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拉攏鄆哥兒,跟著我不會虧待你!

二人一麵行著,一麵來至一處門前。

卻聽鄆哥兒道:“誒,這裏就是武大哥家,你再想吃炊餅,若街上碰不到,可來這裏找他!”

秦陸抬頭看,見是個臨街二層小樓,打量半天,目光不禁被旁邊一個瓜攤吸引。

那些瓜綠油油的,靜靜躺著,後頭一個老婦人正熱情招呼著:“又大又甜的西瓜!快來買呀!不甜不要錢!”

王婆!

秦陸直望著她,雖未見過,一眼便看得出來!

那老婦人年歲漸長,卻是眼露精光,嘴掛邪笑,一看便不是正經人!

卻見鄆哥兒又撇撇嘴,推著秦陸要走。

“你是正經人,旁邊那戶那個賣瓜的老嫗,你可別搭理她!”

秦陸明知故問:“卻是為何?”

鄆哥兒隻道:“那人不好。”

秦陸又問:“如何不好?”

“嘿?你這人囉嗦。罷了罷了,告訴你便是。”

鄆哥兒瞅他一眼,無奈道,“那老婦是個虔婆兒!平日裏賣瓜又做些給人針線營生,暗地裏卻是個拉皮條的,專門給那樣的男女保媒拉纖兒,行些見不得人的事兒!”

絮絮說完,鄆哥兒盯著秦陸又道:“你這人,不是打聽西門大官人,便是打聽這王婆,對別的事兒倒不上心,你不會對這事兒感興趣吧!”

秦陸聽了慌忙擺手,解釋:“嗐呀!我哪裏是那種人?隻是初來乍到,打聽清楚罷了!”

鄆哥兒又道:“罷了罷了,我不過囑咐你!看你出手也挺闊綽,莫要被這樣人騙了去!”

二人又走了一會兒,不覺累了,便找了出酒家坐下歇息。

秦陸讓人篩了幾碗好酒,又上了些肉菜,請那鄆哥兒吃,直哄得他喜笑顏開。

秦陸方道:“鄆哥兒,你我相識也算有緣,我看你成日無事,來日我若離了這縣城,你再去哪兒謀生?何不早早尋個安身立命之所,才是正經。”

那鄆哥兒到底年歲不大,喝多了酒,已有幾分醉意,聽了這話又不覺湧出淚來。

“我孤兒一個,成日裏騙吃騙喝,不受人待見,少有人像你這般囑咐我,上一個這麽說的,還是武大哥呢!”

原來如此!

秦陸聽了恍然大悟,怪不得書中寫,武大郎死了,人人都怕那西門,隻有鄆哥兒護著武家。

原以為他是為了幾兩銀子出來作證,現在看來,卻是對那武大真有幾分情誼。

秦陸又點頭道:“其實我恰好缺個隨行的人,看你人機靈,不知可否願意跟了我去?你放心,我定保你吃喝不愁,每月還額給你些零花銀子,隻是要離開這裏,遠走他鄉。”

那鄆哥兒聽了,眼前一亮。

因問:“你可說真的?我孤兒一個,倒不怕離了這裏,隻是我忠心於你,你可別半路棄了我,讓我無個歸處!”

“自然不會,你若不放心,我再給你寫定銀以防萬一,我若真棄了你,你也好有盤纏再回來。”

鄆哥兒聽了,哈哈大笑:“你這人真有意思,要個隨從還這麽懇切,我逗你的!”

“罷了罷了,你隻說你可願意跟我?”

鄆哥兒方點頭應:“自然願意!”

“既這麽著,我倒真有件事兒吩咐你去做……”

秦陸要他附耳過來,低聲囑咐幾句,又笑,“怎麽樣,這事若成,可不比你成日這樣遊手好閑要好?”

鄆哥兒聽了那話,當下愣了一愣,酒也醒了大半,片刻方才回過神來。

“你說的話可當真?”

秦陸又笑:“我的話自然當真。我一個外鄉人,你不信我也是有的,況且你今日帶我逛了一天,這縣裏的路我也熟了,這些事兒另外出幾個錢,隨便雇個人去辦也沒所謂。隻是我見你不錯,有意帶你,你若不信也就罷了。”

鄆哥兒思量再三,方才開口:

“你說的這事兒,確實個好想法!能辦成這事兒,也不枉俺鄆哥兒混沌半生了,行,俺應了!”

……

且不說秦陸究竟跟鄆哥兒說了什麽話,直說這武鬆行至街上,正聽見有人喚他。

回頭看時,才發現是自己的親哥武大郎!

兄弟二人相認,自然激動不已,又各自說了緣故,武大便扯著武鬆往家裏去,要他吃酒。

武鬆擺手道:“我還有公幹呢,縣令新委派我,無故離了職位隻恐不好,待傍晚在家去,同哥哥好好一聚!”

武大郎也明白道理,點頭答應:“好。那我回去,先讓你嫂嫂預備酒菜。”

武鬆也不客氣,直說:“隻怕要多準備些,我還有兩個兄弟一路同來,昨天還掏了銀兩,給我擺酒慶祝來著,今天何不一道回請,邀他們一起來家坐坐。”

武大郎自然沒有拒絕:“既是你的弟兄,又說遠道而來,自然請到家裏來坐坐!”

兄弟二人別過,武鬆自去行了公事,臨近傍晚,方往那高三科家去。

高三科去街上賣花藥了,尚未回來,隻有他妻子路氏在家拾掇,見武鬆來了,忙出來迎接。

“武英雄來了,他們還都沒回呢,隻有那位楊誌弟兄在家,精神已經好些了。”

“精神好些了?”

武鬆聽了這話疑惑,問他,“是何緣故精神不好?”

路氏又道:“哦,武英雄還不知呢,楊弟兄昨夜貪涼,發了熱證,今天在家休養了一天。”

武鬆道:“原來這樣,我且看看他去。”

路氏讓他進了屋,來至客房,卻見楊誌病歪歪躺在**,頭上敷著塊冷毛巾,麵色蠟黃,確有病態。

所幸用了藥,楊誌的精神還算清醒,見武鬆來,便要起身。

武鬆忙上前按住他:“楊兄弟躺著便是,不要挪動。”

楊誌苦笑:“多年練武的漢子,竟不知怎麽突然發了病。”

武鬆安慰:“人吃五穀雜糧,哪有不得病的?”

又伸手試試他額頭的溫度,方鬆了口氣,“似乎已經退了燒,你且好生將養,不必憂心。”

接著又喚過路氏來,從懷裏拿出些銀兩要給,請她好好照料。

路氏是個實心腸子婦人,自然不肯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