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爛尾樓

我眯著眼睛看著送親隊伍的,最後跟著那個戴著黑色鬥篷的男子。

說實話,現在我有很多問題想要問他。

但在這個情況下,我實在開不了口。

不管國字臉怎麽樣,我畢竟是主持這場白事的主人公。

或許這件事情,隻有我能來維持。

我走了出來,嚴肅道:“按照規矩,白事碰到紅事理應讓路……但是憑心而論,你們這是正兒八經的紅事嗎?”

“我不找你們的麻煩已經很不錯了,所以我覺得,差不多就行了,本來就不怎麽光彩。”

那個肥胖的中年婦女一看到我眉毛一橫大聲喊了出來,指著我的鼻子說道:“怎麽又是你這個小王八羔子?我們家好不容易辦次紅,是你在這裏阻攔什麽?信不信老娘一棺材砸死你。”

“剛才我還在想,我和你萍水不相逢,你為何要在這裏鬧事兒,現在我可算知道了,原來你是主持這場白事兒的主要人物。”

雖然我心裏也氣不過,但已經到了這個節骨眼上,不能再耽誤時間了。

我趕緊到周天的跟前低頭小聲道:“周先生,我知道你心裏生氣,但我們不能再耽誤了,再耽誤下去對雙方都沒有任何好處,不是麽?”

可周天現在也上了勁兒,“憑什麽,反正我不答應!這件事情誰愛讓誰,我們周家不吃這個氣!”

“好啊,既然你不吃這個氣,那我們直接過去了。”

路夠寬,足夠讓半白色和紅色的人同行。

就這樣,兩者就這麽叉了過去。

三口棺材擦肩而過!

我用力的咬了咬牙。

這都叫什麽事兒啊?

其實在根本上這已經犯了大忌。

第一,紅事和白事必須繞道走,堅決不可同行,不可岔開……否則對娘家的氣運都不好。

第二……也是最重要的。

因為他們家幹的都不是什麽正兒八經的紅事兒,新郎和新娘隻不過是兩副棺材罷了。

如此一來,而國字臉躺在棺材裏,雖然說是兩個隊伍交叉而行,但其實是三口棺材岔開了。

那這樣一來的話……也足夠讓我頭皮發麻。

老一輩兒的人說人死之後必須要有人守夜。

為什麽?

那還不是因為一定要看守好棺材,堅決不能讓任何的動物在棺材周圍遊`走,否則一旦動物進入了棺材,或許屍體會沾染上動物的氣息,隨後會被鬼附身或者是被動物附身!

而三口棺材交叉而行,也正是這個道理。

這讓我腦子裏一陣嗡嗡作響,同時也頭皮發麻。

“周先生,你這已經犯了大忌。”

我一邊說著,實在不知道到底應該說什麽了,便歎了一口氣。

“林大師,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我覺得沒什麽。”

“送葬的找到那處墳墓挺好的,你不用刻意去在意什麽。”

近的話倒是還好說,但也絕對不能因為地點比較近,從而放鬆警惕。

我深呼吸了一口氣。

就這樣我們一路誰都沒有說話一直在走著。

周家找的抬棺八仙,可這一路上他們也並沒有說話。

不對……

這位置絕對不對!

按照常理來說,像這些有錢人找的陰宅本應該要比那些沒有錢的人找的更好才對。

人住的話什麽戶型最好呢?

那當然是坐北朝南。

若是坐北朝南,陽光也能非常好的滲透到房間裏的各個角落,從而達到讓房間裏充滿陽氣,人住著也舒服。

同樣,對於死人來說也是如此。

不用看羅盤,我就知道現在我們走的方向絕對有偏差,雖然不能說是坐南朝北,但也差不多了。

我走過去一看,那邊還被一處爛尾樓擋著。

“這……”

“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嗎?”

周天仿佛看出了我心中的顧慮,直接開口問道,“這處陰宅是誰給你找的?”

幫忙找陰宅的人絕對和她們有仇啊,要不然也不能找一個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

“哦,是我一個朋友,他是赫赫有名的風水大師。”

“他說死者就應該靠近這種陰氣比較重的地方,才得以讓靈魂安息,讓靈魂能力更加充裕,從而保護我們後代子孫。”

周天一邊說著,甚至還得意洋洋了起來,笑著指著那裏的爛尾樓說道:“我問你,你知道那裏為什麽是爛尾樓嗎?”

“不知道。”

我看著那出的樓房,感覺的確也不應該是爛尾樓。

爛尾樓的話,那是在蓋樓的時候質量出現了什麽問題,所以才會變成爛尾樓,也就是說工人都跑了,沒有人幹活了,工程款也消耗殆盡,這座樓盤算是徹底賠了。

當然現如今的爛尾樓基本上都已經拆了。

可是這裏並不像是爛尾樓。

“告訴你吧,那是因為這裏的房子曾經死過人!”

“啊?”

“房屋外圍有火災,燒死了很多人,那些活著的人也接二連三的倒黴,幸存者就搬家了。”

“後麵有很多人覺得這裏的房子便宜,就貪圖想要搬進來,可搬進來沒兩天就死於非命,或者是碰到什麽稀奇古怪的事情,弄成了神經病,從此之後就再也沒有人來了。”

我點了點頭。

我看著周天的臉上甚至還有一絲得意揚揚。

我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但……這件事情沒什麽值得驕傲的,你把死者安排在這裏,難道死者不會感覺到害怕嗎?”

“應該也不會……我說林大師,你是一個送葬大師,這點我是知道的,可對於風水學上的事你就不要指指點點了。”

既然雇主都這麽說了,我也不好說什麽。

師父曾經跟我講過,若是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切記不能和死者家屬爭吵!

我深吸了一口氣,不再多說什麽,一直到棺材放入地下。

我正準備將釘子砸進去的時候,有個大概20多歲的精神小夥站了起來,輕輕的摳了摳鼻子。

我看著那個精神小夥,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他應該是國字臉的侄子。

“哥我尿急,我要去撒尿。”

“去吧,真是懶驢上磨屎尿多。”

周天有點兒不耐煩了,輕輕的揮了揮手。

精神小夥抓緊離開。

而這件事情我也並沒放在心上。

這隻是個無聊的插曲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