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崔靖芳之死

崔靜芳很漂亮。

曾經的秦權第一次見她,甚至為她的美貌還有片刻的淪陷。

隻是秦權太清楚了,第一次見他的崔靖芳,是奔著那些作坊來的,目的和程咬金一樣,你秦權惹了大家夥,我們可以幫你,但你得拿出好處。

程咬金尚且還是真心,但是秦權看得出崔靖芳對自己的恨意,一旦自己答應下來,這個女人肯定會用作坊報複自己,所以秦權第一次和崔靖芳見麵,很不愉快。

第二次見麵,這個女人不知從哪學來了魅*惑之術,她的目的依舊不單純。

她想要嫁禍給盧家,卻想要把自己給推到台前,兩虎相鬥,對她來說,最好是全都被咬死,為此,一個飽讀詩書的氏家女,不惜犧牲了色相,魅*惑自己,可惜,還是被看穿了。

所以第二次的見麵,秦權知道這個女人已經瘋了,即將處於滅亡的邊緣,秦權很快就走了。

這是第三次見麵。

這個女人躺在一大堆的雜草中,奄奄一息。

白色的囚衣上帶有斑駁的血跡,她的頭發沒有打理,比雜草還亂幾分,麵色蒼白,唯有一雙眼睛,充滿恨意的看著秦權。

她去掉了身上一切的偽裝,露出了最真實的麵目,因為她已經一無所有了。

秦權平靜的看著她,“我知道你想殺我,但是我想一見麵我就和你說清楚了,你姐姐不是我殺的,哪怕我做了不好的事情,那也是為了你姐姐報仇。”

這個瘋子抓起了地上的幹草,想要扔在秦權的臉上,但是半途中就輕飄飄的落了下去。

她無力的擺了擺手,“可是盧家還在!”

難以想象她經曆了怎樣的酷刑,反正她現在開口說話的聲音,就好像一麵被撕破的鼓,非常的瘮人。

秦權歎了口氣,蹲下了身子,開始查看她的傷勢。

女人開始躲閃,她第一次在秦權麵前感到驚慌。

她的衣服上味道很大,在受刑的時候,難免有些東西控製不住。

她不想秦權嘲笑自己,因為曾經的秦權在她眼裏,是地上的塵土一般。

秦權沒有絲毫的嫌棄,他早就有這種預料了,拿出幹淨的衣裳給她換上,在這之前,牢門外的唐璿早早就離開了,崔靖芳對秦權來說,再也沒有什麽秘密可言。

秦權將髒衣服丟到一邊,開口道,“因為我高估了人性。”

此時的崔靖芳,好像一個死人一樣,平躺在地上,雙目空洞無神,她最後的驕傲,也被秦權摧毀了。

秦權絲毫不介意,繼續開口道,“我以為痛失家人的悲哀,能讓他們拿著武器衝入盧家,將裏麵的一切都摧毀掉,為此,我褻瀆了你姐姐的屍體,再次,我應該說一句對不起,但是我沒有想到,他們憤怒在金錢麵前不堪一擊,盧家給出了海量的賠償,他們全都不再起幹戈,就連你爺爺都息事寧人,這是我沒有想到的。”

“你以為這樣就可以讓你的良心安好麽?你以為這樣,就可以彌補你往我姐姐嘴裏灌燭油嗎?”崔靖芳大聲說著,張嘴就咬在了秦權的手背上。

秦權渾身顫抖了一下,卻沒有動,開口摸了摸崔靖芳的臉,“所以,我欠你姐姐一個盧家……”

這一刻,崔靖芳愣住了,她茫然的鬆開嘴,茫然的看著秦權。

秦權挑起她的下巴,“我需要一個漂亮的女人,而不是一個落魄的女人,雖然你什麽都沒有了,崔家不要你了,盧家也不把你放在眼裏,但是如果你還想報仇的話,你就要做好我需要的那個人。”

崔靖芳深吸了一口氣,她不明白,為什麽都這個時候了,秦權還會跟她說這些,她不明白,為什麽秦權說起盧家的口吻居然這麽平淡,就好像他真的能扳倒盧家一樣。

可是明明秦權可以什麽都不做的,就連唯一恨他的自己,也被關入了大牢,他真的還要為姐姐報仇?

“你不怕得罪盧家?”崔靖芳問道。

“我害怕你姐姐托夢找我。”秦權哈哈大笑。

崔靖芳呸了一聲,她扶著秦權的手坐正了身子,一點點的將自己的頭發梳成婦女的發髻,用秦權的簪子固定好頭發,任憑秦權打量著。

秦權摸了摸她的臉,顯得很滿意,起身開口道,“很好,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了,你再等幾天,會有人把你送過來的。”

“可是我要做什麽呢?”崔靖芳不解。

秦權笑道,“第一步還是積攢力量,我曾經聽人說過一句話,拳頭得收起來,打人才會疼,我們的第一步,就是將盧家從我手裏拿走的東西全都拿回來。”

崔靖芳很高興,她開始振作起來。

秦權也沒有讓她失望,這幾天,她吃的是外麵送來的酒席,那些牢飯她看都不看一眼。

旁邊牢房裏的女人嫉妒的朝著她吐口水,崔靖芳也毫不介意。

當肥婆帶著男人進來,有人指著崔靖芳的時候,肥婆立馬將男人拉走,“這個小娘子碰不得,誰碰了是要被殺的,她的恩客可是邊境的將軍,隨身帶著刀的呢!”

肥婆說的是唐璿,他負責來接崔靖芳。

三日過後,大理寺女牢起了一把火,一具屍體麵目全非,而第二天,一個女犯人也服刑期滿,走出了牢獄。

外麵的人都說,崔家小娘子在牢裏暴斃了。

然而此刻的崔靖芳卻出現在皇莊,秦權家的別墅裏。

秦權親手端著火盆擺在她麵前,笑嘻嘻的開口道,“跨過去,跨火盆能去黴運。”

崔靖芳麵色蒼白,卻自若的將鬢角的青絲挽在腦後,跨過火盆,正式成了秦權家的一員。

秦權摸了摸下巴,打量著崔靖芳開口道:

“半臂京綃穩稱身。玉為顏麵水為神。一痕頭導分雲綰,兩點眉山入翠顰……”

說完秦權就覺得有點不對了,這首詩不是寫給正常人的……

原名《鷓鴣天?為朱氏小妓繡蓮賦三首》……

好在,作者還沒出生,崔靖芳也不知道……

所以崔靖芳隻是有些嬌羞的低下了頭。

秦權怕她多問,趕緊支支吾吾道,“從今以後,你就叫綰綰吧,崔靖芳已經死了,你是綰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