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狗大仙

我回頭一看,又驚又喜,原來在我身後的居然是那條黑狗!

不對,或者說是黑狗的狗靈。

這實在太讓我驚訝了,因為動物靈識較弱,死後很難有完整的魂魄,都是一點殘靈就讓豹尾拿去地府報道了。

這個豹尾呢就是地府十大陰帥之一,專管陸上獸類死亡亡靈。

本來以為為了救我死了,沒想到居然出現在了我麵前,哪怕是個亡靈,也讓我興奮不已。

我連忙低下身去,摸了摸它的腦袋,入手一片有一股涼意,卻比人的魂魄要溫度高上一些。

這黑狗伸出舌頭,不停的擺著尾巴圍著我轉。

這家夥怎麽知道我住在這?難道它白天跟了我一天?

這狗顯然沒法回答我的問題,隻是不住的伸著舌頭哈著氣。

難道它餓了?可是餓了它現在是靈體吃不了東西啊。

有了!我趕緊去櫥櫃上取下一束香,點燃放在它麵前。

果然,它伸著鼻子去吸著,狗臉上滿是滿足的意思。

看來狗靈和人魂還是有共通之處的,了個我取香爐把香插了進去,那黑狗就扒那吸起香來,看樣子像個煙鬼。

“臥槽,屋子裏怎麽有陰氣?什麽東西敢來老子店裏?”

人還沒到,猥瑣的聲音就傳了進來。

“喲,這不是我的大師伯嗎,怎麽?有警方招待還不好好在大保健躺幾天?”我瞥了他一眼,笑問道。

“去去去,你小子,你師伯我是那樣的人嗎。”說著走了進來,忽然發現那狗靈,忙低下身去看。

“日!居然是隻狗靈,你小子哪搞來的?”老頭也滿臉驚訝之色,畢竟這東西不多見。

我就把這狗的事跟他說了。

老頭點了點頭,道:“看來這狗挺喜歡你的,你好好待它,日後對你來說是一大助力啊。”

“怎麽?它很厲害不成?”

“廢話!黑狗這東西還是陽體的時候就能傷鬼物,死後更是厲害。你知道地獄三頭犬嗎?那玩意當初也就是一條黑狗狗靈修煉成得。”老頭道。

地獄三頭犬!這玩意咬個陰帥都跟玩似的,居然是黑狗變得?這讓我驚訝不已。

老頭見了我一臉驚訝的狀,鄙視道:“瞅你那點見識,這都不知道,以後跟著老子我還夠你學的。”說完又往門外走去。

“我擦,老頭你剛回來又去哪?”這老頭,也不怕死在女人肚皮上。

“你瞅你小子啥表情,我去幫這狗整個塑像來,有了金身利於它修煉。”老頭吹著胡子,好像看出來我以為他又要去泡腳了。

我尷尬的笑了笑,道:“原來是這樣,那我也去吧。”

“不用了,你小子給我在家做飯。”說完頭一撇,扭著屁股走了。

“你個老兔子,一把年紀還騷成這樣。”罵了一聲,轉身提起剛剛老頭買回來的菜,做飯去了。

沒想到這救命恩狗還在,心裏高興把老頭買的菜都弄全了,弄好也兩個小時了。

把菜剛端上桌,肚子餓的要緊,也不等老頭子,就要動筷子。

那黑狗見了,縱身跳上椅子,蹲坐著盯著桌子上的菜。伸著舌頭,想吃又吃不了。

我歎了口氣,摸了摸它的頭,說道:“不要急,等你哪天成了靈仙之體,就能吃東西了。”

靈仙又叫靈妖,指的就是動物亡靈成妖,那時候就跟鬼妖一樣,擁有實體,在太陽底下行走也屁事沒有。

它好像聽懂了我說的話,居然點了點頭。

難道死了變聰明了?還是本來就聰明?

試探性的問道:“你能聽懂我說話?”

它又點了點頭。

這下錯不了了!它居然聽的懂人話,驚得我筷子都掉了。

“好小子,不等老子就跟這狗開吃了。”老頭走進來,吹胡子瞪眼的,手上抱著一個金色的狗石像。

我見了老頭回來,問道:“怎麽這麽快就好了?”

“再慢點我吃個屁!”老頭把石像放在算命館進門的櫥櫃上,“老子去瓷器點直接買了一個,可是那家夥全是彩色的。這不,老子就把這玩意搬到油漆店去刷了層漆,怕它幹得慢,用吹風機吹了半天。”

我聽了滿頭黑線,第一次聽說金身還有這種玩法。

我對著那狗靈說道:“你別跟這老頭計較,他年紀大了,中過風,腦子不好使,就委屈一下吧。”

它睜大了眼睛,顯然不能理解中風什麽意思,過了會才點點頭,看來大概意思還是明白了。

老頭見它點頭嚇了一跳,隨後點了點頭道:“這狗如果不死,遲早要成妖。”

說完也不再廢話,取出毛筆和朱砂,又拿了三支香,念到:

“吾奉太清令,今賜汝金身。腳踏風雲,威風騰騰,點你三百六十骨節都端正,五髒六腑齊完明。神通廣大顯威靈,庇佑人民萬事亨,神安,人安,合境平安,大吉大利大進!”

念完,三支香立刻燃起,將香插在金像麵前的香爐裏,再用筆沾了朱砂,往金狗眉心上一點。

對著桌上的狗靈道了一聲:“進去吧,以後好好修行。”

那黑狗看了我一眼,又點了點頭,化作一道黑光鑽進那金像裏。

老頭忙完,招呼我坐下來吃飯。

日子還跟往常一樣,就是每日三餐都給那黑狗上香。

老頭說給它取個神號,就叫狗大仙吧。

我一聽差點噴了,這尼瑪要你取嗎?人家娘胎裏帶出的好吧。

很快就到了周六,這天一大早就去了學校,結果一看,還他麽老子最慢,一個個這麽積極。

我們班人挺多,用了兩隻校車,學校也就提供這個,其他都咱們自個掏錢。

和小牛子上了一隻車,我要在前麵坐下,結果這貨硬拉著我去後麵。

“幹啥呢?坐後麵顛得慌。”我不肯去。

這貨死拽著我,我拿他沒辦法,跟著他往後麵去了。

我瞅了他一眼,意思現在我來了,你得給個解釋吧。

小牛子嘿嘿笑了一聲,把嘴靠在我耳朵邊“道哥,坐後麵視野廣泛知道不?”

說著眼神往前麵瞟了瞟,現在剛入夏季,就有些女同學穿上了短裙,正好一個女生穿著一條碎花短裙走了上來。

我瞪了他一眼,道:“整天就知道想這些猥瑣事。”

說著把他推到裏座,我坐在了外麵。

沒辦法,誰讓外麵視野更開闊呢,嘿嘿。

“臥槽,道哥不帶這樣的,你不是暈車嗎?”小牛子叫道。

“瞎嚷嚷啥呀你?誰告訴你我暈車的?我腰好腎好的,沒事別瞎扯扯。”

說完也沒空理他,我得看著那些女同學,別不小心磕哪了。

一路顛簸,到後麵實在扛不住了,眼睛酸的難受,就跟小牛子換了換,坐裏邊靠著窗戶睡了起來。

大概因為道路原因,車開了兩個多小時,把我們載到一個山裏。

睡得太死,還是小牛子把我喊醒得。

一下車,小牛子就屁顛屁顛的跑去幫一個女生幫忙搭烤架去了。

這女生叫阮燕,就是我們隔壁村的,長的挺不錯,追求的人挺多的,就數兩個人追的最凶殘了。

一個是小牛子,另外一個叫朱虎平得,這人長的不高,但挺有趣的,大家都叫他小虎子,這兩人見麵就咬。

這不,小牛子剛跑上去,就讓那小虎子給攔了下來。

看著兩人鬧起來,搖了搖頭也懶得去管他們,這兩貨天天吵,不過都是鬥鬥嘴,動手到不至於,就隨他們去了。

到處看了看,這山挺大的,下麵靠著一條小路,校車就是從這上來的,我們這連半山腰都算不上。

把包隨手放下,拿了瓶水放手上,琢磨著去山頂看看。

“張緣道,你去哪?”正走著,一個女聲傳來,叫住了我。

回頭一看,原來是坐在我前麵的女生,叫柳溪的,是我們班班長。

這妞長得確實不錯,不過和我很少打交道,怎麽今天找上我了?

“沒啥,想去山上看看。”我回了一句,接著往前走。

“等下午大家一起去吧,一個人不安全。”

原來抄的這份心啊,我當啥事呢,搖了搖頭道:“我不走遠,就在周圍轉轉。”

“行,那我跟你一塊去吧,反正呆在這無聊。”說著就跟了上來。

我一臉訝異,這妞今個怎麽了?莫不是想在這荒山野嶺的玩一出獻身?

想到這,忍不住嘿嘿笑了起來。

“你想啥呢?笑得這麽猥瑣?”沒想到這妞走的挺快,就走到了我麵前。

日!

“我這能叫猥瑣嗎?這是你們作文裏常寫的燦爛好不好?”說著,用手把頭發一撥,頭一擺往前走了。

那柳溪輕笑了一聲,跟了上來。

後來我才知道把她帶上山是一個多大的錯誤,可惜這世界上沒有後悔藥吃,有的隻是悔恨的淚水和無奈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