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起兵晉陽
第十五章 起兵晉陽
晉陽李淵在密謀起兵的同時，天下大事風起雲湧。
就在李淵下獄沒有幾天，王仁恭殺死楊廣使者，還沒有來得及自立，馬邑校尉劉武周因為李淵借楊廣發布的假詔，舉兵造反，殺死王仁恭，攻克樓煩郡，大敗高君雅，占據了楊廣行宮汾源宮。
得到行宮被反賊占據的消息後，大怒之下放出李淵，令李淵鎮壓劉武周，奪回汾源宮。
李淵借此機會，招募兩萬新兵，並收攏敗退隋兵兩萬，加上河東、晉陽大豪紛紛來投，使得李淵手上掌握八萬兵馬，有了充足兵力後的李淵，決心於五月起兵反隋，並從長安招回李建成和李元吉，留李秀寧和柴紹在關中聯係大豪。
同時，中原李密殺死瓦崗大龍頭翟讓，自稱魏國公。掌握中原六大糧倉其四的李密，連續兩次開倉濟民，數昏君楊廣十大罪狀，中原起義軍紛紛前往投靠，一時間李密手握重兵四十萬，成為天下最有實力的義軍，同時引起隋朝的充分重視，楊廣派朝中大將虎賁中郎將劉文恭率領七萬精兵，進逼滎陽，更令虎牢守將裴仁基率五萬精兵，攻擊瓦崗軍背側，更遣得力手下王世充鎮守洛陽，對抗瓦崗，雙方僵持不下，形勢一觸即發。
沒過幾天，金城校尉薛舉起兵金城，占據隴西。
李淵看到隋朝在河東、洛陽、虎牢一帶精兵被李密所牽製，而長安一帶的兵力也被薛舉牽製，李淵決定提前起事。
大業十三年，公元617年的四月底，李淵派兵在晉陽路上伏殺晉陽副留守王威和高君雅。扯起紅白相間的李唐旗幟，開倉濟民，公開起兵反隋。
李淵開倉濟民後，河東和晉陽一帶的起義軍紛紛來投，加上接受王威和高君雅手中的兵權，李淵手中握有大軍十二萬之多。
這天，晉陽留守府中，李力好不容易找到機會和最近一段時間忙的團團轉的花木蘭親熱一下，剛剛和她打趣幾句，郝遼門外通報說：“公子！夫人！唐國公大公子李建成和三公子李元吉從長安回來了，唐國公讓公子和夫人去大殿議會。”
李力看著臉色有些憔悴的花木蘭，知道一個多月裏，她幫李閥接收新兵，訓練士卒，過於勞累了，同時也違背她不想上戰場的初衷，李力心痛而後悔的說：“對不起！木蘭！連累你受累，而且還使你絞進你最不喜歡的戎馬生活，我絕對很對不起你！”
花木蘭搖頭輕聲說到：“夫君！不用說對不起！我早就想開了，遭逢亂世，命運不是我們能夠掌握的，如夫君所言，隻有輔助明君，天下一統，我們才能真正過上平靜的日子，而且，在彭城微山湖那幾個月的光景，是我一輩子最開心的時候了，我絲毫沒有覺得夫君有對不起我的地方！”
李力感動的把眼前的紅顏知己擁入懷中，花木蘭主動獻上香吻後，對他說到：“唐國公在大殿等我們呢！我們趕快去吧！”
當李力和花木蘭來到大殿，李淵正坐其上，和身邊的幾人談笑不以。李閥其他文臣武將也聚在一起小聲交談著。
李淵看到李力和花木蘭過來，連忙叫兩人過去，指著左右二人對李力夫婦介紹說：“李司馬！這兩位就是我的長子建成和三子元吉。”
李力聽完看著左邊一位貌似李世民，身材與李世民相若，隻是臉孔較為狹長，亦欠了李世民凜然的正氣，但雙目神采逼人，絕非等閑之輩的青年說：“李力見過大公子！”
李建成笑笑，拉著李力的手親切的說：“原來這位就是爹口中稱讚不以的震雷公子李力李司馬，李司馬的連環三策現在已經隨著李閥的起兵名揚天下，李閥日後成就大業，定不忘李司馬的震世之功！”
厲害！先讚後誘，果然不簡單，李力虛聲推脫以後。
轉向李淵右邊銀衣勁服，體型比李世民更驃悍魁梧，但眉目間卻多了李世民沒有的陰驚狠毒之氣，所以他雖算長相英偉，但總教人看不順眼。氣度沉凝處則無懈可擊，橫槍而立的風姿盡露真正高手風度的彪悍青年說：“相必這位就是三公子了，三公子相貌雄武，不愧李家有數高手！”
李元吉冷聲說到：“不敢當！”就閉口不言。
李力碰到一個冷釘子，心中不快，心想我惹你李元吉了，對我甩臉子幹嗎？於是默然不語。
李淵嗬嗬一笑，介紹李建成身邊四人說：“這幾位是建成從長安招募回來的謀臣猛將！”
李力聽完李淵介紹，才知道李建成和李元吉從長安回來帶回來了自己從長安招募的人才，李建成身邊的人是謀臣王珪、韋挺，武將薛萬徹、馮力，李元吉身邊的是武將秦武通、謝叔方和謀臣王至。
李淵見眾人來齊，輕聲低咳一聲，正在談論不休的眾人紛紛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隨著李建成和李元吉的回歸以及前來投奔豪傑增多，寬敞的大殿現在顯得稍稍有些擁擠。
今天大殿裏李淵左右坐著幾十個文武官員，除了上次看到那些人和李建成、李元吉外。殿內還坐著李閥元老李淵之弟李孝儒，溫大有之兄溫大雅，河東、晉陽豪傑官吏竇綜、武士擭、薑幕、殷開山、王長階等英雄豪傑。
李家三兄弟坐在李淵左側，他們的身後分別坐著自己的班底，李世民的身後也坐著長孫無忌和候君集。
李淵見到眾人分座以後，李淵慷慨激昂的說到：“昏君楊廣無德失義，天下蒼生身處水深火熱之中。本公順天意，應民心，舉義旗，起義兵，掃除奸佞，還百姓一個太平天下。
自本公起事之日，士民歸心，爭相呼應，如今本公握有精兵十二萬，掌晉陽、河東八郡，兵精糧足，本公決定西進關中，占領長安，不知各位有何看法啊？”
李淵右側劉文靜馬上起身說到：“國公英名！關中長安乃隋朝都城，是號令天下之地，糧草儲備充裕，錢財資源豐富。
關中地區更有國公家族、下屬任職居住，可為內應，占領關中和長安，既能擴充軍事，又能擴大影響，可謂一舉數得。
國公西入關中之策，真是高明之極啊！”
劉文靜話一落地，殿中眾人紛紛稱讚李淵目光深遠，胸有威略。
李力聽到劉文靜和眾人的話，心中鄙視的想，這個家夥真是個馬匹精，西入關中，占領長安，是早在幾年前，李世民等數人有反心時就立下的戰略目標，你們這些家夥都知道，還假猩猩的拍什麽馬匹！
李淵聽此高興之時，裴寂見到劉文靜哄的李淵非常高興，深恐落後失寵的他也起身說到：“國公起義兵，行大義，傳邀諸郡，得天下之助，卻有人不識時務，仍然助紂為虐。
上黨郡丞高斌廉不但拒絕服從國公之令，而且把國公起事消息秘密通知遠在江都的昏君楊廣，楊廣有所察覺，已經命洛陽、長安官員做好緊急防禦措施，而且在各地抓捕李閥家族故舊，實在罪該萬死。
西河郡丞高德儒，不但拒不聽令，而且募兵備戰，加固西河城防，準備抵擋國公西進大軍，更是罪不可赦。”
李淵聽到裴寂的話，怒氣十足的冷哼一聲，一掌把身下長椅的扶手一角震斷。
殿內眾人聽到裴寂的話，看到李淵生氣的表情，都對高斌廉和高德儒德不識時務大為火光，群情洶湧的紛紛要求李淵出兵踏平二郡，斬殺高斌廉和高德儒二人。
就在殿內鬧成一團，眾人紛紛要求出兵，因為一旦出兵，就意味著功勞賞賜接連而來。
李力一直注意著的李家三兄弟，李建成身後謀士王珪對李建成耳語幾句，李建成馬上起身說到：“爹！上黨地處群山，地偏人稀，城小兵少，不足一慮。
而西河高德儒擋住我義軍南下西行之路，手下有兵兩萬，更據雄城以抗我義軍，乃我義軍南下必須掃除的障礙。
所以，兒臣請命帶兵前去討伐西河，為爹掃平南下西進之路。”
李淵聽聞李建成的請命豪言，心中大悅說到：“好！好！建成有此豪情，本公心中甚悅。”
說完對李建成誇獎一番後，突然問李力說到：“李司馬！你對建成所言有何見教呢？”
李力聽完李建成的話，正暗自猜測，李建成究竟是為兵權還是聲望提出親自帶兵攻打西河，聽到李淵的問話，李力突然明白過來，現在的李世民也好，李建成也罷，都還沒有日後爭權奪利的心思，隻是一心想幫助李閥奪取天下，好成就一番事業。
李建成是成為太子後看到李世民在軍中威望，心中害怕，才開始打擊李世民。
李世民則是看到李建成不念兄弟之情，而且在種種形勢威逼下，最後終於展開玄武門的奪宮之戰的。
想到這裏，李力起身對李淵說到：“國公！大公子所言甚是，西河與平陽隔河相望，正好擋住國公南下義軍，西河不可不取。”
李力看到李建成和李淵同時微笑，又說到：“可是上黨雖然兵微城小，遠離官道、河運，但對南下義軍的運糧之道是很大威脅，不能不防，所以上黨也必須掌握在國公的手裏，才能心中無恐！”
李淵聽到李力的話，看到殿中謀士紛紛點頭，沉思一會說到：“既如此！建成聽令！”
李建成聽到李淵下令於自己，高興的站起來說到：“建成在！”
李淵說到：“建成！本公命你隴西公，左領軍大都督，帥兵六萬，溫大有、許世緒為參謀軍事，唐儉、崔善為、殷開山、王長階為統軍，兵發西河！”
李建成及身後親信和被點到名字的文武官員，興高采烈的領命而去。
李淵這時又說到：“世民聽令！”
李世民起身應到。
李淵說到：“世民！本公命你為敦煌公，右領軍大都督，帥兵一萬，李力、溫大雅為參謀軍事，花木蘭、王天鋒、段誌玄、長孫順德為統領，出兵上黨！”
李世民和李力等人接令出殿。
李淵隨後說到：“元吉聽令！”
李元吉高興的走出來說：“元吉在！”
李淵到：“元吉！本公命你為晉陽留守，領兵三萬，劉政會、李孝儒、竇綜、武士擭輔助於你，留守晉陽宮！”
李元吉一聽居然是留守大本營晉陽，心中不樂的泱泱點頭接令。
李淵這時說到：“其他人隨我領精兵兩萬，進據平陽，等攻下上黨、河西，就地修整後南下潼關，兵指長安！”
殿內眾人歡呼一聲，各自去做準備去了。
李世民府邸，接到命令的李世民帶著眾人直接去城外點齊原來南陽和護油一萬軍隊，在李力的勸說下，隻領了十日糧食，馬上出兵上黨了。
現在李閥十二萬軍隊，除了李淵手中兩萬隋朝士兵和護油、南陽一萬精兵，其他的都是訓練不及一月的新招募士卒、義軍和河東、晉陽兩地的豪俠護衛，不熟訓練，不精戰陣，更沒有經曆過實戰，實在沒有太大的戰鬥力，唯一可以一說的就是士氣高昂，上下一心罷了。
在李力和李世民的謀劃下，李世民帶領的軍隊紀律嚴明，對百姓秋毫無犯。
行軍途中李世民和士卒同甘共苦，同食同衣，很快得到南陽和護油軍士卒的愛戴，極大鼓舞軍隊的士氣。
本來從晉陽到上黨兩天的路程，在李力的故意拖遝下，足足走了五天，每到一地更打開官倉，賑濟貧民。一路上的廣施恩德，不但得到百姓的擁護，更有不少青壯前來投軍，等到了上黨，軍隊已經增加到了一萬八千人。
到了上黨，李世民在上黨城外安營紮寨一整天，並沒有攻城，而是聽從李力的建議，射勸降書到上黨城中，曆數上黨群丞高斌廉的幾大罪狀，並告知隻誅除首惡高斌廉，餘眾不究。
夜裏，行軍元帥大帳中，李世民手下所有文官將領齊聚一堂。
大帳中溫大雅正敬佩的對我說到：“李司馬！我真是服了，兵法都雲：兵貴神速，沒有想到李司馬反其道而行，反而勝券在握！”
李世民沉穩笑笑說：“我當時也力主兵貴神速，但聽到李力兄的一番解釋後，才恍然大悟，原來不戰而屈人之兵才是李力兄的最終目的啊！”李世民從我獻上連環三策後，就對我兄弟相稱，一方麵是表示對我的敬佩，另一方麵卻是想進一步拉近我們之間的距離，籠絡於我，我自然樂得如此，恭敬從命了。
段誌玄也說到：“是啊！李司馬這招真夠厲害啊！我們一路行來不但未遭到任何抵擋，而且百姓紛紛要求加入我們，使得我們兵力大增，李司馬可稱得上孫武再生啊！”
花木蘭和王天鋒算是李力的屬下，深知李力的厲害，沒有說話。
長孫順德哈哈一笑說到：“我最佩服的還是李司馬射箭入城一計，我已經能想象等明天我們攻城時，上黨士兵爭相倒戈的一幕了！”
李世民這時憂慮的說到：“上黨現在已經不足為慮，我現在有些擔心大哥那裏的情況，畢竟西河依有固城，高德儒更是膽小謹慎之輩，恐怕很難騙他出城而戰，直接攻城又會損失太大兵力，實在令人擔心啊！”
眾人紛紛想到事實卻是如此，都一時憂慮起來。
候君集想想說到：“其實攻克西河也不難，隻要我們把上黨一幕重搬西河，我想西河也挺不了多久的。”
李世民卻搖頭說到：“不然！我其實也想到過這一招，但是大哥所帶兵卒卻全部是新丁，恐怕很難嚴明軍紀，畢竟六萬兵卒中人員複雜，其中貪財殘暴之輩不會沒有，很容易破壞軍紀，那樣就算我們再怎麽作為，河西士卒也不會相信我們的！”
這時帳中眾人都瞧向李力，他淡然一笑說到：“其實攻克河西很簡單，但大公子很難做到。高德儒是漢人，西河兵中主要都是鮮卑人，而世民兄卻有鮮卑血統！”
李世民聞言恍然大悟，長孫無忌拍手說到：“妙啊！我怎麽沒有想到在民族上想辦法呢？憑二公子鮮卑人的血脈，隻要我們對西河鮮卑曉之以理，誘之以利，西河鮮卑人肯定反戈一擊，到時西河反手可下！”
放下心來的李世民笑著對我說：“出謀劃策，決勝千裏！我不如李力兄啊！”
李力輕輕一笑說到：“陰謀詭計罷了！統籌全局，行軍布陣，我於世民兄有天地之別！”說完身上竟有出冷汗的痕跡，雖然李世民這個人是出名的大度，但誰知道他會不會看我陰謀詭計出的太多覺得我是陰險之人而除掉我啊！還是小心為妙，趕快打消他的顧慮吧！李力心憂的想到。
李世民聞言笑笑說：“如今天色已晚，我們早早安歇，等明天天亮就攻打上黨！”
眾人轟然領命，出帳休息去了。
李力也和花木蘭一起回去自己的營帳了。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為了威壓上黨，李世民命花木拉、段誌玄和長孫順德各帶四千人，自己帶六千人把上黨團團圍住。
果然，等李世民下令攻城之時，城中士卒臨陣倒戈，抓住高斌廉開城投降了。
李世民把高斌廉斬首示眾，以令三軍後，不但沒有處置上黨一個兵卒，反而開上黨官倉，把糧食紛紛散發給上黨百姓士兵，好言安撫他們，讓他們照常生活，不必害怕。
李世民又收編投靠的兩千上黨士兵後，帶著兩萬軍隊，前往平陽匯合在那裏駐紮的李淵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