯喜的陵墓。”
“應該是。”沐林楓簡單地回答。
這時李建平首先明白了沐林楓退出課題組的原因，他看著沐林楓問：“你現在繼承了祖傳的相墓絕技，也就是說已經發誓成為了‘守靈人’？”
沐林楓用力點了一下頭沒有說話。
李建平接著說：“課題組需要你做的是找到攸侯喜的陵墓，而守靈人的職責卻是要保護好陵墓不被襲擾，這兩者剛好是對立的，所以你隻能選擇其一，我說得對不對？”
“是。”沐林楓簡潔地回答，隨即又解釋說，“曾祖父留下的信中並沒有說明‘守靈人’的職責，隻是要求先立下毒誓，才能找出祖傳絕技。我當時因為尋找心切，並沒有多想就發誓做一個‘守靈人’，等看到與相墓之術放在一起的書信後，才意識到自己陷入到了很尷尬的境地……”
“原來如此。”東方教授若有所思地說，他能體會到沐林楓矛盾的內心，當一個人麵臨這樣的選擇時是非常痛苦的。
看到東方教授表現出對自己非常理解的神情，沐林楓反而感覺很難堪，因為自已曾經答應過教授，不管怎麽說現在又反悔了，他還是第一次作出爾反爾的事情。
沐林楓沉吟了一下又接著說：“我找到的隻有先祖們留下的《相墓手劄》和相墓絕技，並沒有發現《帝葬山圖》的蹤跡，後來我找遍了所有可能藏圖的地方，一直沒有任何發現。”
這時，東方教授突然轉身，抬手指著旁邊的墓碑問沐林楓：“林楓，如果你的曾祖父也麵臨與你相同的選擇時，他會作出怎樣的決定？”
“這……”沐林楓一下子不知如何回答是好，他突然明白了教授要求來這裏的目的，教授是想用曾祖父的故事影響和改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