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偷天奇謀

蠟燭一共有三包半,是一個廠家生產的紅蠟燭,從外觀上看,跟原東懷家裏的蠟燭一模一樣。蘇鏡吩咐楊湃馬上對蠟燭進行比對。下午,楊湃就誌得意滿地來找蘇鏡了,一進門便喊道:“老大,這蠟燭果真不一樣啊。”

1.殺身之禍

案子終於破了,但是蘇鏡卻開心不起來,不管是廖文波,還是原東懷,他都覺得很可憐。寧子晨實在是一個該死的人,假如自己的女友也這樣背叛自己,他不敢保證他不會像原東懷一樣萌動殺機。隻是,想不想殺人是一回事,能不能動手是另一回事。

晚上八點,《順寧新聞眼》又如期播出了。先是歐陽冰藍做了一個簡單的預告,說寧子晨被殺案有了重大進展,凶手已經被擒獲。之後開始正式播新聞,今天的時政新聞不是很多,接著進入第二個版塊,什麽“誰給三鹿奶粉頒發了殺人執照”,“重慶黑社會團夥壟斷市場殺死經營戶,主謀終審獲死刑”,“廣州打工仔殺死情人及其兒子後兩次自殺未遂”,“昆明一幼兒園瞞報手足口病疫情被責令停止辦學”吊足了觀眾的胃口之後,歐陽冰藍繼續公布了幾天來觀眾的投票結果,蘇景淮和原東懷、展明秋一直位列前三,楊宇風奮起直追,馬上就要擠進前三甲。把這條新聞播完之後,歐陽冰藍說道: “今天警方已經把我們一個同事帶走了,他可能就是凶手。廣告之後,我們繼續關注。”

蘇鏡拿出了連續幾天來觀眾投票情況的匯總,楊宇風每天都會給他一份最新的排名表。幾天來的排名表顯示,名次排列變動很大,有的人排名靠前了,有的人靠後了,有的人一會兒前一會兒後。但要說群眾是多變的,那也是不對的,因為蘇景淮一直是高居榜首,蘇楚宜一直是墊底。雖然說凶手原東懷一直位列第二,但是也反映了六萬多名觀眾敏銳的直覺。

第二條新聞算是揭曉謎底了,主要內容就是警方發現原東懷曾經去敲詐過藥狗賊,得到了五枚氰化鉀藥丸。原東懷已經供認不諱,就是他殺了前女友寧子晨。

楊宇風真是一個做電視節目的奇才,他能準確把住觀眾的脈搏,知道觀眾喜歡看什麽。新聞播完之後,蘇鏡開始上網,網絡上關於寧子晨被殺案也早已議論得沸沸揚揚,有的人讚揚警察破案迅速,有的人批評警察太過武斷,曾經宣稱抓到人了,可是第二天就說抓錯了。

晚上九點半,王天琦打來了電話。

“老大,又有事做了。”

“咋了?”

“剛才接到報警,宋園路發生一起謀殺案。”

案發現場在宋園路的一個橋洞下,橋洞長三十多米,沒有安裝路燈。蘇鏡趕到的時候,大批刑警剛剛到達。

屍體俯臥在地上,王天琦正在從各個角度拍照,蘇鏡走上前來,問道:“誰報的案?”

“一對情侶,”徐榮說道,“王天琦正在那邊做筆錄呢。”

蘇鏡張望一番,找到了王天琦。

一對情侶,年紀都在二十七八歲,女孩子的眼神非常驚恐,王天琦不停地安慰著:“請不要害怕,有我們在呢。給我們講一下經過好嗎?”

男子說道:“我們看電影回來,路過這個橋洞,這裏沒有燈,什麽都看不見。她突然不知道踩到了什麽被絆倒了,後來我拿出手機,借著屏幕的亮光看到地上躺著一個人,而且流了很多血。我搖了他好幾下,也沒叫醒他,於是便打電話報警了。”

遠處,張躍問法醫楊湃:“能確定死亡時間嗎?”

楊湃回答道:“應該已經死亡四十多分鍾了。”

蘇鏡看看表,現在是九點五十五分,那麽謀殺案應該就發生在九點十分左右。張躍和楊湃正對屍體進行詳細的檢查。

蘇鏡問道:“怎麽死的?”

張躍說道:“被刀捅死的,一共中了四刀,其中一刀刺中了心髒,就是這一刀要了他的命。”

“另外三刀呢?”

“兩刀在肚子上,一刀在胸口上。”

“都是正麵中刀?”

“是,凶手很可能認識死者。”張躍說道。

楊湃本來一直在檢查死者的瞳孔、鼻孔和口腔,這時候接著說道:“我同意張躍的推斷,因為死者根本沒有反抗的痕跡。”

張躍繼續說道:“另外,我們還在死者身上找到了一張紙牌。”

蘇鏡一眼就認出那張紙牌正是健智俱樂部殺人遊戲用的。這個死者為何身上也帶著一張紙牌?難道凶手不是原東懷而是一個沉迷在殺人遊戲中不能自拔的變態狂?

楊湃的手一離開死者的臉,蘇鏡迅速蹲了下去,那張臉慘白如紙,眼睛睜得大大的。蘇鏡一眼就看出來,死者是蘇景淮,《順寧新聞眼》的美編。

蘇鏡問道:“他身上隻有這一張紙牌?”

“是。”

“這就奇怪了。”蘇鏡沉思道。

6月29日,他跟《順寧新聞眼》的12個人玩過一次殺人遊戲,蘇景淮是殺手並獲勝了,之後他說喜歡那套紙牌,於是蘇鏡就給了他。如今,他身上隻剩下一張紙牌了,其他的去哪兒了呢?這個案子實在太奇怪了。蘇景淮很少玩殺人遊戲,尤其沒有去過健智俱樂部,可是為什麽殺手要在他身上留下一張紙牌呢?難道僅僅是一個變態殺手的殺人秀?可是那十萬塊錢又是怎麽回事?拘捕原東懷之後,他曾問過原東懷他是不是田毅,原東懷堅決否認了。蘇鏡想,也許是蘇景淮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賺取了不義之財,難道就是這十萬塊,給他招來了殺身之禍?

2.手機困局

蘇鏡告訴了楊宇風蘇景淮被殺的消息,並讓他提供一份跟蘇景淮關係比較好的同事的名單。楊宇風發來了短信,說蘇景淮沒有特別要好的朋友,他隻能隨便提供幾個人的聯係方法了,楊宇風說,這幾個人平時觀察比較敏銳,也許能幫到警方。蘇鏡翻閱一下,易葉、何旋、陳燕舞、李元電、孫大寶、康曉明、何春輝、展明秋,一共八個人,都是記者,蘇鏡在6月28號《順寧新聞眼》的串聯單上看到過他們的名字,也曾經跟陳燕舞、何旋聊過。他和邱興華買了一堆零食和速溶咖啡,來到局裏坐到電話前,挨個打電話。他要盡早確定蘇景淮被殺的原因,而時間又不允許他逐一麵談,於是隻好出此下策了。

陳燕舞接到蘇鏡電話之後,語氣裏充滿興奮之情。她是一個推理偵探迷,寧子晨被殺之後,她就開始想象著各種可能性了,心裏直怪自己當時為什麽沒有在案發現場。當聽說蘇景淮被殺之後,她就覺得很不可思議:“怎麽?是蘇景淮?”

“陳記者以為誰會被殺?”

陳燕舞毫不掩飾地說:“我還以為是簡易呢。”

蘇鏡頓時來了興致:“為什麽?”

“他這人口無遮攔,很可能會被凶手懷恨在心。”

“可是,凶手已經被抓了啊。”

“哦,對不起,這個我倒忘記了。”

“你跟蘇景淮熟悉嗎?”

“不熟。”

“他這人怎麽樣?”

“我不喜歡他,他的眼睛賊溜溜的,好像總是在偷窺什麽。”陳燕舞神秘兮兮地說道,“我覺得他就像一隻瘦了吧唧的蜘蛛,編織了一個大網,時刻等待著獵物。可惜的是,他這次成了別人的獵物。”

“你們台裏沒有人跟他有過節嗎?”

“我想不出來有這種人。”

第二個電話打給了何旋,這是一個聲音非常嗲的女孩子,蘇鏡聽著,渾身的骨頭都快酥了。一聽到蘇景淮被殺了,何旋發出一聲驚呼:“啊?不會吧?”

“蘇景淮在台裏人緣怎麽樣?”

“這人比較討厭,我不喜歡他,三十多歲的人了,天天還裝得跟個清純小男生似的,哪裏女孩子多,他就往哪裏湊,討厭死了。”

何旋說完,蘇鏡半天沒說話,他還沉浸在一股奶油味兒裏呢。是的,何旋說話,就是奶奶的,油油的。

“喂,蘇警官,你是不是睡著了?”

“哦,沒有沒有,”雖然隔著一條長長的電話線,蘇鏡還是覺得麵紅耳熱的,“他在台裏有沒有得罪什麽人?”

“好像沒有,就是討厭而已。”

還是一無所獲,蘇鏡戀戀不舍地放下了電話,由著他的性子,他倒很想多說一句“改天請你吃飯吧”,可是他聽到電話那頭一個男人的聲音說道:“快衝涼去。”於是,蘇鏡徹底死心了。

接下來是易葉,這姑娘一聽說蘇景淮被殺的消息,馬上驚呼道:“不會吧?難道真的是電視台風水不好?”她對蘇景淮的評價跟陳燕舞、何旋一樣,認為這人是個危險人物:“我每次看到他都覺得渾身不舒服。”易葉認為,蘇景淮如果是跟同事結怨的話,一般來說,也最多想揍他一頓,不會有人殺他的。

接下來,李元電、康曉明、何春輝、展明秋都沒提供什麽有價值的線索,唯獨那個叫孫大寶的,竟然一口咬定:“蘇景淮肯定是被我們同事殺的,殺他的人,就是殺寧子晨的人。”

蘇鏡一時懷疑,這個孫大寶今天有沒有上班,難道他不知道凶手原東懷已經被抓了嗎?隻聽他繼續說道:“蘇警官,我總覺得你們抓錯人了。”

蘇鏡聽著氣不打一處來,一個小記者竟然敢質疑他的辦案水平。

“孫記者,原東懷已經交代了他的作案動機和作案經過,難道還會有錯嗎?”

“呃……也許吧,”孫大寶猶疑道,“蘇警官,我給你介紹個人吧,也許將來你能用得著。”

“誰?”

“複旦大學新聞學院陸曄教授。”

蘇鏡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找她幹嗎?”

孫大寶猶豫了一下:“呃……到時候如果你覺得需要的話,就跟她聯係好了。”

“好的,謝謝你。”蘇鏡不冷不熱地說了一句就掛斷了電話,他想這個記者怎麽這麽自以為是呢。

等把所有電話打完,王天琦也打來電話匯報了情況。之前,蘇景淮說起過順寧市京華地產公司老板圖永強是他中學同學,兩人關係相當不錯,蘇鏡派王天琦前去調查情況,圖永強得知蘇景淮被殺,錯愕不已,但是問起蘇景淮社會上有什麽仇家,他也是一問三不知。

這時,王天琦打來了電話。他離開案發現場之後,就給蘇景淮老婆打了電話來認屍,蘇夫人自然是痛哭一場,說起蘇景淮有無仇人,蘇夫人哭天搶地地說自己老公為人多麽正直,不可能跟什麽人結下梁子的。王天琦讓她看蘇景淮有什麽東西少了,她檢查一番,說少了一部山寨手機,那部山寨機是他前幾天剛買的。

蘇鏡聽到這個消息,更加疑惑了,蘇景淮的錢包沒少,一部諾基亞N73沒少,偏偏少了一部山寨機?這個山寨機……“田毅”的名字又浮現在腦海裏,到底誰是田毅?也許蘇景淮就是用這部山寨機跟“田毅”聯係的,“田毅”拿走手機,蘇鏡就永遠查不到他了。

“他老婆知道她那部手機的號碼嗎?”蘇鏡問道。隻要知道號碼,就可以到運營商那裏查出通話記錄。可是王天琦說:“我問過了,她不知道。”

3.化驗報告

7月5日早晨的案情分析會,本來是一場小型的慶功會,誰都沒想到楊湃的一份化驗報告使局勢急轉直下。會上,先是由蘇鏡簡單匯報了寧子晨被殺案的偵破過程,侯國安局長給予了隆重的表揚,接著蘇鏡又匯報了蘇景淮被殺一案。侯國安馬上問道:“他的死與寧子晨被殺案有沒有什麽關係?”

每個人都會把此案與寧子晨一案聯係在一起,這是沒辦法的事,誰讓他們碰巧都是《順寧新聞眼》的人呢?蘇鏡肯定地說道:“我們查過了,暫時沒有發現任何關係。”

接著侯國安又說了一番勉勵的話,剛說完,楊湃進來了,之前他一直在做化驗,化驗報告一出來,他便心急火燎地趕到了會議室,給大夥帶來一個十分沮喪的消息。

原東懷被刑拘後交代,他敲詐而來的五個蠟丸用掉了一個,其餘四個放在了家裏。警察去他家把蠟丸搜出來了,楊湃今天一早便開始做化驗,最初覺得那不過是例行程序,主要是寫報告用的。可是當化驗了第一個蠟丸之後,他頓時來了興致,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結論,難道是儀器出問題了?可是儀器肯定沒問題。他又檢驗第二個蠟丸,還是如此,第三個、第四個同樣是這樣。最後,他意識到出問題了。

“侯局,蘇隊,我們可能抓錯人了。”楊湃一走進會議室便直愣愣地說道。眾人驚訝地看著他,蘇鏡問道:“哪個人抓錯了?”

“原東懷。”

“為什麽?”

楊湃將化驗報告單遞給他說道:“你看,這就是蠟丸裏發現的東西。”

蘇鏡看著他的表情,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直到看清楚了報告單上的內容,才突然睜大了眼睛,問道:“什麽?這是真的嗎?”

“怎麽了?”侯國安問道。

蘇鏡窘迫地把化驗單遞給侯局長,侯國安看了一會兒問道:“你確定這個化驗報告沒有問題?”

“我敢用腦袋擔保,”楊湃說道,“裏麵的氰化鉀,我已經吃過了。”

“你怎麽看?”侯國安鐵青著臉問道。

“也許我們真的抓錯人了。”蘇鏡無奈地說道。

侯國安氣憤地說了聲:“會議解散,繼續破案。”說罷,轉身就走了。

蘇鏡如同掉進了五裏霧中,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原東懷已經非常肯定是他殺的人,可是……麵粉也能殺人嗎?

那四個蠟丸裏包著的,不是氰化鉀,而是麵粉。

4.蠟燭之謎

王天琦到秦風家裏,把他們用來做蠟丸的蠟燭全都拿回來了。蠟燭一共有三包半,是一個廠家生產的紅蠟燭,從外觀上看,跟原東懷家裏的蠟燭一模一樣。蘇鏡吩咐楊湃馬上對蠟燭進行比對。下午,楊湃就誌得意滿地來找蘇鏡了,一進門便喊道:“老大,這蠟燭果真不一樣啊。”

蠟燭的主要原料是石蠟,添加的輔料有白油、硬脂酸、聚乙烯、香精等,其中的硬脂酸主要用以提高軟度,具體添加要視生產什麽種類的蠟燭而定。楊湃主要從蠟燭的硬度、顏色、味道和原料進行了比對。

“首先,兩種蠟燭的硬度不同,”楊湃手舞足蹈,像是在發表演說,“蠟燭的硬度取決於硬脂酸的型號,添加不同的硬脂酸,蠟燭的硬度便不同。我國製定的工業硬脂酸標準,將硬脂酸分為三種型號,分別是200型、400型和800型。根據檢測,鄧強家的蠟燭添加的是硬脂酸800型,而原東懷家的蠟燭添加的是400型。”看著蘇鏡衝自己微微點頭,楊湃更加興致勃勃了:“顏色也不相同,這兩種蠟燭盡管看上去都是紅色的,但是放在比較測色儀下檢測,便可以發現這是兩種不同的紅色,色差值是不一樣的。還有氣味,從表麵粗糙程度來分,蠟燭可以分為粗麵蠟和光麵蠟兩種不同的類型,一般粗麵蠟燭都有味道,不同的粗麵蠟會有不同的氣味,比如在臥室裏經常放一些熏衣草味的蠟燭,能起到催眠、鎮靜的作用,在衛生間可以放海洋氣味的蠟燭,夏天還可以放一些鬆味的蠟燭驅趕蚊蟲;而光麵蠟沒有味道,蠟體表麵很光滑,容易做出很美的造型。鄧強家的蠟燭是光麵蠟,沒有味道;而原東懷家的蠟燭則帶著一股淡淡的花香,我用氣味分析儀檢測之後發現,這是因為蠟燭裏添加了α-紫羅蘭酮香精。”

“這麽說,這果然是兩種不同的蠟燭。”蘇鏡皺著眉頭陷入了沉思。

楊湃繼續說道:“還沒完呢,還有最關鍵的一點,蠟燭的主要原料是半精煉石蠟,而這種半精煉石蠟有四種型號,分別是56號、58號、60號和62號,鄧強家的蠟燭用的是56號,原東懷家的蠟燭是60號。”

蘇鏡聽完楊湃的分析,心裏並未釋然,反而疑慮越來越多,問道:“寧子晨粉盒裏的蠟燭是什麽樣的?”

楊湃笑了笑:“我正準備跟你說呢,粉盒裏的蠟燭,兩種都有。”

“什麽?兩種都有?”

“是,隻不過有毒的蠟燭少一點,沒毒的蠟燭多一點。”

蘇鏡仔細琢磨著細微的差別,這也許正能反映出兩個人不同的心理素質吧。原東懷準備下毒時心慌意亂,剛剛吵架,非常激動,手一哆嗦,蠟燭渣就多一些。而凶手心思縝密處變不驚,所以留在粉盒裏的蠟燭渣就要少很多。同時出現兩種蠟燭,是不是就可以肯定凶手另有其人了?不過,也有可能原東懷故意用了兩種蠟燭來迷惑警方。隻是,原東懷似乎不具備這種心理素質,他不過是一個愛情上的可憐蟲罷了。

假如凶手另有其人,那麽那個凶手肯定是知道原東懷包裏有毒蠟丸的。那人會是誰呢?難道是秦小荷?不像!如果是她,她怎麽會來自投羅網呢?如果她不說,沒人知道她看過原東懷的皮包。這樣說來,還有第二個人翻過原東懷的皮包,那人會是誰呢?帶著這個疑問,蘇鏡找到了原東懷。

“你每天上班,包一般放在哪裏?”

“導播間裏。”

“26、27、28號這三天,也是放在導播間?”

“是。”

“有沒有發現被人動過?”

原東懷沉思一會兒說道:“有一天,我覺得包的位置不對,但是我沒有在意。”

“怎麽不對了?”

“我的包放在導播台上,我記得我的包拉鏈一頭是衝著那一排電視屏幕的,後來我在編輯房、配音間溜達一會兒,回來後發現拉鏈的方向斜了能有45度。當時我想也許是誰碰了一下吧,所以就沒在意。”

“那是幾號的事?”

“27號。”

秦小荷是26號翻他包的,這麽說,果真有另外一個人在27號也動過他的包。

“當時導播間裏有人嗎?”蘇鏡問道。

“沒人,一般是七點鍾把門打開,從那時起到七點半,很少有人坐在裏麵的。”

“也就是說,任何一個人走進去都可以不被其他人發現?”

“是,”原東懷又問道,“蘇警官,你問這些幹什麽?”

“因為你的蠟丸被人掉包了,寧子晨不是你殺的。”

蘇鏡離開拘留室後,楊宇風打來了電話,話筒裏傳來他無奈沮喪的聲音:“蘇警官,我想你最好來一下,我們辦公室都炸開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