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死諫武媚,我秦意,隻為找死!

“將來俊臣給朕抓起來!”

秦意都已經在等死了。

卻沒想到從皇帝陛下口中喊出的居然是關於來俊臣的。

“嗯?”

來俊臣也傻了,自己不是站出來給陛下您說話嗎?為什麽你要把我抓起來?

武媚冷冷的掃了眼來俊臣。

她不屑於去解釋,也不用解釋。

她是皇帝!九五至尊,天地共主。

群臣此時也錯愕的看著坐在龍椅上的武媚。

殿外的金吾衛走了進來,為首的金吾衛指揮使何光遠冷冷的道:“抓起來!”

兩個金吾衛走上來,一左一右挾持住來俊臣的手臂。

“陛下!老臣冤枉啊。”

“老臣何事惹得陛下如此惱怒,還請陛下明示啊。”

來俊臣嚎啕大哭的聲音響徹整個紫宸殿。

見到自己的心腹大臣,在殿中哀嚎大哭,悲痛不已。

武媚那張絕美冷漠的臉蛋上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波動。

她幾乎是絕對的冷漠和無情。

近乎冰度的絕情!

讓人不寒而栗,暗歎天威難測。

來俊臣見到陛下這個樣子,心中更加的絕望。

他很清楚這個喜怒無常,殘暴不仁的女帝!隻要她露出這個表情,那麽這件事情就算是天塌了都拉不回來。

沒有人會因為以為她是女子就輕視她的決定,昔日造反的時候,她一介女流就敢帶著千軍萬馬衝鋒在敵軍之中,砍殺數百敵軍。

有什麽是她不敢的?

殺他一個來俊臣?

可笑。

雖然武媚沒有說自己將來俊臣拉出去的原因,不過幾個聰慧的老臣還是猜出來其中的原因。

這其一,就在於,秦意的父親秦大牙是陛下的救母恩人,對於恩人後代,陛下愛護有加也是情理之中。

其二:來俊臣剛剛言語甚為篤定,好似在指揮陛下行事般,陛下心高氣傲之人,又豈容一介臣子指手畫腳?

即便是寵臣來俊臣,也不行。

當然,其三嘛,當然是為了天下人的悠悠之言。

妙在秦意的身份乃是禦史,禦史聞風奏事,本就在自身責任範圍之內!新朝剛剛建立,本就是廣開言路之際,此時若是將諫言的禦史處死,恰好給了天下人一個借口。

武媚政治能力極強,豈會不明白這等簡單的道理?

而來俊臣顯然被自己寵臣的身份迷了雙眼,沒有想到這回事上麵去,被金吾衛帶出紫宸殿之後,便揮袖離去,一臉不悅。

紫宸殿上,秦意醉眼迷離。

他仿佛醉酒一般神誌不清,暈暈乎乎的站在殿中。

“秦愛卿,有何話,不妨直言。”

武媚那張絕美又顯得冰冷無情的臉龐此時盡是漠然之色。

秦意此時也有些根兒顫了。

【娘的!鬼係統,讓我噴這種暴君,你不是要我死嗎?】

【這娘們可是真正的鐵石心腸啊,你讓我噴她?她真的會聽?聽了還不生氣?】

坐在龍椅之上的武媚身形端莊,一身紅色鑲嵌金絲的龍袍顯得她王者風範;龍冠之下,魘麵絕美到窒息;鳳眸微眯,嵌入那不易察覺的危險氣息。

秦意有些感歎,武媚的字中不愧帶一個‘媚’字,光是這幅端莊打扮就已經顯露出了她骨子裏那傾世絕城的魅意。

不敢想象她若是真的著女裝,留女鬢,會是如何的銷魂多姿。

“直言?哈哈哈哈……好一個直言。”

秦意忐忑著。

他故作醉酒,表現出一幅凜然大義,慷慨不懼的模樣,瘦弱的身形立於殿中顯得獨木難支,風雨飄搖。

“我今日,還就是要直言!直言這大周,直言這大周群臣,大周皇帝,究竟多麽的荒唐!多麽的可笑!”

震驚!

癡呆!

無數大臣近乎是在瞬間心裏破口大罵。

‘秦意,我x你祖宗!’

‘你特麽找死,拉我們做什麽?’

無數的問候,化作了無數殺人一般的眼神將站在中間的秦意千刀萬剮!

近乎是瞬間,站在秦意身旁的大臣,全部火速撤開,以秦意為半徑兩丈範圍,無一人直立於殿中!

武媚魘麵一怔,眉眼微立,那雙骨節分明,纖細雪白的手掌在龍袍袖中微不可查的捏緊了一下。

僅僅一刹那,飛速鬆開。

穩定眸中慌亂,武媚冷漠輕啟檀口:“可笑?你說朕很可笑?是你一人所言,還是百官盡數如此認為?”

言語化作的刀,抵在了百官脖子上。

所有人心神一震,滿堂朱紫,盡皆如海嘯臨岸一般撲倒。

求生!

這是他們此時的想法。

不管是武將,亦或者是文官,都是如此。

不少官員捏緊拳頭,冷汗淋漓。

他們暗道秦意是個腦殘,征收稅收關他一個禦史屁事,你非要出這個風頭做什麽?你自己找死,拉著我們所有人?

秦意嗤笑,那張清秀稍顯病態的臉上有了一絲譏諷之意。

“是我!是我秦意一人!”

“我笑,笑這滿堂朱紫,笑這龍椅上的皇帝,藐視眾生,剛愎殘忍,麻木不仁!”

他的聲音,不算大。

卻如同擂鼓一般擂打在眾臣子的心頭。

“秦意,你住口!”

“秦意,你大膽!”

秦意哈哈一笑,雙手攤開,儼然一幅悍不畏死之像。

“你們怕死!”

他指著群臣。

群臣紛紛後退,推搡之下不願和這瘋子有任何眼神交集。

朝堂亂作一團,披散發髻,鞋子都掉了一隻的秦意如同羊癲發作,狷狂如一頭野狼,眼神奪人心魄,聲音銳利如刀。

“我不怕!”

“天下亂世合治不過兩載!謂聖體違和,溺誌財貨。使天下黎民,剝膚而吸髓,重足而累息!以致天災地拆,山崩川竭!”

“然,君上渾然不覺!”

“君者,天下臣民萬物之主也。惟其為天下臣民萬物之主,責任至重。陛下醉心於戰事,欲要收複失土,此乃是擴土之君,明君所為。”

“然,國朝羸弱,前朝弊病尾大不掉,民生疾苦,田地所產不及一家之食,諸多原因,如何供應大軍所用?三番征稅,大周民不聊生,新朝建立之益百姓渾然未覺。”

“陛下,今日微臣是生是死,不重要了。”

“隻是問陛下一句:民何負於君?而魚肉蠶食至於此極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