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魯國公府神秘來客。

說話間,魯國公渾濁的眼神之中閃過一絲淚花,像極了鱷魚的眼淚。

“國公大人,您這是哪裏的話?您對我周家恩重如山,都是那該死的昏君害的。”

“國公大人,那昏君僅僅因為我父親犯了點小錯,就要誅我周家滿門,我周子忠勢必要報此血海深仇。”

“正是,昏君該死,這皇帝早該換人來做了,我父親一生為國為民,昏君將我周家誅九族,該死,該死啊!”

“昏君早該下台了,他治理下這幾年民不聊生,殘害忠良,國公大人您安排的事情我等都做好了,何時動手?”

兩位年輕男子雙眸中冒著滔天的仇恨,一人一言,咬牙切齒,若目光能吃人,他們的目光絕對能把李長青吞吃無數次。

那日,李長青在金鑾殿上將刑部尚書周漢良送上了炮烙,並且誅其九族。

正好周漢良的兩個兒子,周子忠與周子義正在瀟湘館樂嗬。

突如其來的變故,這二位並不知曉。

等他們知曉時,已經被魯國公的黨羽秘密接送出城,不知去向。

這一點,當初楊傲之也給李長青提了下,說刑部尚書父族四、母族三、妻族二等九族盡數伏誅,唯獨少了周漢良的兩個兒子。

這樣子的小事,在卷宗中有記載,李長青也沒當回事。

兩個不學無術的小雜毛,跑了就跑了,在這個封建社會猶如喪家之犬,他能掀起什麽浪來?

於是,在刑部頒布了有關二人的全國通緝令後,這事情也逐漸被李長青拋諸腦後。

隻是這二人不但沒有消失,而且自毀容顏,二人臉上皆有猙獰的傷痕,並且帶著滔天的恨意來到了魯國公府上,至於要做什麽,不言而喻。

“賢侄,你們聯係上那邊的人了嗎?”

魯國公話音一轉,看著二人,滿臉慎重之色。

“聯係上了,他們都在城外等候,藏身在一處民居之中,靜候國公大人指示。”

周子忠臉上的傷口猙獰無比,說話間蠕動起來更加觸目驚心。

“很好,兩位賢侄辛苦了,今晚你們先在府上好好休息,等老夫通知。”

啪啪~

話音落下,魯國公拍了拍手。

轟隆隆!

地下密室的側門發出了轟鳴之聲,旋即四位妖豔無比,身穿輕紗的女子扭動柳腰來到了近前,一舉一動中都透漏著魅惑之色,大片的風光更是讓人一覽無餘。

這幾位,雖比不上蘇沐清那般誘人,但也絕非尋常女子可比擬的。

“兩位賢侄,可還滿意?”

“這四位,可是玉女宗的弟子,老夫知曉二位賢侄受苦,這幾人就賞賜給兩位賢侄了。”

蘇邢撫須而笑,滿臉關切之色。

玉女宗?

周子忠與周子義看著幾位誘人的尤物,眼睛都直了。

這可是傳聞中隻有女子的一個門派,極為神秘,據說其中的聖女就算是名妓都望塵莫及,而且個個修煉媚術,**一絕。

這二人這些日子來受盡了苦頭,此刻更加感動,向著蘇邢一拜後,與四位美姬退了下去。

待周氏兄弟退去後,蘇邢臉色的笑容凝固,轉而化作一片智珠在握之色。

“父親,為何這麽著急,他二人隻是膿包而已,如何能成大事?”

蘇爍忍不住蹙眉,向著蘇邢看了過去。

“爍兒,你懂什麽?”

蘇邢白了蘇爍一眼,老神在在道,“這二人,這沒幾天好活了,他們的使命已經完成,隻是還有最後一項任務需要他們去做而已。”

“你可知曉,最近陛下在秘密重建不良人都鎮撫司?”

蘇邢深深吸一口氣,搖頭道,“本想著讓沐清在宮中策應,咱們徐徐圖之,但山東大軍一旦回歸,不良人都鎮撫司重建,陛下必定會徹底洗牌,我等隻能提前行動了。”

“嘶~”

“不良人都鎮撫司?”

聽到這幾個字,蘇爍也忍不住倒吸一口氣。

那可是大秦強橫時期令百官做夢都能驚醒的組織,如廁之時說了句渾話都會跑到皇帝的耳朵裏,鍋從天降,可謂是百官的夢魘。

“父親,陛下真的要重建不良人都鎮撫司?”

“他不怕百官....?”

“百官?”

“百官是什麽?”蘇邢打斷了蘇爍的話,寒聲道,“不過都是些牆頭草罷了,你忘了當初跟著右相國的那些人了嗎?右相國倒了,他們就投靠了為父,不過都是些趨炎附勢的小人罷了。”

“唯有權力,才是咱們父子立身之本。”

“趁現在不良人根基未穩,正是咱們的大好時機。”

“一旦這些陰兵集結完畢,那將會有沒完沒了的事情。”

聞言,蘇爍連忙出聲,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父親,何不直接做了皇帝,憑爹的威望,必然.....。”

“放屁。”

魯國公雙眸微眯,閃過一道寒芒,“爍兒,你做事就是沉不住氣,你可知道挾天子以令諸侯與謀逆是有區別的,以後這樣的混賬話,休要多說。”

“是,父親。”

被蘇邢嗬斥,蘇爍咽了口唾沫,連忙點頭應諾。

魯國公乃是整個蘇氏家族的家主,具有絕對的權威,沒有魯國公,蘇家斷然沒有今日的局麵。

“爍兒,據說今日陛下去了東郊,看了那個寡婦,看來咱們的陛下雖然聖明了,但依舊是色令智昏,這正是咱們動手的好時候.....。”

魯國公府外,有數雙眼睛盯著。

然而黑漆漆的魯國公府上,沒有發出一絲動靜。

就連地下密室內周氏兄弟的浪叫聲也沒有絲毫外泄。

不多時,一位穿黑衣的身影退去了。

紫禁城,鳳儀殿偏殿。

剛剛結束酣戰的李長青,正穿著常服聽著不良人裴擒虎的匯報。

“你說今日跟蹤朕的人,與魯國公府沒有關係?”

李長青手指敲擊著桌麵,疑惑道。

“是的”

悲擒虎點頭道,“魯國公府今日進出者均是府上的人,還有兩個外出采購的下人,隻是臣疑惑的是,這兩個下人的體型似乎跟傍晚時分離開的那兩位男子不是很像,不過夜色很深,臣隻是懷疑,沒有確切的證據。”

“嗯,朕知曉了,其他官員可有動向?”

李長青心中仔細揣摩著裴擒虎的話,再度問道。

“回陛下,暫時沒有。”

“好,你退下吧,有其他異動再向朕匯報。”

“是,陛下。”

裴擒虎退下後,身穿紗衣的南宮柔過來為李長青揉著肩膀,關切道,“陛下,夜深了,快休息吧。”

“愛妃,你說魯國公為何在大軍開拔後這些日子一點動靜也沒有?”

李長青想不通,遂開口道。

如今不良人雖然未達到巔峰時期,但用來監察京城的官員,卻是勉強夠用。

“陛下,或許是那魯國公深知陛下聖明,夾起尾巴做人了呢?”

“愛妃說得是。”

李長青笑了笑,拋開了心中的雜念。

不管這魯國公有沒有謀逆之心,但臥榻之側豈容他人安睡?

這毒瘤,必須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