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奇怪的桃源

桃花源

四周是高聳的巍巍大山,在大山深處,竟然有一個盆地。遠遠的看去霧氣迷茫,似乎是一個規模不小的莊子。

俗話說,一眼望去百裏路。雖然看著有個莊子在山底,但是沿著羊腸般的小路走到穀底的時候,天都快黑了。

好大一個莊子,雖然屋子基本上都是土木結構,但是進莊的大門和莊裏的道路都井井有條,道路兩旁,竹林、桑木掩映,梯田耕地交錯。

“想不到在這個大山深處竟然還有那麽大的一個莊子!”李近風驚訝道。也難怪,雖然李近風現在在刑部任主事,但之前他曾經在戶部當差,在京城百裏外的大山中竟然還有那麽大的一個莊子,不驚訝才怪。

“先生,莊門上寫著,看來是叫李家莊!”餘天衣說

“真是和陶淵明寫的一樣啊,說不定是先秦避難的呢桃花源呢?”閆子秋一臉好奇樣子。

“李大人,你之前在戶部,你聽說過這個李家莊沒?”陳禦風問。

“先生,叫李家莊的太多了,全國少說都是幾千上萬個,但是黃龍山脈深處叫李家莊,我敢說,肯定沒有!”

正說著,隻見莊門後一個大院門口,一個老人笑眯眯看著四人。陳禦風上前:“老丈,我們是長安的儒生,來山中遊玩,走著走著迷路了,繞了半天到了貴莊,眼看天快黑了,不知道是否方便借宿一晚?”

“嗬嗬,緣分啊,幾十年沒有外人到我們李家莊了,如不嫌棄就到老夫家住吧!”

老人招呼著四人進了院子。

院子很大,老人自稱姓李排行二十四,他帶著陳禦風等三人進了堂屋,堂屋擺設整齊,但家具不多,甚至可以說很少。四人在一張桌子前坐下,老人招呼一個青年後生上茶,做飯。

青年人有些害羞似的,給陳禦風端茶的時候茶水都差點弄潑了。

“山裏孩子,沒見過什麽世麵,幾十年不見外人,都還怕生呢!”李老漢笑著說。

吃完飯,三人感覺比較疲倦,就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一夜過去,天漸漸亮了。

餘天衣伸了個懶腰,慢慢睜開眼睛,忽然他又使勁揉了揉眼睛,想了想。一下子爬起來,看了看周圍,陳禦風和李近風還沒醒過來。

“先生,不好了,先生,快醒醒!”他邊喊邊推陳禦風。

“怎麽了?”李近風問完後,睜開眼睛一看,也大吃一驚。發現三人是睡在荒郊野外。

“別大驚小怪的,是不是發覺我們不在李家莊了?”陳禦風閉著眼睛說。

“你怎麽知道的?”餘天衣和李近風驚訝的看著陳禦風。

“昨晚我們吃的飯菜裏有藥,我也說不準是什麽藥,無色無味,等我就感覺到了的時候已經吃了些了,我得意識模模糊糊,感覺到李老漢家出來十幾人,把我們三人抬起來,晃晃悠悠的過了很久,就到了這裏。”陳禦風說。

“那你看到我們是怎麽出來的嗎?”李近風問。

“他們迷倒我們後,還給我們都套了個頭套,所以怎麽出來的根本沒法知道。”陳禦風說。

“真是奇了怪了,我們素不相識,為什麽要把我們迷倒送出來呢?”餘天衣說。

“或許他們不想讓我們打擾他們像桃花源一樣的生活吧!”李近風說。

“嗬嗬,或許他們是不想讓我們看到什麽吧!”陳禦風淡淡的說。

“先生,你說什麽?不想讓我們看到什麽?”餘天衣說。

“你們感覺到李家莊有什麽奇怪的地方嗎?”陳禦風問。

“奇怪的地方,先生,不覺得啊,要不是出了這個事情,我覺得李家莊風景秀麗,屋舍整齊,民風淳樸,老人和藹,後生禮貌,簡直就是現實版的桃花源啊!”餘天衣說。

“屋舍整齊,你有沒有覺得像一種陣法?房屋建得很大,但是屋子裏基本上沒什麽家具,甚至我看了李老漢家的院子裏連耕種的農具基本都沒有,後生禮貌我感覺更像是敬畏或者恐懼。儼然如同軍營裏上下級關係一樣。雖然我還不知道李家莊到底是怎麽會事情,但是絕對隱藏著一個很大的秘密,要不也不會把我們費那麽大的勁,抬出大山來。”陳禦風說。

“說起來還真是,我覺得李老漢,都一把年紀了,總感覺精神很好,身體也很好,不想一般農家人被生活壓得腰勾背陀的。”

等三人費了好大勁趕到前往李家莊的山洞,發現山洞已經被千斤巨石堵得死死的,周邊懸崖峭壁,根本無法上去,三人隻好作罷。

“先生,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麽辦?”餘天衣問。

“找個客棧,舒舒服服的睡一覺吧!醒來再說了!”

“還睡啊?”

比試

到達說著橫衝都軍營的時候已經是正午時分了。橫衝都可以說是朔州軍中最為精銳的一個兵種,基本上都是以騎兵為主,“橫衝”二字就能充分體現這支部隊的橫衝直撞的彪悍作風了。

就算陳禦風拿著欽差腰牌,李近風也有刑部令牌,但是守門校尉百般阻撓,不讓陳禦風他們進帳。

餘天衣朝前一閃,右手中的劍扔給左後,右手一揮,校尉便踉蹌幾步,摔倒在地。這時候呼啦啦的圍上一群兵士。

“什麽事?”一聲雄渾的聲音,兵士紛紛退開。

一個身材魁梧的大漢,問清楚情況後。瞧了瞧三人,輕蔑的說:“我是這裏的千夫長,有什麽事情和我說就行了?”

“事關重大,我們要見你們的都指揮使瓊大人。”李近風說。

“要見瓊大人也可以,我們橫衝都都是以武會友,就看你們怎麽去見了!”

“好,一言為定!”餘天衣說。

校場上,千夫長選了一柄狼牙棒,運足氣力,把棒子揮舞得呼呼的風聲,旁邊的兵士大聲呼好。

餘天衣正準備上前,陳禦風對他耳語了幾句,他會意的點了點頭。

千夫長用盡全力,手握的狼牙棒少說也有幾百斤重,兩者相加有近千斤的氣力,呼啦啦的朝餘天衣頭頂砸來。

兵士們一下子靜了下來,就連李近風都替餘天衣捏了把汗,陳禦風則在一旁悠閑的看著,貌似和自己沒什麽關係一樣。

說時遲,那時快,眼看就要砸到餘天衣腦門頂,腦漿四濺的場景即將發生之時。之間那個千夫長普通倒地,飛出的狼牙棒崩的一聲,半截都進了旁邊的圍牆裏。

餘天衣怎麽出手,兵士們看都沒看清楚,李近風也驚得合不攏嘴。

千夫長灰溜溜帶著三人前去見都指揮使。

“先生,你剛才對天衣說了什麽?”李近風好奇的問。

“這個千夫長練的是硬派功夫,但是他們平日裏演練的大多在馬上,反而在地上交手,底盤就沒那麽穩,天衣功夫自然是高,但是常規的爭鬥,估計也要在十招左右才能分出勝負,而且難說不會有失手傷人的時候,我就叫他精心在千夫長全力砸來的時候,直接用劍柄點膻中穴,點中一酸麻,千夫長必敗,也少去纏鬥的糾纏。我們能盡快見到都指揮使。”陳禦風說。

“先生高深莫測,近風佩服!”

“欽差大人,生要見人,死要見屍。我們橫衝都的五百名將士是在押送逃犯時不見了蹤跡的,我們希望你們給我們一個足夠的說法。”橫衝都指揮使瓊靳有些趾高氣揚。

“瓊將軍,我們正是為調查此事而來!”李近風說。

“那好,我倒是想聽聽你們是怎麽調查的?又查到了什麽?”

“我們怎麽調查,查到什麽現在還不方便告訴你。”餘天衣說。

“哼,我隻是希望你們快點,我們李將軍說了,現在京城一片混亂,現在我們的五百兵士又不見了蹤跡,再這樣下去,李將軍希望帶兵去幫皇上整頓一下京都的次序和安全。”瓊靳氣焰甚是囂張。

“瓊將軍,你們橫衝都號稱軍紀嚴明,但是怎麽會出那麽多的逃兵呢?”陳禦風說。

“什麽?你敢誣陷我們五百將士是逃兵?”瓊靳眼睜得老大,手不自覺的握住了腰刀。

“有沒有誣陷,證據說了算!”陳禦風接著說:“在死亡穀,我們隻見到五百進穀的馬蹄印,沒見出去的,也沒見返回的,這點我想你們也去看過,是吧?”

“那又怎樣?”

“令狐蠻獨自逃回清風客棧,五百騎兵並沒有全部進穀,而隻有兩百餘進穀,到了穀中央,他們又返了回來。”陳禦風說。

“胡說,我也去看過現場,馬蹄印都是朝西邊的,哪裏有朝東邊的?返回來怎麽會沒返回的蹄印呢?”

“瓊將軍,你難道沒發現,這些馬蹄印大小不一嗎?”

“雖然我們橫衝都的軍馬都是大宛馬,但是馬蹄大小不一也沒什麽奇怪的。”

“如果隻是大小相差一點並不奇怪,奇怪的是有一排非常整齊的馬蹄印比另外的大整整一圈,五百人的騎兵在行軍過程中,要保持腳印非常整齊更是難上加難。”陳禦風接著說。

“那又說明什麽呢?”瓊靳語氣緩和了些,手也鬆開了刀柄。

“死亡穀五百騎兵失蹤是精心設計出來的,騎兵們到穀口的時候,有一半的騎兵進穀,到了穀中,他們給馬蹄穿上一種之前打造好的更大的馬蹄印,這種馬蹄正好是相反的形狀,所以我們看到的都是進穀的,沒有出穀的。他們做的時候很精細,現場基本上沒留什麽東西,我也隻是發現幾枚釘馬掌的馬釘。”

“照你這麽說,他們現在去哪裏了?他們又為什麽要這麽做呢?”瓊靳一臉疑惑。

“這個現在還不清楚,我們來就是希望瓊將軍給我們提供一下這五百名將士的軍籍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