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啊這……
淦啊？！
那……那是……
“陛下，那位……是不是魏大人？”
楊鑫揉了揉雙眼，還沒等他心中敢確認下來，便聽到了身後徐忠恭略帶幾分遲疑的聲音。
他奶奶的！
既然連徐忠恭都這樣說了，那看來便是穩了。
此時在在宮門口站著的，正是魏征！
他總不會是來逮自己夜不歸宿的吧？！
楊鑫心裏已經開始盤算，若是自己此時改變路線一會兒翻牆回宮躲避魏征，能有幾分的勝算。
然而當他看到魏征逐步朝著自己走來時，卻徹底打消了這個念頭。
他奶奶的，完犢子了。
這下連跑都跑不掉了。
“微臣，參見陛下。”
“陛下……這是剛從宮外回來？”
見到楊鑫的身影，魏征下意識的皺起了眉頭，但還是上前兩步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然而隨後便開始發難。
“咳咳咳……”
“若是朕說，覺得這宮外的空氣比較好，出來晨跑一下，愛卿你會相信嗎？”
楊鑫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幹咳幾聲，看到眼前魏征注視自己的目光，頓時所有的防線全麵崩塌。
完犢子，自己又得挨批了。
“陛下啊……”
“整日裏玩樂不歸，算什麽樣子？”
“難不成您是覺得這大嵐安定了？百姓富庶了？”
“還是說……您覺得自己這皇位，坐穩了？”
魏征似是恨鐵不成鋼的說著，眼神中不禁流露出一絲歎息。
若是陛下仍舊如此……自己還如何有臉去見先帝？
要知道，自己早些年險些死在李密的手下。若不是先帝願意給自己和老母一襲容身之地，自己此時怕是早就曝屍荒野了。
先帝臨終前特地秘密給自己休書一封，信中說到，他深知楊鑫的品性，怕是難當重任，但也沒得選擇。
若是楊鑫在繼位之後有所轉變，要是他自己願意的話，大可盡心盡力的輔佐楊鑫，為這大嵐安定而努力。
但如果說是楊鑫仍舊不知悔改，是個扶不起的阿鬥，那他也不會責怪自己，獨善其身即可。
在楊鑫繼位的這幾年裏，尋歡作樂，不理朝政，可以說是個完完全全的昏君敗類。
自己那幾年不知道上書多少，可惜那皇帝從未看過一次。
而魏征本來都已經打算在這朝中老老實實的混日子摸魚了，可是誰知道卻突然出了曹操篡位一事。
最令魏征震驚的，是楊鑫居然不僅僅平定了曹操的動、亂，而且還滅了楊家，一步步的將朝中幾股勢力攪亂。
直到那時自己才意識到，或許這楊鑫這麽多年，一直都在藏拙。
使他轉變心意的，是那日在朝堂之上，許敬宗向自己發難，企圖給自己扣那些莫須有的罪名。然而還沒等他開口辯解，誰知道楊鑫卻直接給許敬宗判了死罪。
那一招指鹿為馬，使得魏征直到現在還感慨不已。
但是此時……這皇帝是有點想要變回去的情況？居然已經開始變本加厲，夜不歸宿了？
聽到魏征如此犀利的問話，楊鑫頓時整個人僵在了原地，麵色不禁有幾分難看。
他可算是感受到，李世民在被魏征上諫時，那種心中有怒但是發不得的憋屈了。
但是最重要的是，自己又沒法告訴魏征，自己大晚上的是跑去明月樓打探消息了。
不說別的，單單聽到明月樓這一個詞，魏征就不能信了自己的邪啊。
“朕知道了，昨夜……隻是有些事情要辦罷了。”
“從今往後朕要是有什麽安排的話，會知會魏大人一聲的。”
“不過……魏大人今日這麽早就前來宮中，可是有什麽事情？”
楊鑫無奈的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隨即又像是突然間想起來了什麽事情一般開口問道。
要知道，自己可是看準了今天不用上朝，這才敢昨晚跑出宮去的。
可是此時魏征卻早早地在這宮門口等自己，總不能是來逮自己現行的吧？
“微臣昨夜得到密保，可以說是夜不能寐，今日一早便起來準備上報陛下。”
“可是令微臣沒有想到的是，居然會在宮門口恰巧碰上了陛下。”
魏征說著，還不忘深深地看了楊鑫一眼。
“既然如此的話，那咱們還是進宮說吧，總在這宮門口待著，總是不像樣子。”
聽到魏征的話，楊鑫心虛的摸了摸鼻子。
不知道為什麽，他總覺得魏征話裏話外都在內涵自己。
罷了罷了，誰讓人家是諫議大夫呢，幹的就是這份活兒。
自己可絲毫不會懷疑，魏征這家夥有沒有以死上諫的決心。
當楊鑫來到養心殿門口時，隻見張讓滿臉疲憊的站在宮門口，眼下的兩個黑眼圈清晰可見。
“陛下！”
“您可算是……”回來了！
張讓看到楊鑫回來的身影，整個人頓時一個激靈精神了起來。然而還沒等他一句話說完了，便看到了跟在楊鑫身後的魏征。
臥槽？這什麽情況？！
難不成昨晚的明月樓……陛下是約了魏大人一起去的？還是說二人正巧在明月樓遇上了？
不對啊……
自己這總覺得魏大人不像去明月樓的人啊？
難不成……是陛下跑去明月樓找樂子，結果被魏大人逮了個正著？
想到這裏，張讓看了看麵前的兩人，不禁覺得自己已經猜到了十之八九。
要知道，他這一整個晚上都沒有敢歇息，一直都站在這殿外，為的就是給楊鑫打這種不必要的掩護。
甚至在此期間，還有幾個不長眼的小太監湊過來，全都被自己給罵走了。
“無礙，朕恰巧碰上了魏大人。”
“你也辛苦了，先下去歇著吧。”
“我和魏大人，進去談點事情。”
看著很明顯是熬了一個晚上的張讓，楊鑫微微頷首開口說道，眼神中不禁還流露出一絲欣慰。
這家夥，也知道給自己看門了。
總的而言，已經算是不小的進步了。
自己也懶得管他到底是呂雉的人，還是自己的人。對於自己而言，隻要張讓老老實實的給自己做事，不找什麽幺蛾子，自己也懶得追究他這些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