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5 心裏的小幸福4100

不管你的條件有多差,總會有個人在愛你;不管你的條件有多好,也總有個人不愛你。

——張愛玲

白以晴歎了口氣,或許,真是這個不知痛是何物的年紀,才敢將腳丫子往開水盆伸吧,攔著不讓她伸腳,她還以為別人是在害她呢,就讓她自己感覺感覺就會明白了,原來這樣做是會受傷的。

韓子涵氣呼呼地踹了一腳床腿,“砰”地一聲倒是發出來了,可後麵還緊接著跟了一句,“啊!好痛!”她抱著腳丫子滿地亂跳。

“你這是怎麽了?誰惹你了?”柯迪斜靠在門上,雙臂抱懷好笑地看著韓子涵。

韓子涵嘟著嘴吧,瞥了柯迪一眼,她都痛死了,他這個做哥哥的不知道安慰安慰,還站在一邊說風涼話。

“讓我猜猜啊!”柯迪裝模作樣地撫摸著下顎開始思考,“張琪?”

韓子涵瞪了他一眼,明明知道答案,還在那裏煞有其事地裝問。

“哦……原來是許澤啊!”

韓子涵曾纏著柯迪去和葛暮要許澤的電話號碼,他不依,結果韓子涵自己沒臉沒皮地去要的,之後一門心思就撲到許澤身上了,這幾天連攝影樓也不去了,跑去什麽地方當物管了,反正金融危機,影樓生意也不怎麽樣,除了把韓毅騰給忙地不可開交,尋思怎麽才讓“錦繡仙都”恢複原來的狀態,其他小兵小將們都很清閑,尤其是他和韓子涵不去更好,還不用發薪水。

“知道還問!”韓子涵嬌嗔地瞪了一眼柯迪。

“我的好妹妹啊!許澤是有老婆有孩子的人,你成天把他掛在心上做什麽?”柯迪麵對韓子涵的行經也是一百個無語,攔也攔不住,怎麽就和她媽媽幹一樣的事情?可是還不比她媽衛瓔紅呢,起碼當時韓毅騰和柯迪的媽媽柯若雪是一點感情都沒有的,就是韓毅騰和柯若雪離婚,柯若雪也是願意的,隻是在父母麵前,韓毅騰一人頂下來“婚姻背叛者”的頭銜,還答應以後也照顧他們母子,這件事情是你情我願的事情,三個人裏沒有一個人是受傷的,所以目前兩邊人都相處融洽,而柯迪也從下習慣了這種相處模式,在韓子涵的家裏也是出入自由,他們家聚餐的時候他也會去,韓子涵家也有他的房間,韓毅騰也給他準備好了婚房,他等同於是韓子涵親生哥哥。可韓子涵現在呢?她這麽強行介入別人的家庭,如果成功了會傷害到白以晴和她的孩子,如果失敗了就會傷害到自己!

“你怎麽知道他們有孩子的?我沒有給你說過吧?”韓子涵詫異地盯著柯迪,奇怪,她從來都沒有在別人麵前提起過許澤有孩子的事情啊!柯迪是怎麽知道的?

“那個……”柯迪琢磨著該怎麽蒙混過關。

“說實話!”韓子涵和柯迪可是二十來年的兄妹了,他的一個眼神都逃不過她的眼睛!

“上次張琪結婚的時候,我去幫你們買蛋糕,遇上她了,她和她的孩子在那裏。”

“就是你回來告訴我,你遇到韓真真的那次?還說她在那個什麽蛋糕店打工?”

柯迪老實地點頭。

“白以晴帶著她的孩子常去那裏買蛋糕的嗎?”韓子涵的腦袋飛速地運轉著,開始盤算著一些與常人相異的想法。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韓真真好像和她很熟。”柯迪說完這句話忽然想扇自己一巴掌,真是多嘴,他記得他是打算勸韓子涵罷休的。

“韓真真和她很熟?”這就說明白以晴不止是那裏的老顧客,說不定是因為和韓真真認識,所以才會常去那裏的!

看來她要去找韓真真套套話,看她知道些什麽,向她多了解了解關於白以晴和她孩子的事情,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她很自信韓真真一定會告訴她的,她們可是堂姐妹呢。

“喂!你想幹嘛”柯迪感覺事情有點不妙啊!

“不幹嘛!我能幹嘛?”韓子涵拍了拍柯迪的肩膀,“我的好哥哥啊!有你真好!”她笑眯眯的從他身邊走過。

白以晴啊白以晴,這場戰爭才正真開始了!

白以晴給許澤換了最後一瓶點滴的時候,已經過了兩點,她呆呆地坐在他床邊看著點滴一滴一滴地往下掉,她的腦袋裏飄進來讀大學的時候,有一次冬天,她感冒了,那時候吳陽文守在自己身邊,看著點滴一滴一滴,她昏睡地不知天地為何物,幾次迷迷糊糊地醒來,飄著眼皮看見他坐在床邊,看著自己的臉,就那麽守了她一下午,寸步不離。

其實,人一生能遇到這麽一個人真的足夠了,哪怕是多年以後和別人結婚生子,偶爾回憶起來的時候,還能欣然一笑,那也是美好的,帶著這種美好去過以後的日子,把這種幸福再傳遞給下一個遇上的人,或許就這樣,彼此溫存地過一生。

“白以晴!”睡夢中的許澤忽然大聲喊叫,嚇得白以晴差點跳起來,剛剛的回

憶全都像雨水掉在了地上。

“怎麽了?”白以晴手忙腳亂地看著許澤,以為他這是有話要吩咐。

“白以晴,你幫我接電話!”許澤雙眼緊閉,說著話還在揮手。

這是做什麽夢了?還接電話呢?是不是被韓真真給嚇壞了,成天做夢還夢這個。

“白以晴!”他叫喊著忽然驚醒了,撐大了兩個眼睛,看著天花板,半響後才發現自己是在做夢。

“要不要我接電話啊?”白以晴拿起身邊的手機搞笑地在許澤麵前晃了晃。

許澤將頭扭向白以晴,一臉驚愕地注視著她,她是怎麽知道自己做夢讓她幫自己接電話的?

“好點沒?”白以晴放下手機不打算逗他完了,瞅了瞅點滴,還有一點了就完了,“你害怕嗎?”

“害怕什麽?”許澤一頭霧水,剛睡醒來就被問了三個問題,“好點了。”

白以晴邪惡地靠近許澤,危言聳聽地說:“待會兒我要幫你拔針頭,你害怕嗎?”說罷還挑了挑眉毛。

“為什麽是你拔?醫生呢?”他慌張地瞅瞅附近,哪來的醫生,他是在自己的臥室裏。

“傻了吧?許澤!”白以晴靠在椅背上,“醫生是我幫你請來的,你這條小命是我救回來的,所以,你還是好好想想,等你康複了該怎麽報答我!!”

許澤這次才是真正地清醒了,他使勁地搖頭,隻會微微痛一下,鼻子也痛了,惡心的感覺也沒有了,除了渾身酸痛和喉嚨幹澀發癢之外,基本上算是好了!

真是病來如山倒,差點丟了半條命,昨晚上睡地那叫一個難受啊,尤其後麵覺得渾身發冷,後麵好像是紮針了,應該是白以晴請來醫生,給他打點滴,他後麵覺得好一點了……等等……

“白以晴,我是不是中間醒來一回?”他試探地問道。

白以晴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麽回答,他居然不記得讓她唱曲子的事情了!!她還打算記在心裏以後以前算帳的,怎麽當事人就給忘得一幹二淨了?

瞧白以晴這個表情,那就是真的了!那……白以晴給他喂粥就不是做夢了?是真的?難怪會記得那麽清楚呢!就算是做夢都夢不到這麽美好的夢吧?

許澤咬著下唇,傻傻地咧著嘴笑,心裏像是吃了蜂蜜一樣甜絲絲美滋滋的,那個叫做幸福啊!他舔了舔嘴唇,長這麽大還沒有人給他生病的時候喂過飯呢……好快樂哦!生病真好!!以後就這樣,大病小病全部裝成厲害病。

這笑地太顯眼了,太招人妒忌了,白以晴猜到他肯定是想起來了,還在那裏裝傻笑,他以為他是病人,再傻笑一下就能讓她不記仇了?

許澤忽然看到時鍾上顯示兩點四十五分,“白以晴,你怎麽沒有去上班啊?”

“白以晴被某些人拖累了!”白以晴齜著牙,微閉著眼睛,沒好氣地回答道。

不過拖累的好,她不去那裏還真舒服,一進那裏門她都覺得渾身上下像是被螞蟻爬,難受地要死。尤其一到中午吃飯的時候,整個餐廳都是嘰嘰喳喳的議論聲,時不時發射過來的冰劍,她真的是吃不消,好羨慕王文哲啊,可以徹底離開那裏,一個人一間辦公室,要是她也改天升職,那該有多麽美好?反正躲不了,也無法改變她們對自己的看法,還不如像王文哲那樣子拍拍屁股走人,不管他們聽不聽他的,隻要不見他們的臉就好了。

“為什麽我感覺某些人根本是故意被拖累的?”許澤單身撐著身體準備坐起來。

白以晴恨恨地袖手旁觀,看看他一個人該怎麽起來,就算她心裏是願意被拖累的,那他許澤也不能這麽說出來啊,怎麽的都要表示一下,真的很抱歉,拖累你了,或者是太感謝了,在我生病的時候照顧我,可是他連一句話也沒說。

“看什麽看?”許澤佯裝不屑一顧地瞥了白以晴一眼,扭回頭又瞥了一眼,“老婆照顧生病的老公,那是天經地義的事!以後你也生病了,我服務態度肯定比你的好要好!”

“喂!我發現你這人是以怨報德啊!你不感謝我就算了,還咒我?”她才不要生病呢,雖說這生病後受到的待遇很好,可前提條件自己先難受。

“要不這樣,你裝病,我假裝以為你是真的病了,然後來伺候你,怎麽樣?”他忍著笑意,伸出手去探白以晴的手。

白以晴瞧著他的手過來了,眼疾手快地躲到一邊去,他又來了!

“喂,你幹嘛?”許澤似乎被白以晴的反應嚇到了,不解地問道,“我是想調快點滴的速度,你那是什麽反應?”他說著還真的拿起輸液管開始煞有其事地調流速。

白以晴額頭滑下三條黑線,被耍了!乖乖坐回原位,心裏念叨:許澤啊許澤!你看我一會兒給你拔針頭的時候,我……哼哼哼!!!

許澤瞧見白以晴一臉陰險的樣子,心裏不禁起了防備,剛剛自己確實是打算握白以晴的手的,看見她躲開了,故作鎮定地變了方向,白以晴一定心知肚明,隻是說不過自己。

“好了,我錯了還不行嗎?”他話罷迅速地逮住白以晴的手,趁白以晴未反應過來的時候,拉到自己的唇邊。

白以晴心“撲通撲通”地跳著,他故技重施,每次不把她的心攪和地亂七八糟他就不甘心的,可是麵對他的輕聲細語和親密的舉動,她一點氣都沒有,他的認錯,讓她沒有了章法。

許澤握著白以晴的手摩挲著他的唇線,“老婆,我知道錯了,就麻煩你一會兒多照顧照顧我……”

……白以晴霍然抬頭望向許澤,好家夥!感情說這麽多好聽的都是虛情假意,是在賄賂她呢!

她想像上回一樣抽回自己的手,怎奈,使多大的勁都抽不回來了。

許澤又不傻,第一次的時候讓她逃走了,第二次還讓她跑了,他就是笨蛋。

“放手,我要給你拔針了,一會兒空氣流進你血管裏,我可不負責!”她臉漲的通紅,不敢直視許澤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