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獸王大戰
無名湖邊緣，虎蛟和那野人比比劃劃、咿咿唔唔的交流著什麽。
“雲白虹到底是誰我還沒搞清楚……不過他的死因為何會與眼前這野人有關係？”
蘇歌疑惑發問。
萬花叢中過（空塵）：“雲霞山脈森林延綿無限,其中有數個野人部落隱居，說不定雲白虹就是在老林試煉時，被其中一個野人部落殺死，你看他的佩劍不是正好丟在此處了麽，肯定不是巧合！”
格式塔（夜聖）：“還真是，不無道理。”
蘇歌：“所以這野人為啥出現在此處，看起來和獸王還很熟。”
萬花叢中過（空塵）：“應該是這次獸潮也影響了他們。”
格式塔（夜聖）：“森林警察？這百獸之王當的比雲霞劍宗那些長老們文明開化多了啊。”
野人和虎蛟交流完畢，無視了蘇歌、夜聖二人，徑直走向切玉丘方向。
好像還真的是要去勸架。
“如何？”
“可能是個機會。”
蘇歌和夜聖對視一眼，保持自認為的安全距離，緩緩跟上。
一路之上，先前還互相撕咬著的老虎、野豬等千奇百怪的靈獸們盡皆低頭俯身，乖的就像小白兔一樣，和先前拔山倒樹的狂暴模樣，判若兩獸。
“空塵,你在藏書閣中見過靈獸修成人形的記載麽？”
“在一本很老的古籍中看到過，靈獸修成人形在陸神星也是傳說，跟早已絕跡的龍族有關係。”
“虎蛟本來就吃素還是它今天其實已經吃飽了？總不能我們活到現在都歸結於那位心腸好吧？”
蘇歌一緊張就容易說些爛話，夜聖搖了搖頭，回道：
“我不知道……”
他眯著眼,總感覺前麵那虎蛟和野人，比看上去還不對勁。
小野人走在虎蛟前麵，說是帶路也說得通，但其走的抬頭挺胸、昂首闊步，地位委實不像是在虎蛟之下。
野人部落在老林中的影響力,比想象中的還大麽……
那五年前那次衝擊劍宗的獸潮，與野人部落可有什麽關係麽……
雲白虹也是死在五年前……
……
切玉丘山腳下。
先前攻來的狪狪王已將老擂主獵羆頂出了好幾個血窟窿，其豬子豬孫也是不勝煩人，每一口雖不傷及根本，但也總能咬下黑熊一撮毛來，引得其更加煩躁，白白浪費體力。
至於天空盤踞的蠱雕群，看局勢更叫一個準，已接連幾番向獵羆眼睛發起進攻，想必之前其就是這麽幫助獵羆打死搬山猿的，騎牆派做的比人還要精明。
現今獸王之王虎蛟小姐到了此處，獵羆立時住手，雙手垂立，乖的像是馬戲團騎獨輪車的棕熊。
天幕下蠱雕群盤旋幾圈，不舍離去，而那野豬當真是衝昏了頭，兀自在原地摩拳擦掌，哼哧哼哧，看這模樣是要對虎蛟發起進攻了。
跟在虎蛟小姐身後來到此處的蘇歌一樂，心想有好戲看了。
麵對狪狪王挑釁，隻見那化成人形的虎蛟不屑冷笑了一聲，冰藍色長發無風自舞，**雙足的她，猛地重踏大地！
其周遭遍地鮮血，瞬時凝聚成冰，且向天生出許多冰刺，圍繞虎蛟周遭不肯離去的眾多狪狪嘍囉即刻被洞穿，像掛糖葫蘆一般被串了冰刺上。
天地寂靜，隻餘一聲聲淒厲豬叫。
澎湃勁力同時沿著地麵傳至狪狪王處，大地雖然無甚變化，但猶在刨土蓄勢的狪狪王卻是驟然向左側翻，就像是有一隻看不見的大手從土裏伸出，狠狠的抽了它一個耳光般。
野豬王艱難起身，一側的外翻獠牙鮮血淋漓，已然斷掉，其龐大身軀周遭火焰黯淡不堪，像是一團渾濁的煙霧，完全不複之前絢麗奪目。
“吼！”
赤紅野豬王不甘怒嘯一聲，聲浪翻滾如潮，圓形衝擊波以其為中心驟然**開。
“好我待友。”
妖異的小女娃低聲吐字，似是野人之語，其伸手虛握，猶呈利爪模樣的左手手心，有杆十數米長的寒冰長槍憑空凝聚。
她猛地擲出長槍，目標卻是天空中仍在盤旋的蠱雕群，那柄寒冰長槍速度極快，將所過之處的空氣都是凍結成一條深藍冰柱，最後精準命中身在最高處的蠱雕王，那隻翼展足有十米的凶惡猛禽，隻來得及悲鳴一聲，便是立時被從胸膛綻放的冰花漸次覆蓋，砰然炸散。
真猛啊，隨便秒殺獸王。
藏在安全處的蘇歌不禁在心內感慨一聲。
蠱雕王死後，其餘蠱雕驟散，向四麵八方使勁揮舞著翅膀逃命。
而在地麵之上，正趁機衝鋒而來的狪狪王沒了便宜盟友，從善如流的拐了個大彎，一頭紮進了密林之中，鴻飛冥冥。
繁茂林間，一時寂靜如墓地。
“出來吧，別藏了。”
蘇歌身前，背對二人的虎蛟忽然開口說話。
雖不太標準，有些艱澀拗口，但不難聽出確實是鶴東州雅言。
蘇歌和夜聖對視一眼，剛想從藏身的斷木後走出，便見一道黑影從身旁高樹枝葉間飛下，對著虎蛟一拱手。
那嬌小背影，正是雲歌。
蘇歌和夜聖從對方的瞳底都是看到了濃濃的震驚。
“她祝你能順利拿到山頂的劍。”
虎蛟和小野人轉過身來，蘇歌這才發現出聲的是那小野人，不過一直避世極少走出山林的野人能夠講人話，本身也夠驚悚和不可思議了。
“多謝前輩。”
雲歌抱拳行禮。
小野人和虎蛟順著來路返回，經過蘇歌二人時，那小野人抬頭瞥了眼二人，用力嗅了嗅氣味。
她的瞳孔，驟然變成和鱷魚一般的豎瞳，赤紅之色……甚至要比虎蛟的更加鮮豔欲滴！
蘇歌清晰感受到了那一瞬而逝的殺氣，像是有隻老虎無聲掠過身側一般。
擦肩而過，無事發生。
待一個比一個古怪的虎蛟、野人走了許久之後，蘇歌才敢大口喘氣。
夜聖凝視著漆黑的密林，喃喃說道:
“我怎麽感覺那小野人才是真正的獸王呢，人形化的比虎蛟還要標準。”
蘇歌順過氣來，抬頭望天，孤月不知何時隱匿，暗暗東方，天光欲曙，他隻覺剛剛過去的一夜，有些不真實的夢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