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開元

一天一/夜的火車,我睡了足足有三十多個小時,基本整個人清醒的時候都不多。等下了火車,一陣冷風撲麵而來,讓我整個人都精神了不少,貴州這地方就是比河南冷。

這次我並不是在貴陽下的火車,而是在另一個市裏邊,這裏距離開元縣比較近,大概隻有兩個小時的車程。

剪發吃飯乘車不再贅述,也沒有什麽值得講的地方,等我到開元縣的車站的時候徐峰已經站在車站門口了,當然是我提前通知的他。

算算時間已經有一個多月沒有見過徐峰了,他和周永站在一起,顯得特別的般配,讓我看的一陣羨慕,什麽時候我才能跟白璐這樣形影不離的待在一塊?

徐峰衝我招招手:“這邊,過來。”

我調笑道:“早就看到了,你看別人誰還跟你們小兩口一樣,接個人還一起來。”

徐峰板著臉,其實我知道他是想笑的,但是出於破壞形象也就硬生生的忍住了,倒是周永指了指我:“一段時間不打你你是不是皮癢的不行了?要不要老娘幫你鬆一鬆?”

我故作害怕的縮了縮腦袋:“別,我怕了你了,你把那把力氣留著晚上修理徐峰吧。”

周永一陣臉紅,揚起小拳頭就要往我身上錘,我眼疾手快提前躲開了,周永眼睛一亮:“不錯啊,反應快了不少。”

我苦笑了下:“你是不知道我在那個傳銷組織裏邊遇到了什麽樣的怪物,一對情侶明明能直接靠蠻力打出來,偏偏人家待在那窩裏不走了,女的晚上打我,男的傍晚打我,活活挨了二十多天,就是頭豬也該變成反應靈敏的豬了。”

周永撇撇嘴:“你小子這也算因禍得福了吧,就像是掉到懸崖下邊撿了本秘籍。”

徐峰一臉嚴肅地說道:“我倒感覺這就像一個培訓組織,專門把你拉進去學武藝去了。”

我也不知道徐峰是在調笑我還是真的這麽認為的,他那麵無表情的樣子也是在是看不出來內心想法,便說道:“拉倒吧,我寧願去小餐廳打一個月工都不願意去那鬼地方。”

徐峰隻是搖搖頭沒有說話。

我又問道:“你來開元是準備幹什麽的?”

周永搶先說道:“沒啥大事,就是聽說這山裏出現了什麽奇怪的生物,家裏老頭子感興趣,讓我們倆來看看,就當是散心了。”

我心裏一驚,發現了什麽奇怪的生物?記得許子強來我們村裏的時候也是說要在我們村裏那邊找一隻什麽怪鳥,到後來也沒找到,待了一個多月才離開了我們村子,這兩者之間會不會有什麽聯係?為什麽他們對奇怪的生物有這麽大的求知欲?

不懂就問,反正我也沒拿徐峰當外人:“徐峰,你們家到底是幹什麽的?怎麽對這種東西感興趣?”

徐峰邊帶著我往前走邊說道:“其實也不是什麽神秘的東西,我們家主要在四川那邊,就是老祖宗傳下來一些東西,現在家裏當家的是我二爺爺,他們那一輩就就剩我二爺爺一個了。我爸兄弟三個,他排行老大,我二爺爺這幾年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了,所以我和周永的事情他們咬的也沒以前那麽緊了,借著這次的機會主要看能不能立個功,然後家裏順水推舟,也有理由接納我們了。”

我哦了一聲:“就是給大家一個台階嘛,但是你還是沒告訴我你們為什麽對這種東西感興趣?”

周永嘿了一聲:“這意思不是很明顯了麽,你還問?”

我一頭霧水,怎麽明顯了,我完全沒有聽懂呀。

徐峰扯了扯嘴角:“也不是什麽不能告訴你的事情,這次在開元縣出現的東西很有可能跟延年益壽有關係,所以基本上知道消息的人肯定都會派出來幾個人來找一找,但是科技都這麽發達的,人/體奧秘都被挖掘的差不多了,我們年輕一輩對這種東西也不是特別相信,就是應付老人的。”

雖然不是很明白這種矛盾的心態是怎麽回事,但是我還是沒有直接說出來,畢竟不能表現的太小白。

周永又說道:“你二爺爺也真是的,都半隻腳邁進棺材了,還那麽記仇。”

徐峰正色道:“不要這麽說老人家,畢竟這是關乎家族顏麵的事情,不能大意。”

周永又嘀咕了兩句什麽,不過還是住了嘴,夫妻兩個其實應該就是這樣的,一個人脾氣上來了,另一個就稍微讓一下,互相扶持,互相包容才能走的更遠。

我打了個叉,想緩解緩解氣氛:“你們家涉及沒涉及風水這一塊?”

徐峰點點頭:“我二叔主要就是研究風水這一塊的,怎麽了?”

我問道:“你知不知道這四個地方?貴州南丹,湖南永興,陝西秦嶺,甘肅瓜州。”

徐峰略微思索了下:“好像聽過這麽幾個地方,我二叔一直都是在秦嶺附近住著的,好幾年了,也不知道研究出來什麽東西,據說這四個地方藏著什麽大的秘密,不過我是不感興趣,怎麽?你感興趣?”

我搖搖頭:“沒有,就隨便問問,我是聽馬永康一個故人告訴我的,她說我體質特殊適合去這幾個地方去探險。”

徐峰又說道:“千萬別趟這趟渾水,那人估計隻知其一不知其二,我二叔每年在秦嶺附近搞研究,但是自己從來不會親自下場,我給你透露個數字,你不要告訴別人,我二叔每年光撫恤費都得掏幾百萬,你想想那得死多少人?”

我對幾百萬其實是沒有什麽概念的,超過五十萬的錢對我來說都是差不多的,但是還是感覺徐峰家裏好有錢的樣子,便說道:“你們家這麽有錢?連撫恤金都能拿出來這麽多?”

說話間我們走到了一輛車麵前,徐峰打開車門走了進去,又幫我把車後門打開,等我坐好了才說道:“錢倒是有一點,不過全是家族的基金,不能拿出來個人用的,隻有發生什麽重大的事情,或者研究出新成果才能領一小部分,家裏這麽做也是沒辦法,我這一輩男男女女八個孩子,一個去美國讀金融管理了,還有一個搞科研去了,我又常年不在家裏,剩下五個能在家裏學一學祖上傳下來的手藝,老一輩要是不出這個政策的話估計這五個也不呆在家裏學這些玄而又玄的東西。”

我歎了口氣:“這種東西確實已經快失傳了,也不知道到底是因為什麽?”

徐峰一邊開車一邊說道:“盛世多佛徒,亂世出道士,我們這種人少了是好事,正說明了國泰民安嘛。”

我笑了笑,仔細想了下,還真是這樣子,佛教教人向善,好人講究九九八十一難才能修成正果,但惡人隻要放下屠刀就能立地成佛了,也不知是諷刺還是真理,但是這種理念確實適合統治階級來利用,唐朝時候佛教文化瘋狂發展,也不正是李世民用來教化萬民的麽。

至於道教,畢竟是本土宗教,肯定不會坐視自己故裏上烏煙瘴氣的,道教的衰退正說明了現在這個社會是趨於穩定的。

其實我一直不知道陳大師學的東西到底是屬於什麽流派的,但是感覺應該多是一些民間土方,而這些民間土方經過匯總整理精化之後就是道教的精髓了,所以我勉強也能算是半個道教徒了吧。

徐峰開著車,和周永有說有笑的,我坐在後車座上倒像是一個電燈泡。

實在忍不住了,我才開口問道:“這次柳元那小子來了沒有?”

徐峰轉頭說道:“沒,柳元被他老爹抓回去了,說是要苦練驅鬼技巧,畢竟我們這一輩也就柳元有這個資質了,我是不行的,勉強能學點醫術已經頂破天了,沒有練武的資質。”

“驅鬼還要練武的資質?”

徐峰斬釘截鐵的說道:“當然了,你以為驅鬼就是端一碗水念兩句咒語就完事了?那都是體力活,大多數技巧還是要身體力行的去硬碰硬的,你別看柳元那小瘦身板,那小子真用全力周永還真打不過他。”

我是真的沒看出來,平時柳元怕周永怕的要死,沒想到體內還蘊含著這麽大的能量,不過想想也是,畢竟在那麽墓室時候柳元可是差不多能抵擋殘魂一兩下的,而周永根本不是人家的一合之將。

又隨便聊了兩句,車開進了一個院子裏邊,這個院子應該是租的,徐峰還沒有錢到可以隨便買下一個院子的程度。

等我們都進了房間之後,周永戳了戳徐峰,徐峰才如夢方醒:“對了,上次白繼騰給我們的錢我們還沒給你分,你給我個賬戶,我給你打過去二十萬。”

我嘿了一聲:“我就跟著打了個醬油就有錢分?”

徐峰一臉嚴肅地說道:“要真論功行賞的話你起碼得拿一半,但是我們是自己人,所以就按人頭分了,你也別嫌少,是你應得的。”

我頓時有些好奇:“那你說說,我到底為什麽能拿一半的錢?”