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咱倆,可是一根繩上的螞蚱

今天除了南陽王之外,朕對你們非常失望!!!”

“你們什麽時候能夠像南陽王一樣明事理,為朕出謀劃策!”

“若不是南陽王開口的話,朕這次怕是還真的考慮不到如此周全。”

“既然如此的話,那朕便將此事交予南陽王處理!”

“想必南陽王,一定能做的很好吧。事成之後,朕重重有賞!”

“這天下百姓,可都是在看著呢。”

楊鑫微微頷首,特地將最後一句話話音拉長,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不錯不錯,自己如此一來,也算是抓了個幹活兒的苦力。

要是鼇拜真的敢在這其中動什麽手腳,自己也正好能找到機會,敲打敲打這家夥。

“臣……遵旨。”

聽了楊鑫的話,鼇拜整個人頓時一僵。

雖然已經感受到了身後那群大臣朝自己投來的不善的目光,但鼇拜也是隻能恭恭敬敬的應承了下來,一口牙幾乎都要咬碎。

楊鑫此舉的用意,他又怎麽可能看不出來?

當鼇拜頂著壓力回到府中時,卻發現已經有一位不速之客在那裏等著他了。

“不知雨督主今日前來,是有何貴幹啊?”

看著眼前人塗著脂粉卻並未讓人感到油膩的那張臉,鼇拜皮笑肉不笑的開口問道。

現在朝中隨便拉出來一個人問,誰不知道雨化田這家夥是楊鑫手下的走狗?

“誒呀,南陽王何必如此疏離?”

“咱們都是為陛下做事的,接下來一段時間可都是得在一起共事了啊!”

“難不成……你還沒有接到消息?”

雨化田翹著蘭花指端起一旁的茶盞淡淡的抿了一口,目光中略帶幾分戲謔的望向鼇拜。

這很明顯是不懷好意的目光,看得鼇拜心中一跳。

正當鼇拜想要說些什麽的時候,門外卻突然間響起一道尖銳的聲音。

“南陽王鼇拜,西廠督主雨化田接旨——”

“從即日起,西廠督主雨化田擔任大嵐監察使一職,統率東西二廠,監察天下百官。”

“一旦發現有貪官汙吏魚肉鄉裏欺壓百姓,可先斬後奏!”

“南陽王鼇拜,將百家學府一事貫徹落實到底,若是人手不足,可從東西兩廠撥調人員。”

“二位,還不接旨?”

張讓一邊緩緩讀完聖旨,一邊在心中吐嘈著陛下,如今的行文真是越來越隨意了。

看著雨化田和鼇拜二人神色各異,就連張讓都不禁有些咂舌。

不得不說,陛下此次的聖旨……的確是讓人深思啊。

先是讓雨化田隨意調動東西二廠的人員,還賦予了雨化田監察天下百官的職責。

雖然僅僅是短短的一句話,卻將雨化田在朝中的地位,提到了一個難以撼動的高度。

而更有深意的……便是給鼇拜的吩咐。

從頭到尾都是在畫大餅,就差說他是個老黃牛了。

最重要的是,將這兩人的安排放在一起,豈不是在說若是鼇拜在落實事務的時候做了什麽不該做的事情,監察權都是在雨化田的手中?

一句先斬後奏,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啊。

“咱家接旨——”

“微臣接旨——”

一道聲音驚喜萬分,一道聲音咬牙切齒。

張讓倒是懶得去管這二人心中是怎麽想的,揮了揮浮塵便晃晃悠悠的朝著宮中走去。

“唉……陛下果真是器重南陽王啊。”

“像是這種艱巨重要的任務,可不是咱家能擔負的起的。”

“咱家也就隻能坐點瑣碎事兒了,就連這東廠的麻煩事兒都要緊趕緊的上來。”

“咱家也不在這裏叨擾南陽王了,這東西兩廠雖然地位不高,但事情可麻煩著呢。”

就連雨化田自己都沒有想到,楊鑫居然會直接將東廠的指揮權也給了自己。

自從魏忠賢一事事發之後,雨化田心中竊喜的同時也不禁擔憂著。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哪怕東廠沒了魏忠賢,若是再來個難纏的貨色,自己怕是還要再費一陣心力和其鬥智鬥勇。

但是事到如今陛下如此用意,便是徹底幫自己斷絕了後顧之憂,讓自己將心思全都放在接下來陛下吩咐的事情上。

想到這裏,雨化田心中不禁一陣感慨,就連腳下動力都足了幾分。

既然陛下如此信任自己,那自己定然也不能讓陛下失望才是。

看著雨化田腳步輕快的離開的背影,鼇拜緊緊的握著手中的聖旨,眼底盡是陰霾。

這楊鑫真是好盤算!

先是在朝堂上對自己大肆誇讚,仿佛著科舉製是自己提出的一樣,讓自己徹徹底底的將朝廷上一大半的臣子都得罪了個遍。

隨後又直接將聖旨送到了自己的家裏,話中明裏暗裏都在說著讓自己老老實實的幹活兒,別有二心。

若是自己有了別的心思,監察百官的雨化田便會拿著他先斬後奏的旨意來砍了自己。

這一波操作……真是一石三鳥。

鼇拜的耳朵敏銳的聽到一旁走來的動靜,眼中閃過一絲不明的神色。

“怎麽,聽夠了?”

“難不成你也覺得本王的笑話很好看?”

鼇拜心頭一動,嘴角勾起一個嘲諷的笑容,緩緩開口說道。

而下一秒,隨著一聲冷哼,一道瘦弱的身影從一旁走來。

“南陽王這是何意?你我可是一條繩上的螞蟻。”

“雖說這狗皇帝明裏暗裏的打壓著你,但我也照樣不好過。”

“那東廠是我耗費了大半輩子經營到如此地步的,可那狗皇帝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居然直接給了雨化田!”

魏忠賢咬牙切齒的開口說道,不難看出他心中的怨恨與陰毒。

對於魏忠賢而言,哪怕說楊鑫把東廠上上下下給全抄了,人員全部抹殺幹淨,都比直接丟給雨化田好。

將自己一輩子的心血拱手讓給最大的仇人,這事兒到了誰手中能夠甘心?!

而他自從上次被營救回來,便一直都在鼇拜這裏隱藏著。

這種整日寄人籬下的滋味,對於他這位九千歲而言,自然是不好受的。

他無時無刻都想著如何聯絡上那些曾經的關係網,如何翻身。

想到這裏,魏忠賢的雙眸閃過一絲曆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