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圓滿與不滿
夜晚十分平靜，今晚奈子洗碗。飯後居然閑的有點無聊，沒有電腦和手機，身邊也沒有書籍。
我躺在地上發了很久的呆，直至我想起來還有個訓練VR，然後我就去找虐了。
一直被虐到淩晨一點，我還是沒有通關。
回到屋內睡不著，雖然很疲憊，但麥森的問題讓我特別不安。
我開始後悔答應他，以及想著明天要不要裝睡過頭不去，還是玩一下消失。
想了良久還是無果，最後帶著焦慮失去了意識。
一覺醒來，沒推開臥室門之前就聞到了飯菜的香味。
目測是……奈子~
“唰啦。”
推開門卻是麥森，不愧是認識多年的死黨，知道我在想些什麽，並且早就做好一手準備。
吃完早餐之後我們帶上露邇迪、小拉、小黃，然後我們出發了。
一路上沒有說話，我們經過鍾塔的時候，徘徊多日的雨終於滴落。
有我在的場合下這些雨無法對我們造成困擾，又走了一會，我們到達了羅拉家。
過去快兩個星期，當初在鍾樓相遇的時候麥森說是在她家車庫看見的羅拉，過去這麽久，希望別讓我們找到你。
羅拉家外麵沒有圍欄，照常理來說是不會停留在這裏的。
我沒有展開感知，心裏頭一直有不好的預感
麥森也考慮過這點，原本的計劃是散開去找的，可我沒有想到麥森居然主動引誘喪屍對我們進行圍剿！
就在十幾秒前，他說：“牧歌，我們這樣一個一個找太麻煩了，弄快一點吧。”然後這個不顧死活的黑人哥們就劃開了手上的血管，鮮血的味道隨風散開，那些喪屍齊齊轉向這邊。
“我就在這裏！羅拉！”
你是不怕引爆屍潮嗎？
這個階段的喪屍似乎已經進化出十分強大的跳躍能力，隻是麥森一聲喊叫，屋頂瞬間擠滿喪屍，這兩三個街道的喪屍都被引過來。
感知裏起碼有百來隻喪屍，不算多，但是麻煩。
靠近的喪屍被我凍結，小拉帶著露邇迪飛到半空，手上已經準備好火球，就等我什麽時候控製不住場麵。
麥森肆無忌憚的在屍群中穿梭，一個一個仔細的端詳它們那勉強還能辨認的臉。
別出來，別出來，我在心裏祈禱，並繼續保證麥森的安全。
正對著他的背影，我在想要不要……殺了他。
超人就在我兜裏，如果我現在“失手”沒控製住錯殺了麥森，致使麥森進化會怎麽樣……我對著他伸出了手……
“你瘋了牧神！”她小聲的說，估計是露邇迪發現我的意圖，這才急忙下來阻止我。
“我怕他出事，隻要你們進化過後我就有辦法保住你們！”我急切的道，這會麥森已經離開了我的視野。
喪屍還在不斷向這裏集中。
“你不能相信他一次嗎！我相信他已經挺過來了！”
我看著徘徊在冰雕之間的麥森，最終放下了手。
露邇迪狠狠的掐了一下我的腰。
“嘶~疼！”
“別動歪心思啊。”警告我之後露邇迪就去幫麥森找羅拉了。
她說的不是沒有道理，但我心裏的不安依舊在。
是我多慮了？
可能吧。
到時候如果真有情況的話，就當場讓他跟超人融合吧。
我這樣告訴自己，認為自己算無遺策。
展開感知二十米……沒有，加大範圍五十米，還是沒有。
這一次我把感知展開到極限一公裏，直徑一公裏之內的事物全都呈現在我腦海裏，我回憶著羅拉的特征，開始一個個排查。
時間好像緩慢下來，我的大腦在緩慢的時間下極限加速。
天上地下、房間裏、下水道、地下室，站的、躺的、掛的。
然後，我找到了她。
“麥森，我找到了羅拉，離我們800米左右，在移動，小黃載上麥森。”
把感知鎖定之後我放開速度奔跑，小拉帶起露邇迪，小黃主動載上麥森跟在最後。
路上隻要是靠近50米範圍的喪屍都被我變成冰雕，800米眨眼之間就到了，但是羅拉的位置不斷的移動，速度還不跟我上下。
這下我開始疑惑，末世到現在為止我也內見過那隻喪屍能跑這麽快啊。
“她的位置在移動，我加速了，跟上。”
這激起了我的興趣，我摁下耳麥開口道：“雅典娜，我們發現一隻在快速移動的喪屍，你有什麽看法嗎？”
“根據昨夜的分析，我得到另外一個可能性，那就是被寄生的軀體有可能吞噬其他個體來強化自己。”
“這群怪物還能再離譜一點嗎？怎麽不吞金屬去！”實話實說我現在很惱怒，這東西真的是一個ai意外研發出來的東西嗎？
它的背後究竟還藏著什麽？
如果可以現在我就想去拆了天網問問為什麽。
沒有想到不久之後，我就得到了一個幾乎讓我失去理智的答案。
從感知的結果顯示，如果我還靠著體能追的話，很快就會跟不上。
“嘖。”四肢清風起，加速過程不到一秒我便化作一道颶風。
眼前的事物停留在我眼中不過幾秒，十幾秒的時間麥森他們已經被我甩開幾百米，我離羅拉越來越近了。
“該睡覺了，羅拉。”
再次加速！
風如利刃將我所過之處切割，這就是死了上百次的成果，按照洌那個世界衡量的話，我算是比普通人強一些，能大量、大範圍的控製兩種元素力，能夠熟練切換和小範圍同時使用。
我很好奇洌的世界究竟是怎麽樣的。
追逐的路上無論是屋頂還是喪屍，隻要是被我外放的風刮過的地方都會被切成無數片。
就這樣還是比普通人強一點點。
真正的強者可以用我的一縷魂力做到我做不到的事，比如那天調動湖水去淹老鼠的時候，那次直接耗盡我的靈魂力，導致死亡後複活。
隨後改變洌的形態讓我死了百多次。
隨帶一提，那天就發揮了洌的四成實力和一小部分特性而已，它全勝時期還隻能勉勉強強戰勝萬獸，這個萬獸又是什麽級別。
那個隨手創造洌的神……
世間太多謎團，我不應該想那麽久遠的事情。
很快我追上羅拉了，她的速度與我同等，一道閃電在大街上疾馳，路過的一切阻礙都被彈開。
雨在下，對我們都沒有影響。
但是，很快就對她有影響了！
維持速度的同時，我向她伸出手，在它的前方一團三米左右的水牆橫在道路上。
接下來令我驚奇的事情發生了，她居然提前拐彎，直接朝我撞過來！
嘿嘿，正中下懷！
我撤掉對風元素的控製，漫天雨幕化作一道水牆攔在我們之間。
這一次它沒能殺得住車，一頭載入水牆，然後被我冰封起來。
暫時的空缺之後雨照舊下，就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既然抓到了，第一件事就是把畫麵傳給雅典娜，想了想我融化了一部分冰，露出了她的後背。
“布都禦魂我警告你，不能吸這個人的靈魂，幫我把寄生在她身上的東西切下來就行，明白吧。”抽出布都禦魂後我又彈了它一下，它微微發光回答我，應該是沒問題了。
我用刀劃開她的後背，這一次既然有血流出來，隨後數量並不多。
看著我還是一陣心驚，她不會還活著？當初麥森看錯了？
“那不是人血，老牧你可以下手了，這種類似血液的紅色**是它們多餘的養分形成的，如果條件允許的話，老牧幫我把這條脊椎骨帶回來。”
“收到。”切開之後我把它的本體拿了出來，它好像在畏懼布都禦魂，不斷的顫抖，我把它凍成冰條，放在一邊。
為了以防萬一，我在水裏解凍了羅拉的屍體，這一次再無動靜。
那張臉還完好無缺，如果不是後背的口子，我會毫不猶豫的相信她還活著。
這張臉……我在想要不要劃破它，如果是這個樣子難免……
手中的冰刃起起落落，我最終還是沒有能下得了手。
“啊！我就不該來。”
我沒有再維持控製，讓雨滴落在我身上。
雨滴侵占我的體表，讓我暫時冷靜。
他們到了
麥森衝過來抱著屍體痛哭，她那張完好無損的臉，地上紅色的類似血的痕跡。
“怎麽回事？她是不是沒死？”他急了。
我把那條脊椎骨拿過來，在手心解凍，沒有了布都禦魂的威脅它瘋狂的扭動，企圖突破水牢入侵我，我再次把它凍起來。
麥森瞳孔中的火苗仿佛是被這場雨澆滅，眼淚混著雨水流下。
看著她的眼神我仿佛被抽走了力氣，露邇迪在一邊抱著小拉哭泣。
她是一個殺手，漠視他人生命，卻對認可的人無比看重，這就是她人性的優點和殺手的弱點吧。
我們去了殯儀館，在那裏露邇迪給她打扮了一下，換上幹淨的衣服，推入了焚爐。
現在，要摁下按鈕，就結束了。
城裏的電力係統已經被雅典娜修好了，定期會派人去看守那個水利發電站，雨水充沛的情況下，不缺電，雅典娜還在計劃減掉一些不必要的電路。
麥森在窗外久久地看著那個鐵皮櫃子，透過倒影可以看見他的淚水。
我們走過去抱著他，一年前亞子也在這裏……
那時，我們四個人。
現在，我們三個人。
“牧神，露邇迪，對不起！”
我千想不到，萬想不到！麥森會在這個時候動手！
他忽然轉身給我們一人一個上勾拳，這一拳打在小腹上直接讓我們兩個躺下。
從地上冒出來的石鏈死死的把我、露邇迪、小拉鎖在地上，隻有小黃能跟超人對抗，超人和小黃打的不分上下，麥森打開門躺在羅拉的身邊抱住她。
“麥森！超人你要看著你的主人做傻事嗎！”
超人看了我一眼，在對付小黃之餘把按鈕摁了下去！
“小黃！快去切斷電路！快！”
“嘭！”
轉過身的小黃露出破綻，被超人直接釘在牆上。
焚屍爐裏傳來一聲慘叫，隨後一切都安靜了。
“你個混蛋！你的保證呢！你騙老子！你媽的！你不是說我們就剩下三個人不能再少了嗎！你他媽的什麽意思啊！你出來！放開我！！！放開我……”
晚了……
超人冷漠的看著我們，離開了這裏。
石鎖解鎖，我跟露邇迪互相抱著痛哭，哭的像個小孩。
我不能理解為什麽他保證的那麽好，為什麽，為什麽。
為什麽還是離開了我們，為什麽……
布都禦魂輕鳴，
這個時候能不能別煩我！
生氣的我直接把布都禦魂扔到角落裏。
它自己浮在半空，刀身探出來一截。
柔軟的光穿透牆壁照進焚爐。
“牧神。”
這是！我抬頭一看，兩道青色的影子就漂浮在我們麵前。
麥森和羅拉……
我猛的看向布都禦魂，它刀身上的光更加明亮。
“謝謝。”
“羅拉！”露邇迪衝著她抱過去，可是她什麽都沒有觸摸到。
“對不起。”麥森牽起羅拉的手，兩道靈魂漸漸的消失了。
“混蛋！祝你們幸福！下輩子還在一起！滾！！！”
我們哭幹了淚水，下午原本應該授課我也沒有回去，我們帶著他們的骨灰來到海邊。
【我想找到她的遺體。我們談論過，希望死後可以火化，然後將骨灰撒進大海中。】
那天我們在鍾樓相遇後他是這樣說的……
帶著餘溫的灰色骨灰灑向大海。
麥森和羅拉攜手離開了這個世界。
說不定是一件好事，不是嗎。
這裏，太殘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